那穹頂之上,天地一陣搖晃,柳聞道一招用老,將那千頭惡犬劈飛,便是負手而立,道:“天邪,你那一衆鬼兵已經誅殺,八常侍更是不知去了何處,如今敗局已成。”
千頭惡犬咆哮一聲,道:“不過是些塵埃渣滓,今日敗了你,整個南疆,都要俯首。何須在乎那寸土之爭!”
柳聞道冷笑一聲:“狂妄!”
話畢,軒轅古劍出鞘,一劍撕裂虛空,那天地日月之力,傾注軒轅劍上,化作一條匹練,攻向那千頭惡犬。
惡犬化作一道流光,同那匹練撞在一處,這惡犬身軀竟是同那軒轅古劍一般,互相拼鬥數十記,毫髮無傷,只是那天邪鬼母萬年來都在封印之中,功夫倒是差了柳聞道半分,數十次拼鬥便是再被擊飛。
柳聞道看着那千頭惡犬,嘆了口氣道:“天邪鬼母,萬年一過,不過如此。罷了罷了,就送你魂歸極樂!”
軒轅古劍化作一道玄芒,只聽得那天地之間一聲脆響,便是無盡天威向着那千頭惡犬絞殺而去。
這等天地大勢,隱隱到了那八轉巔峰境界,只怕是這柳聞道了了心結,剛做突破。
千頭惡犬一聲悲鳴,化作團團暗影,消失在那虛空之中。
柳聞道見這惡犬想躲,哪裡肯放過,當下便是將那芥子須彌的功夫用到這天地之中,那暗影一陣飛騰,卻也終究逃不出那方天地。
眼看天地之威絞殺,千頭惡犬一聲怒嚎,便是聚攏了身軀,同那柳聞道硬抗!
剎那之間,千頭惡犬便是紛紛炸裂,柳聞道嘆了口氣,這數千年來,柳聞道便是尋找可堪一戰敵手。
卻不曾想到,天邪鬼母盛名已久,卻仍舊逃不過那歲月摧殘,萬年不曾長進,也便這般修爲,如今斬了,柳聞道也端的是參透心結,成了那通往神君的大道階梯,只是那階梯頓開,想要邁進,還需時日。
忽地,柳聞道眉頭一皺,便是看到那千頭惡犬被天地大勢絞殺成了一團肉泥,那無窮業力卻是纏繞其中,天下間怨念匯聚於此,大有同歸於盡意思。
見了這般,柳聞道如何不驚,若是這無窮業力引爆,只怕整個南疆都將不復存在,這到不是說那業力爆炸就要強於十萬億雷蠱劫雨之術,而是這業力牽動太多,爆炸之下,南疆瞬間經歷業火洗禮。
此際,巫咸大神也是飛上虛空之中,正是看到那鬼母業力所在,當下大驚,道:“怎麼會是如此?這東西一炸,整個南疆不復存在。”
柳聞道也是苦笑點頭,道:“我雖是誅殺那鬼母,卻是不曾想到,這鬼母竟然如此這般。你我還需想些辦法纔是。”
巫咸大神忽然笑道:“倒也無妨,只是還需苦了那孩子。”
柳聞道仔細想來,便是知曉了辦法,道:“你想讓這業力在那虛空之中爆炸?可是那業力會從虛空之中反饋給那因緣之人,那孩子乃是袁應愁弟子,他豈會幹休?”
巫咸大神一怔,道:“怎麼,袁應愁那人比聞道兄更強?”
柳聞道聽了這話,一陣苦笑,道:“倒並非是比我更強,而是袁應愁那人,極爲護短。一旦法決你我坑了他那弟子,只怕不多日便會殺上門來。他那人雖然劍法還欠缺一些,但那是封印所致,若是他不顧自身,強解封印,只怕比這天邪鬼母破壞更大。況且那人是正是邪,向來難以分辨,還需謹慎。”
此時那江南畫舫之上,卻是看到一位紅衣公子翩翩走入其中,一見這人進來,那畫舫之中女子便是笑道:“一代劍邪,怎生上了我這畫舫?”
那紅衣公子正是袁應愁,這袁應愁在那柳青陽去了南疆之後,便在這十里煙波之地夜夜笙歌。
只是此時袁應愁忽然打了個噴嚏,便是皺眉道:“哪個好不要臉的人,背後說我。”
那畫舫女子一呆,問道:“袁公子?”
袁應愁也不羞臊,便是大手一攬,將那佳人摟在懷中,道:“許多年來,不曾見飄渺仙子,今日便是前來拜會。”
那佳人被袁應愁這般,便是將那手指輕觸袁應愁胸膛道:“你這人,最是無情。奴家爲你守身千年,也不見你來快活。這十里煙波之地,倒是都當我這縹緲仙舫,不能吃葷。只是卻不知道,不是不能,而是那人不對。”
袁應愁哈哈一笑,大手便是伸進那飄渺仙子春光爛漫之地,道:“千年不見,縹緲你依舊如此。你可知,公子我最中意你哪一點?”
那縹緲仙子推開袁應愁,自己解開了羅裙,問道:“公子喜歡我哪一點我倒是不知道,這是你可知,我最喜歡公子哪一點?”
袁應愁手中仙法運轉,那縹緲仙子便是一絲不掛,旋即道:“女人喜歡男人,無非便是那風流快活。”
飄渺仙子呸了一口,道:“我最是喜歡你這人胡說八道,又是一本正經模樣。”
袁應愁也道:“我最是喜歡你那瀟灑自如,從不纏我的模樣。”
縹緲仙子笑道:“你看你這人,下了那錦榻,便是不認人了。”
袁應愁輕咳一聲,道:“風流快活,稍後再說,還是先幫我卜算一卦。”
縹緲仙子蓮步輕搖,便是坐在了袁應愁腿上,道:“這般天雷地火之勢,你卻要我先卜算一卦,可當真?”
袁應愁大手盤上那春光,卻是嘆了一聲,道:“我那徒兒,我爲其算了機緣,卻不知道怎麼破了因果。你也算他半個師孃,也該爲他算了一卦。”
飄渺仙子聽了徒兒二字,心中也是一驚,袁應愁七千年來,僅有兩徒,那自然是大事。
當下也不管那袁應愁上下摸索大手,便是打出道道仙法,凝出五行八卦陣圖,天罡北斗術式都在其後,只見那陣圖緩緩運轉,列出道道天機,只是看了那天機,飄渺仙子眉頭緊皺,顏色蒼白。
忽地,飄渺仙子一把拍掉袁應愁大手,怒道:“那真是弟子?”
袁應愁笑道:“爲何不是?”
飄渺仙子看着袁應愁神色怪異,道:“天邪鬼母是那天地怨恨聚集,生來便是業力纏身,揹負天下大惡行走。那人當真是你弟子,你還讓他摻和如此事情?”
袁應愁道:“機緣向來都在那險惡之中。”
說完,袁應愁又是向着飄渺仙子伸出手去。
飄渺仙子再次拍掉袁應愁大手,道:“這話倒是不錯,但是那等機緣你也敢沾?你若當真不想讓那弟子活下去,便送來我這裡,念在你我春宵一刻之情,我也能讓他渡劫飛昇,成個真仙。”
袁應愁道:“他那是有着大機緣之人,自然要行大險惡,豈是一個區區真仙能擋?”
飄渺仙子見袁應愁這般說道,倒是也不好多說甚麼,只能無奈搖頭。
袁應愁問道:“那業力可有解救之法?”
飄渺仙子思慮片刻,道:“有,只是......”
袁應愁一百首,旋即將那縹緲仙子抱在懷中,道:“既然有,那便成了。先待你我快活一番,再是細細說來。”
話畢,袁應愁便如一道罡風,轉眼便是將那縹緲仙子扔在畫舫榻上,那飄渺仙子一聲驚呼......
再看那南疆虛空之中,巫咸大神眉頭緊鎖,終是道:“不若這樣,那天下之間業力因果太大,就讓我承擔一半。帶着那業力核心去往虛空自爆。”
柳聞道擺了擺手,道:“且不說我不願讓你身死,便是那一般業力,也非人所能承受。那柳青陽必然遭逢不測。”
巫咸大神道:“若是憑你那般實力,倒是可以接下因果,只是劍仙之人不受天道束縛,根本無從同那業力交手。”
柳聞道看到那地下天下正道之人,忽然笑道:“倒是有些辦法。”
巫咸大神正疑惑見,便是見到柳聞道揮出道道劍元,將那正道數千人同那業力核心相連。
旋即,柳聞道道:“這些人士,只要那業力核心爆破,也會身死,不若讓那業力核心自食自果,你在爲那柳青陽抵擋一二分,只怕餘下,那柳青陽也便能承受了。”
巫咸大神笑道:“如此甚好。”
話畢,這二人便是元力噴涌,將那數千正道人馬拉入虛空之中,旋即,柳聞道軒轅古劍一揮,便是將那業力核心擊入虛空之中。
巫咸大神散盡一身蠱術,在那虛空邊緣佈下層層封禁之術。
一時三刻,那虛空之中,一道光芒乍現,便是無窮業力席捲而回,便是消弭了三成,這業力也是恐怖無匹。
那業力方一接觸巫咸大神那屏障,只見的巫咸大神便是一口鮮血噴出,旋即,蒼老數十歲,身周之上,盡是那荒古文字烙印,這等業力反噬,便是巫咸也難以承受。
一身蠱術更是在那對衝之間,徹底消弭。自此,這天地之間,在沒有巫咸、重樓二位大神。
南疆也是一個新的時代來臨。
那正道衆人忽地消失,巫月蓉、韓香君都是一驚,只是卻的聽見那巨大肉繭之中,傳出一道久違聲音,那聲音道:“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