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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玄燁子的講訴,不光是張天白聽得目瞪口呆,就是一旁的玄龜老祖和太華散人也是聚精會神的在聽着,生怕漏掉任何一點。
他們都是跟玄天子同輩之人,當年對於玄天子的威勢也有幸見過,自然知道戮天劍君所言不僅僅是真的,而且有些地方還算是保守了。
張天白卻被戮天劍君所說的故事驚住了。
沒想到,那個只剩下靈魂躲在鴻蒙輪迴蓮中的老人,居然也有着如此多的故事。
沒想到,那個當時僅僅是能發揮出元嬰期實力的老者,當年居然也是如此的叱吒風雲。
師徒二人打上通天劍派….
玄燁子說的平淡,在張天白聽來卻不下於平地之上起了一道驚雷!
這需要多麼大的氣魄,需要多麼高的實力?
太白真人,玄天子,這師徒二人當真讓人敬仰。
滅巨怪,戰巨妖,殺兇獸,劍問天。
一代高手風範,在戮天劍君的講訴中顯露無疑。
“呵呵,這點我倒是知道,那老毒物當年可沒少吃虧啊,當年玄天道友真是一劍在手,試問天下啊!”
玄龜老祖在一旁也聽得激動了起來,當年的那段歲月,身處其中之人,才知道玄天子的可怕,上古大戰之前,青年英傑層出不窮,力壓同代的玄天子,當真是最爲叱吒風雲之人。
力壓同輩,好囂張的四個字,好生沉重的四個字。
太華散人也在一旁不住的點頭,玄龜老祖說的話,正是他心中所想。
說句不客氣的話,玄天子威名鼎盛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散修罷了。
不過如今,時過境遷,當年的小散修也成了一方教祖,而玄天子,此時卻是隱身於岷山青蓮峰洞府,當真是時事境遷,莫可言表。
“好了,小子,本君已經說完了,該到你了,你是玄天子師兄的弟子,想必應該會玄天子師兄名傳天下的‘太白化生劍氣‘罷。”
戮天劍君盯着張天白,雙目炯炯有神,當年玄天子就是用着太白化生劍氣在妖人手中救下了玄燁子,此時見到師兄的弟子,戮天劍君玄燁子心裡也是心潮澎湃。
若是在眼前這小子身上再見識一番,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前輩,玄天子前輩的確是傳了晚輩‘太白化生劍氣‘,不過,晚輩卻未曾修煉…只怕要讓前輩失望了。”
張天白修煉的乃是《青蓮心劍典》,雖然太白化生劍氣的一應功法口訣全都被玄天子傳下,可是,未曾達到萬物境的時候,張天白就是有功法口訣,也是無法修煉,聽到戮天劍君所言,不由得有些尷尬的說道。
“什麼?!沒練?唔,也是,你的靈根特殊,想來也有些限制,那你如何證明你的身份?單憑這老烏龜一番話,卻也不能讓本君相信。”
戮天劍君眼中光芒一閃,聲音驀然拔高,驀地又想到了張天白身居特殊靈根之事,語氣又放緩了說道。
“這…不知道此物行不行?”
張天白低頭沉吟了一下,一揮手,將盤龍后土印招了出來。
“咦?這是….”
這盤龍后土印說到底最根本的仍是玄天子的九龍盤天印,雖然被毒蛟老祖重新煉製了一次,又被張天白煉化,可是其中那玄天子多年使用之後殘留的氣息卻是根本無法消除的。
玄燁子雖然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玄天子一次,可是對於玄天子的氣息仍然是緊緊的記在心裡,一個人,無論如何變,本源氣息也是永遠變不了的。
更不消說,玄龜老祖、太華散人二人也曾經見過玄天子,玄龜老祖更是和玄天子也算的上是至交,對於玄天子的氣息,哪怕是再隱晦,也能分辨出來。
而且,在場的四人,除了張天白之外,其他的都是破虛級的大能,微弱的氣息波動,在他們的感應下,也能分辨出許多事情了。
“果然…果然是師兄的氣息!”
戮天劍君緊緊的盯着懸浮在張天白麪前的盤龍后土印,語帶顫音的說道。
“不錯,的確是玄天子道友的氣息,看來老祖的推測根本沒錯。”
玄龜老祖也在一旁點頭說道。
“推測?!”
戮天劍君驀然回首,一雙眼睛狠狠的盯住了玄龜老祖。
僅僅是推測,你老兒居然誑住本君陪你一起硬頂那麼多破虛級的老怪?
你也太不是東西了,不過幸好這小子真的是玄天子師兄的傳人,否則,這事兒跟你老烏龜沒完。
心裡暗暗想着,玄燁子看向玄龜老祖的目光自然就變得有些不善了。
“嘿嘿,你也別這樣看我,那老毒物知道這小子的事情,不過沒告訴老祖,老祖靠着聰明猜測出來,你不謝老祖也就罷了,還恨上了老祖怎地?”
玄龜老祖何等精明,一見戮天劍君的目光有些變化,就猜測出來了前因後果,當先開口將戮天劍君的話堵在了口中。
“天白見過師叔。”
眼見着這二老又要吵起來,張天白趕忙開口,向着戮天劍君拜道。
自己雖然跟玄天子沒有明面上的師徒名分,可是自己在玄天子的幫助下繼承了太白真人的功法,這卻是不爭的事實,不管玄天子可能對自己有什麼想法和計算,這實際上的師徒名分卻是落實了,張天白也無法推脫。
“師侄無需多禮,無需多禮。”
戮天劍君見到張天白向着自己行禮,當下也顧不得跟玄龜老祖爭執了,笑着拉起了張天白。
對於玄天子,通天劍派的所有人都沒有好感,不過,其中卻是不包括玄燁子師兄弟三人,雖然面上爲了顧全門派的面子,對於玄天子,從來都是閉口不提,不過,心裡面,玄明子、玄光子、玄燁子,最爲在乎的人,仍然是那個通天劍派的大叛徒玄天子。
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通天劍派當今最大的靠山,三大劍君,居然心裡牽掛的是通天劍派最大的恥辱,這等事情若是傳揚出去,當真也是一則驚天動地的大八卦了。
“好了,老烏龜,既然天白師侄是我師兄的弟子,我這個當師叔的也就做主了,這次那上古戰場,天白就不要去了。”
戮天劍君大袖一揮,轉頭向着玄龜老祖說道。
“不行…”
“不可!”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一個是玄龜老祖,一個是張天白。
“咦?師侄可知道這次那上古戰場引來了多少老怪物?這等危險之處,你跟着去湊什麼熱鬧?”
戮天劍君沒有理會玄龜老祖,反而向着張天白問道。
“師叔,這次上古戰場,師侄是非去不可的。”
張天白看了看玄龜老祖,不知道應不應該將身居鴻蒙輪迴蓮的事情告訴戮天劍君,當下只能肯定的說道。
“不錯,天白小子跟老祖一起去的事情,是老毒物的意思,以他跟玄天子的關係,想來不會害玄天子道友的傳人吧,玄燁子,這事情你就不要再計較了。”
玄龜老祖也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不但沒有向着戮天劍君解釋,反而還拿出了玄天子的生死至交毒蛟老祖來說話。
“這…”
戮天劍君不吭聲了,毒蛟老祖這麼多年他也曾經見過兩次,對於這個當年師兄的生死至交,而且是唯一可能知道師兄下落的人物,還是十分尊敬的,一聽是毒蛟老祖的意思,於情於理,玄燁子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毒蛟老祖的意思?已經從張天白這裡知道了玄天子仍然在世的消息,那是不是就能看作是玄天子的意思,玄天子讓他這個弟子來參合這上古戰場的事情呢?
若真是師兄的意思,那師兄派其弟子來是什麼意思?跟通天劍派的目的是不是有衝突?若是陣有了衝突自己又該怎麼辦?
戮天劍君不由得感覺頭都大了,這一想之下,一堆的問題撲面而來。
搖了搖頭,不想了,再想說不得自己都有打道回府的打算了。
“既然如此,本君也就不再說什麼了,不過,天白師侄吶,毒蛟道友可對你有什麼吩咐?”
玄燁子向着張天白問道。
“吩咐倒沒有,只是讓師侄跟着玄龜前輩一起罷了。”
張天白聽得戮天劍君玄燁子發問,答道。
“這樣啊…”
戮天劍君眯起眼睛,看了看張天白又看了看玄龜老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好了,天白小子跟着老祖一起,老祖一定好生看護他,你放心就是了。”
看出了戮天劍君的意思,玄龜老祖說道。
太華散人見得有些冷場,笑着開口說道:“呵呵,天白小友居然是玄天子道友的弟子,當真是一大喜事,不如戮天道友將你通天劍派的弟子叫來,也算認識認識如何?”
“這倒不必,嘿嘿,天白師侄的事情,只有我們知道就行了,那些弟子,哼哼,跟本君的心思還有寫不同,不用讓他們知道。”
戮天劍君乾笑兩聲,玄天子的事情一直就是通天劍派的恥辱,哪怕是自己師兄弟三人真正的掌握了通天劍派的大權,也是一樣。
被人從山腳直上,一隻將整個門派踩在了腳下,這對通天劍派來說,當真是顏面掃地的事情,張天白是玄天子的弟子,嚴格說起來,那就是整個通天劍派的敵人。
戮天劍君因爲玄天子的關係暗地表示親熱還可以,若是真要大張旗鼓的和張天白親熱,只怕通天劍派就又成了天下最大的笑柄了。
而且,玄龜老祖、太華散人只當通天劍派是自己師兄弟三人挑起大梁,真正做主。
殊不知,通天劍派當年被太白真人一劍斬成重傷的宿老,時隔萬年,仍舊還有兩人依然在世,若是讓他們知道了張天白的消息,只怕,又要生起什麼風波了。
那兩個老怪物的修爲,如今當真是深不可測,萬年前的破虛級,今日,雖然戮天劍君並未跟其二人見過,只是從絕天劍君口中知道了這二人的消息,只怕也至少有了破虛六轉,乃至可能是破虛七轉的修爲,這在如今的修仙界中代表了什麼?
無敵,真正的無敵,沒有太白真人那等持有洪荒重寶的人物在,破虛七轉,相當於真仙的人物,哪裡是這些人抵擋的了的。
這也是爲何諸多勢力爲了一件‘清虛造化劍’殘片的事情都如此大動干戈的原因,萬年前,太白真人闖上通天劍派之事,其中內情還是有許多大勢力知道的。
固然有着太白真人修爲已經是破虛六轉的原因,可是能夠一招重傷五名破虛級的通天劍派宿老,那洪荒重寶‘鴻蒙輪迴蓮’的的確確功不可沒。
有人推測,太白真人若是沒有那‘鴻蒙輪迴蓮’,闖上通天劍派之時,以他破虛六轉的修爲固然能勝,但也只是慘勝罷了。
能修煉到破虛級滯留人間的人物哪一個不是驚才絕豔的天才人物?
更何況是一對五,一名破虛六轉對着五名破虛二轉、三轉之人,即便能勝,也無法像太白真人那等一招結束,由此可見洪荒重寶的厲害之處了。
眼見着戮天劍君不願意讓張天白跟通天劍派的弟子見面,太華散人和玄龜老祖一細想之下,也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當下也不再計較這事兒,反而是談起了一些修煉之事。
張天白也靜靜的坐在一旁,雖然插不上話,可是這等破虛級老怪相互交流修煉上的問題,對於他來說也是受益匪淺的。
時間緩緩而過,這一論道,居然就論了七八天的光景。
也虧得在場四人修爲最次的張天白也是相當於元嬰後期的修爲,否則,連着七日不吃不喝,當真是個問題。
不過,對於在座之人就毫無大礙了,別說七八日,就是七八十年閉關修煉,不吃不喝,那也是絲毫沒有問題的。
雖然過了七八日,不過戮天劍君、玄龜老祖、太華散人的興致絲毫沒有減少,反而愈加高漲了,太華散人算是正統的修士,戮天劍君則是劍修,玄龜老祖卻是妖修。
三人這一論道,各抒己見,修煉之道本就不同,卻也是各有各的道理,算是殊途同歸,也難怪幾人爭論不休了。
張天白在一旁聽得是目眩神馳,原來法則之力還能這麼用,劍修居然還有這種辦法….
三人論道所說的東西,張天白是來者不懼,統統都在聚精會神的仔細聽着,心裡也在暗暗推演着這些老怪說的東西。
妖修也好,人修也罷,劍修也無所謂,《青蓮心劍典》包容萬象,走的本就是跟這些都不同的路子,再加上張天白心裡也隱隱的有了一個打算,此時這三大高手論道,卻是真正的成了催發那顆種子發芽的契機。
可以說,這三人的一場論道,得益最大的便是張天白了,取長補短,融會貫通,張天白對於自己的路已經隱隱摸到了一些頭緒。
正待細想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轟轟轟….”的巨響,好似地動山搖一般。
正在論道的三人也被驚醒,太華散人聽到外面的聲響不由得面色一變,脫口而出道“嗯?開啓了?!”
“怎麼會?居然提前了?”
戮天劍君和玄龜老祖眼神中也有些不可思議。
當下諸人也不再遲疑,起身便向着太華散人的洞府之外而去。
“見過(師父)祖師,見過玄龜前輩,見過戮天前輩。”
“見過師叔祖,見過二位前輩。”
出的洞府,就見到太華派的人在玉靈真人的帶領下正和通天劍派這次來的弟子站在一起盯着山脈深處,看到幾人出來,忙上前行禮打過招呼。
“不用多禮,玉靈啊,怎麼回事?”
太華散人向着玉靈真人問道。
“回稟師父,弟子也剛剛纔到達此處,看樣子似乎那上古戰場天隕谷要開啓了。”
玉靈真人躬身答道。
張天白此時已經被眼前所見一幕驚呆了。
本以爲那上古戰場就好像那天霧沼澤似得,有一個進出口罷了,所謂的開啓也只是那個門戶的開啓。
沒想到,此時所見卻根本不同。
一道九彩迷蒙的光幕如同天河倒懸一般,整個的將太華山脈內部籠罩在其中,一道九色光華流轉的門戶佇立在其中,若隱若現,可以隱約看見,一條黑黝黝的通道就隱藏在這門戶之內,不知道通向何方。
這,就是所謂的上古戰場?怎麼居然好似通向別處的傳送陣一般?
張天白心裡有疑惑,不過這麼多人在場卻也不好發問,只能憋在了肚子裡。
“果然不錯,當年飄渺天府佈置的九色迷天大陣顯現了,上古戰場果然提前開啓了。”
太華散人本就居住在這太華山脈,和上古戰場可謂是鄰居,自然最有發言權,經其一開口,諸人全都明白了,那九色光華流轉的門戶之後,想必通向的就是那上古戰場了。
本來,上古戰場就是在這太華山脈,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無故失蹤而去,再出現時卻變成了一處單獨的洞天,引得諸多修士聞風而動,飄渺天府卻突然插手,以九色迷天大陣將其封印,只留下一道門戶,每隔二十年,持有天隕令牌纔可入內,五千年來盡皆如此,從未變過。
而今,居然不知道怎的,這上古戰場天隕谷,居然比之前開啓的日子早了一些,也難怪這些人驚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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