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門偏殿,正一殿。
“葳蕤姐姐……你可來了,還好你沒有事,自上回清玄會武之後妖魔現世,我一直就擔心你的安危,不知我差遣弟子送去的書信姐姐可有收到?”一女子拉着另一女子的手,直入廳堂。
兩位絕代佳人牽手坐在大紅牀上,久別友情此刻語言難盡。
“凝馨,我收到了,不過你怎般如此憔悴?可是剛剛哭過?誰欺負你了可要跟我說,我絕不會放過他!”叫葳蕤的女子一襲的白色宮裝,與淡紫色宮裝的少女樣貌難分上下,讓人一看除卻驚豔二字,並無其他。
“嗚……還不是孔然的事情……”江凝馨似有委屈,並不願多說的將頭埋入了對方的懷。
“定是因爲孔然死得不明不白之事罷,這件事情我在清玄門略有耳聞,不過想不到自然峰竟然與主峰鬧僵,不過此事與你無關,老一輩的事情老一輩決定就是。”李葳蕤輕撫這梨花帶雨般哭泣的少女,真心寬慰道。
“姐姐倒是好了,嫁與了叔叔,就要成爲我正道門的掌門夫人,我卻……爹爹和叔叔卻讓我與嫁與李師哥……這……難道我們這些女子都是要全聽他們所說麼?”江凝馨哭起來,她心所繫除了飛辰,哪裡還能有其他人?
不過李葳蕤自然不知道,疑道:“李劍雲師哥乃是當代英傑,如今經過道祖重重考驗,得到後天淬鍊的莫大機緣,實力已然今非昔比,只要掌門真人不日飛昇上界,下一任掌門必是他無疑,到時候你做了掌門夫人可不是很好麼?”
“道祖下界?”江凝馨兩眼圓瞪,對此事感覺自然驚訝無比。
“是呀,道祖已經近萬年不下凡間,如今下界對我們清玄門乃是莫大的機緣,不少門資質弟子得到恩惠,實力大漲。只可惜我已然不屬於清玄門,否則便也有可能觸碰大道了……”
沙……沙……
兩人說話間,窗外突然的傳出異響,李葳蕤話沒說完,嬌喝一聲道:“何人偷聽!?”
“此乃正道門重地……哪會有人?姐姐莫要嚇我。”江凝馨一愣,轉頭看向窗外,然而窗外卻什麼東西也沒有。且聽她嬌喝,窗外遠處便飛來兩位弟子,左右巡視,卻也未得見有何不妥。
“咦,怪了?我明明聽到有什麼聲音的!”李葳蕤輕咦一聲,走到窗臺,放開神識卻未能捕捉到絲毫動靜。
江凝馨也是疑惑不解,但旋即就與李葳蕤繼續閒聊起來。
“道祖下界,雖不知所爲何事,不過憑藉道祖的無邊神力,衆多有資質的弟子和門人都能惠及,如今清玄門的實力雖然大損,但得到道祖援助,倒也更勝往昔了。”李葳蕤神色間有羨慕之色,但嫁出去的人如潑出去的水,她資質上乘也無緣大道了。
“那姐後不後悔嫁與我二叔?”江凝馨幽幽問道,對於大道什麼的,她倒是並不在意。
“呵呵,你說呢?”李葳蕤露出淺淺的酒窩反問道。
“我便知道姐姐喜歡二叔,不過過了今天,凝馨可就要叫您嬸嬸了。”江凝馨撇嘴癡癡道,這等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感覺,她真的很想嘗一嘗。
“那私下裡你叫我姐姐嘛,我可不想被叫做嬸嬸,很老的樣子。”李葳蕤嗔道,雙頰已經紅透。但當她看到江凝馨神色黯然,不由得輕嘆一聲:“怎麼?難道不喜歡你那清玄門掌門夫人之位?”
“姐姐,你說,如果不能和自己所愛之人在一起,那生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更不要說是嫁給他了,李劍雲師兄我見也沒見過幾次,我該怎麼辦?”江凝馨心驚慌,但旋即又道:“爹爹說要我和李劍雲師兄成就夫妻,現在我二人都要被自然峰的孔師伯、還有其餘弟子都恨上了,負心薄倖事小,可現在已有人說孔師兄是我和……我爹爹和清玄門聯手除掉的,其實此事又與爹爹何干?葳蕤姐姐,你若是嫁與了二叔,可要讓二叔收回成命……我寧可不嫁了。”
“還有這等事?但這……不對,難道、難道你還鍾情於李飛辰麼?”李葳蕤何等聰明之人,只不過三兩句話,便已經查出其的蹊蹺,門矛盾之事實際並不是多大的事情,轉而是這江凝馨到底願意不願意嫁給李劍雲的事情,是以纔有如此反問。
“我……我身子都給了他……我不能嫁給別人了……可是我怎麼求爹爹和孃親也沒用……我已經沒有辦法了……嗚……”江凝馨哭着低下頭,實際上她早已經把能想到的辦法都想了,然而此事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現在恐怕除了這閨密友能夠幫她,還能剩下何人?而且依照李葳蕤的性情,不說實話更是難上加難,所以一股腦兒就倒出了所有心之事。
“你!你怎般這麼糊塗!李飛辰是什麼人難道你不知道麼?他雖在正道陣營,但卻勾結邪教,與神王宗和龍仙教來往密切,還將清玄門鎮壓的妖魔軒轅伯維放出,又殺害許多正道同道,可謂壞事做盡!哼,你或許會說他也做了不少正義之舉,但這也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罷了,如此行事高挑,全憑一己之念妄爲,不是邪道還是什麼?你,你竟然還……”李葳蕤眉間一擰,難得的火氣噌的就冒了出來,說出了一生最長的一句話。
沙……窗外又有動靜,不過這一次響聲比較輕微,兩位少女只不過瞥了一眼,便不再理會,默默無言。
“呵呵,看來這小妮子對我成見還不小。”飛辰隱身坐在窗外的框上,被李葳蕤說得幾乎想要笑出聲來,這纔有了那沙沙聲。
“可……可我還是愛他……”江凝馨低着頭,兩行眼淚趟了下來,聲音幾不可聞。
“哎呀!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了!”李葳蕤一甩袖子,把臂膀從江凝馨手抽出,撇過臉生起了悶氣。要知道若不是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閨房密友,換作了其他人,她早已經忿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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