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派五峰的大長老齊聚一堂,五位築基後期修士,這個場面足以讓每個在場的弟子興奮不已。忽然,五位大長老圍着空地中間的黑色巨石,分站一角。伴隨着他們分別掐起不同的法決,磅礴的法力傾瀉而出,各峰的弟子們完全被這震撼的場面驚呆了,怔怔地看着。這就是築基後期修士的力量,強大得超乎他們的想象。
貫穿巨石的洞口中出現了一層結界,遠遠看去就像一個藍色的液體薄膜,時不時泛起點點漣漪,長老們不約而同地停止的施法。
丹鼎峰大長老緩緩地來到巨石旁,將一塊刻有複雜圖形的白色石頭嵌入了巨石表面的一個空隙中。液態的藍色結界捲起了越來越強烈的漩渦,在漩渦離心力的作用下,結界中間的藍色液體越來越單薄,在它破碎的瞬間,從洞口裡面射出了耀眼的光芒,洞口越來越大,藍色液體消失了,留下了只容得下一人通過的洞口,白色的光芒從裡面射出,從洞口可以看到,裡面應該是一片大草地,那是另一個世界,傳說中的丹鼎幻境。
丹鼎峰大長老神情莊重地說道:“幻境已開,歷練開始!”各峰的精英弟子們慢慢地向巨石中的洞口聚攏過來,丹鼎峰的精英弟子一馬當先,走到了人羣的最前面,在進入幻境前的一瞬間,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師傅,發現他的師傅也正在看着他,並對他點了點頭,然後他勇敢地進入了幻境。後面的人也一個接一個地進入了幻境。
弟子們都進入了幻境後,只留下了各峰的大長老,他們靜靜地站着那裡,沒有任何言語。最後丹鼎峰大長老打破了沉默,“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要輪流看守幻境入口,從我開始,然後是靈秀峰,離火峰,藏劍峰,最後是青木峰。”
青木峰的大長老是一個溫婉的女修士,一直低着頭地她慢慢擡起了頭,用袖口拭去了在眼眶打轉的淚水,輕嘆了一口氣,小聲地嘀咕着,“白髮人送黑髮人麼!”儘管她的聲音很小,但對於聽力遠超常人的築基修士,是可以清晰聽到的,一時間,氣氛開始凝滯起來,安靜得可怕,一陣山風吹過,附近的樹木發出颯颯的聲響,一隻烏鴉從樹叢中飛出,“啊,啊,啊”地叫着,好像一首離別的哀樂。
路雲卓獨自站在大草原上,每個進入幻境的人都會被隨機傳送到幻境的某處,這點師傅跟他說過。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頭上的髮帶隨風搖曳着,草原上的風很大,讓久居林間的他感到有些不習慣,他掃視着點綴着稀疏樹木的草原,還有遠處山峰的黑色影子。
路雲卓走到一棵樹下,背靠着樹坐了下來。今天發生了太多讓他震驚的事,離火峰在丹鼎派的弱勢地位,夏怡出現在精英弟子中,這些事不停地衝擊中他多年養成的觀念,現在他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不該相信什麼,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的心裡好亂。
不知過了多久,路雲卓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卷軸,這是一張丹鼎幻境的地圖。丹鼎幻境只有兩種地形,一種是中央的大草原,裡面生長着各種各樣的靈植,還有許多妖獸,大多沒有攻擊性,只需要注意一種羣居的狼型妖獸,現在他就身處在大草原中。另一種是包圍着大草原的連綿山脈,那裡盛產豐富多樣的礦石,遍佈具有攻擊性的妖獸,是一個危險的區域。
看完了地圖,路雲卓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輕嘆了一口氣,巨大的生存壓力讓他感到些許恐懼,但是他已經無路可退,只有勇敢前行,才能生存下去。忽然,他睜開了眼睛,眼神中充滿了堅韌,他收起了卷軸,站起身,走向了草原深處。
路雲卓蹲在地上,熟練地採摘着地上的靈植,這已經是他今天收穫的第三課靈植,個個價格不菲,丹鼎幻境真是一個聚寶盆。忽然,一陣危險的法力氣息沖淡了他心中的欣喜,他快速將靈植收進儲物袋中,釋放了隱身術,躲在附近一棵樹下隱蔽的地方,強烈的法力氣息快速接近,是飛行法器的氣息,這裡還有其他修士。
兩個御劍飛行的陌生修士很快來到了路雲卓剛剛採集靈植的地方,他們懸浮在半空中,俯視着大地。是兩個練氣十層的劍修,躲在樹後的路雲卓鬆了一口氣,爲成功躲避危險感到慶幸。其中一個身材瘦高的修士問道:“怎麼了?”
另一個修士謹慎地看着手中的羅盤,說道:“剛纔偵測到靈植消失了,我懷疑這裡有人。”
瘦高修士不耐煩地說道:“你總是疑神疑鬼的。”
拿着羅盤的修士正要辯解,被同伴的言語打斷,“這麼下去,什麼時候能到山脈,那裡纔是寶地,草原裡什麼都沒有。”他一時找不到申辯的理由,但是內心中並不服氣,不再理會一臉厭煩的同伴,他指向路雲卓藏身的大樹,冷靜地說道:“那裡好像有人。”
聽到他們的言語,躲在大樹旁的路雲卓警覺地從儲物袋中拿出了葫蘆型的攻擊法器,戰鬥不可避免,他是一個丹修,要面對攻擊力最強的劍修,這種對手,一對一都沒有勝算,更不用說一次面對兩個,他的額頭滲出了汗珠,心中飛快盤算着脫身的辦法。
風勢忽然轉強,路雲卓聽到了身後寬大的斗篷被風吹得抖動着,發出的咧咧聲響,他心裡慌張起來,瞬間蹲下身子,企圖用捲曲的身體束縛住寬大的斗篷。
拿着羅盤的劍修好像聽到了樹後路雲卓發出的聲響,他拿出了一把飛劍,準備發動攻擊,此時藏在樹後的路雲卓腦中早已是一片空白,他心裡慌張極了,心中漸漸涌起絕望的情緒,他已經失去了逃跑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