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道搖了搖頭苦笑了笑:
“風川,那非常難。能進入金劍榜的精元勁弟子,每一個都有不可思議的實力,所以我叫你立爭這屆比賽的第一,將來即使進不了金劍榜,也可以給丹升上仙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山狼臉上的橫肉都抖動了一下,苦笑着接言道:“唉,風川師兄的目標是能否被丹升上仙收爲弟子,可惜我這一輩子都不知能不能見到一位那樣的上仙。”
衆人都笑了。
兩千餘人的隊伍放在整座大山中,就如一滴水落於海洋。
隱於濃霧中的這座雄山太高太險,這一路走了三個時辰,沿山隱隱可見亭臺樓閣,想來是仙門別院或哪位強者隱居之所。
終於前方一座寬闊的青石廣場映入眼簾。
兩千人在五名青衣接引使的帶領下魚貫進入廣場,廣場盡頭的主殿內,緩緩步出一中年人,淡金色的長衫在山風中飄舞,昂揚七尺,神情沖淡,帶着陽光般的微笑向人羣走來。
周身氣息與普通人無異。
仙門中奇人異士衆多,衆人不知這是什麼人,也不敢妄自揣測,想來和這次測試有關,或者是到時真正考覈時的主持者?
兩千人目光全都向那中年人看去,突然就見前方五名青衣人同時向地上跪去,朗聲喝道:
“參見十三長老!”
總教習王守道見這中年人一襲金衣,原本就心中驚疑,見到這一幕駭的差點就從地上跳了起來。
“是丹升上仙,是丹升上仙!”
聽到這聲喊的所有人同時又驚又喜,山狼興奮的嘴都快要咧到耳根。沒有想到他竟然能親眼看到那樣的上仙。
相傳修者只有度過天劫蛻去凡軀,才能成就真正的金丹大道,丹升上仙已是仙體,可以飛天遁地,山狼哪裡能夠想到,這樣的上仙看起來竟然如此平淡謙和,這樣平易近人。
廣場上的衆人也不知是下跪好還是要施什麼禮,不少人激動的手足無措。
李燃刀心中的火焰也緩緩燃燒着。
他知道,只有能得到這樣上仙的賞識,才能實現自己救父親的心願,李燃刀一直以來的拼博努力,不全是爲了能博得這樣上仙的關注嗎。
李燃刀在人羣中悄然挺了挺身。
前面紫衣中年人微笑着一擺手,廣場上完全靜了下來。
“又到了玄機派的弟子入山選撥期,感謝各城山院爲我們玄機派推薦如此優秀的少年修者,我是玄機山十三長老蕭白易。
白易恰逢今日出關,能見到這麼多俊彥心中甚慰。若無大家這樣支持,玄機山也不可能有今日輝煌。
雖然這屆我們依然只招收二十名弟子,但是我仍希望大家都能有更出色的發揮,到時能聽到你們的喜訊。”
聽到這裡,衆人才知道他們能看到丹升上仙有多麼幸運,這位上仙正好出關,路過見一見大家鼓勵兩句而以。山狼激動的身體微微發抖,能見到丹升上仙,即使他無法取得名次,那麼回去也有得誇耀了。
五名青衣接引恭送十三長老離開,蕭白易突然再次轉身,皺了皺眉感興趣地向人羣問道:
“我聽說這屆弟子中有兩個實力特別突出的……”
一個青衣人恭敬地走上前:“對,師叔,其中一個是王河集的秦風川,十六歲,精元勁八重的功力。”
蕭白易微微一笑點頭道:“哦,不錯,哪個是秦風川?”
秦風川激動的手都抖了,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氣,大踏步邁出人羣,昂然站到上仙對面,不卑不亢地施禮:“風川見過十三長老!”
蕭白易滿意地點了點頭。
青衣人繼續說道:“還有一個是長海城的古烈陽,十五歲,也是精元勁八重功力。”
說完青衣人轉頭向下喊道:“古烈陽出列。”
一個身材修長,滿臉陽光的少年興奮地擠出人羣,目光毫不避讓,炯炯地向上首的蕭白易看去,朗聲喊道:“烈陽見過十三長老。”
蕭白易淡淡掃去,微微笑道:
“不錯,不錯,如此年紀就能達到八重精元勁,鶴立雞羣啊,身上氣息博雅精純,心中有一股狠意,有發展潛力。”
衝二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蕭白易飄然而去。
廣場上的人羣看向前面的兩個少年,目光中全是赤裸裸的羨慕與嫉妒之色。不過衆人也知道,這兩人能得到丹升期上仙誇獎也算名至實歸,在連七重精元勁都罕見的兩千人中,兩人高達八重功力,強悍的都有些變態啊。
王守道眼神中的喜慰之色無論如何也無法掩飾,李燃刀眼中,卻有一絲隱隱的失落。
五位青衣接引一人走了出來,笑着朗聲說道:
“這次考覈的規則想必大家也已知曉,屆時依然會設二十座擂臺,無差別登臺挑戰,歷時七天,最終能夠站在臺上的,就可以留在玄機山。
好了,正式比賽要在兩天後舉行,現在我先領大家到弟子的居所安頓下來,記着,在後天卯時,擂臺賽正式開始,望大家都準時參加。”
在亂哄哄的議論中,青衣人領着兩千人從廣場側面走入一方寬闊的庭院,成排的青石紅木房舍,每一城都分出一個區域,兩千餘人,竟然可以每人分到一間房舍還有剩餘。
玄機山之大再次讓人驚歎。
正在衆人收拾行裝之際,一道清朗的聲音從遠處響起:
“哪個是秦風川與古烈陽?”
衆人紛紛詫異地從屋中走出,就見從庭院外,兩道灰衣身影傲然行入,每人胸前都有一枚金劍標識,旁邊之人無不凜然肅讓。
一名青衣強者趕緊過來施禮。
秦風川與古烈陽遠遠地驚疑着對視了一眼,奔行過去,一灰衣人淡淡對二人招手道:
“聽說你們二人都是精元勁八重功力,還得到蕭長老的賞識,這裡不適合你們,走,去我們那裡,有空了也可相互請教。”
秦風川與古烈陽大喜,跟着走出去。
後邊其他人滿腹酸意與嫉妒,怔怔地看向四人走遠。
顯然那些金劍榜的精英們已經認同了秦風川與古烈陽的潛力,認爲他們將來有機會位列金劍榜。換一個地方住看似小事,但是從此以後,秦古兩人的地位就完全變了,就連那些神動期強者對那兩人的態度都全然不同。
王婉軒在後面又驚又喜,愛人的鋒芒無人能及,未待比賽就先得到了金劍榜強者的接納,她驕傲。
“風川,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誰也比不上你的,加油!”
李燃刀看着王婉軒的樣子,微微笑了笑,轉身進入房間中。
秦風川修行天賦確實要比他強太多,方纔十六歲就可以與總教習並駕齊驅,人家那樣的天之驕子,一入仙門就受萬衆矚目太正常不過。
關上房門,李燃刀盤膝坐在牀上,喝下一大口葫蘆中的藥液,一點一點地將藥液煉化成自己的能量。
還有兩天時間,李燃刀要抓緊一切時間修行,他迫切地希望能在擂臺賽之前將精元勁七重關卡衝過去。
從六重到七重所需能量太多了,但是,李燃刀有靈藥爲依憑,呲鐵獸妖丹已經全被他入藥,只要給李燃刀時間,他就能實現每時每刻的進步。
整整兩天兩夜的修行,功力提升十分明顯,但是離七重還差一些。
聽着外邊嘈雜的人聲,顯然衆人都趕着去參加擂臺賽,李燃刀咬了咬牙,擂臺賽要持續七天的時間,不急這一時。他在同時間賽跑,他就要搶在時間之前再次實現蛻變。
又不間斷地修煉了兩天,體內能量強大充盈,周天最後運行一圈,將能量納入丹田,李燃刀卻緩緩嘆了一口氣睜開雙眼。這四天的修行,功力一舉提升到了六重巔峰境界,但是,七重瓶頸顯然無法在幾天之內邁過去了。
最終沒有實現七重蛻變,李燃刀心中頗有些遺憾,遠處隱隱的喧鬧聲讓他有些坐不住了,從牀上站起,將渾身上下收拾利落,推開房門向青石廣場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