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那柳長老就來了,也不怪他早來,實在是等待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有人能夠煉製,難免有些患得患失。而且聽到純陽這法寶可以寄託元神後,心中更是驚喜,付出好大代價這才得來一個葫蘆,自然更是在意這一件法器了。
純陽一開門,就看到等在外面的柳長老,趕緊將他請了進來,奉上茶水。
柳長老喝一口茶,說道:“老夫這麼早就打擾,還望見諒!不知小友是否已經煉成?”話語間多少有些侷促,這令純陽心中有種別樣的感覺。
柳長老怎麼說也是一個元嬰境界的修士,而純陽只是一個凝竅境界的小小修士,按說應該是純陽在柳長老面前拘束的,但是現在反過來,正是掌握一門修真技藝的好處!
在所有的修真技藝中,煉丹和煉器地位最高,其次是陣法和符籙,畢竟每個人都離不開靈丹和法寶。不過純陽還是搖搖頭,將這個念頭甩了出去,這種感覺要不得,比你修爲高的人在你面前拘束,那是因爲別人有求與你,但你若是因爲這樣而自滿,那你離倒黴也就不遠了!
修士哪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哪裡會受你這鳥氣,若是你敢給人氣受,或者是臉色看,別人下次還會找你?你能確保外出遇上不會被人報仇?
純陽把心頭的念頭甩掉,將那撞了葫蘆的熔爐拿出來,放在柳長老的面前,說道:“法寶在這裡面,前輩可以查驗一下。”
柳長老一聽,乾淨將熔爐的蓋子揭開,一股火力瞬間噴出,被柳長老隨手壓了進去。那熔爐中有一團靈火熊熊,在靈火中,一個赤紅色的葫蘆在火焰中沉浮,不停的吞吐火焰!
柳長老一看,卻是心中一沉,臉色瞬間就不好了,沉聲問道:“小友這是爲何?怎麼是一件法器雛形粗胚?”他這心中壓着火呢,然誰拿一個上等的葫蘆來,被煉成一個連下品法器都不是的粗胚心中哪裡會沒有氣!他壓着火還是因爲純陽畢竟是修補過道器,心中還有一絲希望。
純陽笑道:“前輩還請仔細探查一下。”
柳長老見純陽能夠笑出,知曉這或許不是煉毀了。隨即,柳長老分出一縷神念進入葫蘆之內,隨着探查,臉上才漸漸露出笑容。
他是元嬰修士,眼力擺在那裡,經過神唸的細緻探查,方纔發現了這個葫蘆的造化所在。誠如純陽所想的那樣,他現在最在乎的的確是萬火葫蘆日後的寄託元神功能,對於萬火葫蘆成就道器之前的那點攻擊力,根本看不在眼力,也不在乎,因此純陽沒有繼續煉製,是個正確的決定。
柳長老收回神念,對純陽說道:“小友果真不是平凡之輩!這眼力在同輩之中堪稱無雙,老夫敬佩之人不多,但是小友卻是其中之一。”
純陽搖頭,說道:“前輩您捧我!貧道也是機緣,方纔能發現這葫蘆的不凡,沒有毀了這一件上好的道器胚胎!”
柳長老卻是說道:“你也不必謙虛,在老夫認識的煉器師中,卻是沒有人能有小友這樣的眼力!這一個葫蘆經過了兩個元嬰修士的手,甚至在我一位好友的手中保存了上千年,他都沒有發現這個葫蘆的不凡,便是老夫討來,也是查探過,亦是沒有察覺,若不是小友,這件至寶估計就要被煉壞了!”
柳長老許是想到什麼,哈哈笑道:“我那好友還爲此敲詐了我一些好處,但他卻是不知,跟他敲詐的相比,這件葫蘆卻是珍貴了百倍都不止哩!”
純陽沒有搭話,這也是不是他應該搭話的。
那柳長老笑完,看着純陽的眼睛裡滿是讚許,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來,放到純陽面前說道:“這是一瓶朝陽紫氣,老夫知曉你急需此物,所以用此當作報酬。”
純陽搖頭道:“前輩這是折煞我哩!貧道爲前輩煉製法器,是前輩的榮幸,也是報答前輩之前的恩情,怎可能接受前輩的報酬!”
柳長老卻是擺起臉來,說道:“你沒有毀了這件至寶,讓老夫這一件萬火葫蘆日後用來寄託元神平添幾分造化,這是多少靈石也買不來的!老夫給你此物,是答謝你這番恩情,你還是趕緊收起,你若是不收,卻是讓老夫心中留下破綻,日後難以精進了!”
純陽一聽,只好將玉瓶拿了起來,柳長老都這樣說了,他若是再不收,卻是不對了。不過純陽一看那玉瓶中的朝陽紫氣,卻是有些傻眼,說道:“前輩給的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這玉瓶內竟然有兩萬道紫氣!之前給陳烈修補道器,他給的紫氣也不過是一萬道多一些而已,那還是自己成功後他爲了拉攏自己多給的,而這柳長老只不是煉製了一件法器,就給了這麼多,讓他有些不敢接受!
一道朝陽紫氣價值十枚靈石,這兩萬道紫氣就是二十萬靈石,二十萬靈石對任何一個金丹修士來都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更何況是一個練氣修士了。
柳長老卻是笑道:“不多,不多。跟這一件至寶比起來,便是給小友二十萬道紫氣都不多!這紫氣對於我等元嬰境界的修士來說,那精純法力的功效已然微乎其微,根本沒有多大的作用,這一些也是這些年每日的習慣,汲取了紫氣後儲存下來的,對於小友來說這是急需的至寶,但是對於老夫來說,卻是雞肋,能夠以這紫氣當作對小友的感謝,還是老夫佔了許多便宜呢!”
這兩萬道紫氣就是兩萬道法力,純陽心中實在是不捨,只好將這玉瓶收下,對柳長老感謝道:“貧道就不客氣了,日後前輩還需煉製什麼法寶儘管開口,貧道定會盡力煉製!”
柳長老滿意的點點頭,又聽純陽講了這件至寶的禁忌,用自己的嬰火替代了純陽的靈火,將葫蘆收在紫府丹田中孕養,方纔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