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遊小胡怎麼也沒想到,她今天接待的是一羣警察,而且是S市大名鼎鼎的黃金團隊!直到出了當地派出所後,她還咧着嘴問:“你們大傢伙真的都是警察?”
“我可不是!”郭銘銘捂嘴壞壞一笑,“說不定我還得給警察抓呢?”
這話一語雙關,即是說她巴西龍青幫的背景,又是再說她如今已經被馬小龍俘獲。
在派出所一耽擱,今天的行程徹底打亂。不過這次他們出來時間寬裕,文肖薇也不打算趕行程,便決定讓小胡找一家當地特色菜館,衆人先去吃一頓,然後休息一晚,明天繼續當地行程。
小胡自當願意,跟着可以蹭一頓飯,還可以多賺一天的導遊費。她便熱情招呼衆人去了當地一家知名的菜館。一進屋,便又跟衆人套起了近乎。這個小女孩人很活躍,嘴也很甜,很快就和大家混熟,也到了知無不盡的地步。
說着說着,大家也都提及昨晚發生的事情以及下午發現的浮屍。在聽到虞雅婕提及拐賣婦女的事實後,小胡嗯的點點頭:“這事可不假,據我所知,在這周邊好幾個村子都存在買賣婦女兒童的現象。”
小胡道:“管啊!只要有人報警就管!但關鍵是,那些婦女和兒童被拐賣到村子裡,很少時間都被關着鎖着,他們自己報不了警,別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那些女人都被迫懷孕了。因爲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些女人大多都先忍着,把孩子生下來。而生下來後,有的人母愛氾濫,又想撫養孩子一段時間。這一來二去,有些人的性子也就磨掉了,大部分不想跑,也不想報警,還在當地生活下來。有個別想跑的女人,一旦被抓回去,那都是往死裡打,打過一兩回,那些女人也不敢跑了。”
曹倩氣的牙癢癢道:“豈有此理,簡直無法無天。”
杜克施道:“這些你都是從哪聽說的?”
“都是從很多人口中零零碎碎聽到些。有些真,有些假,但是應該八九不離十吧!據我所知,這些村子都是互相串通,村裡人也都抱團。一家因爲拐賣婦女兒童出事,都是全村甚至附近幾個村一起鬧事一起上。所以往往警方沒有確鑿證據,或是準備不充足,都不敢隨便進村抓人救人。”
杜克施等人以前就聽說過這類事情,也在新聞上看過這些村落因爲買賣婦女兒童和警察發生對抗。而如今聽到小胡說的這些,他們才意識到這種事情竟然離自己這般近。就在他們的不遠處,那些村落或許就存在被拐賣關押來的女孩。
衆人眉頭緊鎖,幾個女人的心情也變得不美麗!出來遊玩本身就是尋開心,但是碰見這事,聽到這些傳聞,怎麼也讓人膈應。
文肖薇的電話響起,這是趙德水打來。之前楊雨晴和趙德水已經溝通過,因爲這事牽扯到緊急案件處理小組,所以如果有最近進展,可以跟文肖薇溝通,以期獲得緊急案件處理小組的協助。
“文隊,死者身份已經確定,名叫盧德三,是附近盧石村人。現在雨晴已經在盧石村瞭解情況。另外根據之前你們組成員彙報,昨晚看見連同盧德三在內的兩男兩女出現在小川賓館。我剛剛去往小川賓館再次覈實情況。因爲盧德三死亡,此事嚴重,那個賓館老闆也不敢在隱瞞。他承認他們賓館的一個叫王莉的女員工之前收留了一個婦女。結果這個婦女丈夫帶着人找上門,強行要將這個婦女帶走。於是便發生了昨晚你們隊員看見的一幕。”
趙德水隨後也找到王莉瞭解情況。根據王莉所說,那個女人叫做章尤佳,是被盧石村買到村裡當媳婦,買她的男人叫做盧耿。也就是昨晚虞雅婕和戚蕊看見打章尤佳的男人。章尤佳找到王莉,希望讓王莉幫忙帶着她逃走。王莉本想找機會讓章尤佳自己連夜打車離開。可被盧耿發現。盧耿帶着其堂兄盧德三和盧德三的老婆李小愛一起來找章尤佳。
至於第二天札璇和郭銘銘發現的那張字條,王莉承認是她放置。她聽到文肖薇等人的對話,知道這羣人是警察。基於同情章尤佳,她於是留下字條,希望這些警察能幫幫章尤佳。
“王莉還說,章尤佳曾經前後跑過三回,每一次都被抓回去毒打。除了章尤佳之外,村裡還有幾個剛剛被買來的女孩也想跑,可是她們被關起來跑不掉!雨晴已經連同當地派出所在瞭解情況,希望能儘快解救這些女性。”
文肖薇聽到後道:“讓雨晴他們小心點。這些人聚集在一起,不會輕易將買來的女孩交出來。另外,盧德三忽然死亡,這一定也會讓盧石村拿來做文章。不排除有人借題發揮,阻撓警方執法。”
“文隊放心吧。這事我們處理起來也有經驗。”
趙德水和文肖薇溝通完畢,也自己先去忙碌。
這邊吃喝照舊,文肖薇也簡單把情況說明了一番。
導遊小胡一聽,道:“我也聽說過盧石村的情況,那邊據說以前有把女嬰直接掩埋,家家戶戶想要男孩的說法。所以到現在,那裡男多女少,加上那個村很窮,沒有姑娘願意嫁過去,那些光棍便只能在外面買媳婦傳宗接代。”
札璇道:“這樣太可惡了!活該他們娶不到媳婦!”
杜克施道:“所以真正可惡的是這些落後村落的落後思想,而並非所有男性。真正應該打光棍的則是這些男人,而不是連累那些男女平等地方的男性。現在的情況是,越是以前男女不平衡地方的男性,越是希望在外面坑蒙拐騙女孩。我並不是地域歧視,我只是真的真心覺得,女孩要找男人,必須張大眼睛。對於某些地方的男人,甭管他們如何甜言蜜語,你都要多加審視。因爲他們那地方的傳統思維禁錮着他們,一旦將女孩騙到手,很可能又是另外一幅面孔。”
“看看,啥叫少女之友!”虞雅婕咧咧嘴,“他的意思是說,女孩要找男朋友,就該找他這樣。不管是交往前還是交往後,都不會過分殷勤,都是一個樣,所以稱不上騙到手就立馬另一副面孔。”
“哎,冤枉啊,簡直曲解我的意思。那要不我對你殷勤一下!”杜克施趕忙幫虞雅婕盛了一碗湯,做出良好丈夫的模樣。
衆人一陣鬨笑,而真正的模範丈夫羅小軍早已經幫自己老婆弄好了靚湯,就差伺候老婆喝下了。
“所以,到底是誰殺了盧德三?”
一片歡聲笑語中,札璇還沒從剛纔的案件討論中回過神來。她這番話讓小胡也跟着來了興趣,道:“我說各位大警察。我也就是好奇。你們說,盧德三到底誰殺的?照理說,盧德三是跟着堂弟盧耿去找買來的媳婦。他只是個幫手,爲何死的會是他。”
“這事確實有點奇怪!”杜克施道,“盧德三死在陳家大院的水塘中,現場還有粉底痕跡。雅婕,蕊蕊。你們昨晚見過章尤佳和李小愛。那兩個女人會用粉底嗎?”
戚蕊搖搖頭:“小胡剛剛說了,盧石村窮得很。男人也不會給女人太多錢,所以女人根本沒錢買那些化妝品。從昨晚來看,章尤佳和李小愛都是素顏,穿着也很樸素。”
“哎呀!”小胡忽然一拍桌子,讓大家嚇了一跳。
文肖薇趕忙道:“一驚一乍的,你這丫頭又想到了什麼!”
小胡拍着心口道:“不會真的是青兒做的吧。傳聞這附近經常有人看見青兒轉悠。而青兒當年就因爲男人而死,所以青兒很憎惡那些對女人不好的男人。”
衆人面面相覷,虞雅婕跟着噗嗤一樂:“那也就是說,青兒也是與時俱進。以前用胭脂水粉,現在改用粉底啊,眉筆啊,口紅啊啥的,對不!”
“對對對。說不定就是這樣。”
小胡一本正經的模樣,更是惹得大家鬨堂大笑。可在笑聲的同時,大家這背後確實有文章。
羅小軍道:“我們從小川賓館開車到古鎮差不多需要一個小時。而盧德三昨晚出現在小川賓館,他們也是開車離開?”
小胡咂咂舌:“盧石村的人應該都沒車吧!那地方那麼窮。”
“所以,他們應該是打別人的車離開,又或者步行離開!而如果步行離開,他們會去哪?小胡,從小川賓館到古鎮和去盧石村是一個方向嗎?”
小胡道:“從小川賓館開車出來二十分鐘會有一個分叉口。古鎮是左邊方向,盧石村是右邊方向。如果步行去盧石村,也得走一個多小時吧。”
羅小軍道:“所以這就是疑點,盧德三爲何沒有回盧石村,卻反而出現在陳家大院!”
“想要知道這些,只要找到當晚其他三人就行。”杜克施攤攤手,“但是我猜測楊雨晴會很難找到章尤佳和李小愛。盧耿找回章尤佳,一定會把她暫時藏起來,加上村民阻撓,想要知道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就非常困難。”
“所以要麼想辦法先找出章尤佳和李小愛,要麼就得讓盧耿親自開口!”虞雅婕打了個寒顫,“文隊,我感覺楊雨晴這次會遇到*煩!我們是不是想點辦法幫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