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施等三人同時決定,可以對趙諄進行最後攻克了。同時,他們也要求對胡曉娟進行逮捕。用正式警方逮捕的手段對胡曉娟進行心理施壓。當然,因爲胡曉娟還未成年,所以,在處理手段上,杜克施等人相當注意。在進行分工之後,羅小軍將會直面胡曉娟。一個智商超高的心理犯罪專家對付胡曉娟肯定沒問題,而杜克施再次和趙諄直面。至於謝鍾陽,則有薛凱親自下令,繼續留在柳如燕身邊。一來是以爲謝鍾陽情緒不穩定,二來,薛凱擔心柳如燕出現意外,留謝鍾陽在那,也好進行保護。
上次是在趙諄家中,現在則是在月山鎮派出所的審訊室中。
杜克施一進門,便把其他三人的證詞擺在桌子上,道:“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
“說……說什麼。”趙諄低着頭,已經很不自在了。在他家中的時候,他的心理素質就已經被杜克施看穿,如果不是利用洗臉的機會調整心態,怕是趙諄崩潰的更早。
杜克施點了點上面的文字,道:“在胡曉娟的幫助下,你多次利用胡曉娟的窗戶進入過柳如燕家,關於這一點,你難道現在還想否認?”
“沒,我沒。他們胡說,他們說看見就看見了?有證據嗎?”趙諄還在狡辯。
可杜克施如果沒證據,自當不會如此自信。他們三人之前尋找目擊證人,肯定不會讓人信口開河,那兩人中,其中有人拍過一張照片。現在杜克施便把這張照片拿了出來。當然,這張照片的拍攝角度不是最佳,加上只有趙諄翻躍窗戶的一幕,卻沒有他進入柳如燕家中的一幕,這肯定會讓趙諄再次爭辯。
果然,趙諄堅稱這不能證明什麼。
杜克施卻一點不慌張,他冷冷道:“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承不承認你進入柳如燕家中。”
欲言又止,趙諄準備說沒,最終沒有開口,卻只能用搖頭表示。
“好吧,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杜克施從旁邊的檔案夾中摸出一把鑰匙,道,“這是從水果超市二樓胡曉娟的房間內找到的。我們已經匹配過,這把鑰匙可以打開儲諾房間防盜網的鎖。”
在16PF測試結果出來後,杜克施就分析過,胡曉娟應該是個粗心的人。所以,在警方逮捕胡曉娟,且在她家進行搜查時,順利的找到胡曉娟放在窗臺盒子裡的這把鑰匙。有了這把鑰匙,就在此證明了,胡曉娟和趙諄可以通過窗戶進出儲諾的房間。
剛纔的照片證據,趙諄可以抵賴,但是鑰匙出現,趙諄如果全部推卸責任,就等同於把胡曉娟推至自己的對立面,到時候怕是更麻煩。所以,他現在越發不敢說話,可這一切都表明,趙諄和胡曉娟,就是帶走儲諾的人。
“可是,你們爲什麼要帶走儲諾,不管從任何角度來說,你和胡曉娟都有沒有針對儲諾的犯罪動機,所以,你應該是受人指使吧。”
杜克施說這話的時候,趙諄的臉上閃過驚訝之色,而恐懼也瞬間佈滿了他的面容,這證明,杜克施猜對了。他繼續逼問道:“是不是有人利用你氣味嗜好者的身份,逼迫你這麼做。”
氣味嗜好被很多人認爲是一種變態行爲,特別是一些極端氣味嗜好者,他們更是把各種氣味當成自己幻想的源泉。如果這種行爲被人利用甚至威脅,會讓氣味嗜好者感覺到羞愧。他們擔心自己的行爲敗露,這會讓他們自尊受到傷害。他們的弱點一旦被人利用,則會陷入極端被動之中。
審訊室內,趙諄的臉色越發難看,他不停搓着手指,身體也在不停抖動。這是一種自我心理防禦機制,用來抵抗壓力。杜克施知道趙諄懂得解壓,但是現在,可不會給他機會了。
杜克施需要再次加碼,他從旁邊的一個大袋子中拿出了薄荷精油和香薰,除此之外,一些女性的衣物和一雙鞋子也擺放在那。
“這些東西你應該不陌生吧,看見它們,你的內心是否存在衝動。”
氣味嗜好者並不會對單純的東西產生聯想,可是當味道出現後,他的思維就不受控制了。杜克施將薄荷精油倒在衣物上,又把香薰點在了鞋子上,這麼做,便是要製造氣味和物件的聯繫。很顯然,這些東西都是從柳如燕家拿來的。杜克施利用這些東西對趙諄產生影響。
話語逼問不起作用,而這些氣味一旦釋放,趙諄確實坐不住了。他整個人變得越發躁動,臉上的肌肉也在不停抽搐。
當杜克施將薄荷精油重重的擺在桌子上後,趙諄在也安奈不住,在事實證據和氣味誘惑面前,他的心理防線最終崩潰。
“是胡曉娟帶走的儲諾。”
杜克施平靜道:“具體怎麼做的!”
胡曉娟喜歡趙諄,這一點趙諄也知道。但是用趙諄自己的話來說,他並不喜歡胡曉娟。而他之所以繼續留在這裡,除了家教收入之外,重點便是隔壁的柳如燕。在柳如燕的身上,趙諄聞到了一股讓他無法拒絕的誘惑氣味,爲了這種氣味,趙諄一直忍耐胡曉娟對自己的騷擾。
“胡曉娟雖然還是一個高中生,但是她非常大膽,且很會挑逗,我一直隱忍,擔心會出事,也怕鬧翻臉,不能繼續接近柳如燕。”吞嚥着口水,趙諄描述的時候眼睛還死死的盯着那些氣味釋放物。
在漸漸習慣了胡曉娟的騷擾後,趙諄也改變了策略,他有時也會反過來試探胡曉娟。最終趙諄發現,胡曉娟爲了趙諄,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趙諄繼續留在胡曉娟身邊就行。所以,趙諄把他心中的秘密告訴了胡曉娟,沒想到,胡曉娟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覺得趙諄的行爲很正常。
杜克施幫忙解釋道:“在16PF的測試結果中,胡曉娟的敢爲性分數很高,這意味着她膽大敢爲,很少有顧忌。而她世故性分數也高,意味着她知道怎麼做纔對她有利。對她而言,她只要把你留在她身邊就行。而柳如燕只是一個帶着孩子的少婦,被胡曉娟認爲是一個老女人。當然,這個老女人是相對於胡曉娟的年紀來說的。胡曉娟有信心,等到若干年以後,你會失去對柳如燕這個老女人的興趣,全身心的圍在她這裡。所以,她現在反而會幫着你滿足對柳如燕的幻想。”
趙諄不懂這個測試結果,但是他知道,胡曉娟確實幫了他很多。在得知趙諄只是對柳如燕身體和房間的氣味癡迷後,胡曉娟決定利用她自己房間隔音的特點,在自己房間做點事情。她配好了柳如燕防盜網的鑰匙,通過自己的窗戶進入柳如燕家。在摸索好了柳如燕一家的生活作息習慣後,胡曉娟便讓趙諄每次在輔導功課時潛入柳如燕家中滿足特殊嗜好。
因爲胡曉娟的付出,趙諄自當對胡曉娟越發用心。所以這些時日,兩人的關係一直進展很快。可趙諄自己清楚,多數時候,他就是在逢場作戲。
“那你們來回潛入,難道就一次沒有被柳如燕發現過?”
趙諄搖搖頭:“當然有發現過,只是發現的是儲諾不是柳如燕。那次胡曉娟和我算錯了時間,結果儲諾正好在房間內。我本以爲大事不好,結果胡曉娟非常機靈,她逗儲諾說過來陪她玩鬧,還說以後這是她們兩人的小秘密,不要告訴柳如燕。”
終於,杜克施可以猜到昨晚儲諾房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儲諾才六歲,她雖然有自主意識,可是她的是非辨別還未徹底形成。加上胡曉娟就是隔壁的大姐姐,儲諾對胡曉娟的話肯定不會太過於懷疑。在胡曉娟陪着儲諾玩鬧了好幾次後,儲諾漸漸習慣了從窗戶進來的胡曉娟,甚至她把這一切當成童話故事一般。因爲在很多童話故事中,就有從窗戶進入陪孩童玩鬧的天使。
胡曉娟當然不是儲諾的天使,她只是一個自私且很有心計的高中女生而已。胡曉娟利用了儲諾對自己的信任,於是在昨天晚上,非常輕鬆的將儲諾帶走。
“胡曉娟說帶儲諾去隔壁玩,隔壁大姐姐那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於是教儲諾怎麼通過窗戶爬過來。儲諾好奇心很強,加上對胡曉娟的信任,便翻過了窗戶。結果,兩人一進房間,胡曉娟便用早就準備好的*將儲諾弄暈,接着還給她吃下了安眠藥,將儲諾藏在準備好的大箱子裡。隨後沒多久,水果超市關門。當柳如燕發現儲諾不見時,水果超市表面上已經沒人了,可儲諾卻恰恰睡在了裡面。”趙諄滿臉愧疚道,“凌晨時候,我們回到水果超市,將裝有儲諾的箱子搬了出來。”
柳如燕昨晚報警後,因爲水果超市沒人,所以無法對水果超市進行盤查,加上警方和柳如燕當時都沒想到儲諾會在隔壁,這便給了趙諄和胡曉娟操作的空間。到了凌晨,趙諄藉口送土特產,將胡曉娟叫了出來,兩人便轉移了儲諾。
“到底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杜克施非常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