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月幾人剛轉身進門,突然聽到後面的喊聲,立即回頭,疑惑的問道:“你們是?”
商澤上前恭敬的行禮道:“商傲天之孫,商澤攜家妹商憐,前來拜訪霧月大師”商憐也是一副恭敬摸樣。
“原來是商傲天的孫女,哈哈,不錯,果然是人中龍鳳。”霧月滿意的點點頭,商憐一聽大是歡喜,有意瞟了一眼將夏,將夏此時的目光沒有看到她,而是在一個紅色小姑娘身上,在他跟上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英月兒,眼中一眨不眨的就那樣盯着英月兒,不禁喊出:“月,月兒”
“額,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英月兒看着將夏的眼熟,又聽出他喊出自己的名字,不由的一愣。
“月兒,將夏兄弟,月兒小姐在哪?”商澤也是聽到將夏的話,順着他的目光看到霧月身邊的英月兒,雙目一亮,竟是有些癡呆了。
“咳,咳”英吉林看到兩個少年都這樣盯着自己的女兒,有意咳嗽一聲,兩人把發現自己失態,忙把目光轉向別處。
“她就是你說的月兒啊?果然有幾分姿色。”商憐看到英月兒時倒也有些驚歎,還是嘴硬的和將夏說道。
“噢,我想起來了,你是酒樓裡那個小偷對不對呀?都怪你,害的那個張大漢都沒給我講完故事就跑了。”英月兒終於想起將夏,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將夏顯得有些窘迫,當衆被揭穿醜事,還是被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雖然是無意的,但還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噢~,原來人家根本就不認識你啊?還一路上“我的月兒,我的月兒”,的叫的那麼親熱,看來只是自己的單相思。”商憐一把抓住將夏的小辨子挖苦道,而旁邊的商澤心中竟然鬆了一口氣,沒有制止商憐的挖苦。
將夏怒羞皆有,如果他從沒有恨過人的話,商憐是第一個他恨的人,讓在自己在喜歡的人面前出醜,英月兒看得將夏窘迫的樣子,走到他面前:“你是不是因爲太餓了纔去偷那個大叔錢袋啊?這樣做是不對的,以後別這樣了,我只有這點錢,都給你了,以後別拿別人的了。”說完英月兒從懷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錢袋遞在將夏眼前,女孩眼中清澈無比,毫無做作之意,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單純心思,將夏心中一暖,還是搖搖頭道:“不用了,我以後不會偷的。”
“好吧,乖拉,嘻嘻”英月兒一楞,然後開心一笑,如百花齊放,宛如落入凡間仙子,一旁的商澤竟是有些嫉妒起來。
霧月大師一看便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看到英月兒的單純善良,心中更是喜愛,笑着說道:“各位還是進去再說吧,那位小兄弟既然是商家兄妹的朋友,也一起進來吧!”
商憐嫌棄的說道:“我們可沒有小偷一樣的朋友。”還厭惡的看了將夏一眼,霧月眉頭一皺,英月兒不滿的說道:“他已經改過自新了,已經不是小偷了。”
“是嗎?知人知面不之心。”商憐滿臉鄙夷之色,商澤立刻制止“憐兒,不許無禮。”
將夏氣極攻心,深呼兩口氣道:“哼,商家的大門,我將夏高攀不起,我一市井之徒怎有資格是你商大小姐的朋友,告辭了。”說完對着霧月大師一行禮,然後深意的看了一眼英月兒,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將夏離開的背影牽動着幾個人的心,一句高攀不起那是一份少年內心的傲氣,一聲我沒資格是對不同關係不同家庭的諷刺,人窮志不窮,命賤心不賤,曾幾何時,屬於自己的一份少年熱血不知是否還在。
看着將夏的背影,霧月大師嘆了口氣,喃喃道:“我若年少,也像他般傲氣。”英吉林則是抱着無所謂的心態,英月兒更是單純,壓根就沒多想,唯有商憐氣得咬牙切齒。
將夏遊蕩在大街上,已經接近傍晚了,一路上問過幾家客棧,不是爆滿,就是太貴,看着手中僅有的一兩銀子,要是再找不到客棧的話,今晚就要露宿街頭了,商憐最後一番惡意重傷的話還縈繞在心頭,但是一想起英月兒明亮的大眼睛,心中覺得溫暖起來,那是一雙沒有歧視,沒有瞧不起,甚至還有一點關心,心中不愉快也慢慢消退。
將夏不知不覺走出了鑄劍城,“看來今晚要在荒郊野外過夜了。”還好,運氣還不錯,將夏在離城外五六裡處找到一所沒有人住的破房子,裡面破舊全是灰塵。
牀鋪還算乾淨,隨意收拾了一下,趕路一天後的疲倦如潮水般襲來,慢慢的閉上眼睛睡去,夢中的畫面清晰可見,先是英月兒單純的小臉,霧月大師無所謂的態度,商澤嫉妒的眼神,最後變成了商憐鄙夷的目光,“你就是個小偷,你就是個小偷,你怎麼配當我們上層人的朋友,你不配,你不配。”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變成了鄙夷,被自己盜走錢財的張大漢,教自己武功的青雲子都是鄙夷的看着自己,異口同聲的說道“你不配,你不配。”,將夏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樣無助過,爲什麼,夢裡面的將夏抱着自己的腦袋,“是啊,我是小混混,我是不配,我不配。”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劍,對着商憐刺過去,他要殺了這個惡毒的女人,商憐驚慌的後退,眼中依然是鄙夷,就要劍要刺進商憐的身體中時,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和他對視着,眼睛中沒有歧視,沒有不屑,那是一雙純潔的眸子,就像看自己的同輩一樣,將夏慢慢的平靜下來,嘴角劃過一絲笑意,“原來這個世界還是有人不討厭自己的。”身體漸漸的放寬鬆,安詳的睡去。
“橫劍式”將夏冷喝一聲,手中的樹枝如劍一般疾速切開面前的空氣,夾着破風之聲在空中揮動着,相比於藍羽的秋水十三式少了一份凌厲和劍氣,畢竟沒學多久,能有此成績已經不易了。
“刺劍式”樹枝像寶劍一樣刺在一棵大樹幹上,枝頭插進去一點,放開右手後,樹枝慢慢往下傾斜,最後還是掉了下來,將夏看着樹幹上淺淺的痕跡,無奈的搖搖頭,當日青雲子憑着靈魂之體就把半截樹枝深深的插入樹幹之中,故而對自己不太滿意,繼續拿起樹枝,一遍又一遍的演練起秋水十三式來,漸漸的樹枝上面出現一絲淡淡的劍氣,肉眼幾乎不欲所見,將夏一心一意的只顧練劍,也沒有在意。
“斷劍式”將夏冷喝一聲,樹枝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練了一上午了,一點進步都沒有,索性把樹枝扔了,擦擦額頭上的汗,肚子早已餓的咕咕響,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將夏覺定還是先進天機城逛逛,找個地方把肚子填飽了先。
鑄劍城的人比昨日還要多,到處是年輕男女,俊秀男女頗多,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子女,齊聚鑄劍城皆是爲着靈天劍而來,將夏的一身粗布衣衫顯得比較寒酸,在人羣中顯得格格不入,不過自己並不是太在意。
“老闆,這個多少錢呀?”清脆的如銀鈴般的甜美聲音想起,吸引了附近幾人的眼光,將夏一愣,隨後大喜,不遠處一個花衣小姑娘手中拿着一條藍色寶石項鍊,開心的樣子楚楚動人,正是英月兒,買項鍊的老頭笑道:“這個只是玻璃的,就賣你一兩銀子吧!”英月兒笑着點點頭,剛要付錢。
“嘿嘿,小姐你好啊?這條項鍊我爲小姐你買吧!”一個衣着華麗的年青公子笑眯眯的看着英月兒,顯得有些猥瑣。
英月兒厭惡的皺皺眉頭,然後放下手中的項鍊,“我不認識你,我自己有錢,不要你的。”
華麗年輕公子一愣,笑道:“在下大東城宋家宋文風,敢問小姐芳名啊?”英月兒沒有理會,轉身就要離開,宋文風連忙張開雙手擋住英月兒的去路,諂媚道:“我真的很想結識一下小姐您,別急着走啊!”旁邊的人鄙夷的看着宋文風,又迫於宋家的威名,不敢出言,英月兒眼珠子一轉,嘴角一揚,假裝開心道:“既然公子要送我項鍊,我可不可以去挑啊?”
宋文風看見英月兒笑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忙說:“行,行。”英月兒狡詰一笑,朝着一家名爲“人間極品”的珠寶店走了進去,宋文風頭髮一甩,自認風度翩翩的跟上。
“那,我要那個。”看着英月兒指着一個紅色項鍊,項鍊之上淡淡的發出氤氳之氣,安放在衆多珠寶的最中央,珠寶店老闆一看生意來了,笑盈盈的迎接:“小姐真是好眼光,這件“紅鱗”是九龍獸身上掉下的一塊鱗片,有防毒去寒之功效。”
英月兒嘻嘻笑道“是拉,就他吧,多少錢啊?”說完邪邪的看了一眼宋文風,後者一副瀟灑摸樣。
“四萬兩黃金,少一分不賣。”老闆伸出四個手指頭,堅定的說道“什麼?”宋文風一聽,嚇的大叫,英月兒揮揮手不屑道:“算了,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宋文風收起驚訝笑道:“嘿嘿,買買,不就四萬兩嗎?”說完從懷裡拿出一沓銀票遞給老闆“剛好四萬兩。”,老闆開心的接過銀票,樂呵呵的去取“紅鱗”宋文風一陣肉痛,自己這一趟也就帶了四萬兩黃金,這下全沒了,但一想到英月兒天仙般的美貌,心中陰險一笑。
英月兒拿起項鍊,看都沒看一眼,隨手抓在手裡,轉身就往外走,宋文風急忙跟上,英月兒疑惑道:“你還跟着我幹嘛?”
“不跟着你,我去哪?”宋文風一愣,英月兒把項鍊那到前者面前道:“項鍊賣完了啊,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啊!”,不待宋文風說話,英月兒轉身晃悠着“紅鱗”,惦着腳步離開,走過街道旁,一手把“紅鱗”寶石扔在一個乞丐的碗中,乞丐瞪着眼睛,拿起項鍊,不可置信的一口咬在寶石上面,牙齒擱着生疼,兩眼放光對着英月兒磕了幾個響頭後,興高采烈的跑掉了。
宋文風看着着一幕,自己所有家當買的項鍊竟然被英月兒當垃圾一樣扔掉了,一股無名之火燃上心頭,本想一親佳人,卻被佳人戲弄,氣昏頭的宋文風不管此時是在大街上,一把衝上去抓住英月兒的玉手,英月兒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手臂已被宋文風抓的死死的,不禁大喊“你想幹什麼?救命啊!”旁邊的人見如此可愛的少女被一頑絝子弟欺負,立刻圍了上來。
宋文風臉色陰沉道:“我乃大東城宋家二少爺,你們誰敢動我?”周圍人羣一聽,不敢再上前半步,宋家絕對是大東城的強勢家族,而且離鑄劍城不遠,在這裡得罪宋家的話無論如何都是個不明智的選擇,看着人們的反應,宋文風大笑起來:“看今天誰敢管你,敢戲弄我,少爺我今天要你好看。”說完手上一用力,把英月兒拽開。
“哎哎哎,小心拉,乖狗別擋道!”一句話讓宋文風停了下來,摸樣清秀的少年正帶着笑意看着自己,少年明亮純淨的眸子,只是粗布衣衫有些寒酸,不知爲何,英月兒在他出現時,心竟然平靜下來。
“臭小子,哪有狗,識相的別管大爺我的事。”宋文風左看右看沒看到狗的影子,知道被人耍了。
將夏吸了一口氣,迷惑道:“哎呀,鄉親們啊,這麼一大隻狗你們都沒看到嗎?這狗好不要臉,還敢強搶少女,真是沒有一點獸性。”
路人爆發一陣鬨笑聲,英月兒也忍不住“撲哧”一笑,宋文風見將夏罵的是自己,臉色大變,一把放開英月兒,撲向將夏:“臭小子,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將夏一閃,躲過宋文風的攻擊,後者一掌拍向將夏胸口,將夏翻了一個跟頭狼狽的躲開,英月兒看到將夏處於捱打的份,不由的擔心起來,一雙小手緊緊的握緊。
“啪”將夏被一掌拍在後背,一個踉蹌趴在旁邊的小販攤位上,把雜貨弄的滿地都是,“小王八蛋,叫你敢管老子的閒事。”宋文風惡狠狠的近將夏。
“乖狗兒,你竟敢打主人,明天把你扒皮宰了吃。”將夏捂着胸口還口道,另一隻手悄悄的摸向旁邊的一個長棍。
宋文風大怒,“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