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耀香清產生了進來後第一次異樣。
耀香清默然半響突然轉身離去。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兩名黑鯊幫的人已經攔着耀香清的去路。
夏三能感覺到耀香清身上的殺氣,他深知有殺氣的人絕不會是一般人。
夏三皺眉道“由他吧”
夏三因爲感覺到耀香清身上濃濃的殺氣而讓他寒慄。
殺氣這般強的人不是殺人不眨眼之人就是嗜血成性。
他的話還是慢了,耀香清的劍不知何時已經劃破了擋住身前兩名黑鯊幫幫衆的頸部。
直到他們倒下,直到他們死去,也不知道耀香清是怎麼出劍的。
好快的劍,場上衆人已經都停下手上的動作。
夏三沉聲道“朋友你這是何意?”
耀香清冷冷道“我不是你的朋友”
夏三雖然看不到耀香清的面,但可以感受到耀香清那刺人的目光。
在耀香清心裡,黑鯊幫的人都該死,人們常說公平何在?沒有公平,公平是靠勢力說話的。
耀香清現在能毫無理由地殺一個黑鯊幫的人,但他絕對不會隨意去殺別人。
夏三再想說些什麼,可此時耀香清已經走出了門口,回頭靜靜的看了夏三一眼,慢慢走進了黑夜,也走出了夏三等人的眼睛。
夏下能明顯感覺到耀香清的目光。
有些人的確該殺,但有些人他還不該死,所以耀香清他選擇離開這裡,但他對黑鯊幫的仇恨已經只能用血來洗清了。
一人從震驚中醒來道“鐵手兄,這人是誰”
夏三道“不曉得”
這人又道“好快的劍”
夏三道“的確,我也實在想不出江湖上還有誰能有這麼快的劍”
這人又道“能出劍這般快,這江湖上也不超過五個人但他絕不是名劍,長春子等人”
另一人道“何以見得”
夏三接上道“從他聲音身段上看,他應該是個年輕人”
這人又道“鐵手兄爲什麼放他走”
夏三慢慢道“不是我放他走,而是想他走”
衆人吃驚看着夏三,實在未想到縱橫江湖的夏三會說出這種話。
夏三沒有理會衆人繼續道“他身上有好濃的殺氣”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神鞭啊九出聲了“我也能感受到他那殺氣”他眼中露出沉思。
殺氣這東西大部分人都只覺得是虛談,但能感受到它存在的人就一定會對散發出殺氣的人起到重視。
因爲只是高手才能散發殺氣,也只有高手才能感受到殺氣。
夏三繼續道“如果不讓他離去,想必今晚這裡會血流成河”
啊九道“這人好像對黑鯊幫有着濃濃的仇恨”
夏三嘆了口氣道“現在江湖上對黑鯊幫不恨的人又有多少”
啊九道“不錯”
夏三嘆了口氣繼續道“大家繼續喝酒吧,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地上的屍體已經被人搬走,地上的血跡也都已經清理乾淨,大院裡又恢復耀香清沒來前的氣氛,可夏三的雙眼還不時留在耀香清站過的位置上。
他到底是誰?我能不能戰勝他?
每個武功到了一定境界的人遇到另一個高手的時候心中都難免會產生一種想要比試或者戰勝對方的慾望。
夏三把碗裡的酒喝乾站起身,向着門口走去。
他目中露出堅定,他要去迎戰那個滿身殺氣的人,或許他年紀已經大了,他走出門口的時候看看他那雙手,這雙手曾經讓他在江湖響名十數載,如今這雙手能不能再次讓他得到他想要的信心。
黑夜中,耀香清早就在那靜靜地站着,看起來他似乎與黑夜融爲一體。
夏三盯着耀香清道“你知道我會來”
耀香清沉默着。
有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因爲有時候沉默就代表承認。
夏三忽然道“多謝”
耀香清道“謝什麼”
夏三道“謝你剛放過那裡的人”
耀香清道“你認爲我放過他們?”
夏三道“不是麼?”
耀香清搖搖頭忽然道“黑鯊幫的人都該死,他們的生死就得看你了”
耀香清又道“戰勝我,他們就不用死了”
夏三道“他們做了什麼得罪你?”
耀香清冷冷道“因爲他們是黑鯊幫的人”
夏三道“是不是我不來你一定會回去殺人?而你算準我一定會來”
耀香清道“每個人都希望戰勝自己的對手不是麼?”
這次夏三沉默了。
忽然耀香清的劍已經出鞘了閃電般刺向夏三“爲你來的目的而戰,你勝了這裡海鯊幫的人都不會死”
夏三翻起單掌抓向劍身,他是不是發矇了,竟然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抓那寒光閃爍的劍,連耀香清也不禁吃了一驚。
耀香清的劍很快,但夏三的手也很快,他的手已經抓住了劍身,穩穩地抓住了劍身,耀香清似乎吃了一驚,似乎想不到世上有人能徒手抓住他的劍,夏三的手並沒有帶任何東西,他就這樣徒手抓住了耀香清的劍。
他的手是什麼做的?是鐵是鋼?
就在耀香清一愣的同時,夏三發起力“叮”耀香清的劍被他拗斷了半折。
現在耀香清手中只有半段斷了的劍,耀香清似乎還不相信有人能徒手拗斷他的劍,看看自己手中的劍再看看夏三的手。
夏三的臉上泛起激動,他的信心回來了。
夏三道“少年人,你敗了”
耀香清忽然道“你還沒贏”
夏三才發現眼前這個帶着斗笠的少年並不簡單,夏三的目光落在耀香清的半折斷劍上,似乎在想這斷了的半把劍還有多大的殺傷力。
耀香清慢慢擡起那半折的斷劍指向夏三,就在夏三擡起目光的同時,耀香清的劍也刺出了。
寒光閃爍,二十招已過,半把斷劍插在夏三的右肩,夏三目中滿是震驚不信,恐懼,似乎不能相信眼前這個人用半把斷了的劍就能戰勝了自己一樣,忽然夏三像老了幾歲一樣,臉上的光彩也消失不見了。
滿目震驚的夏三跪下道“你要殺便殺我吧,不要去殺我那些部下,他們是無辜的,這些年誰也不能違抗上級的命令去做一些吞佔殺害別人的事,其實誰也不想,誰也不願,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耀香清冷冷道“沒有人是無辜的”
夏三大聲道“我願意替代他們,希望你放過我那些部下,他們還有妻子兒女要養”
耀香清臉上的神色忽然變了,夏三身上有流星的影子,耀香清轉過身慢慢走入黑暗中,黑暗中傳來耀香清的話“這年內不能再看到你的分部在這個地區作惡,不然定殺不饒,我一定會用血來洗清我說出而不能實現的話”
夏三忽然覺得周圍有點冷,這個少年人身上一定發生了一些讓他痛苦的事情,可這個人還算是個人,他還有人性。
或許每個受了沉重打擊的人都會出現一些心理上的變化,甚至性格上也會有變化,這些變化有些人會隨着時間慢慢消失,可有些人卻會越來越嚴重甚至不能回到從前。
黑夜
又是一個不寧靜的黑夜
滄州知府現在正在忙着算着下人擡進來的一箱箱金銀珠寶,他的眼發着青光,眼珠也要快跳出眼眶了,他很胖,平常每到這個時刻他都會閉上他的嘴,因爲他怕他的口水會流出來。
但他很快就會從這種神態變成另一種神態,現在他已經變了,他變得至高無上,他是這個州的知府,他必須有官威。
他姓道,大部分都叫他道知州。
這時道知州道“都下去吧”
下人們都紛紛退下,大堂只剩下他一個,他看着滿大堂的金銀珠寶,眼中露出強烈的不捨,他爲什麼不捨呢?他要把這些珠寶送給別人?
這時大堂門口出現幾個黑衣人,這幾個黑衣人來到大堂看着滿大堂的金銀珠寶,衆人的眼中都有了笑意。
爲首一個黑衣人道“道知州真守時啊,每次我們到來前就把東西準備好”
道知州笑笑道“哪裡的話呢,能爲黑鯊幫做點事是我們這些小官的榮幸啊”
黑衣人道“道知州可真客氣,這次是多少”
道知州賠笑道“因爲最近百姓的收入減少了,我們這個月只能搜刮得這麼多了”
黑衣人面露不耐道“到底多少”
道知州只能賠笑道“加上附近的一些生意人貢獻的,合計是黃金一千兩,白銀五千兩,銀票五萬兩”
黑衣人“哼,怎麼一個月比一個月少,你們怎麼做事的”
道知州似乎嚇了一驚馬上賠笑道“堂主息怒啊,最近這個州的人生活都不太好,所以....所以...”
黑衣人接下去道“所以你們只能收取少了,是不是?”
道知道低着頭道“是實在搜刮不到啊....希望堂主可以在貴幫主面前求個情”
黑衣人沉默片刻道“下個月必須要交足數”
道知州提到喉嚨的心放下來了賠笑道“一定,一定”
突然一把聲道“你們真該死”
大堂門外不知何時站着一個頭戴斗笠的黑衣人,他腰間插着一柄劍,一柄閃着寒光而沒有劍鞘的劍。
爲首的黑衣人怒道“你是何人,黑鯊幫在做事你快離去”
道知道大聲道“人來”
院子裡突然涌出了大批的打手,道知州面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無論眼前這個人是誰,在黑鯊幫衆多高手與自己衆多的打手面前也休想傷得了自己。
戴着斗笠的黑衣人道“貪官污吏,搜刮百姓害民不聊生,只爲自己一絲之慾,該死”
他又道“黑鯊幫的....更加該死”
他說得不快,每個字落在衆人心中都似乎有一點魔力,令人的心不自覺跳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