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則被殺死了一千六百人左右,唐軍沒賺到多少便宜,因此唐軍把此處山路叫做骨牌嶺,以此紀念給朅盤陀國人推骨牌幹倒了自家這麼多的兄弟。
死的人多,帶來的好處是攻下這座山頭,唐軍繼續前進,雖然還遇到暗箭、飛石的攻擊,但無妨大局,唐軍穩步前進。
後來才得知這是該國大豪武什圖奧的強兵,他都敗了,其他人等個個有保留,不肯與唐軍死磕。
這條道路上再無險要關卡,實在話這條路就是險要關卡,朅盤陀國人根本沒想到唐軍或者什麼人會勞師遠征,進展也這麼快!
唐軍順利進抵朅盤陀國的國都,他們看到了雪峰之下的一座大城,名叫摩雲城,城高十米,周長有那麼六七裡,城牆用一塊塊石頭疊制而成,看上去頗爲結實險阻。
然後他們看至朅盤陀國的軍隊背城而戰,足足五千人,這麼帶種?
所恃何來?他們的裝甲?
都是皮甲,鐵甲極少,只穿在軍官身上(高寒地區不喜用鐵甲,天寒地凍時手粘上鐵器搞不好就是一層皮不見,皮甲還可以起到保暖的作用)。
他們的兵器粗劣,大條,但很脆,一碰就掉渣。
弓箭極少(太冷了,弦容易變質),戰鬥的技能也很差。
象點樣的就是他們的身體相對結實,但以唐軍軍官的目光看過去,他們根本沒有經過什麼系統的訓練,料來戰鬥力沒什麼了不起的。
荒誕的一幕出現在唐軍面前,只見得上百個大和尚,在朅盤陀國的軍隊前面做起了法事,燒香拜佛敲鐘什麼的亂七八糟,直做得軍陣前梵唱陣陣,佛香直飄到唐軍的鼻子裡,還蠻香的,提神醒腦。
貌似那些大和尚在給朅盤陀軍隊祈福呢!
唐軍不知道究地,朅盤陀人聽聞唐軍一路打來,就要到達都城,其國師鳩摩智大言不愧地道:“唐軍算啥,待本座在陣前給我軍加持佛力,刀槍不入,必能大破唐軍!”
原來朅盤陀國民雖然兇惡,卻普信佛教,到處建廟,相當虔誠,有伽藍十餘所,僧侶衆多,城東南之大石崖有二石室,室中各有一羅漢入滅盡定,端然而坐,形若贏人,膚骸不配,其鬚髮恆長,故衆僧每年須爲其剃髮更衣。
既然有此佛跡,朝中就有國師,擁有很大勢力,他說可敗唐軍,衆人皆信。
知道對方是做法事加持佛力,在那裡賣力表現,又唱又叫的,唐軍中同樣迷信,人家有佛法保佑,這仗打起來怎麼打?
見着部下忐忑,王孝傑也不用多說一句,就在軍前亮出了韋晞的大將軍旗。
唐軍的目光俱都望下這面繡有“韋”字的大纛,上面繡有一頭金色插雙翅飛虎,據說是太平公主所繡(那是胡扯,假借的名義,韋晞說她的繡工差得慘不忍睹,當然在她面前不能這麼說,否則會給她打成阿彌陀佛----滿頭包),大將軍旗在此,大將軍在此!
軍心遂安!
且說大和尚們做足法事,給軍隊酒了法水,念過咒語,朅盤陀人大隊人馬就鬧哄哄地衝將過來。
唐軍前陣是陌刀兵,後陣俱都舉起了弓箭,待進入射程時,頓時箭矢如同陣陣暴雨一般齊射出去,數排弩矢疾射地拋射到朅盤陀人的隊伍中,“啊啊……”慘叫聲譁然一片,朅盤陀人士氣一挫,不禁詫異,刀槍不入好象沒效果哦。
可是回不了頭了,繼續前衝,唐軍前軍的刀放平,俱都半跪,只聽得嗖嗖嗖的陣陣風聲自頭頂飛過,唐軍箭矢的暴力平射,盡皆把對面敵人貫胸而入,慘嚎聲大起,前面諸人死傷殆盡。
朅盤陀人心中寒氣大冒,法師作法無效哦!
只能夠硬着頭皮頂着箭雨衝,然後就見識到唐軍那可怕的陌刀陣威力。
每發一刀,重若雷霆,必讓朅盤陀人頭顱分身、手臂離軀、身體開個大豁口!
他們的兵器在陌刀面前不堪一擊,唐軍一直沒有顯露陌刀兵,直到大陣對峙才動用,陣前陌刀兵狂殺,背後弓箭射個不停,殺得朅盤陀人大敗虧敗,五千軍只得一千人逃回城中,而唐軍死掉不到一十三人!
總算出了骨牌嶺的的晦氣,大夥兒看着城下死屍遍地,都興奮地狂呼亂喊我大唐萬勝。
而摩雲城上旗幟低垂,聲調不顯,一片愁雲慘淡。
這下朅盤陀國尷尬了,打又打不勝,投降又沒了本錢(它有軍隊還好說)。
進退兩難,唐軍也不囉嗦,徑直在城外搭建投石機,磨製石彈,堆放火彈(他們只帶了火彈過來),當晚完工
投石機開炮轟擊城牆,砸得城池搖動,城上把守軍民其心也在搖動。
當晚見到唐軍在城外取石伐樹,燈火通明,連夜不斷,爲之震撼。
唐軍挑燈夜戰,五部投石機一字擺開(虧他們運得來),不斷地轟擊,通通作響,是夜摩雲城能睡着覺的人無幾。
天明時分,王孝傑教軍人吃過早餐,稍事休息,在城外擺出了一個雄壯的軍陣,氣貫長虹,再着軍漢將招降信用弩車射進城裡,恐嚇他們獻城。
條件是寬大的,只要朅盤陀國投降,那麼由唐軍在朅盤陀國王的直系子孫中選出一人當王,不滅其國。
否則,打進城去,雞犬不留!
王孝傑的策略並沒有韋晞限定他,由他自行決定,而王孝傑的官職已經很高,不需要殺太多的人來逞威風,因此他給了出路給朅盤陀國。
換作是史萬超這等殺人狂有專擅權,連問一聲都不會就開戰了,結局必定是屠城。
期限是午時三刻,要是不答覆,那隻好開殺了。
他們就在城下豎起一條長竿,看着竿的倒影知道時辰,到得午時一刻時,城上豎起了白旗,城門大開,朅盤陀國王自縛出陣!
朅盤陀國遂平,絲綢之路南道重新打通,南道自鄯善(今若羌),經且末、精絕(今民豐尼雅遺址)、于闐(今和田)、皮山、莎車至疏勒。從疏勒西行,越蔥嶺(今帕米爾),即朅盤陀國。
至大宛(今費爾干納)。由此西行可至大夏(在今阿富汗)、粟特(在今烏茲別克斯坦)、安息(今伊朗),最遠到達大秦(羅馬帝國東部)的犁靬(又作黎軒,在埃及的亞歷山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