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梅通突然變得殺氣騰騰,驚得衆弟子都紛紛後退。
武靈一星殺一個胖子,那種場面一定令人震撼!
墨風一看,推了推司重,大喊起來:“司重,不要違背申堂主的指令,你以爲你是大長老的孫子,就無法無天了嗎?!”
這一喊不當緊,申梅通的殺氣頓時消失大半。
普通弟子,甚至像墨風這樣的紅刑堂堂主,他在這場合都可以處死,但是司重不行!
大長老的孫子,不是誰想殺就能殺的!
申梅通來雪飛山時,已經聽說過有個胖子叫司重,正是大長老的孫子,不曾想這個胖子就是!
不過一時還無法確信,扭頭看向刁杜娟,問道:“四夫人,這胖子是誰?”
這個死胖子,真是該死!刁杜娟一時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可是現在她卻絲毫不敢隱瞞,嘆口氣道:“他就是大長老的孫子司重。”
“哦。”
申梅通意味深長地看一眼司重,收起任命文書,衝他抱拳行禮,而後衝候七和刁杜娟揮一下手道:“候少爺,四夫人,我們到外面商議一下。”
刁杜娟一愣,但是不得不點頭同意。
候七當然是願意,不過他指向墨風道:“堂主大人,現在墨風墨堂主代替我父親大人行駛堂主權利,是不是也請他一起出去商議?”
申梅通站住了,扭頭打量起墨風來。
在鳳嶺湖,他已經聽說過墨風,聽說過有關他的很多傳說。
陷害本門弟子!
勾結魔王!
修煉《魔影心訣》!
這個人可以說是罪惡累累!可儘管如此,他現在竟然做到雪飛山紅刑堂堂主,並且還暫時代替候堂主管理整座雪飛山!
申梅通對這種弟子本能地厭惡,鄙夷一笑,問道:“你就是墨風?”
“在下就是墨風。”墨風抱拳,通過對方的眼神,他看出,對方很討厭他,心中嘆道:此人一定是聽說過什麼,不然不會用這種眼神瞧我!
申梅通冷冷道:“這是候七的家事,你就在這裡面等着吧!”
轉身走出靈堂。
刁杜娟斜一眼墨風,冷冷一笑,跟出靈堂。
候七呢,向墨風抱拳行禮,而後也跟出去。
“呵呵。”
司重突然輕輕一笑,而後靠近墨風,輕聲道:“墨師弟,剛纔我沒有跟你打招呼,就表現那一出,很不錯吧?呵呵,我就是打亂他們的計劃!”
墨風欣賞一笑,點點頭。
一時他很想拍一下司重的肩膀,讚賞一番。
不一會兒,申梅通帶着候七和刁杜娟走回靈堂,申梅通向司重和其他弟子抱拳:“各位弟子,經過我和候少爺、四夫人的商議,決定先給候堂主出殯,而後再宣佈任命文書!”
墨風和司重一聽,相視一笑。
終於達成目的!
接着,在墨風的主持之下,在衆弟子的幫助下,在候七等人的大哭聲中,衆弟子給候堂主出殯。
葬禮那是極爲隆重。在雪飛山上,這是多年來最爲隆重的葬禮。
跟着出殯的隊伍很長很長,但是走出堂主大院之後,墨風就讓他們站住了。最終只有十幾個核心弟子進入到候堂主的墓地。
剩下的弟子開始清理大院,將白綾和一切悼念的物品統統撤下,整個堂主大院內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安葬候堂主之後,墨風、申梅通、候七、刁杜娟等人便返回堂主大院。這時候雪飛山上所有的副堂主、舵主和副舵主弟子,統統都來到堂主大院內。
馬上就要宣佈新的第一堂主,雪飛山內的管理層弟子是不能缺席的。
不一會兒的時間,所有弟子都集中在大院中的一片空地上。申梅通、刁杜娟等弟子都站在覈心地帶,而墨風、司重、候七等弟子都站在四周。
“好啦,候堂主已經安葬,下一步就是宣佈任命文書!”
申梅通環視四周一眼,又看一眼司重,便從胸前又一次掏出任命文書來。
墨風一看,悄悄衝身後的諸葛九使個眼色。
諸葛九會意,悄悄揮一下手。
噠噠噠!
噠噠噠!
突然間,兩匹快馬奔馳而來,來到人羣邊,兩個弟子都翻身下馬,單膝跪地。
衆人一看套裝,是鳳嶺湖弟子,紛紛閃開,閃出一條道來。
申梅通一看,扭頭看向兩個鳳嶺湖弟子。
其中一個弟子扯着嗓子大喊起來:“報!堂主大人,鳳嶺湖血刑堂暴動,舵主大人要鳳嶺湖各路弟子都緊急返回鳳嶺湖!”
兩個弟子傳話完畢,都翻身上馬,駕馬而去。都騎得飛快,眨眼間就衝出大門。
申梅通一愣。
刁杜娟也一愣。
墨風暗暗一笑。
這時候,司重瞪大眼睛看着呢,突然間指向兩個弟子消失的方向,大喊起來:“不對呀,這兩個傢伙是鳳嶺湖弟子嗎?他們騎的駿馬好像是我們紅刑堂的啊!”
墨風一聽,頭皮發麻,急忙制止:“你一定是看錯了!”
司重眼睛瞪得更大,“我怎麼會看錯?那匹駿馬昨天我還騎呢,頭上的花紋太好認了!”
“你一定是看錯了!”墨風一邊提醒,一邊狠狠擰一下司重的腰部皮膚。
“堂主大人!”
刁杜娟聽到這裡,頓時明白什麼,瞪向申梅通,“這一定是有人搞鬼!鳳嶺湖一定沒發生什麼,這一定是在阻撓你宣佈任命文書!”
申梅通指向大門道:“快去追那兩個弟子,抓住他們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刁杜娟這時候是怒氣騰騰,腳尖一點便飛起來,“我親自去抓!”
她已經意識到這正是墨風的手段,擔心其他人辦事不力,要親自抓住這兩個弟子。等審問清楚,而後一定讓他們碎屍萬段。
墨風一看,悄悄看一眼諸葛九。
諸葛九捋着鬍鬚淡淡一笑,輕輕地搖了搖手中的羽扇。
墨風這才放心,也淡淡一笑。
這時候,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申梅通身上呢,看他正張望着刁杜娟飛去的方向,悄悄衝司重使一個眼色。
司重點點頭,大步走上前,拉起申梅通來,“申堂主,站在這裡挺辛苦的,我們到客廳先休息一會兒吧。”
說着,伸長脖子往任命文書上看。
申梅通一看,把任命文書往身後一背,淡淡道:“不必了,想必四夫人馬上就會回來。”
墨風一直注意着呢,看申梅通突然把文書背在身後,突然便悄悄打出一掌魔氣。
這一次,他打出之後,就不再收回,完全切斷了自己和這魔氣的聯繫。
正是因爲如此,那魔氣快若閃電地直接走向文書,趁申梅通不注意,像剪刀一樣嗤啦一聲將文書一“剪”爲二!
申梅通一聽,急忙收回右手。
一看大驚。
文書已經被一分爲二!
這文書一旦被分開,那就不是正規的任命文書了,必須再寫出一份來,重新蓋上龍劍門官方大印和鳳嶺湖舵主的大印!
而對申梅通來說,這就是失職!
連一份任命文書都保管不好,還怎麼做堂主弟子?回到鳳嶺湖,怎麼向舵主交代?
申梅通一時又怒又驚,瞪向四周。由於憤怒,他“稀毛”的頭頂上是大汗淋漓。
衆弟子都急忙低下頭,沒有一個弟子敢發出一絲聲音!
申梅通這時候也明白,能夠迅速對文書做手腳,在旁邊的一大羣弟子當中一定有一個會隱藏的高手!
這高手的修爲現在雖然不如他,但是他相信過不多久就一定會超越他!
“堂主大人,你也太不小心了!”
司重指向任命文書嚷起來,“這根本就沒法用了!”
申梅通很不喜得瞪一眼司重,壓制着怒氣收起任命文書來,解釋道:“這不是任命文書,真正的任命文書我忘記帶了,還在鳳嶺湖。”
正說着,刁杜娟快速飛回,臉上還帶着無以復加的怒氣。
墨風一看,暗暗一笑。很顯然,刁杜娟根本就沒有抓住那兩個弟子。
“四夫人,那兩個弟子呢?”申梅通問道。
刁杜娟恨道:“他們出了大門,就飛離駿馬鑽進樹林了,我找了找沒有找到!堂主大人,這樣看來,他們就是冒充的鳳嶺湖弟子!”
又瞪向墨風,冷冷道:“剛纔胖子也說那駿馬是紅刑堂的,這不是明擺是紅刑堂乾的事嘛!”
墨風抱拳道:“四夫人,他們從我紅刑堂偷走駿馬也有可能的,這件事需要調查!”
“我當然會調查,等我做上第一堂主,我立即就會下令!”
刁杜娟冷冷一笑,向申梅通抱拳,“堂主大人,可以拿出任命文書當着弟子們的面任命堂主弟子了!”
申梅通豈能拿出文書?看一眼刁杜娟,又環視一眼衆弟子,大聲道:“四夫人,各位弟子,現在有人冒充鳳嶺湖弟子假傳舵主指令,這件事不得不查!等查清楚之後,我會再來任命雪飛山第一堂主!”
刁杜娟大驚,“堂主大人,今天任命第一堂主,是舵主大人的指令啊!”
申梅通點點頭,“我當然知道,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你們等我的消息吧!”
衝他的弟子們揮一下手,大步走向大門。
刁杜娟一時慌了,跟着申梅通問道:“堂主大人,那現在雪飛山也得找個人暫時主持公務啊!”
申梅通站住,扭頭問道:“以前是誰主持的公務?”
刁杜娟咬咬牙,一時無法回答。
“回堂主大人,是墨風墨堂主。”司重向申梅通抱拳,又指向站在一邊的墨風。
申梅通掃一眼墨風,冷冷一笑,看向四夫人,“暫時先讓四夫人代替第一堂主吧!”
刁杜娟大喜,“多謝堂主大人!”
“慢!”
墨風突然上前一步,“申堂主,你過來宣佈任命文書可以,但是你還沒有資格做出這樣的決定。”
申梅通一聽,大怒,“墨風,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說話!”
雙方頓時劍拔弩張。
衆弟子一看兩位堂主對峙起來,都不由得大驚,紛紛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