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可惜了!”
花澗站在蘭花園邊,發出一聲感嘆。
他在蘭花園邊已經徘徊很久了,注意到自己的那一株最大最美的蘭花不見了,他就這麼一直髮出着感嘆,不過表情上卻是十分得意。
“真是太可惜了,不過如果能夠通過這株蘭花得到蘇茵,那麼就一點也不可惜了!呵呵,正是鮮花配美人!”
感嘆之後,花澗扭頭看向旁邊的一個侍衛弟子,問道:“確定是墨風昨夜裡來過?”
那侍衛弟子單膝跪地,回答道:“回堂主大人,一定是墨風!”
花澗呵呵一笑。
想到墨風中毒後的情形,想到墨風現在昏迷中的痛苦,他更爲得意。
這時,有弟子來報:“堂主大人,一個自稱是司重的胖子求見!”
“這個胖子是墨風的師兄,也是墨風的好兄弟,來找我,當然是求我來着!”
花澗哈哈一笑,把手一揮,“不見!”
“回堂主大人,那弟子說了一定要見到堂主大人。”
“那就把他打走!”
“是,堂主大人!”那弟子轉身便走。
“慢!”
站在一邊的諸葛九站住,向花澗抱拳問道:“堂主大人,您爲什麼要拒絕胖子呢?”
花澗回答道:“我相信蘇茵一定會來見我,我只會見她,不會見其他人。再說那個死胖子就是一個死胖子,有什麼資格來見我!”
諸葛九道:“堂主大人,司重畢竟是大長老的孫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他來了,那麼一定要接待。一是不得罪他,二是可以通過他探知蘇茵的態度。”
“九爺說得有道理。”
花澗又衝那傳話弟子揮揮手,“去傳司重,領他到這裡來見我。”
“是,堂主大人。”傳話弟子領命而去。
“九爺,你說那胖子來找我,是想幹嘛?”花澗呵呵一笑,看向諸葛九。
諸葛九笑道:“堂主大人,這不是明擺着嘛,他當然是來求你救一救墨風。”
“我怎麼拒絕他呢?”
“我想堂主大人心中早有定數了吧。”
“說得好。”花澗哈哈大笑,“知我者九爺也!”
正在說笑,有弟子已經把司重領過來。
“弟子司重拜見花堂主!”司重來到蘭花園邊單膝跪地。隨着膝蓋碰到地板,整個花園都晃一下。
花澗一聽,高傲地看過去,不由得也一愣。
諸葛九一看,也是一愣。
只見司重上身光着,滿是堅硬似鐵的肌肉,後背上揹着一捆荊條。
“胖子,你這是幹嘛呢?”花澗轉過身,好奇地看向司重。
諸葛九等弟子也都好奇地看向司重。
司重回答道:“花堂主,我的一個弟子膽大包天,竟然來紅刑堂蘭花園盜竊花堂主的蘭花,我一怒之下將他殺死,而後前來負荊請罪!”
花澗哈哈大笑,“胖子,你把那個弟子給殺了?”
司重頓首,“給殺了!不過蘭花已毀,我特來負荊請罪!”
“胖子,我正調查此事呢!既然你來認罪,那麼我也不用再調查了!”
司重衝身邊的侍衛弟子揮一下手,“來人吶,把這胖子拉進刑堂!”
“花堂主!”
司重猛地擡起頭來,“您可以殺死我,但是必須先救治無辜之人!”
“這話什麼個意思?”
“花堂主有所不知,當初發現弟子盜竊蘭花的正是降魔堂的墨風舵主,他無意中碰到蘭花後中了毒,特請花堂主救治墨舵主。只要花堂主救治無辜,我司重願意千刀萬剮!”
花澗一聽,昂頭大笑,“胖子啊胖子,你說的千真萬確?”
司重回答:“千真萬確!”
花澗又一次哈哈大笑,“真的千真萬確?”
司重又一次回答:“真的千真萬確!”
花澗開懷大笑。
就連旁邊的諸葛九和其他弟子也都大笑起來。
“胖子!”
花澗突然間不笑了,“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當然得信你。不過這件事還得再調查一下,調查一下墨風是不是那盜賊的同夥。”
司重抱拳:“花堂主,我用性命擔保,墨風絕不是盜賊的同夥!”
“那是,你這句話我非常贊同。墨風或許是主謀,怎麼可能是同夥?”花澗昂起頭,又一次哈哈大笑。
諸葛九和其他弟子也都大笑起來。
一時,歡快的笑聲傳得滿院子都是。
司重咬了咬牙,又大聲道:“花堂主,剛纔我已經說了,主謀已經被我殺死!還有,就算調查墨風,現在是不是也得先把他救活?如果他死了,那還怎麼調查?”
“嗯。”
花澗意味深長地感嘆一聲,話題一轉問道:“現在是誰在照料墨風?”
司重一愣,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是墨舵主的夫人蘇茵。”
終於談到正題,花澗眼神一凜,“你就讓她過來一趟吧,我告訴她如何給墨風解毒。”
司重急忙抱拳道:“花堂主,我跟墨風是兄弟,也可以照料他,花堂主告訴我也可以。”
花澗眯起眼睛來,捏着嗓門道:“胖子,這解毒吧跟男女之事有關,難道你跟墨風也能那個?”
“哈哈哈哈……”衆人又一次開懷大笑。
司重一時氣得咬牙切齒,但是不得不強忍着,“既然如此,把我就給墨舵主的夫人傳話。”
“這就對了,快點回去吧,耽誤的時間越多,墨風的病情就將越重!”花澗像是趕蒼蠅似的衝司重揮揮手。
“花堂主,我還有話要說!”司重又一次抱拳。
他來到這裡的主要目的沒有達到,還是不想走。
花澗指了指蘭花園裡面的幾株蘭花,“胖子,你自己看,你太臭了,把我花園裡面的蘭花都快薰死了!”
“哈哈哈哈……”衆人又一次大笑,有弟子都笑得前仰後合。
司重看幾個弟子都走過來,只好咬牙切齒地轉身走開。
沒辦法,下一步只能讓蘇過來一趟了!一時他真是不敢想,蘇茵來到這裡之後,會發生些什麼。
“九爺。”花澗扭頭看向諸葛九,“你說蘇茵會來嗎?”
諸葛九抱拳回答:“我想她一定會來,因爲據我所知蘇茵對墨風極爲忠誠。”
“越忠誠越好,我也相信她爲了救治墨風,會不惜自己的生命。”
“堂主大人,蘇茵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女子,對付這種女子一定要有策略。”
“那是當然。”
花澗自信地呵呵一笑,“如果連一個蘇茵我都拿不下,以後還怎麼成爲雪飛山的第一堂主?”
……
失敗!
徹底的失敗!
司重在紅刑堂吃一個閉門羹,有着極重的挫敗感,一時都不敢返回降魔堂。最終他在降魔堂的大門前徘徊了很久,才垂頭喪氣地走進去。
“胖師兄,怎麼樣?”
蘇茵等候着司重,看他走到房門前,站起來問道。
司重嘆口氣搖搖頭。
蘇茵急問道:“胖師兄,你別不說話,花澗到底想讓我們怎麼做?”
司重嘆口氣道:“他要你去見他。”
蘇茵早已經預料到這個,又問:“他沒有說什麼嗎?”
司重搖搖頭,“就讓你去找他。”
蘇茵點點頭,“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去。”
“師妹!”
司重下意思地攔住蘇茵,“你想好了嗎?”
蘇茵點點頭,表情顯得愈加的冰冷和堅決。
“師妹,你應該知道花澗的想法……”司重欲言又止。
蘇茵點點頭,咬了咬嘴脣,“我當然知道,不過他不會得逞,胖師兄,你就放心吧,我會隨機應變的。”
司重長長嘆口氣,終於點點頭。
扭頭看一眼昏睡中的墨風,又看向蘇茵道:“師妹,讓張壽照看墨師弟,我陪你去!”
“不。”蘇茵搖搖頭,“我自己一個人去,你就在家照看小師弟。”
“師妹……”
“別說了,我走了。”蘇茵看一眼司重,又看一眼墨風,轉身便走。
樓下,小紫已經牽來一匹快馬,看蘇茵快步走出來,問道:“夫人,我要不要陪你去?”
蘇茵接過繮繩和馬鞭,翻身上馬,“小紫,在家照看舵主大人,等我的消息!”
一打馬鞭,縱馬而走。
只是當來到大門邊時,蘇茵突然停下。
只見老曲頭正在大門前站着,衝着她抱拳。
他頓時柳眉一緊,“曲老先生,有事嗎?”
“夫人!”老曲頭抱拳,“老夫有一事想求!”
“說吧。”
“請夫人帶上舵主大人。”
蘇茵一驚,“爲什麼?”
“如果夫人得到解藥,也好第一時間內醫治舵主大人。”老曲頭回答完畢,轉身走向他的房間。
蘇茵一怔,想了想,又調轉馬頭奔向閣樓。
……
花澗的客廳內又一次傳出酣暢淋漓的大笑聲。
“九爺!”
花澗伸手指向諸葛九,“派人收拾一下我們的刑堂大院,要給我都掛上紅燈籠,都掛上彩旗,我要讓刑堂大院內到處都是喜慶的氣氛!”
“是,堂主大人!”諸葛九呵呵一笑,“堂主大人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當然要慶賀慶賀!”
“不!”
花澗頓時臉色一冷,搖搖頭,“我只要喜慶的氣氛,不能有其他的氣氛。”
諸葛九等人一愣。
花澗長眉一緊,暗暗嘆口氣。
說起來,他當然想迎娶蘇茵,想做新郎,但是他不得不顧慮到一個人。
那就是四夫人刁杜娟!
沒有她的同意,他當然不敢那麼做。
就在這時,有弟子來報:“堂主大人,墨風的夫人蘇茵求見!”
花澗一聽,頓時拋開那些不快之事,問道:“是她一個人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