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已經打算直接拒絕了。沒辦法,仙子太強大,作爲太陽一樣的正義形象,很強大,那作爲黑夜一樣的邪惡形象,也應該很強大。
“夫君,你怎麼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娘子,我沒事,剛纔吃太飽了,現在在消化。”
可是,他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仙子既然說了能短時間內提升實力,那就肯定能。不如,先聽聽看是什麼手段,怎麼個副作用?
“紫衣,你就解釋兩點——‘不陽光’和‘副作用’。”
“好的。‘不陽光’……是因爲這心法練起來,可以臨時吸收別人的靈力,爲己所用。雖然煉化不了,但打架的時候這一招其實還是很有效果的,就是有點缺德。”
“哦……”
陸然舒了口氣。還以爲什麼惡毒的心法呢,原來是吸星大法弱化版,這算什麼?別說弱化版,你就是真傳我個吸星大法,我也能開開興興練起來。
你不知道,在我們那個世界,段譽啊任我行啊這種吸人功力的,都是受人敬仰的豪傑。看來仙子你所在的這個世界,三觀還是太端正了。
“那副作用是啥?”
“這個……嗯哼,這個說不準,看情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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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沒關係的,我心理接受能力很強,你直說吧。”
“好吧。因爲你們現在修爲太低,直接煉化這些靈液,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修煉心法的人呢,還得找個人當墊背的,先把自己的靈力強度提上去,才能開始修煉。”
“哦,你的意思是,讓我娘子當墊背的,把靈力借我?這沒問題啊,我覺得完全沒問題。反正這靈力又煉化不了,再說娘子恢復一下不就又沒事了嗎?”
“額……是這樣的。這心法,創造出來的時候是專門給武聖修煉的。你們用輔佐的方法強行修煉呢,可能——我是說可能,不是一定——會導致墊背的人修爲降低。”
咕!
陸然又吞了一口口水,心情頓時沉重萬分。
這是個武道世界,修煉之人是世界最根本的力量。而對修煉之人來說,修爲是最基本的東西,多少人傾盡一生都想着提到修爲提升實力。
娘子資質出衆,天縱奇才,這些年一定含辛茹苦,纔有了今天的修爲。作爲深愛着娘子的他,怎麼能讓娘子修爲倒退呢?
所以——蒼天吶!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才練到武宗,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勤練劍法,勤練三清訣,靈氣丹聚靈陣什麼的也沒少利用,感覺馬上就要到二重境界了,你讓我現在倒退?
退得少還好,只要在武宗這個大境界裡,也不是什麼遺憾的事情。要是退得不好,直接掉進武師,那得什麼時候才能追回來?
再說了,我之所以能在槐州城橫着裝逼,正是因爲極其出衆的修煉天賦,因爲突飛猛進的修爲。比如上次教訓小李子,不正是憑藉強大的修爲實力實現的嗎?
哎,不說了不說了,說起來都是淚啊。不論說什麼,說多少,這事兒已經定下了——總不能爲了一點修爲,和娘子雙雙死在這裡吧?
再說,仙子不是說了嗎,可能,但不一定。說不定他骨骼驚奇,天賦異稟,被娘子抽乾了靈力之後,吃一隻烤兔腿就恢復過來了,啥事兒都沒有。
“好……好吧,那就讓我娘子來修煉,我當墊背的。”
“啊?你……主人,你可想好哦。要知道當墊背的也要有足夠的實力,要不然——”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不會讓娘子受委屈的,我意已決!”
他在心裡大喊一聲,果然十分堅決。
哎,可惜他沒聽仙子把話說完。仙子本來是想說,你讓你娘子當墊背的比較好,因爲她修爲比你高,靈力本就比你強很多。就算到時候發生修爲倒退,也就退個一重大概。
而如果你當墊背的,那到時候你可真得吃點苦,靈力被抽乾不說,還要被透支呢。那時候修爲倒退,哎,難說。
不過仙子是很尊重他的,既然他意已決,仙子也就不再說什麼了。話說回來,主人娘子的資質,本就比主人高很多嘛。
紫衣很快就把心法教給他了。因爲當務之急只是煉化這一棺靈液,所以只教了主要的運行和引導部分,其他一些心法和招式留着以後有需要了再教。
“娘子,”他得了心法,心情沉重,也很激動:“如果有一天你變強了,你會忘了我嗎?”
南宮瑾兒楞了一下,一頭霧水:“夫君,你在說什麼?咱們是夫妻,我怎麼會忘了你?哎……希望老天爺讓我們來世還是夫妻。”
聽到這裡,陸然心裡一酸,眼淚都差點奪眶而出。原來他在娘子心目中,是如此重要。原來娘子對他的情意,如此深重,希望來世還做夫妻!有這樣的娘子,他還奢求什麼?還有什麼捨不得的呢?
“娘子,還記得我師傅嗎?就是那個山裡的老爺爺。”
南宮瑾兒又楞了一下,這一回兩眼放光。每次陸然一提到那位神秘的老爺爺,準有什麼驚人的本領使出來。
“嗯,記得。”
“老爺爺曾經教過我一個心法口訣,可以把這棺靈液蘊含的靈氣煉化吸收,我傳給你吧。等你練完了,肯定實力大漲,到時候就能從天井逃出去了。”
“真的?夫君,我就知道你總是有辦法的。”她高興得跳了起來,又賞給陸然一個吻:“咦,夫君你怎麼臉色這麼差?肚子還撐着?”
“額……不撐了,已經好了。你跟我記,口訣是……”
他很快把口訣傳給娘子。
南宮瑾兒記憶力也是不錯的,悟性更不錯,沒過多久就開始修煉起來。雖然這個心法和她以前修煉的非常不同,簡直難以稱之爲心法,但有陸然在一旁指點,她還是很快進入了狀態。
夜裡,老天爺下了場雨。陸然很激動,用金碗玉盆什麼的接了些水放着,自己專心打坐恢復精力。
次日,南宮瑾兒繼續修煉。按照陸然的說法,這心法一開始進度很慢,但一旦能夠融會貫通,就可以實踐運用了。
他則負責做家務,給娘子烤兔子肉,做娘子的堅強後盾。嗯,上門女婿是幹嘛的?這就是上門女婿的義務!
到第三天,南宮瑾兒已經初步掌握了心法的要領,能夠自如地運用。
於是,陸然語重心長地教她如何從自己身上吸收靈力,如何跟自身靈力一起加持,再如何吸收煉化棺木中的靈液的靈氣。
當然,吸收他的靈力,陸然給美化了一番,美其名曰“夫妻患難與共”。至於自己後續會怎麼樣,那當然是“娘子芳心,我吃一隻兔子腿,再加上你的一個吻,就恢復了”。
“夫君,你準備好了嗎?”
南宮瑾兒跟他對坐在地上,雙手相抵,興奮地問道。經過陸然美化之後,她鑑定地相信這是患難與共的夫妻技能,或者兄弟兩肋插刀的仗義技能。
陸然嚥了一口口水,深吸一口氣,在心裡說了一萬遍沒問題之後,點點頭。
“嗯,我也準備好了,開始吧。”
嘶——
南宮瑾兒的心法纔剛開始運轉,他就感到體內傳來一陣清晰無比的痛感。這是一種特殊的痛,不同於肉體遭到物理破壞的疼,而是因爲靈力從經脈穴位被抽離,所引起的周身經脈的剝落感。
尤其是兩隻胳膊,更是痛得直打哆嗦,好像有人把他的血肉、經脈甚至骨骼都給抽離了。
神識上,他也感到眩暈乏力,而且頭疼欲裂,且情況越來越重。
這是近乎生命被玻璃的痛苦。
難怪江湖有言,廢人功力不如掏人心肺,以行一善。他今天雖然不是被廢功力,可至少也是體驗了一半的過程,真心苦不堪言。
南宮瑾兒很專心,由於是初練,各方面非常不熟悉,所以閉上眼睛聚精會神。而且她的確很用心地在吸收靈力,用心到越來越興奮了。
沒辦法,陸然的靈力被抽走,有多痛苦,她差不多就有多快樂。力量感的增加,明顯到能親身察覺到的增加,實在妙不可言。
“紫衣……”陸然氣息已經變得微弱起來:“我感覺快死了,你看行了沒?娘子這靈力夠了吧?”
“不行,差得遠呢。”
陸然心裡叫苦,恨不能直接把手縮回來。可是,他堅強的意志還是讓他堅持住了。爲了娘子的幸福,也爲了他的幸福,今天一定要成功。
……
時間過得很快,不一會兒半個時辰到了。其實紫衣教給他娘子的這套心法,效率很高,吸取陸然這點靈力只消眨眼的功夫。可南宮瑾兒修爲太低,還是第一次強行修煉,半個時辰不算長。
此時,陸然已經油盡燈枯了。他臉色還不錯,身體看起來也可以,只是體內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不說周身經脈,就連靈力之源的丹田,也感覺被掏了不少。
“紫……紫衣,”現在他的聲音更微弱了,儘管是在腦海裡發聲,也很弱:“這下可以了吧?我不騙你,再堅持下去我真的要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