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老爺臥病在牀,沈夫人身子好轉,把一切都打點得甚妥貼。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且前夫人就算是被藥死也已經死了七年,證據根本無從說起,連薇他們也沒多說什麼,沈夫人便讓人拆了廢院,把前夫人入土爲安。
沈夫人氣色好了許多,整個人也較前兩日病怏怏的樣子有了很大不同。其間連薇還不到飯點兒便出來覓食偶遇過沈夫人一次,她正從沈老爺那裡出來。
連薇遠遠兒地看見了她,那盈風而行的美麗身姿教人不能忽視。恰好沈夫人擡頭也看見了連薇,愣了愣,隨即繞過小徑走了來,道:“連姑娘怎會在此處?”
連薇笑眯眯道:“我餓了,沈夫人能不能多包兩頓飯?”
沈夫人掩嘴一笑,連忙招來一個丫鬟,吩咐廚房備吃的送去連薇的院子裡。連薇道了謝欲告辭,沈夫人善意道:“我送姑娘回去吧,我怕姑娘對這裡不熟悉,路口又多久走不回去。”
連薇也不拒絕,謝道:“那就多謝夫人啦。”兩人走在小道上,一路景緻清幽,她隨口就問了一句,“沈老爺好些了麼?”
沈夫人道:“尚還臥榻未醒。”
沈夫人走路蓮步輕盈,伴隨着清脆悅耳的鈴聲。連薇側頭看向沈夫人的腳,道:“夫人戴了足鈴了?走起路來這樣好聽。”
沈夫人伸出手腕在連薇眼前晃了晃,道:“是手鈴。”
連薇不由多看了那串小鈴鐺一眼,沒再多說什麼。
沈夫人這一去,自然見到了院子裡的執明和楊皙。她的笑容比之前對着沈老爺多了許多,且那笑意浸在眼底,讓人見之心神俱蕩。
連薇心想,應該男子都喜歡這樣美麗又溫柔的女子。可是她看看楊皙,有問必答說話口吻親疏得當,沒有盪漾的樣子,不過他是一個道士,不懂這些柔情似水也是有可能的。連薇再看了看執明,執明就更加顯得冷淡了,能少說一個字就少說一個字,完全不懂憐香惜玉。但連薇也沒覺得奇怪,她主公,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
沈夫人跟兩個年輕英俊的青年閒話了一會兒,直到廚房送來了吃的。連薇一門心思撲在了吃上,沒多注意他們,等到吃完了擡起頭來時才發現沈夫人早已經離去了。
連薇八卦地問了執明一句:“主公,你覺得那個沈夫人美嗎?”
執明堪堪從石桌邊路過,聞言頓了頓,停下來垂眼看着連薇,好似在努力地回想,結果回想了一陣想不出個什麼,只好道:“沒印象。”
連薇頓覺一通挫敗,對上執明的眼隨口再問一句:“那你覺得我美嗎?”有了比較他總能有個印象吧。
“你”,執明深深地看着她,看了半晌收回目光,脣畔帶着點點淡淡的笑意走開了,道,“還好。”
連薇愣在當場,半天都不曉得該如何反應。
傍晚的時候,鎮上的人急急忙忙來找楊皙,神情嚴肅地告訴他,說是又有人得了之前那種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