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境遇和你也差不多,說起來你不相信我出生在一個大家族,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只是,我媽媽是……”陳浮苦笑了一下,道“也不怕你笑話,我媽媽是小的,本爲天之驕子可無奈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後來就有了我,在十六歲之前我倒也活的無憂無慮,天大的事情也有我媽媽替我擋着。相思成疾,那一年她走了,做爲她唯一的血脈自然是某些人的眼中釘。說來可笑年少氣盛在家中受到一些排擠和冷眼後受不了委屈便奮不顧身跑出了國門,在國外混跡了十年,走過了世界上的絕大部分地區,纔有的今天的我。”
“不同於你被高人所救專心練武多年,天賦出衆,如此年紀便已經成爲人王。我這十年則是一點點踏着血路走出過來的,所幸我沒有成爲別人的墊腳石。”
李辭聽着陳浮的故事,時不時微微點頭。
“如果回到十年前,再給我一次選擇,我還是選擇離開。我挺感謝年少衝動的自己,那一走讓我見識了太多的精彩,結交了太多的朋友,認識了太多的生死兄弟,也建立了屬於我自己的事業。至少現在的我不用寄人籬下,不用被豢養在那個小小的城市,我能夠選擇自己的路,這一路下來倒也是輝煌。”
“嗯!那這次你回來是……”
陳浮搖搖頭,遞給李辭一根菸被婉拒後,自己點了一根菸,道“回來度假,在外面混跡多年總想回國看看,等哪一天厭倦了這平淡的生活也就走了。”
李辭有些不相信。
“還真不騙你,回來就是到處玩玩,就當給自己放個假。”陳浮吸了一口煙,白霧冒出在空中形成一朵雲,道“當年也怨不得別人,是她自願這般。那男人對她倒也不薄,她也叫我不要記恨那個男人。要說怨恨是有的,但怎麼說也是我的父親。當年他同意我出國,那我就一走了之,一刀兩斷,的那個地方對我來說沒什麼值得留念的。”
李辭笑着搖搖頭,道“相思成疾,你是怕回去之後忍不住殺人。”
陳浮沉默一下,把菸灰彈進垃圾桶,眯着雙眼看向天空中火辣的太陽,道“嗯!我是怕我忍不住殺人。既然不愛,爲何海誓山盟?既然不喜,爲何承諾一生?不愛那個女子,爲何要耳鬢廝磨?我母親心生喜歡,但不是不自愛之人。”
李辭拍拍陳浮肩膀,道“世事無常。有個人和我說過這麼一句話,我覺得挺有道理的。該放下的就放下,既然放下了就他孃的不要去想了,如果真放不下那就不要放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人活一世,總不能委屈了自己。”
陳浮啞然失笑,道“倒也是個爽快之人,說的話倒也算是精闢。說實在的我挺羨慕你的,前路雖難但好在能替你父母找回公道。仇人知曉在何處,但卻不能尋回公道。”陳浮有些苦笑,道“既然我母親叫我放下,那我便放下;叫我不記恨,那我便不在踏入那裡。十年,我不曾回國,說到底終究是放不下。”
“你現在不是回國了嗎?”李辭笑着說“至少你已經放下的大半,也是難能可貴。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到處走走看看,說不定哪天就釋然了。人活一世,何必委屈自己?”
“一旦拿起有豈是那麼容易放下的?”陳浮微微搖搖頭,將菸蒂按滅扔到垃圾桶裡,道“不過你說的也對,我正準備離開西府了。”
“哦?爲什麼?”
“到處走走看看吧!先去一趟東海,然後還沒有想好。說實在的,這個國家我估計以後也不會再來了。”林蔭道上,陳浮平靜地說“其實不怕你看鄙視,對這個國家我沒有什麼感情。生活了十六年該值得留念的人也都失聯的七七八八了,這塊土地雖好,卻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不像你,還有個家在這裡,有個念想。”
李辭認同的點點頭,道“華國之大,卻無你我容身之地。”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如果你哪天待不下去了,可以和我說。我的家業不大,但還是可以容得下你的。”陳浮緩緩地講到。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建議你去米國走走,那是個充滿奇蹟的國家;又或者是去非洲,貧窮必不可少,但也是充滿了機遇。那裡更適合我們的生存。”
李辭沒有說話,心中記下了這兩個地方。
“世界上各大勢力在全球都有一定的掌控,正如一張巨網將整個世界網住。唯獨華國沒有多少勢力能夠插手進來,當初那幾個殺手能夠持槍殺人也屬難得。你在華國境外勢力倒也是不用擔心,但是本土的勢力需要謹慎對待。”
“本土勢力?”
“也就是武當少林這些門派以及所謂的太極、八極、形意這些拳法流派。華國雖然號稱五千年文明,臥虎藏龍,可那些底蘊早在滿帝國末期就被揮霍乾淨了,不少的門派精髓都已經丟得一乾二淨。整個華夏能夠搬得上臺面的也就只有在軍隊裡的何勝洲,何人王,除此之外世界十大宗師華國也就一個蜀中的鳳樓吟。華國江湖,青黃不接。”
陳浮看着李辭有些疑惑的神情,接着說“之所以叫你謹慎對待,在於這些門派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動乾坤,太極八極兩派齊名,其中自然少不了恩怨糾紛。你要是去找太極一起對付八極,到最後估計被太極捅了腰子。這兩家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有恩亦有仇。”
“知道。一入江湖,生死爲疆。未查清楚我爸媽的情況,我不會輕易涉足江湖。倒是你需要注意,天下之大,若是無你容身之地,來我這裡。”
“哈哈!”陳浮大笑“好!他日若是我們一方誰混不下去就去找對方。”
“那倒是希望不要我們都混不下去。”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我們也會像殺手聯盟一般,各取所需,各補所短。”
“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