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未及地貌,但周圍的樹木早已開始枯萎,直至燃燒,房屋亦是被焚無數一些還未來得及離開的婦女兒童們更是被燒得慘不忍睹。
汪陶月再也看不下去了,準備下去搶救巫族的人,有誰能想到這烏雲的背後竟是有着如此強大的火團存在,不得不再次感嘆着這南疆的詭異。
然而他還未動身,便是被巫迪給攔住了,巫迪的嘴角早已流下了血跡,卻仍是用力的柱着柺杖,不斷的搖頭。
雖然不知道巫迪的用意如何,但汪陶月也只能強忍着自己繼續觀看下去。
蒼老的身影在火紅的火團中顯得如此無力,人可與人鬥,與衆生鬥,卻無法與天鬥!天要亡人,人不得不死。
在這個南疆的邊域之地,莫不是真到了巫族滅亡之日了?
夜色如血,只見一道巨大的火焰,劃過了天空,留下的是慘不忍睹的軌跡。
而讓汪陶月有些吃驚的是,那一個個掉落在地的火團,竟開始變成了一個個巨大的活人,開始不斷的攻擊着巫人的戰士,猶如一個個魔鬼一般,奔騰咆哮。
縱然巫人早有準備,卻也是有些反應不及,當下便是有許多人就此受傷。
“高土傑,你這個卑鄙的傢伙。”瘦弱的身影迅速的追上了跑在最爲前頭的壯漢前頭,憤怒而又尖銳的叫着。
“卑鄙,哈哈,我就是卑鄙的,哈哈哈哈。”高土傑並不再說話,而是雙眼通紅的望着前方,望着那一個個有些匆忙的舉起反抗的士兵。
原來,在這南疆之地,也有各自不同的種族發生戰爭,並且讓多少無辜的人就此死去,一片狼嚎哭聲響應不斷。
難道天下皆是如此嗎?天涯海角,也是有着人心鬥爭嗎。
巫人本是以智慧而聞名於五族之中,對於衝向而來的敵人顯然有些不足,而對於衝在前頭的第一個壯漢,幾無一回之人,只能靠着一些小咒語不斷的釋放着,饒是汪陶月在觀看着,卻也是怎麼樣也想不清楚。
“倘若是在兩百年之前,巫人遇到如此敵襲,卻也不會如此驚慌,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神玉’所引起的禍端啊!”巫迪仰天狂嘯,同時臉色越發的蒼老。
“神玉?”汪陶月並不知道巫迪所指的是什麼,但巫迪並沒有介紹,所以他也不好意思多問下去。
“巫人,今天將會是你們的死期到了。”高土傑一邊往前砍去,一邊更是在大吼大叫着,宛如一個魔人一般,勢不可擋。
對於巫人們而言,最可怕的並不是突然出現的敵人,而是那從天不斷而降的火團,一個個都似是不死之物,又不受咒語所控制,纔會如此的狼狽。
而地面上的高土族面臨着不成功便要亡族的下場,同樣也是全力應戰。
“看來是時候了。”
巫迪低喃了一聲,隨後便是先閉上了眼睛,卻又緩緩地睜開。
汪陶月驚奇的發現巫迪彷彿變了個人一般,整個人再無任何的蒼涼之意,眼睛所看之處似乎有着光芒射出,同時口中低低地念着一種詭異的咒語,迴繞着整片的巫族領土。
突然,整個天水寨,有一道異芒盪開!
如迴旋在山川之巔,汪陶
月站在觀望臺,卻是覺得一股浩瀚的能量四射開來,腳下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不知怎麼的,他內心深處突然想起一本古書上所記載的文字。
“術,山河動,破蒼穹……”
聽到那熟悉的咒語之聲,所有的巫人全都往觀望臺望去,尤其是看到那高舉着柺杖的巫迪,更是歡欣鼓舞着。
這代表着他們的希望,代表着活下去的可能!
所有的巫人全都精神大振,而反光高土族,雖然依舊英勇無比,卻沒有了那股銳利之氣。
巫族的族長,在他們的族人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了,並沒有拋棄他們的子民,出現得恰到好處。
隨着巫迪的咒語聲傳出,汪陶月驚訝的發現從巫迪的柺杖上開始傳遞出一圈又一圈淡藍色的圈子,然而這股氣息並未對其造成任何的傷害,並且在朝着那些火人飛去。
淡藍色的光芒,在火紅的火焰中閃爍了幾下,隨後便被融合了進去,片刻之後,便是紛紛熄滅。
這就是巫族的巫法嗎?汪陶月不得不感嘆着巫族的強大,但卻也想不明白爲何他們會是一直隱藏在此,似乎是怕着仇家的上來,同樣爲何只有巫迪一人會這些巫法呢?
只是現在並不是知道這些答案的時候,汪陶月迅速的把目光放到了戰場上,那些刀劍,甚至是咒語都無效的活人此刻全都變成了一塊塊黑色的石頭。
高土傑的臉色並不好看,但他仍然在不斷的往前面衝殺着,德納藍光所到之處,那些巫族的人便是紅光滿面,而高土族的人則是一個個全身發抖,七竅流血而忘。
戰鬥進行並不是很久,但已經有不少的高土人已經萌生了退卻之意,有誰能夠想象得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呢?前一分中是收割的節奏,可一分鐘後便是被收割的節奏。
任何強敵兇獸在他們的眼裡都是可以面對的,但如此的巫法,卻是整個南疆最爲膽怯的法術,最爲膽怯的力量。
高土傑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只能把目光望向了天空的那一位,以及身邊這個弱小的身影,雖然她到現在都未曾出過手,高土傑也巫法去命令她,但這張王牌也只能在關鍵的時刻才能給出手。
所以,他望着天空長嘯,那一片在夜空中仍然在不斷的燃燒的火焰!擁有着神一般的存在!
他知道,那一位肯定不會騙自己的,他知道,那一位是自己最後的希望。
漫天的烏雲瞬間再次發亮起來,彷彿是在響應着淡藍色光芒的呼喚與敵視,在所有巫人都放心的時候越發的熾熱起來,或似巨獸,或似猛禽,風雲變幻着,更是傳出了陣陣咆哮。
這一刻,所有的人全都忘記了戰鬥,高土傑看着死傷的高土族,忽也不忍,略做撤退,因爲他知道那一位是不會有任何的同情心在,如果再廝殺下去必定也會有所誤傷。兩族人馬全都有些緊張的望着天空,只有少數人在盯着對方,而另外一些人則是急着救護着自己依然有一絲生存希望的兄弟姐妹。
忽然,汪陶月赫然發現烏雲前頭有人現身,周圍上下竟是全都披着火焰,他在半空中不斷的揮舞着雙手,作着一連串奇怪的動作,而後整個雲層又再次翻滾了起來,響聲灑
滿整個天水寨。
隨後整個天水寨再次落下了無數的火球,而且明顯比剛纔的大了不只一號,威力也更加巨大了起來。
汪陶月的嘴角有些抽搐,多好的一個部落,卻在這些火球的落下時砸出了一個個巨大的洞坑,哪怕是巫族最後取得了勝利,這天水寨怕是也不能居住下去了吧。
細看巫迪,與天空之巨人相比卻顯得有些乏力,“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巫迪在自言自語着,但手中的柺杖並沒有就此停下來,而是仍然在不斷的揮舞着,顯得有些蒼老。
淡藍色的光芒仍然在從法杖中發出,更準確的說是從那法杖上的淡藍色的一塊玉石上散發出來,汪陶月猜測這應該技就是巫迪所說的那個神玉了吧?果然非常了得。
只是與之前相比起來,這一次的淡藍色火焰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哪怕他是在苦苦的支撐着。
“神玉!搶回我們的神玉!”
高土傑以看到天上的那一位終於開始露出,便是信心大足,而那些高土族的將士們也是,頓時信心大足的往巫族攻擊過去,無數人的眼睛早已血紅,彷彿是帶了數不清的仇恨似的。
“偉大的神靈啊!”
沒有什麼聲音能比這句話能夠更加激起高土族的血性,兩百多年了,忍辱了兩百多年了,是時候奪回自己的土地,是時候爲了榮耀戰鬥!
夜在燒,人在殺,風在吹,葉子在飄搖。
巫人剛覺得有戰勝的希望,卻是發現希望離去得如此之快,漸漸的沒有了戰鬥的慾望,逐步的後退着。
倘若沒有那不斷在落地的火球,他們寧可選擇死也絕不後撤,但,現在就算沒人說話,誰的內心裡面都知道這一次的戰鬥是敗了,敗得一塌糊塗。
巫迪的內心深處的驚駭比誰都強,別說高土族,就是五族加起來也從未有過如此強勢的奇人存在,否則在幾百年前的戰鬥中早就該出來了。
可是若是如此,那這人又會是誰?是誰宛若天神一樣不可戰勝?
從神玉上所散發出的淡藍光暈只能減少大火球的落下,卻無法完全的隔絕,而巫迪也早已經拼盡了全力,若是沒有什麼奇蹟的產生,那巫族的滅族也只剩下了時間上的問題了。難不成是……
巫迪拼命的搖着頭,讓汪陶月完全沒法理解。
“惡魔,一定是那個惡魔!”巫迪說得很小聲,但汪陶月整個人的身體卻是有些震驚。
高土傑不斷的進行廝殺着,然而內心深處裡面卻是有些不忍,天上的那一位,不,不會的,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是會得到狗神的原諒的,只要得到了神玉,奪回原來的領地。
高山一族將會時代傳承着這麼一個傳說,只要能夠將巫族完全的踐踏,讓他們明白自己所受的一切痛苦,以及那一位所受的痛苦,這一切都需要鮮血來洗禮!
只是他也並不知道天上的那一位,此刻卻是把所謂的神靈罵了個無數遍。
或許是覺得戰鬥即將結束,天上的那一位竟又是不斷的發力,一個個巨大的火球又再次的落了下來,而反觀巫迪,此刻已經開始脫力,若不是在苦苦的支撐着,或許戰鬥結束得更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