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進入了舟川市的城區,顏風驚奇的左看右看,這裡的城市整體規劃上和地球沒有太大的差別。大街小巷的佈局上讓顏風感覺頗爲親切,然而最大的不同在於建築風格上。
舟川市的建築,很大程度的保留了傳統的建築特色,商業街的兩邊開滿了各種小商鋪,商鋪的裝潢皆是雕樑畫棟的古典風格。
而遠處的高樓大廈也讓顏風首次見識到了深具傳統風格的高層建築。整體來說舟川市能讓人感受到傳統文化積澱的同時,也不乏現代化城市的活力。
而一路走來,電燈和電風扇已經非常普及,但沒看到電視、電腦和冰箱等其他家用電器,也不知是不是還沒被髮明出來。
“小風,我們到了,前面就是長春堂了。”就這這時陳大牛的話語打斷了顏風的思緒,擡頭看向陳大牛所指的方向。
原來是一棟3層樓高的小建築,一如既往是青磚琉璃瓦的傳統風格,整體顏色呈硃紅色,建築兩側栽種着兩顆銀杏樹,9月的銀杏葉已經開始微微泛黃,並且隨着一陣陣微風往下飄落,而在大門口有一位看上去40歲多歲的中年人正在打掃着門前的落葉。
陳大牛快步上去向着掃地中年打着招呼“喲,老劉忙着呢?”
對方直起腰了腰,擡頭迎着夕陽的光芒微微眯了眯眼睛,待看清人之後笑着回話道“原來是大牛啊,今天採藥回來得還挺早。怎麼樣,待會一起去太白樓喝幾杯?”
“不了不了,下次吧,今天要帶這小子來找大夫瞧病呢,今天坐堂的是王大夫和文大夫嗎?”陳大牛也是笑着擺了擺手。
“是呢,正好文大夫這會閒着呢,這小夥子是誰啊?好像沒見過。”老劉一邊說着一邊用手錘了錘腰。
顏風上前對着老劉微微彎腰行了個禮說道“劉大叔你好,我是顏風。因爲暈倒在城外的小樹林裡被陳大叔救了回來,似乎腦子受了點傷導致記憶有點混亂,所以陳大叔才帶我來看病。”
老劉點了點頭說道“那行,你們進去吧,文大夫就在二樓呢。大牛,下次喝酒記得來找我。”
“哈哈,忘不了你的。走吧,小風。”陳大牛大笑着說道,帶着顏風走進了大門內。
一走進堂內就聞到一股濃郁的中藥味,內部裝潢和顏風在蓉城見過的同仁堂有些相似。正對大門的的櫃檯後坐着一個穿着旗袍的美麗女子,臉上帶着職業的微笑,顏風估計這裡應該是類似於地球醫院的掛號處。
果不其然,陳大牛上前和女子交涉幾句之後,女子就讓顏風交錢上樓了。
手上捏着印有“文天青”字樣的木牌,顏風跟着陳大牛來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外,門口的木牌上也是印着“文天青”的名字,看樣子這裡就是這位文大夫的診療室了。
“叩叩”陳大牛曲着手指敲了敲做工典雅的木門。在門內傳來“請進”的聲音後打開了門率先走了進去,並對着房內說道“打擾了,文大夫。”
顏風也是邁步進入了房間,第一眼就看見房間左邊靠牆的地方擺放了一排書架,書架上排列着很多或新或舊的書籍,而正對房門的木桌後坐着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
老人大約已到花甲之年,花白的頭髮,留着長長的鬍鬚,臉上帶着一雙圓框眼鏡,慈祥的笑着說道“這不是大牛嗎,怎麼今天有空來我這,莫非是生病了嗎?”
陳大牛憨笑着摸了摸頭“文大夫,我的身體好着呢,今天是帶小風來找您看病的。”說着一把將顏風拉了過來。
顏風也是對文大夫行了禮並說明情況“文大夫你好,我是顏風,是這樣的……”
文天青聽完後摸了摸下頜的鬍鬚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小夥子你先坐下來,老夫爲你號號脈。”
把過脈之後文天青又掰開顏風的眼皮看了看,並詢問是否有外傷。
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小夥子,根據你的脈象來看並無太大問題,頭上也並沒有看到有明顯的外傷,我認爲你在失憶之前或許是收到了強烈的驚嚇,造成了短時性的失憶,隨着時間的推移應該會慢慢恢復的,若你不放心的話老夫也可以爲你開些安神的藥物。”
心裡有鬼的顏風急忙乾笑着說道“不用了,文大夫。既然可以慢慢恢復那也就不用吃藥了,畢竟是藥三分毒嘛。”
文天青也是微笑着說道“這話也有理,既如此老夫也不勉強。”
兩人對着文大夫道謝之後退出了房間,陳大牛問道“那小風,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你的記憶還需要時間來恢復吧,要不你乾脆到我家來住吧。”
顏風卻是揮了揮手拒絕道“不用了,陳大叔。今天勞煩你這麼多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我準備去試試3天后的提督學院招生選拔,這幾天我就找個旅店或者客棧住吧。”
“那也行,我帶你去離提督學院最近的客棧吧,就在港口附近,不過如果你有什麼困難記得來找我,我家就在鎮海路89號。”陳大牛被拒絕後也不在意,爽朗的笑着說道。
“好的,陳大叔,真是太感謝你了。”顏風由衷的道謝,畢竟這種熱心腸的人已經很難見到了。
“哈哈,沒事沒事。你先在大門口等我下,我去和倉庫那邊交接下藥草。”陳丹牛大笑着拍了拍顏風的肩膀隨後又抖了抖背上的藥簍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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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牛沒讓顏風等多久就出了長春堂帶着顏風一路往港口行去,但是一路走來顏風卻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越接近港口周邊的建築就越破舊,人也是逐漸減少,簡直就像在往貧民區前進一樣。
“陳大叔,怎麼越走越覺得破舊啊,按理來說港口常年有貨船進港,必然會有大量的人員流通,應該會比其他地方更繁華的吧?”按捺不住疑惑的顏風向陳大牛問道。
“哎……”陳大牛神色黯然的嘆了口氣解釋道
“本來以前港口附近不是現在這幅樣子的,但是10年的深海襲擊將港口這邊破壞的非常嚴重,雖然近幾年在提督和艦娘們的努力下奪回了港口。但是原本生活在港口的人們大多死於那場襲擊中,活着的人也不敢再回海邊居住,再加上海洋被封鎖後各地的貨船也無法往來,所以港口這邊纔會是這幅慘狀。”
“不過也就只是這段路了,提督學院建立之後那些因爲傷殘而退役的初代提督們大多自願來到了學院擔任教官培養新人,他們的艦娘也負責維護起周邊海域的安全,以提督學院爲中心的區域已經開始逐漸恢復生機。我相信,隨着越來越多的提督涌現,以後這裡一定會恢復曾經的繁華!”陳大牛一掃之前的頹色,飽含激情的說道。
“小風,如果你也能成爲提督的話,請一定要將深海趕走!什麼拯救世界之類的大道理我這個粗人也不會說,但是大叔我拜託你,作爲從小在這片港區玩到大的我來說,有朝一日能恢復這裡的活力就是我最大的願望了!”陳大牛鄭重的對着顏風拜託道。
並非出生這個世界的顏風雖然仍然對深海的危害沒什麼實感,但是卻能感受到陳大牛對這片土地的深沉情感,顏風有些遲疑的問道“大叔,莫非以前你也是……”
“不錯,我曾經也是港口附近的居民,我的父母以前就是這裡的漁民,然而……”陳大牛滿臉悲傷的訴說着自己的故事。
“我的父親一直患有風溼病,那一天我正好去長春堂幫父親拿藥,結果……當炮火聲安靜下來之後,整個港口都被戒嚴了,在遠處的人都能看到那片依然散發着火光的廢墟,活着的人都被送到了醫院,而這裡面並不包括我的父母,甚至我家附近的鄰居也基本都……。”
說道這裡陳大牛停下了腳步擡頭望向天空,站在側面的顏風卻能看到晶瑩的淚水順着陳大牛那長滿鬍子的臉頰流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陳大牛,顏風只能靜靜的等着他整理好情緒。
不久後陳大牛擦了擦臉,轉過頭用依舊有些發紅的眼睛看着顏風,有些難爲情的說道“不好意思,小風。讓你見笑了,不過我真的很希望能重新見到當年那繁華的港口,這也算是對我父母的祭奠吧。大叔我沒能力當提督,也打不過那些深海怪物。所以,如果你能成爲提督的話希望你能將深海趕出周邊的近海,那樣的話這舟川港一定能恢復往日的氣象,拜託了!”陳大牛說着就深深的對顏風低下了頭拜託道。
“我知道了,大叔。我一定會成爲提督的,到時候我會盡我所能的驅逐深海,一定會讓你達成願望的,我向你保證!”顏風鄭重的對陳大牛承諾道。
穿越以來,顏風一直都只想找齊自己的姑娘們,然後一起在鎮守府裡幸福得過着沒羞沒臊的日子。
但是看到面前這位穿越後第一個見到,並且熱心的幫了自己不少忙的鬍子臉大叔那哀傷卻飽含希冀的神情,顏風首次開始覺得,或許自己能做得更多。
‘不是有句話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嗎。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爲這些可愛的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