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季即將過去,轉眼而來的就是秋高氣爽,涼風習習的秋日,天氣逐漸由原來的燥熱轉爲了現在的無比舒適。
而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裡,位於巴伐利亞州最北部地區的斯普拉山脈南麓平緩地區,接近奧斯瑞亞共和國的人煙稀少的位置,一趟列車將一羣穿着白灰色不同服裝的人和數個碩大的箱子卸在了一個修剪好的混凝土平場上。
這個地方叫做機場,如果硬要按照林宇從這個時空語言裡捏造來的詞翻譯的話應該譯作空港,是他早就開始讓人建造的大型機場,按照要滿足能夠同時讓數架飛機同時起飛的要求來規劃的,擁有總共四條可供兩架戰機同時起飛的大型跑道,可停靠數百架戰機的機庫,數個用於駐紮未來空軍的營地,其規模之大,佔地之廣已經算是目前人民共和國前所未有的一個建築工程了。
這個機場的規模是按照自己印象中上個時空的空中堡壘B-52能夠正常起降的規模來修建的,而且林宇估摸着,這個機場的正規大小應該已經足夠上個時空的安東諾夫怪物an225起降了。
爲了修築這個機場,林宇發動了數千工人同時趕工,在內戰之前就開始修築,而直到前兩天,這座機場的主體部分才宣告完工。數月的時間用來修建了機場的地基和跑道區,這個速度已經是超乎想象的了。
機場的周圍目前已經駐紮了一個團的工農紅軍主力部隊,他們這些都是經歷了戰火洗禮的老兵,用的武器也遠遠不是剛開始內戰時的燒火棍,而是來自林宇自產自銷的一批新式裝備——準確的說,這比裝備其實是要交給共和國正規軍隊的,是不過林宇臨時動用自己的權限,把這批裝備扣了過來。
你留下一個連的馬匹裝備,剩下的通通給我送到總部來.JPG
這個駐紮團的主要目標就是保證機場安全,排除一切威脅,驅散可疑人員並保證機場周圍數千米範圍內沒有來自社民黨或者其他列強的間諜存在。
由於這些人的思想極度忠誠,有着一個共同理想,所以直到現在,對於這座耗資龐大規模恢宏的大型建築,社民黨和其他的列強都不太清楚這是個幹嘛的東西,他們只知道這裡已經被平整成爲了一片大空地,剩下的具體用處可以稱得上是一無所知。
列強們猜測,這個規模龐大的區域應該是給銀月人民共和國的超凡者們準備的訓練場所,畢竟那些魔法的威力難以控制,實在是不能夠在一般的訓練場訓練。也有人猜測這是林宇在開發一種新的魔導機甲,能讓超凡者所帶來的壓迫力極度上升……
林宇並沒有制止這種流言蜚語的打算,因爲他很清楚這種東西與其說去制止,倒不如去任由其自生自滅,反正那些猜測沒有一個是準確的,所以不僅不用擔心泄密,那些流言蜚語的存在反而給整個工程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梅塞施密特博士走下列車,看着已經頗具規模的機場,不由得感嘆起來。
他是知道這個地方真正用處的,這裡就是一個未來的空軍基地,雖然不知道那位偉大領袖爲什麼要給這個地方起一個這麼個名字,不過現在想起來的話,飛行的機械停靠的場地,不正應該叫做機場嗎?
此時一羣人正圍在早已劃出的一片區域附近,指揮着幾名工作人員把那些兩人多高隨着列車一塊運來的箱子小心翼翼的展開。
隨着這個最大箱子的展開,一架在陽光下閃爍着銀光的,造型古怪的飛機出現在了衆人視野裡。
其造型短粗,有點像是被砍掉了頭尾的短雪茄煙,短粗機身頂部有一個可開合的方形艙蓋,裡面有着一個座位。
機身兩側則是兩個長長的平直機翼,離地面大約一兩米高,機身最後有一個豎直着的醜陋單垂尾和兩片尾翼,兩者的上面都已經用噴漆塗上了鐮刀鐵錘的標誌,代表了這架試驗機的所屬。
機頭位置是一個圓形的空洞,裡面是一個進行了設計後的可旋轉式扇葉——這樣設計的目的是爲了減慢風速,避免損傷進氣道和法陣,後面對着的是一個從座艙下面經過的進氣道,而進氣道接着的則是位於機身中下部的兩個噴射式法陣,這兩個法陣噴出的氣流將從機身兩側和最後部噴出,其反作用力將推動整個飛機前行。
機身下面則是一組固定在機身上不能摺疊的起落架,雖然說可收回的起落架製造起來也不算難,一個液壓驅動的連桿機構就行,但是這畢竟只是個試驗機,所以梅塞施密特博士就沒有設計起落架艙,而是讓其機械固定在機身上。
起落架前二後一,整個飛機停在地面上時就是頭高尾低的傾斜式停放——不過據說這樣也有好處,這樣機翼是傾斜狀態的,由於沒有可變式襟翼的存在,在起飛時這樣的機翼可以最好的利用流速壓強差,將起飛所需能源縮小到最低。
反正不管怎麼樣就當真的聽。
這個試飛機是梅塞施密特團隊做出的第一個機型,不過由於風洞實驗過程中的數據顯示其面對高速情況下結構不甚令人滿意而被廢棄,但是做出的實體機並沒有一起扔掉,所以今天就被拿來作爲了一個測試新噴射式法陣的載體機。
而今天的試飛員,則是一名來自於上個大戰時期的魔導機甲駕駛員,他爲此已經接受了十分長時間的理論課程,這次就是他真正意義上實際操作的時候。
他的名字叫做海因茨·克萊森,林宇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思前想後,但是怎麼也想不出來這傢伙到底是上個時空的哪位王牌飛行員,最終,林宇認爲這位就是個一般人,至少在上個時空沒有類似的同名者。
不過仔細想想,上個時空二戰那一票王牌大多數是1919到1930年之間纔出生的,像是著名的埃裡希哈特曼,到現在也才五歲而已,而且按照歷史來看,這傢伙好像現在還在滿帝國那邊住着呢……
海因茨正在被一羣人圍着檢查他揹着的一個灰色大包——這是林宇裝備部開發出的降落傘包,專門拿出來給試飛員使用的。
那些人正在告誡他,千萬把傘包的拉索掛在飛機座艙下部專門設立出來的一個鎖釦上,如果出事就不用自己去拉開傘包了。
不過海因茨現在倒是異常興奮,在他看來自己接受了那麼久的培訓,就是爲了今天而存在,有句話叫做朝聞道夕死可矣,海因茨覺得自己哪怕是因爲試飛事故死掉了,那麼自己的人生也值了。
除了給他檢查傘包的一衆工作人員之外,還有一羣人圍在飛機的邊上仔細檢查着每一處地方,包括是否因爲運輸問題導致飛機出現故障,機身是否完整,機翼連接處是否仍然穩定,座艙是否正常操控等,這些都關乎着這次試飛的安全問題。
這些人都是大佬,周圍駐紮着的士兵們就是普普通通的士兵了,他們駐紮的目的是爲了防止可能出現的襲擊和間諜,而這些士兵們的目光也被空地上停着的那個怪模怪樣的東西給吸引住了目光,雖然說他們的訓練避免了讓他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不過他們這些站着崗的士兵還是開始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那邊。
半小時後,一切準備完畢,海因茨穿着一身抗荷服,沿着機身側面的梯子爬入了座艙,把傘包的掛鉤掛在了後面,戴上了面罩,打開了通訊設備,隨後按照自己理論上學到的東西,一步步的啓動了飛機機艙內的一系列功能。
一個悅耳的聲音伴隨着啓動迴盪在了座艙內:“總部研發中心安全管理局提醒您,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試飛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海因茨:“……”
隨着法陣開始運轉,機身後部傳來了一陣陣的轟鳴聲,這是法陣釋放能量所不可避免因爲能量激盪所產生的空氣震動,並不是什麼應該注意的事情。
“可以聽到嗎?”他對着對講機說了一句:“試飛員海因茨·克萊森已經準備完畢,是否可以開始滑行?”
“試飛開始,請滑至跑道16L入口待命。”指揮沉悶的聲音從擴音器中傳了出來。
海因茨推動加力杆,讓法陣的出力增大,於是整個飛機便開始緩緩的在地面上滑行起來。
而載着博士們的車就這麼跟在滑行的飛機後面,檢查着飛機的情況。
“現在的狀況一切都好,目視無問題。”
“是啊是啊。”
“準備進行襟翼檢查,試飛前狀態檢查最後一步。”
“是啊是啊。”
“你是不是隻會說一句話啊……”
“是啊是啊。”
海因茨此時沒空去理這些逗比檢查員和博士們的對話,他正忙着把自己學到的東西和現在面前儀表盤上覆雜的按鈕相對應,這是個挺麻煩的工作,畢竟原來只是學了理論,具體的細則到了實機上就可能有不大不小的差別,所以爲了試飛成功,他必須要仔細瞭解這些東西,並將其和自己的記憶對應。
飛機的結構很穩定,在滑行的過程中十分平穩,一切正常,直到海因茨將飛機滑入跑道停了下來,檢查員們才停住跟隨,轉而停在跑道入口的地方。
“機身一切正常,無可疑隱患,地勤部門允許試飛。”檢查員們拿起通訊聯繫剛剛設立的總指揮部門。
“這裡是試飛員海因茨·克萊森,儀表顯示正常,機體操控無問題,可以開始試飛,請求起飛。”
片刻的沉寂後,他的通訊中傳來了總指揮略帶嚴肅的聲音:“起飛要求批准,試飛開始,祝你一切順利。”
海因茨點了點頭,對着跑道邊就位的地勤工作人員向上豎了個大拇指,而地勤也對他友好的揮了揮手。
海因茨緊接着戴好了用於防止高空大氣稀薄而製造的特殊呼吸面罩,關上並扣死了座艙蓋,隨後看着筆直向前延伸的跑道,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將加力杆推到了頭。
飛機開始在跑道上加速滑行起來。
這時候是從總指揮部到試飛員再到地勤最緊張的一段時間,魔導法陣提供的推理是否足夠?飛機的結構是否合適?風切變所帶來的力會不會導致飛機出現風洞中沒有出現過的應力破損?
如果有一個問題出現的話,那麼就代表着試飛的失敗。
飛機的速度逐漸加快,機艙內感受到的震動也開始逐漸加大。緊緊的握着方向杆的海因茨感覺飛機產生的轟鳴聲似乎已經佔據了他的大腦,除了這個他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大約五十秒左右的加速後,速度終於達到了理論上的起飛要求速度,而此時後起落架已經離地,前起落架也已經在脫離的邊緣試探着。
海因茨按照自己學的東西,輕輕的向後一拉方向杆,整個人瞬間感到一陣壓力,但是整架飛機就這麼輕盈的揚起機鼻,脫離了地面……
現在是法陣最有可能發生意外的階段,於是海因茨緊緊的盯着速度表和高度表,似乎是在擔心爬升出現問題。
但是幸運的是,爬升的過程十分穩定,整個飛機的搖晃也小了很多,速度和高度都在以一個固定的速率緩緩增大着,象徵着起飛的過程已經近乎成功。
而此時,從總指揮部看來,整個飛機已經成爲了一個小小的黑點,只有通過望遠鏡才能看到其姿態。
“總指揮部,這裡是試飛員海因茨,起飛暫時一切順利,我即將突破並進入一千米高度,預計五秒……五,四,三,二,一……目前高度一千零四十米,速度二百五十三千米每小時,轉入平飛,儀表一切正常,飛機狀態良好,即將進行下一步實驗。”
總指揮此時已經面露欣喜之色:“那麼,你能在天上看到什麼嗎?”
“我能看到很多,這個場面,簡直太壯觀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海因茨說道:
“我想,這應該就是擁抱藍天的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