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敕大將軍!
皇封平民侯!
這一切,其他三位霸主都不能給自己!
爲此,他已葬送了不少兄弟。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
但現在,四關失陷其二,剩下兩關,也基本失去其意義,那麼,皇城也將是一盞殘燭,不久將滅……
但是,在嬴孤被急救後醒來,並揮退身邊所有人等後,宋良士卻走上了前,很平靜道:皇上,現在只剩兩個選擇了,一是棄城從北大門的朱雀峪脫出,往原野逃荒,中途漸次留下死士作爲阻擊部隊,應該能保留住一絲皇家血脈,第二種,也該將所有城外士兵都撤回來了……
嬴孤問:撤回來如何做?
宋良士答:封城防守。
是了,自己怎麼忘了,祖龍城本身就是強過四門戶的險關,城牆厚而高,防禦力無窮,城中糧草也早有積蓄,堅持個一年半載必然簡單,到那時,再圖反攻吧!
於是,嬴孤當即精神大振坐起,向殿外傳令撤軍。
只是,雖然提出了這一貌似可解急難的無奈“建議”,宋良士面上卻不見半點鬆脫。
似乎,嬴孤所想到的美好只是一時幻覺……
祖龍軍回城防守後,南軍算是真正無障礙近距離地將這座皇城包圍了,城中人插翅難飛,那麼,即便不強攻,堵一年不成,就堵兩年,總能耗到城內人盡糧絕的時刻。
總之,是大局已定,勝利在握!
白雲侯趙牧面上就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而這刻,元帥蕭雲竟然向趙牧提出休養一段時期,軍事和部分兵權就交給他了,趙牧聞聽後,先是一愣,又是一喜,最後是惋惜狀道:本想和蕭帥待到一同攻進皇城的那一天的,蕭帥既然想休養,本侯自不敢阻礙,只是,到哪天水到渠成了,我向你邀請入皇城,你可不能拒絕啊!
蕭雲只是道:一定。
蕭雲離去之後,趙牧才心想,外憂即將解決,剩下就是內患了……
蕭雲請辭並非是要休養,而是去陪伴一人。
義姐綵鳳宮主!
綵鳳宮主當初中的那一箭,其實是帶毒的,堅持作戰,使得毒性滲進五內,而她本身因爲獨率一軍,登船出海、再上岸攻據點,已經是身心巨耗,這兩相一疊加,竟成重病,莊大夫說,最終撐不過三個月。
蕭雲怎可能還將時光浪費在前線?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在這三月之內,日日伴於義姐身邊。
他也說到做到,出四關,伴義姐,其間,沒有接受任何軍務之類,全由外方蕭家軍的其他人主導。
綵鳳宮主不想自己的大限,來的如此之快,但是,蕭雲辭去一切前來陪伴,也是夢想一般的結局,那種哀怨,不知怎麼就轉變成了久違的幸福感。
蕭雲曾流淚說必將尋更好之名醫,獲取更好之靈藥,將義姐的病情由重至輕。
但是綵鳳宮主卻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一切的,你其實還有另外一位姐姐,就躺在劍靈山,你幾年以來一直在請人將覓到的藥遠程轉往劍靈山,你說的獲取靈藥,大概是想將那些追回來吧……但是,那樣就沒有意義了……
是啊,兩邊都是親人,只可活命一個,蕭雲又能怎麼辦?
於是,他的淚流得更急了……
三月將盡的時候,蕭雲陪義姐看夕陽。
夕陽很美,兩人也靜靜地看着。
突然綵鳳宮主提出要看看蕭雲的頭髮,蕭雲便俯下身給她看。
綵鳳宮主粗略一查,發現年不過而立的蕭雲,黑髮中竟夾雜着不少銀白!
這銀白,因何而生,幾分爲卿,幾分爲她?
數着數着,綵鳳宮主的手就越來越無力,最後垂落下來……
其實,昨日時,綵鳳宮主已經病發過一次,而今天,不過迴光返照。
蕭雲摟着屍體長久未動。
他想起了義姐彷彿遺言的話:
雲弟,姐姐最想看到的,是你真正的笑容……
是的,自從那一位姐姐蕭寒月生死難明,自己下山尋藥以來,就再沒有真正開顏的笑過,他從沒有忘記,自己下山的真正目的,也從沒有忘記,寒月姐姐就躺在冰冷的地方,等着自己回去……
而現在,這邊的綵鳳姐姐,也不再醒來。
哀莫大於心死。
那一刻,蕭雲哭了,是帶着笑哭的。
之後,按照綵鳳宮主的心願,屍身火化了,因爲,她想讓蕭雲保留住自己容顏的記憶,不想漸漸發臭,變成白骨……
而這三月內,外面局勢其實一直在演變。
四關之間,被圍困的祖龍皇城內,因爲悲觀絕望,以及城外趙牧軍喊降的努力,不少城民、士兵想出城投降,但是想堅守到最後一刻的皇城衛隊怎可能容這種情緒擴散,很快進行鎮壓,甚至發展到宵禁、上街禁止交流時局、多於三人聚於一家者,以謀反論罪這等苛政。
可以說,民有口而不能言,官有心而不能止,大大小小的事件,還是在發生。
這一天,嬴孤突然收到一則消息,說是城外白雲軍中,忽然迎來了兩隊使節,看其服飾,極類藏疆二道的使者,以及上千藏疆的士兵,而這些人,竟還押送來了一些穿着西京軍軍服的犯人,如同禮品。
而這些犯人,據說是當初叛逃到西域的薄朗等人。
那麼,怎麼回事就不難推斷了。
當初三股大軍圍堵薄朗的逃兵,都被其最終逃進極西之地,想必,就有着藏疆二道刻意放水的緣故,而二道其實一直就在控制這薄朗那些人,但在先前,天下局勢未有明曉,勝負未定之前,並沒獻出來,直到這刻,白雲侯四面圍皇城,勝局鎖定,二道之王知道時機到了,於是不遠千里來送禮,以表忠心。
當真打得好算盤!
不過,即便明白了情由,嬴孤等人恨得牙癢,也沒奈何。
事實也確實如此。
兩道押送來的囚犯,真的是薄朗等將領,趙牧看得是大喜,畢竟,這也代表着二道真正選擇了陣營。
只是,他並沒有處置那些囚犯,反而是好生將其解脫,以卿相稱,並承諾不久後賜給軍中官職,所謂罪責,自然不存在,更奉勸他們不要對二道記恨。
那些囚犯當然是感佩甚深,也完全答應不對背叛自己者記仇。
西京與白雲侯根本沒打過多少仗,兩方也就無所謂歷史仇恨,人家肯不計身份收留脫罪,已經是莫大之恩德了,剩下的瑣碎要求,還有什麼值得想的?
要說可惜的,是原身份最大的薄朗在抵達祖龍之地前,竟咬舌自盡了。
而看着這些過程,那兩位並非傻瓜的使者看得暗暗心驚。
白雲侯此舉,除了展現自己的大度、胸懷,也是要告訴二道,他趙牧並非一個簡單人物,要思謀什麼,慎重考量。
而這種消息傳到了祖龍城內後,又激起一股出城投降的欲,望。
這一夜,竟然有大股兵民於城內造反,雖然黎明時鎮壓了下去,但整個皇城內的皇室們也恐慌了一陣,皇帝嬴孤就一夜未眠,眼中充血。
處理外造反的宋良士來到皇宮,向嬴孤稟報。
嬴孤靜靜聽完細節後,沒有着惱或者質問什麼,而是幽幽一嘆,道:城民和士兵們造反,是因爲不想與朕一起陪葬等死,這是他們的人心,只不過,當初封城的時候,朕竟然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單重地去強調所謂皇室血脈和尊嚴,現在一看,愛卿,朕做得是不是太自私了?
宋良士從這番自省中聽出了嬴孤的後退之心,暗暗一驚,道:草民難以識別時局之複雜性,不可由之,皇上不必自責,若真的想挽狂瀾的話……臣倒有一計,可解當前之僵局,將趙牧大軍重新趕回四關之外,甚至恢復江山,重建帝位也不是問題!
嬴孤先一怔,又一喜,道:真有這等途徑?
前後打了數年,還是被趙牧打敗,逼得只剩一城之地,雖然過程中並無大錯,也是宋良士主導的,現在他竟然說有反敗爲勝之計策,那麼,先前爲何不用?
宋良士知道帝君的疑問,遲滯着道:……其實,這計策臣並非源自爲臣,不久前,竟有一個方士找上臣,說他看出這皇城有一個巨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即可解江山之危——
沒有說完,嬴孤就走下龍椅,抓住了宋良士肩頭,急不可耐:快帶我去看……
不說皇城內到底醞釀着些什麼,單提城外,白雲軍主帳中。
在場只有趙牧以及華章二人。
聽到報告祖龍城內民變的消息後,趙牧就在帳內來回踱步,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而他面上忽喜色,忽憂慮,變化無定。
最終,趙牧停了下來,平靜了的樣子。
華章知道該開口了,就道:“主上,此刻皇城之內民心浮動,有倒戈投降我們的傾向,但是裡面畢竟頑固的皇軍勢大,他們造反也不會成功,現下,就是我們配合的時刻了。”
趙牧慢慢道:“具體,你想怎麼做?”
華章道:“爲臣建議我軍先佯攻,以大喊大喝之態讓城內民衆士兵知曉,如此,城內人就會心思動搖,兵求生,民求安,而之後,我們就真正進攻城池,那嬴孤皇帝若既想鎮壓反叛,又要守城防禦我們,最終只會內外交困,失敗投降!”
趙牧嘆道:“很好……但,我思慮的卻不是這個。”
華章一奇,道:“主上之意?”
趙牧道:“你應該知道,祖龍城一拿下來,天下戰事完畢,算是一統了,但是,另外一些被長久擱置的事也提上了檯面,那些事不盡快解決,就是禍患,本侯也一日難安啊。”
華章聽得又一驚,放低聲音試探道:“您指的,是蕭家軍?”
趙牧沒有否認。
華章這下就完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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