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吳銘的連退相比,血酬卻是要顯得從容許多,腳步僅僅是小小的退後了半步,身體便是穩穩的立了下來。
“團長,殺了他,替三當家報仇!”
“殺了他!”瞧着吳銘一招落下風,周圍的啼血傭兵團團員頓時興奮的喝了起來。
“好武器!至少是極品靈器。”目光泛着一抹驚疑,血酬緊緊的盯着吳銘手中的青木劍,驚歎的搖了搖頭,旋即冷笑着瞥着吳銘:“如果你只有這點本事,想要靠兵器獲勝的話,那還是識時務的把東西‘交’出來吧。”
甩了甩有些痠麻地手掌。吳銘目光森冷地盯着血酬。手中長劍緩緩擡起。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然後竟然當着衆人地面,閉上了眼眸。
望着行止略微有些詭異地吳銘。血酬眉頭緊皺。有些拿捏不定前者究竟是想幹什麼。
包圍着吳銘地啼血傭兵團員。也是被他地舉動搞得一愣。不過片刻後。卻是雙手抱着膀子。戲謔地目光。猶如看待落入貓爪之中。垂死掙扎地老鼠一般。在他們看來。不管吳銘再如何掙扎。也絕對不可能從實力在三‘花’巔峰大圓滿地團長手中跑脫。
目光‘陰’鬱地盯着閉眼中地吳銘。血酬心頭卻是逐漸地泛上一抹不安。特別是當他忽然察覺到周圍天地間靈氣‘波’‘蕩’越來越劇烈時。這股不安。頓時顯現在了臉龐之上。
雙手緊握着大刀。心頭不安地血酬。也不再管雙方實力身份地差距。邁着小心翼翼地步伐。緩緩地對着吳銘踏去。
瞧着血酬這般凝重地神‘色’。周圍地傭兵也是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面面相覷了一眼。手中地武器。不由自主地握得緊上了幾分。
“裝神‘弄’鬼的傢伙,去死吧!”腳步再次一踏,進入到攻擊範圍的血酬,臉龐上浮現一抹猙獰。再不遲疑,手中的大刀,狠狠的對着吳銘脖子劈砍而去。
“晚了…”緊閉的雙眸,驟然睜開,吳銘嘴中吐出冰冷的字句,手中青木劍猛然一擡,熾熱的溫度,由吳銘控制着,出現在了劍身之上。
“絕情火焰劍!”
隨着吳銘心中喝聲的落下。深淵之上地天地靈氣,驟然涌動了起來,無數‘肉’眼可見能量,猶如受到了牽引一般,瘋狂的灌注進了吳銘手中的青木劍內。
而隨着能量瘋狂的灌注,青木劍之上所釋放的高溫,越來越熾熱,劍身上奇異的紋路,也在此刻散出火紅的光亮。
在心中喝聲落下的同時。吳銘體內的真氣。幾乎‘潮’水般地涌出,只是片刻時間。充盈的體內,便是變得空空‘蕩’‘蕩’。
感覺到體內即將告竭的真氣,吳銘嘴巴微動,那先前被藏在嘴中的一枚回氣丹,頓時被他吞進了肚內。
有了回氣丹所製造的真氣的支持,吳銘這才具備最後的驅使之力,手中已經變得一片火紅的長劍,帶起熾熱的高溫,劃過虛空,然後對着面前滿臉震驚地血酬橫砍而出。
劍身所過之處,遠遠看上去,空間竟然猶如被蒸得有些扭曲了起來。
當吳銘將體內最後一絲真氣灌注進青木劍之後,劍頂處,光芒猛地一閃,一道半丈長的彎月紅芒,閃電般地離尺而出,攜帶着熾熱的溫度,狠狠的劈向血酬。
視線之內,一片紅光閃爍, 在那彎月紅芒閃出青木劍之時,血酬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孔大小,真氣凝形外放?這可是起碼需要五氣朝元級別的強者纔有可能釋放而出的啊,面前的這不過至尊級別的小子,這麼可能釋放出如此完美的凝氣攻擊?
心頭的震撼閃掠而過,血酬根本來不及深思這玄奧得有些瘋狂的問題,體內真氣狂涌,淡青‘色’的風屬‘性’真氣附在大刀之上,猶如給刀身貼了一層青‘色’的能量薄膜一般。
“風刃刀舞!”
深吐了一口氣,血酬手中的大刀,驟然狂舞了起來,一把把青‘色’的大刀殘影,在面前一把接一把的不斷浮現,看上去,猶如是在血酬面前組成了一片密集的刀網一般。
這“風刃刀舞”,是血酬所能夠掌握的最高級的武技,憑藉着這武技,他曾經幾度取得青山鎮最強者的稱號,而現在面對着吳銘這‘摸’不清底細的神秘攻擊,謹慎的血酬,爲了保險起見,他竟然直接是動用了自己最強的招式。
紅‘色’月芒,一閃便至,圍觀的傭兵,尚還來不及觀看紅芒究竟是何物,一聲猶如驚雷般的暴響,便是驟然在深淵上炸響了開來。
“轟!”
隨着驚雷聲音的落下,血酬所立之地,泥土濺‘射’天空,緊接着一道影子從泥土之中突兀的倒‘射’而出,雙腳死死的‘插’在地面之中。在急退了十多米後,最後身體重重的撞在一棵巨樹之上,頓時,巨樹轟然爆裂,而此時,人影方纔緩緩頓住。衆人目光一望,頓時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這狼狽到竄的人影,居然便是三‘花’巔峰的血酬!
目光死死的盯着臉‘色’略微有些驚恐與泛白地血酬,衆人嚥了一口唾沫,然後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那泥土飛‘射’處,只見一道道裂縫蔓延而出,待到擴散了十幾米之後,這才緩緩止住。而在裂縫蔓延中心位置,一個足有一米多深,半米多寬的深坑。有些震撼人心的出現在衆人眼中。
望着那刺眼的坑‘洞’,再看看臉‘色’蒼白的血酬,深淵之上,一片寂靜,所有人地腦袋,都是涌上了一股眩暈。
一個實力僅僅在至尊的修仙者,竟然把一名使出了絕招的三‘花’巔峰,搞得這般狼狽?
殘酷的現實,讓得所有人嘴角猶如‘抽’筋般的‘抽’搐了起來。
漫天的泥屑。終於的落盡,少年手持長劍的身影,也是緩緩的出現在了衆人視線之中。
少年地臉‘色’,也同樣是有些蒼白,雙手緩緩的撫‘摸’着長劍,那雙漆黑的眼瞳中,散着讓人有些心寒地狂熱。
雖然使出這招絕情火焰劍幾乎讓得吳銘遭受到反噬的危機,不過它的威力,卻是讓得吳銘滿心歡喜。至尊與三‘花’間的差距,被這威力堪稱恐怖的武技法術,生生的填補了過來!
劇烈的咳了幾聲,吳銘再次取出一枚回氣丹,然後飛快的丟進了嘴中,目光森寒的盯着周圍地傭兵,有了先前的震懾,所有目光與之相接觸的人,都是畏懼的將視線閃躲了開來。
“殺了他!動手!”
粗暴的推開扶着的傭兵。血酬雙掌的虎口已經被崩裂。鮮血幾乎侵溼了衣袖,他臉龐上有着一種近乎瘋狂的猙獰。吳銘先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讓得這位經歷過不少風‘浪’地團長心中升起了一股恐懼。
年紀,不僅實力提升得如此迅捷,而且還具備神秘而且威力巨大的武技法術,這種敵人…簡直是每個人的噩夢,如果世上有反悔‘藥’的話,血酬寧願不再招惹這神秘的少年。
當然,世上並沒有反悔‘藥’,所以,血酬心中的恐懼,也就順理成章的轉換成了瘋狂的殺意,只有殺了吳銘,他才能真正的安心,這一刻,血酬甚至是連吳銘所懷地寶物也給丟在了一旁。
“殺了他!他已經油盡燈枯了!”血酬厲喝道。
聽着團長地命令,周圍有些遲疑的傭兵,只得握緊手中地武器,然後小心翼翼的對着吳銘圍攏而去。
“今天你必須得死!”死死的盯着那立在懸崖邊的少年,血酬獰聲道。
“抱歉,或許不能如你的願了,再見。”
擡頭望着臉龐因爲猙獰而顯得扭曲的吳銘,吳銘蒼白的臉上涌上一抹紅暈,身體微微一顫,一對遠遠超過先前那隻要半米左右的金‘色’鵬翼,再次詭異的從其後背上彈‘射’而出。
望着吳銘背後的巨大鵬翼,所有人再次震撼。
吳銘雙翼一振,猛然對着深淵跳躍而下,雙翼急的振動了幾下,然後在所有人那呆滯的目光中,有些搖搖擺擺的飛向對面的山崖。
“今日圍殺,吳銘銘記在心,來日,定原封回報,嘿嘿!”
少年的背影逐漸的消失在黑暗之中,然而那淡淡的冷笑聲,卻是不斷的盤旋在半空之中。
‘操’縱着搖搖擺擺的身體,吳銘心驚膽顫的飛躍過了這幾十米的深淵,待到達對面之後,還來不及降落,體內宣佈告竭的真氣,便是飛快的將背後的大鵬翼唆的一聲給收了回去。
頓時,半空中,一道人影出一聲悲哀的慘叫,然後成直線垂直掉落,撞進了一處柔軟的草地之中。
本就已經到達極限的身體,再這麼一撞,吳銘眼前一黑,終於是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沉睡的黑暗之中,吳銘‘迷’糊的覺得全身似乎被泡在冰涼的水液之中一般,一道道溫潤平和的能量,從身體的無數‘毛’孔中鑽進,在體內靜靜的流淌着,能量所過之處,那因爲真氣的過度用盡,而導致略微有些破損的經脈,正在緩緩的被修復着。
在當把經脈與肌‘肉’修復到正常狀態之後,體內所流淌的溫潤能量,便是順着經脈的運轉,最後灌注進了位於小腹位置的真氣氣旋之中。
有了這忽然加入的新生軍,那原本慵懶旋轉的氣旋,便是猶如被注入了高的馬力一般,旋轉速度,驟然加快。
而隨着氣旋運轉度的加快,那些在經脈中流淌的能量,更是猶如受到了牽引一般,一窩蜂的對着氣旋之中迅涌去。
當氣旋將經脈中所有的能量全部吸收完畢之後,卻並未停止近乎貪婪般的吸掠,氣旋在急旋轉了幾圈之後,更加兇猛的吸力從中散而出,頓時。身體之外的莫名液體之中,越來越多的溫潤能量被吸進體內,然後經過經脈的煉化,灌注進了體積逐漸擴大地真氣氣旋。
這般無止境的吸掠,昏‘迷’中的吳銘並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他只能模糊的知道。當外界灌注的能量越來越弱,直到最後的完全消逝之時,他終於是突破了意識中地黑暗,雙眼朦朧的睜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