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唐茹的目的是什麼,兩天後跟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二天,鄭三生沒有出門,反倒是悠閒的待在店裡。這讓打電話過來詢問進度的孫小鹿很是焦慮。
不過對此,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聽從鄭三生的耐心等待。
傍晚的時候,華燈初上,正是古玩街一天中最是熱鬧的時候。
突然間,有個中年女人領着一大羣人衝進鄭家古玩店內,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她張口便喊道:“把我們家的東西交出來!”
這般聲勢浩大,頓時把鄭多寶都驚的跳起來,更是惹的不少路人全都圍觀過來。
“什麼你家的東西,你在這兒胡說八道什麼!我都不認識你!”
女人聽的鄭多寶這話,叉着腰掐着嗓子喊道:“少廢話,我們家的東西,就在你們店裡,你今天要是不交出來,老孃砸了你的店!”
鄭三生皺着眉頭起身,只見對面的女人,身高不到一米六的樣子,體重卻是起碼有一百六十斤。身上穿着貂皮大衣,下身穿着緊身皮褲。那肥碩的雙腿感覺都快要把那皮褲給撐爆炸一樣。
這會兒女人叉着腰,讓她整個看起來就像個撐開來的圓規。
女人一頭爆炸的羊毛卷頂在腦門上,越發襯托的她本就肥胖的臉龐更加的胖,而她的臉上塗着厚重的彩妝,看起來就跟個調色盤沒區別。
脖子上掛着厚重的金鍊子,手腕上戴着粗重的手鐲,充滿着暴發戶的氣息。
“這位大姐,不知道你說的你家的東西是什麼意思?我們這兒是古玩店,收的都是正規物件,你怕是哪裡搞錯了。”
鄭三生話說的很客氣,開門做生意,以和爲貴,如果是有什麼誤會,還是說開比較好。
沒成想,那女人破口就罵。
“誰是你大姐!我可沒有你們這種破落戶親戚!別想着跟老孃攀親附舊的!我問你,昨天是不是你們店裡是不是收了一件乾隆金鑲玉琵琶吊墜?”
鄭三生回答道:“不錯,這物件當時是有人拿來賣的,我也的確是收了。”
女人聽到這話陡然間大笑起來,“哈!看看,剛剛還說沒有!這會兒就自己承認咯!這物件就是我們家的!趕緊給我交出來!”
鄭多寶頓時急了,“這是我們花錢收上來的,憑什麼交給你!”
“我呸!什麼東西都收啊你們,你們是黑店麼!這東西是我的,被人拿走賣到你們這兒來,你就得把東西還我!”
鄭多寶的脾氣也是上來了,頓時扯着嗓子吼道:“你東西被偷走你去找警察啊,我真金白銀買回來的,更何況,誰能證明是你的?我還說你在無理取鬧,想訛詐呢!”
女人冷哼一聲,飛快的從懷裡掏出幾張紙出來。
“這個是我在拍賣行裡拍下金鑲玉琵琶吊墜的發票,這個是這個金鑲玉掛件的證書,裡面有成分鑑定報告,你敢不敢跟我去做檢測?要是跟你店裡那個一樣,你立馬把東西還我!”
鄭三生連忙按住暴跳如雷的鄭多寶,這女人明顯有備而來。要不然不會把這些證明文件帶的這麼齊全。
“這位女士,賣東西給我們的是一個年輕女人,你可以去找她,讓她把錢退給我,這樣我可以把物件交還給你。”
鄭三生再次開口勸說一次,只是這一次,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冷。
女人聽到這話之後,臉上神色越發暴怒,甚至顯得有些猙獰。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哇,你們跟那個小狐狸精果然是一夥的!小狐狸精從我老公那兒騙走東西,再轉手低價賣你們這兒來,你們再給賣出去,簡直就是坑騙變現一條龍啊!讓你們幫着狐狸精!給我把這兒砸了!”
隨着女人的吆喝,跟着她過來的那幾個人立馬抄着袖子就要往裡走。
“誰敢!”
鄭三生上前揪住幾人中最壯碩的那個直接將他反手扣住,那人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身子就被按倒,胳膊被扣在身後,疼的他眼淚都快掉下來。
這番變故頓時嚇得剩下那幾個老老小小的面色蒼白。
鄭三生冷笑道:“再亂來一個我就真對你們不客氣了!”
胖女人看着眼前的情形臉上先是閃過後怕,緊接着眼珠子一轉,頓時坐在地上撒潑打滾般嚎啕大哭起來。
“各位街坊鄰居快來看看啊!這家黑店!勾搭狐狸精騙東西銷贓,這會兒還動手打人啦!這還有沒有天理啦!”
“這個世道怎麼這樣啊!我起早貪黑的掙點錢,買個物件留着傳家,結果還被狐狸精勾搭老公給騙走咯,這會兒好不容易找過來,這家黑店竟然不還東西!還動手打人啊!”
女人死命的哭鬧着,聲音大的馬路對面都能聽見,她死活咬定鄭家跟那女人是一夥的。而跟着她來的幾人也是個個口中罵罵咧咧的。
或許是小三騙錢的話題自古就惹人恨,而且人大多都是盲從的,極易被煽動情緒。四周不少人在聽到女人的哭訴之後,竟隱隱的跟着她同仇敵愾起來。
“哎呀怎麼這樣,居然幫着小三銷贓。這鄭家古玩店居然幹這種事……”
“照我說就該把東西還給人家!人多不容易啊……老公沒了,錢也沒了,太慘了……”
偶爾幾個說公道話的,也被淹沒在人羣中。
鄭多寶氣的吹鬍子瞪眼睛,直說要報警。
鄭三生卻是明白,這女人說白了,就是個滾刀肉,這是認準了鄭家古玩店,撒潑打滾死皮賴臉的要東西了。
就算今天把警察找過來,頂多也就是教育她幾句就會給放了,但這女人明天絕對還會再來!
這種人,打不得又攆不走,除非你順了她的意,否則一定會跟你鬧到底。
而這樣下去,店鋪的生意會受到極大的影響不說,鄭家古玩店的名聲都得被拖累。
鄭三生看着在地上撒潑打滾的胖女人,眼底閃過一絲冷色。
他湊近女人,壓低聲線說道:“大姐,我要沒看錯,你老公是在政府部門工作的吧。”
女人狐疑的看向鄭三生,哭鬧的聲音略小了些,她抽泣着問道:“你問這個,什麼意思!”
鄭三生笑笑,“我只是想讓大姐考慮清楚,再在我這兒鬧下去,那這吊墜價值幾十萬的事,你老公怕是就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