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鋒鼻子抽了一下,曼聲說道:“什麼規矩?說來聽聽。”
青年男子歪着腦袋,板着一臉酷酷的臉,冷冷叫道:“老天都城的規矩,誰看不順眼誰,找地方,茬架。”
“你有多少人,只管叫多少人就是。”
“生死傷殘,各安天命!”
金鋒聽到這話,劍眉一挑,昂起頭冷笑起來:“還有這規矩?!”
“老子在老天都城混的時候,從來沒聽說過這規矩。”
青年男子臉色頓沉,聲色俱厲的叫道:“那你,就是什麼都不想選囉。”
金鋒擡手指向青年男子,淡淡說道:“我也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走着滾!”
“第二,趴着滾!”
青年男子面色陡然收緊,緊緊抿着嘴,臉上的肌肉不自主的抽搐了兩下,怒視金鋒,嘶聲叫道。
“既然你不講規矩,那就別怪我了。”
金鋒淡淡說道:“你敢把我怎麼樣?”
青年男子指着金鋒大聲叫道:“就算你拿到了和雅樓,我也能叫你開不下去。”
金鋒嘴角一別,冷笑出聲:“能動手就別逼逼。要嘛上來,要嘛滾。”
“拿點你們這些世家弟子的跋扈出來,讓我看看你們這些紈絝該有的氣勢和膽量。”
“都他媽讓狗吃了嗎?”
青年男子被金鋒這話逼得臉色發青,一下子摘掉墨鏡,厲聲叫道:“孫子!今天老子豁出去了!”
“不把你孫子滅了,老子不叫韋卓然!”
手一揮,大聲叫道:“都給老子上。出了事,我韋家兜着!”
“抄傢伙!”
“弄死他!”
“有人坐牢!”
此話一出,現場衆多混子和富二代們抄起手裡的棒球棍、高爾夫球杆以及片刀就要衝上來。
這一幕出來,所有人全都嚇得面如土色,義大媽當先衝出門來,顫聲的大叫着。
義舜洲卻是嘩啦一下,脫掉自己的外套,手裡多了兩把雪亮的菜刀。
金鋒對自己說過,拿命跟他們鬥!
那就把這條命交出去好了!
反正自己也是個廢人!
金鋒緩緩的拉開包包,包包裡,是滿清朝的神器,白虹刀。
金鋒有很多的法子讓這些人還沒露面就俯首稱臣。
打電話給白墨陽或者沈奇文,他們隨便一個出來坐在這裡,什麼事都能迎刃而解。
金鋒還有很多的法子收拾這些人。
打電話給周皓或者葉布依,他們隨便出來一個,坐在這裡,這些人絕對會被嚇得魂飛魄散。
但,金鋒沒有這麼做。
靠別人,從來不是金鋒的風格!
金鋒要的,金鋒自己會拿!
既然要把帝都山的牌子在天都城豎起來,那就放個大炮仗!
白虹刀在手,唰的下出刀!
金黃燦燦夾着銀光閃閃,在陽光的映照下炫目奪魄。
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去年對戰陽偉的那一天!
眼看着一場血腥搏殺就要展開的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厲聲傳來。
“卓然住手!”
一個老者從和雅樓裡竄出來,疾步到了臺階之下,站在金鋒的跟前,衝着一幫子大喊出聲。
被點名的韋卓然嗯了一聲,眯起眼睛一看,面色頓變。
“邢叔!”
“噯,別動別動!”
“等會兒!那是我邢叔!”
一幫子人紛紛停下腳步,相互看了看,露出一抹震駭。
能讓韋公子稱呼邢叔的,肯定有些名堂。
今天這架,估計打不起來。
韋卓然急匆匆來到人羣前頭,面含笑容,朝着老者呵呵笑着。
“邢叔,你在這兒幹嘛?”
“這是……”
邢玉廣虎着臉沉聲說道:“你問我,我還問你吶。這個點兒你應該在大學裡邊兒上課的吧。”
“跑到這兒跟這幫小王八蛋鬼混鬧事兒,有啥出息你。”
“趕緊給我回學校上課去。”
韋卓然一下子就愣住了。看邢玉廣的表情非常的凝重,更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心頭頓時咯噔了一下。
這時候,韋卓然回頭站在臺階下,衝着金鋒點頭,笑容滿面,輕聲說道:“金先生,不好意思啊,實在對不住您。這是我家裡邊兒的一個小輩兒,人小不懂事兒,冒犯了您……”
“我這就讓他滾蛋。”
“他就是個學生,被這幫小王八蛋給帶壞了。”
“您別忘心裡去。”
金鋒眨了下眼睛,看看邢玉廣的眼神和表情,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邢玉廣趕緊下了臺階一把拽住了韋卓然的手,低聲叫道:“趕緊走。叔只能幫你到這兒。”
聽到這句話,韋卓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身爲世家子弟,哪有看不出來的臉色和聽不出來的話音。
要知道,自己的邢玉廣邢叔在天都城的分量自己那是一清二楚的。
邢玉廣對那年輕人的態度有多謙卑,有多恭敬,自己哪兒有看不出來的道理!
關鍵時刻,世家子弟的覺悟和領悟一下子就出來了。
這個人,猛龍過江,惹不起!
至少邢玉廣惹不起!
看邢玉廣那態度和模樣,這個年輕人的來頭非常的大!
在天都城這麼水深的大海里,這個人已經不能叫做猛龍了。
而是,霸王龍!
惹不惹不起的人了!
身爲世家子弟,深深的明白,在天都城惹到惹不起人的下場,會有多慘!
一瞬間,韋卓然唰的下,冷汗就下來了。
幸好還沒跟這個人正面對剛,還有挽回的餘地。
心底暗地感謝邢玉廣的救命之恩,正要丟下兩句場面話方便自己撤退的時候。
邢玉廣狠狠的將韋卓然一推,低吼叫道:“還不快走!”
“走吶!”
頓時間,一股涼意從尾椎上沿到脊椎骨,半個身子都是麻的。
事情嚴重到這種程度了!?
這個年輕人的來頭會這麼大!?
嗯嗯點頭的韋卓然面色發白,什麼話都不敢說了,什麼面子都不敢再要了。
調轉身子,倉皇急步回到自己的車上,摁下啓動鍵,開車就走。
跑了!
韋卓然就這麼跑了!
可恥的逃跑了!
這一幕出來,停車場上所有人全都看得瞠目結舌,目瞪口呆,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韋卓然韋公子竟然被嚇跑了!
這……是幾個意思?
這算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傻愣當場,手裡拿着的東西也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邢玉廣看着韋卓然的跑車離開,輕吁了一口氣,看也不看這幫子富二代和世家子弟們,疾步匆匆上了臺階,對着金鋒笑容可掬,說了聲謝謝。
“那什麼金先生,沈三哥原先跟我是發小來着。聽說您沒事,他特高興。已經在定機票,最多四鐘頭就趕回來。”
金鋒鼻子裡嗯了一聲,淡淡說道:“沈奇文對你說了什麼?”
邢玉廣低聲說道:“三哥叫我,管好自己的嘴。”
金鋒摸出煙點上,輕吸一口,淡淡說道:“他倒是知道我的脾氣。”
邢玉廣噯噯兩聲,笑容滿面,暗地裡長鬆了一口大氣。
剛纔自己在裡邊聽起金鋒說起沈奇文,自己立馬借上廁所的機會打電話給沈三哥。
那邊一聽金鋒兩個字,立刻發出鬼哭狼嚎的怪叫。
“神眼金沒死!?”
“他真的沒死?”
“太好了,太好了,哇咔咔!”
等自己把情況一說,沈三哥那邊立刻發出桀桀桀桀的夜梟怪嘯。
“我就知道他會去天都城的。”
“我就知道。嘿嘿嘿……”
“好玩好玩,有意思有意思,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這還真是他的性格吶!”
“妙吶,爽吶!”
“他要玩兒,讓他玩個夠。把天捅破了,自然有人補。”
“嘿嘿,這回不知道哪家要倒黴了。估計一座親王府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