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鋒當先扶着邵老回到座位坐下。轉過身來朝着一幫子老院士大院士們頷首鞠躬,朗聲說道。
“各位對我金鋒的愛戴和保護,我金鋒深銘五內。俗話說得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確實是曠工了!”
“作爲兩院考古所的雙院士。在這八個月的時間當中,我一沒有給院裡做出過什麼貢獻,二沒有在考古工作方面有拿得出手的成績……”
“第三,那就是我一天班都沒上。我,確實曠工了八個月!”
說到這裡,金鋒偏頭看了看顏丙峰和許春祥,正色說道:“感謝顏院長和許副所長對我的嚴格監督和考覈。也感謝馬院長和王院長對我的照顧……”
“剛纔我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我曠工,那就按照相關規定處理就好。”
“我,甘願接受院裡對我的處分和處罰。”
說完這話,金鋒再次向全場鞠躬大聲說道:“再次感謝各位對我金鋒的照顧。以後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來找我。”
“絕無二話!”
“不做這院士,我還是大家的小鋒。”
聽了金鋒的話,現場很多院士們盡皆默然無語。吳燦大院士幾個人老淚縱橫,眼淚婆娑,紛紛長嘆。
朱天走了過來緊緊握住金鋒的手,不住搖頭。
事實已成定局,再多言語和行動都是徒勞。
“金鋒曠工八個月確實屬實,按照院裡的規定,對於金鋒無故曠工的行爲,我代表院裡宣佈……”
聽到這話,顏丙峰許春祥幾個人面色凜然肅穆,只有在他們的眼睛裡才能看得見那深深的猙獰與激動。
這回,還怕收拾不了你個收破爛的小雜種。
沒了院士這兩個保護傘,我看你以後還怎麼跳!?
沒了院士的這層烏龜殼,光憑你那點臭錢,還不是被任人宰割的菜。
等到老戰神一死……
那就是你的末日!
這一天,不遠了!
就要來了!
馬文進在這時候掰直了話筒。跟王晙芃和奕平川平排站起一起向金鋒深深鞠躬,大聲說道:“我代表院裡感謝金鋒院士所做的無法解密的巨大貢獻。”
“失去金鋒院士是我們巨大的損失。但是,金鋒說得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希望——”
說到這話的時候,三個大腦袋的眼睛直勾勾的射向顏丙峰許春祥幾個人,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機和憤怒。
“我希望,有的人引以爲戒。不要觸犯國法,更不要違反院規。不然,我們饒不了他!”
說完這話,馬文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王晙芃長嘆一聲閉上眼睛,帶着一抹決絕的悲壯對着話筒漠然說道:“即日起,對金鋒院士資格予以除……”
也就在這時候,砰的一聲響,緊閉的會議室大門被人踢開。緊跟着,一個粗暴兇惡的聲音傳徹全場。
“金鋒在哪?給我出來”
“馬文進死胖子,給老子滾出來!”
正在悲憤憋屈當中的馬文進頓時勃然大怒,狠狠一拍桌子厲聲大叫:“誰敢闖會議室,給我轟出去。”
話剛落音,對面立刻傳來一陣陣陰森森的冷笑:“轟老子出去?”
“闖會議室!?”
“老子在這間會議室講話的時候,你他媽還在羅布泊吃土。”
馬文進呆了呆,忽然覺得這個聲音是如此的耳熟。突然下身子一個哆嗦間,眼睛瞬間充血,額頭上青筋根根暴凸,心中的火一下就飆升到腦門頂。
轟的下。
馬文進怒拍桌子,長身起來,失聲尖叫。
“唐伯虎!!!你——還敢來科學院!”
唐伯虎三字一出來,馬文進身邊的王晙芃頓時身子一震,倒吸一口涼氣,頭髮都在發麻。
咯叭一聲響。
奕平川身下的椅子摔在地上,奕平川的兩顆眼珠子徑自在眼眶裡滴溜溜的打轉,跟着便自抽身起立,彎着腰縮着頭,半蹲在桌下面一步一步挪動就往外閃人。
王晙芃悚然動容噌的下就站起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嗖的下就鑽進了桌子底下藏着不動。
“嘿嘿……”
“老子怎麼就不敢來這裡了?”
“老子在科學院的名單上還沒被除名吶。社科院工程院花名冊上老子的名字還是在冊的啦……”
那洪鐘般獅鳴虎吼的聲音由遠及近,一道道的雷音在大會議室炸響開去。
三大院的大院士和各個重點項目的老院士們齊齊扭頭循聲望過去。
只見着一個高大挺拔的老頭拿着一把摺扇自門口漫步而來。
老頭皮膚黝黑,穿着隨意,腳下一雙人字拖,臉上鬍子拉渣,一雙眼睛卻是亮得跟LED的燈泡似的。
這個老頭似乎自帶氣場,一亮相的當口便自成爲全場矚目的焦點。他身上更有一股子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氣勢,讓在座的衆多大院士們都感到自慚形穢的神氣。
吳燦大院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人,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動。
等到那人走近了,吳燦大院士看了那人一眼,當即一個抽搐,猛地打了個寒顫。
雙手狠命死死的揉了自己眼睛,定眼再看。
一下子,吳燦大院士張大嘴瞪大眼,面若金紙,直直呆呆的看着那老頭,一副見鬼了神態。
其他一幫子大院士們惶惶不定打量着這個不速之客的老頭,盡是一片迷惘和困惑。
那老頭手裡拿着摺扇到了某處地方,啪的下用摺扇敲了宋院士的腦袋,冷冷說道:“老宋看嘛吶。不認識我了?”
宋院士眨眨眼,指着那老頭,一隻手臂就跟患了帕金森似的不住的擺動,假牙都掉在了地上。
等到那老頭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時候,宋院士一下子捂着胸口,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那老頭頭也不回徑直往前,啪的下,摺扇又敲了一個陳太忠大院士的腦袋,伸手拍拍那大院士的臉嘿嘿說道:“小陳。出息了啊,都做大院士了。”
“你個奸臣都能升大院士?馬文進他媽的瞎了狗眼了。”
陳太忠一眨不眨的看着那老頭,恐懼到無以復加,身子篩糠版的顫抖了幾秒,軟軟的癱倒地上,徑自嚇暈了過去。
老頭連看都不看陳太忠一眼,擡步從陳太忠身上邁了過去,擡手給了另外一個頂級大院士腦袋一折扇,沒好氣罵道。
“小曲也這麼大了啊。”
“喲,都學會抽菸了啊。”
一手奪過那頂級大院士手裡的菸蒂,摺扇又狠狠敲了狠狠罵道:“狗日的不學好。”
那曲大院士張着大嘴呆呆傻傻的看着老頭,一下子眼淚就噴涌而出,嘴角哆哆嗦嗦,眼淚狂流。
跟着曲大院士就朝着那老頭深深鞠躬彎腰下去,泣不成聲。
這一幕出來,周圍的人全都被嚇着了!
曲大院士,那是何等牛逼到頂點的人物。他負責的項目沒有一項不是A級絕密。
他在三院裡的身份和地位,那是直追三個馬文進三個大佬巨擘的。
這麼牛逼的人物竟然恭恭敬敬的向這個老頭行禮,那,那這個老頭……是什麼來歷?
這個老頭是誰?
唐伯虎是誰?!
那老頭再不理會曲大院士,啪嗒啪嗒拖着人字拖漫步走到前臺,忽然間重重冷哼一聲:“奕平川。你個老東西哪兒去?”
唐伯虎的聲音在奕平川頭頂炸開。
奕平川緩緩慢慢的伸直了僵硬的身子骨,一副咬牙啓齒的猙獰,等到再回頭來的時候,卻是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顫顫悠悠的看着唐伯虎,嘴裡唯唯諾諾結結巴巴,卻是連一個字都抖不出來。
“哼!”
唐伯虎哼了一聲,又嗯了一聲,摺扇敲敲桌面,冷叱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