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功夫,幾個書生味十足的人各自抱着厚厚一大摞的圖紙進來,平鋪在木地板上。
燕明帶上眼鏡主動走了上前站在金鋒的身邊。
旁邊的老學究拿着長長的棍子指着圖紙如數家珍的介紹:“這是二十年內的規劃圖。這邊這邊還有這裡是紅線不能動,這個區域可以,還有……”
“這是三十年內規劃圖。這幾處和另外幾處都是永久紅線。”
“這是五十年內的規劃圖……”
金鋒一把奪過老學究的棍子指着最前面的一張圖紙冷冷說道:“這片區域,現在能不能拆?”
一幫人眼鏡學者緊緊扣着眼鏡定眼細看,頓然勃然變色。
那老學究大聲說道:“我們做的未來一百年內的所有規劃圖中,那地方都是永久紅線。”
“拆哪兒都拆不了那裡。”
正說話間,一個大佬帶着秘書走了進來:“金院士,你找我有事兒?”
金鋒頭也不擡輕聲說道:“趙慶周首長,我有個項目,麻煩你幫我把把關。”
趙慶周呵呵笑着,先跟燕明握手聊了幾句,衝着金鋒說道:“沒問題啊。只要是你的項目,我跟燕明首長全力支持。”
金鋒說了聲謝謝,擡手指着某處地方冷冷說道:“我要把這裡拆了。”
“這裡是?”
金鋒心平氣和一字一句的說道:“夏老,親王府!”
瞬間,會客廳內鴉雀無聲。
拆親王府,那是不可能拆的。一輩子都不可能拆!
那座親王府可是兩百多年的歷史,國家級的保護古建築。天王地老子都拆不了。
金鋒當然也知道拆不了,他是故意這樣做的。
明明知道拆不了,但金鋒卻是偏偏把趙慶周叫過來,當着燕明的面把這事給捅出來。
“謝謝兩位首長幫忙。今天這事,勞煩兩位不要對外張揚。”
“這事……我還會跟進。”
聽了金鋒的話,趙慶周燕明都覺得不可思議。嘴裡滿口的答應着,心裡卻是暗地揣測金鋒話裡的意思。
等到金鋒下樓,趙慶周卻是追了出來問起金鋒到底是幾個意思,引來的卻是金鋒的一陣冷笑。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這句話讓趙慶周極度不滿,摁捺着性子要追問下去,金鋒卻是橫穿公路到了對面,從交警蜀黍那裡取了車子絕塵而去。
見着金鋒對自己的態度,趙慶周尋摸着不對勁,急忙打電話給聶建。
當他從聶建嘴裡聽到夏鼎故居竟然進駐了二十多家各種烏七八糟協會研究會的時候,腦子都宕機了。
頃刻間,趙慶周想通了金鋒事情原委,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暗地裡把夏玉周罵個不停,衝着秘書大聲叫喊。
“查!”
“趕緊查!”
“哪些不合格的違規的,全部取締!”
“馬上——”
話說趙慶周還真不知道夏玉周乾的那些事。
在趙慶周眼裡,偏癱了的夏玉周也就是半殘不廢的病秧子,那個總顧問的位置含金量早就縮水了九成,留着他純粹就是夏老的餘蔭。
再加上剪斷了他的那些羽翼,他跟姚廣德和許春祥幾個人也不過秋後螞蚱翻不起什麼大浪。
然而這一出,卻是給了自己當頭一棒,更讓自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從燕明那裡出來金鋒徑直去了什剎海包家四合院見了陳樑跟麗霞。
爺孫倆都是第一次來神州。昨天剛下飛機就被曾子墨接到了香山見了老戰神,這讓爺孫倆感到天大的榮幸。
當年老戰神親自砍下渡邊大熊中將腦袋,舉國震撼。陳樑他們正在運送國寶南遷,那時候的陳樑就已經把老戰神當做偶像。
晚飯之後再由曾子墨親自陪同入住包家四合院,爺孫倆也被這裡的奢侈着實狠狠刺激了一把。
“董事長。這地方我可是住不起的嗬。你趕緊給我挪窩,趕緊給我安排工作。”
“我真沒幾天好活了。讓我好好的工作。儘快的工作。”
“暫時先住着。房子我多,你自己選喜歡的。”
“工作的事,明天就開工。”
安頓好陳老怪,一看時間金鋒忙着趕到另外一處地方。
那地方緊挨着智珠寺與嵩祝寺。窗外就能看見西山、景山和紫禁城。
採用的中式庭院佈局融入了傳統文化以及家國禮序。講究得一逼。
這裡的別墅面積不大,最大的一棟也就五百多平米。價格也不算太高,最貴的一億半。最便宜的八千萬。
這地方攏共也就是三十來棟別墅,奧運年開建還沒開盤就被搶光。一般的大佬那連圖紙都看不見一眼。
很多大佬買這裡,除了買人脈,也買這裡的增值空間。更多的大佬則是把這裡當做一件珍藏品,永久珍藏。
到了那最大最豪華的別墅停下,孔武有力盡職的保安摁開門鈴,直到對方確認之後纔對金鋒有禮的說了對不起。
開門的人是金鋒便宜小叔,老戰神的小兒子曾天天。
這位可是戎裝金星大佬。衣服是綠色的。上班地點就在天都城。
兩個人自打在青城山後有過兩次交集。一在春之城,王曉歆跟曾子墨兩隻大神獸被侵犯,金鋒大開殺戒。
曾天天在那裡露過面,給金鋒說了聲謝謝。
再有一次就在老戰神彌留之際,那件事,呃,不說也罷。
算起來兩個人的關係倒也不至於見面像曾元青一樣的尷尬和難堪。
曾天天的脾氣性格倒是遺傳了老戰神的四五分,沉默少語,性格內斂。
但他的眼睛裡有一股子的氣。那是曾元青跟曾天天都沒有的。
那股子的氣,神似老戰神六分。
同樣是兩個沉默寡的人見面也沒多少話說,互相點點頭抽上煙坐在古色古香的客廳裡一句話也不說。
等到煙抽完了曾天天這才冒了一句話:“大哥叫你來主廚?”
“嗯。”
“可以進去了。”
“嗯!”
包包就放在桌上,外套搭在包包上,舉步進了廚房。
寬大的開放式廚房裡又是一通的極度的尷尬。
曾子墨的親媽跟曾天天的老婆齊齊望着金鋒,滿臉的驚愕與不信,還有極度的絕不可能的表情。
廚房裡兩個長輩,廚房門口的金鋒,三個人尷尬得難以啓齒。
金鋒不自主的抽着眼皮,靜靜說道:“我給爺爺做回鍋肉和東坡肘子。”
兩個女長輩怔立足足好幾秒,曾天天的老婆這才陡然反應過來,嘴裡哦哦哦哦哦的迭聲叫着,語無倫次前不搭後語說了半天。
倒是曾子墨的親媽平靜的放下手裡的菜刀,嬌嬌柔柔衝着自己的便宜女婿笑了笑:“你來吧。”
最尷尬的時分總算是過了去,但接下來依舊是全程的尷尬。
就着自己買的食材打整乾淨。五花肉下鍋煮着,煮出血水的肘子撈起醃製。
在等待的時間中,金鋒就這麼靜靜的站着也不說話。
旁邊兩個女長輩,一個曾子墨的親媽龍小季,一個曾天天的老婆李亞蘭更是靜靜的切菜擇菜包餃子。
兩個人完全沒想到金鋒會出現在這裡。事先根本就沒人知會。這個姑爺的暴躁脾氣那是世人皆知,兩個人更是深有體會。
不過,這個姑爺的本事跟他的脾氣也成正比。
更尷尬的事發生了。
兩妯娌的事忙完了過後輕掃一圈,竟然發現沒自己什麼事了。
這走還是不走?
留還是不留?
兩妯娌互相看了看迅速交換了眼神,決定還是必須得留在這裡。
就算站,也得站到金鋒姑爺做完菜不是。
接下來發生的事,那就是完全顛覆了兩妯娌的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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