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的適時出現卻是很好地控制了局勢,原本還準備着大做文章的記只得懨懨地收了話筒,唉聲嘆氣起來,看樣子又要爲今天的八卦新聞再去找尋別的題材了。
出了新世界百貨,虞弦已經等在外面了,見得傅恩雅,將她拉上了自己的車,驅車先行而去。胡麗也是找了個理由先離開了,從新世界百貨出來,田甜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而唐景航似乎也有滿腹言語,自己夾在他們中間的話,似乎有些不太合適。雖然她不明白田甜爲什麼要幫這個賤男人解圍,但心裡卻是很希望田甜可以好好教訓一頓這個不知死活,拈花惹草的敗類。
“幹嗎不說話?今天我出去是經過了你的同意和批准的啊,你不用擺一張臭臉吧,現在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沒有狗仔跟過來了!”唐景航開着車,一邊慵懶地看了田甜一眼,語氣顯得很是漫不經心。
“是啊,是經過了我的同意,你要去找你的相好我不會有任何異議。可是唐少爺,麻煩你做每一件事情之前想一想後果好不好?你要去見她,在她家裡見就是了,爲什麼還要到那麼引人注目的地方去,你是要秀恩愛,展示你們兩個是拆不散的一對鴛鴦嗎?如果今天不是我碰巧和胡麗在那裡買東西,明天的報紙頭條又會寫成什麼樣子,爺爺纔剛走一天,你就這麼坐不住了嗎?”田甜沒好氣地說道,很不耐煩地看着唐景航,這個臭男人,現在多看他一眼心裡就會覺得不舒服。
“都已經一個月了,我怎麼會知道還有那麼多狗仔記留意我們,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以爲我想啊,你這麼兇我做什麼,難道我連和恩雅好好地呆在一起的權利都沒有嗎?你是我什麼人,幹嗎管這麼多,真是!”聽得田甜這樣痛快的數落,唐景航的心裡也不是滋味,少爺脾氣硬了上來,開始還嘴。
“在感情上,我不是你什麼人,可是在名義上,我還是你的老婆,我希望你下次出去尋歡作樂的時候還記得家裡有我這樣一個人。如果你不是明宇集團的總裁的話,你愛怎麼玩都是你的事情,可是你要明白,你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媒體在關注,狗仔隊有多厲害你應該知道。現在經濟不好,明宇的股票自從經歷了上次你腳踏兩條船的事情之後,已經大不如前了。明宇不是你一個人的,是你們唐家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你自己想敗光它,我沒話說。爺爺去鄉下的時候,交代了我,讓我好好看着你。”田甜吁了口氣,苦澀地笑了一下。是啊,自己又是他什麼人,老婆,妻子,這些都是建立在一紙契約上的交易而已。他和傅恩雅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自己的多管閒事才促成了今天的這個局面。
“什麼腳踏兩條船,我從頭到尾都只愛過恩雅一個,我對你一點感覺也沒有,這些都是媒體捕風捉影,無中生有的事情。和你結婚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笑話!”唐景航情緒顯得特別的激動,一邊拿出了餐巾紙,擦了擦手,又撫了撫頭,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是憤怒,咬了咬牙道,“如果沒有遇見你該有多好,就不會搞出這麼多事情了,我和恩雅現在已經結婚了。”
“如果不是你無緣無故攔着我的車道,也不會有今天。你什麼都怪我頭上來了,你以爲我想和你這種自以爲是,自私自利的花花公子結婚嗎?如果不是我姑婆逼着我,不是田家所謂的責任,我打死也不會和你這種爛人扯上關係的。你要真是那麼深情的話,現在就離婚啊,向外界宣佈所有事情的真相,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啊。只知道對着我牢騷,你算什麼男人。”聽着唐景航這樣推卸責任的話,田甜心裡的怒火嗖地一下躥了上來,語氣也顯得很不友好起來。
“不想和我在一起的話,你可以滾回你的家。本少爺有手有腳,用不着你來保護!哼!”唐景航面色青地看着田甜,聽着田甜這樣一番劈頭蓋臉的痛罵,心中也極爲不舒服起來。她和自己在一起,只是因爲錢,因爲唐家和田家的隸屬關係。在她的眼裡,自己就是一個玩世不恭的敗家子弟。
“停車!”田甜大叫一聲,嬌俏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森寒,狠狠地瞪了唐景航一眼。唐景航駭了一跳,踩住了急剎,停在了路邊,抿了抿嘴脣,一臉困惑地看着田甜,吁了口氣:“哎,你,你叫這麼大聲幹嗎?我,我一下牢騷也不行嗎?”
田甜卻是一聲也不吭,無比厭惡地瞪了唐景航一眼,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自行攔了另一輛的士上去了。“什麼女人啊,真是,幾句牢騷而已,我心情不好哎,也不知道體諒一下,怎麼會有這樣的老婆!”唐景航瞪着眼睛,看着田甜上了別人的車,心裡卻是慪了個半死。看樣子,今天晚上得去酒吧泡一下,緩解一下抑鬱的情緒了。
“死姓唐的,臭姓唐的,嫁給你纔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笑話!傅恩雅,傅恩雅,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想着那個狐狸精,不思進取,唐家早晚要敗在你的手上。你以爲我想管你嗎?你以爲我吃飽了沒事情做想天天黏着你嗎?扎死你,扎死你。啊……”回了唐家之後,田甜便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了唐景航的小人,狠狠地拿着鉛筆刀對着他一頓狂戳。這個死男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看了就覺得倒胃口。想起他和傅恩雅在一起的那一幕,她的心裡就像火燒了一樣。
“哇,好重的火藥味,好大的酸氣啊!”聽得一聲調侃的輕笑,紫煙一晃,風雅蘭已經從紫玉茶壺裡鑽了出來,浮在半空,一臉悠然地看着田甜,嘿嘿地笑了一下。“笑那麼奸險幹嗎?變態!”田甜沒好氣地瞪了風雅蘭一眼,懨懨地說道。
“開口就沒有一句好話,難怪人家要到外面去會舊情人了。哎,好一曲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啊,太悽慘了!”風雅蘭無限感嘆地道,一邊假假地做起了傷心狀。
“悽慘你個頭,我現在心情不好,別來惹我!”田甜飛了風雅蘭一個白眼,哎了一聲,仰靠在沙上,凝眉沉思起來。“心情不好是不是因爲他啊,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約會,當然會心情不好了,很正常嗎?”風雅蘭一副看戲的表情,緩緩地遊了過來。
“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他約會就約會,又不關我的事情。我生氣是因爲他一點大局觀念也沒有,說好了這一年內不和她見面的,才一個月,就這麼扛不住了,今天不是我的話,明天的報紙不知道又會寫成什麼樣子。我只是替爺爺覺得有些不值而已,辛苦了大半輩子,養了這樣一個混世魔王的孫子!”田甜吁了口氣,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看着風雅蘭。
“口是心非,喜歡上人家了還找這麼多借口!”風雅蘭切了一聲,這丫頭,什麼時候會對別人的家事這麼大義凜然。“喜歡你個大頭鬼!”田甜哼了一聲,一邊拿了茶壺過來,將蓋子接了開來,硬是將風雅蘭收進了茶壺裡,做了鬼話還這麼多,真是服了她。靜靜地靠在沙上,試着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可是腦海裡想的全都是那一張可惡的桃花臉,真是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