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某種力量的阻隔,劍燧並沒能夠察覺到吉爾伽美什的到來。
就連劍燧都沒有察覺,更不要說是其他的人了。
由於暫時覺得無法面對愛麗絲菲爾,阿爾託莉雅選擇了迴避,這就給了吉爾伽美什可乘之機,一人獨處的愛麗絲菲爾直接就被吉爾伽美什迷暈帶走了。
一起被帶走的還有雁夜那條廢柴。
原本應該還有凜和櫻的,但是櫻正在和劍燧待在一起,吉爾伽美什不好下手,而凜也因爲不想要離開櫻而選擇了留下,最後他只能將愛麗絲菲爾和雁夜給帶走。
雖然不知道Lancer,Caster,還有徵服王他們的窩點在哪裡,不過那自有遠阪時臣去操心,就不用吉爾伽美什管了,他只需要將任務目標帶走就行。
不過事情在這裡就出了一個大問題。
遠阪時臣本來是打算用愛麗絲菲爾和雁夜兩個將劍燧這一方所有的人都吸引到他所佈置的陣地去的,至於另外的三方,他自然有辦法,到時候完全可以在陣地裡面將所有的敵人一網打盡。
但是遠阪時臣和吉爾伽美什都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劍燧不能夠離愛麗絲菲爾太遠,不然就會因爲魔力泄露而撲街。
可惜的是吉爾伽美什已經將人偷出來了。
可想而知,以那種一個小時不到就漏掉兩個令咒的魔力量的速度,劍燧根本就沒有堅持到天亮,就因爲魔力不足退場。而櫻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背上的令咒和劍燧一起消失時候的絕望也可以想見。
但是現在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
……
駐身混沌之中,劍燧看着眼前的那個無比巨大的身影面無表情。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他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已經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本體出手,他也不至於對吉爾伽美什的到來和行動一點察覺都沒有,也不至於直接就在睡夢中就退場。
他覺得自己需要一個解釋。
“我纔是覺得自己需要一個解釋。”
一個平靜中帶着嚴肅的聲音響起,下一瞬間那個巨大身影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與劍燧相對而視的另一個“劍燧”,至少兩人在外表上是一模一樣的。
“啊,這個……”
劍燧·化身(以下簡稱化身,本體同樣簡稱本體)在面對本體的時候心裡還是很虛的,畢竟這次的事情可以說是他從一開始就打算給本體找麻煩,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說是在坑本體了。
本體沒有讓化身將話說完的打算,他突然面露無奈地搖搖頭,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化身說:“我這裡的麻煩都還沒有處理完,你就又給我惹了三個麻煩回來,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好。”
化身這下子就有些懵了。
三個?
如果說是兩個的話他還認了,一個櫻,還有一個阿爾託莉雅。
這第三個是誰?
看着化身一臉的萌幣,本體再次搖頭。
雖然力量和神魂強度上卻是不夠強,但是要不要這麼笨?你這麼搞我的面子上過不去啊。
伸手一點,化身的英靈之軀一陣波動,從中又浮現出一個同樣黑髮黑瞳,如果忽視身上銘刻着的咒文的話和劍燧一模一樣的身影。
“雖然是藉助着世界的力量,但是能夠隱藏在我的化身之中而不被發現,不得不說也算是你的本事。”
本體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着一絲的笑意,但是安哥拉曼紐完全沒有哪怕一絲的安全感,如果不是因爲此刻他的身體機能還不完全,恐怕他已經冷汗無數了。
饒是如此,他也是感覺渾身無力,心中升騰起無限的恐懼。
這個人,這個地方,太恐怖。
不說本體給他帶來的無限壓力,就算是這裡的環境本身,就已經讓安哥拉曼紐渾身不舒服了。
不說其他的,安哥拉曼紐只感覺這個空間本身對自己而言就是絕境,如果不是因爲面前這個人的原因,自己早已經死得連渣都不剩了。
他現在都開始暗罵自己手賤了,爲什麼要對這個特殊的英靈之軀出手。
明明只需要按部就班地等到聖盃戰爭結束,只要再按捺住性子等上半年的時間,他同樣可以出世,爲什麼就一定要對這個更強一些的英靈之軀動手呢?
怪只怪分身的英靈之軀,包括靈核,都是聖盃向英靈殿“借”來的,而且並沒有確定的歸還期限。
也就是說,其他的從者,等到聖盃戰爭結束之後就會迴歸英靈殿,但是劍燧的英靈之軀不一樣,只要他願意,並且魔力足夠,就可以一直保持英靈之軀,這對於沒有自己身軀的安哥拉曼紐而言是無比的誘惑。
一具近乎可以永久保留的軀體。
他無法拒絕。
所以他動手了,寄居在這一具軀體中,甚至一度還用潛移默化的方式,誘導這具軀體的主人不斷揮霍那神秘的力量,就爲了早日佔有這一具軀體。
然後他翻車了。
單看現在那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安哥拉曼紐都知道自己栽了。
這是撞上大佬了。
能夠輕輕一點將自己從英靈之軀中分離出來,這樣的實力已經遠超過他的理解範疇了。
本體搖搖頭,一揮手就將正顫抖着說不出話來的安哥拉曼紐扔到了金紅色的火焰之中,如果燒不死,再來和他說話。
燒死了就算了。
轉過頭來,本體就準備處理和化身的事情。
“不得不說,你做得太讓我失望了。”
“抱歉。”
“一有事情就想着推給我,這讓我怎麼放心讓你去修習人道?”
“啊?”
化身愣了一下。
他還以爲本體是在說自己未經允許就給他找了一個女兒,完了還設計坑了他的事呢。但是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
“修習人道?我?”
化身有些不敢相信。
按照一般理論上來說,像他這種只是化身的,最多就是用來趟雷,雷趟完了就該讓本體去走了,最後的成就也都是本體的,化身根本就沒有人權纔對。
不對,
“你不會是想要讓我去趟雷吧?”
躺你妹!
看着眼前化身眼神中濃濃的懷疑,本體差點沒氣死。
他現在真想撬開化身的腦袋看看,這段時間他到底都在這個世界裡面學了些什麼東西,搞得腦子都不正常了。
“這不對啊,我只是個化身而已,要去也是你去啊。”
“我去了誰來了斷因果?你嗎?”
本體一句話就噎住了化身。
確實,如果是本體親自去輪迴的話,真的很難。
就像先前說過的,一般的世界根本就洗不掉他身上與燧劍的因果,而那些能夠洗掉因果的世界又很容易就將他完全洗白,到時候出都出不來。
更重要的是,作爲劍靈,要說劍燧欠下的因果中最大的,絕對是和燧劍本身了。要是劍燧的本體去輪迴,根本就斬不斷和燧劍的因果。
但要是化身去就不一樣了。
首先,本體可以幫他兜着,不至於出什麼大事。
其次,在化身即將功成之時,本體完全可以將自身所有的修爲全部扔回給燧劍,以此了斷和燧劍的因果,以後他就真正擺脫了劍靈的身份,而能夠換成其他,比如說人族。
其實化身也知道這一點,但是他並不認爲本體會放棄自己,成全化身,所以一直以來都是以本體重新做人,化身消散無蹤爲基本點考慮的。包括消耗在那個世界中無法恢復的神魂力量幫櫻和自己之間結成了因果,就是爲了防止自己撲街之後本體翻臉不認人。
只要因果還在,除非本體原因付出數十,甚至上百倍的代價將因果處理掉,否則就得認櫻這個女兒。
這樣的無賴條件,也是化身認爲本體會生氣的原因之一。
但是現在看來好像完全沒有必要的樣子啊。
“算了,懶得和你多說。”
伸手將化身完全碾碎,將那個得自這個世界的英靈之軀碾成虛無,本體又分出一道金光和化身剩下的神魂融合到一起,然後就送入了出現在面前的黑色裂隙中。
“道友不將真相告訴他麼?”
突然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驚醒了有些走神的本體。
“不必了,說與不說,結果都是一樣的。”
“但是道友真的決定了嗎?道友這樣做卻是將所有的超脫可能都斷絕了。”
那個男聲還想要勸一下,畢竟本體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定程度上也有他的原因在內。
“不過是超脫而已。”
本體微微一笑,倒也顯得灑脫了不少,“還要多謝道友將陛下的消息送來,若非如此,我也下不了這樣的決心。”
“無妨,分內之事。”
“接下來還要麻煩道友加以看護了。”
本體揮手將那柄已經殘缺的燧劍召喚出來,眼神中滿是決絕。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都要和這一柄劍一起度過了,有關化身的事情他是無力顧及,只能拜託給這位道友了。
“應該的,正好近日裡我也無事。”
想到某個將自己老婆拐跑的小混蛋,“道友”就不免一陣咬牙切齒。別讓他找到機會,不然真的要發飆的。
“既如此,道友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