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教室門,白突然感覺空氣就跟凍結了一樣,原本在門外還能隱隱聽到的交談聲瞬間消失,教室裡寂靜一片。
什麼情況?
白可以感覺到,教室裡面所有的同學都在看他,問題是爲什麼。
摸了摸臉,也沒長鬍子啊,頭髮也在出門的時候收拾好了,身上的校服也沒有穿錯。
搞不懂啊。
“我說……”
啪。
一隻手搭在了他肩上,從邊上躥出的矢瀨基樹稍稍俯下身,“八雲,我們是朋友吧?”
“朋友?”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勉強算吧。”
“勉強……”矢瀨基樹嘴角抽了抽,他本來只是想打開話題而已,卻萬萬沒想到會從白嘴裡聽到一個“勉強算”的回答。太傷人了喂。
“不管哪個,我們有一個問題很好奇,想要……”
“喂!矢瀨!你們夠……”
曉古城站起來想要說話,然後就被周圍的同學給拉住了,同樣的高中男生,四拉一的情況下就算是他短時間內也難以掙脫,被捂着嘴,想說的話根本說不出口。
邊上就連淺蔥和築島倫也是一臉關切地看向這邊,似乎白的回答很是重要一般。
“有一個問題,八雲,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們。”
“都說了只是勉強……OKOK,什麼問題,你說吧。”
因爲身高原因,白被別人這樣勾着肩膀感覺很彆扭,如果換做是一個陌生人這樣做的話,他分分鐘教對方做人,偏偏之前都說了和矢瀨基樹勉強算朋友,此刻也只能快點回答了問題快點解脫。
“有什麼事情就快說,馬上要上課了。”
“這個問題啊,就是……”
似乎是不滿矢瀨基樹這樣慢吞吞的,另外一個圍了過來的學生直接開口了:“八雲同學,你和那月醬是在交往嗎?”
“哈!?”
“完了,還是說出來了。”曉古城掙脫了束縛他的那些同學,兩隻手捂着臉壓在桌面上。
心裡面瘋狂地說着抱歉,既有對白的,也有對那月的。
都是他的錯。
明知道凪沙是個保守不住秘密的人,卻還是將那樣的事情告訴了她,結果還沒上課呢,就已經從中等部傳到高等部來了,這種速度簡直驚悚。
更離譜的是謠傳內容,他告訴凪沙的也只是晚上見到兩人一起外出而已,就這麼一句話,傳到他們班的時候就已經成了“一年B班的轉校生和班主任老師正在交往”這樣離譜的內容。
曉古城已經可以想見,白和那月暴怒的模樣了。
……
“莫西莫西?”
“南宮前輩,是我,”話筒裡傳來的聲音有些扭捏。
“嗯?”
那月奇怪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名字,沒錯啊,是那個教體育的後輩啊,怎麼這語氣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呢?
“是我,有什麼事嗎?”
“南宮前輩,您聽我說,”
笹崎岬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我也不能確定真假,但是我覺得這個事情有必要和您談一談。我知道,雖然外表比較……年輕,但是南宮前輩的年紀也的確是到了考慮這些的時候了,這些事可以理解的,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對學生下手啊,如果有需要的話我這裡也有不少的門路和優質股可以介紹給南宮前輩……”
“你先等一下,”
說話的時候,南宮那月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筆,腦海裡面的某個念頭告訴她,接下來她有可能會被氣到摔筆,所以還是現在先放下比較好,“到底是什麼事情,你給我從頭到尾講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什麼叫做對學生下手?她對學生做過什麼嗎?
還有門路和優質股,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誒?難道南宮前輩沒有在和八雲同學在交往嗎?”
“交往?和誰?八雲?白?”
那月先是一陣錯愕,隨後一片陰影從額頭垂下,慢慢覆蓋住了半張臉:“誰跟你這麼說的?”
別說是白那個傢伙的胡言亂語,要真是這樣的話,她今天一定教他做人!
“就是我們班都在傳啊,說南宮前輩和八雲同學很晚還在外面散步,然後平時關係也十分親密,還有……”
“你是笨蛋嗎?”
那月真想一個空間制御魔術跳過去,然後將手機砸在笹崎岬臉上,好好砸醒她那個和胸有着同樣生產日期卻完全沒有同樣發育水平的腦子。
那些學生不知道就算了,你還不知道嗎?
“這些天晚上的任務,我記得和你說過了的。”
“誒?有嗎?”笹崎岬的聲音明顯地頓了一下,隨後是恍然大悟的“哦~~~”,以及不好意思的聲音:“我想起來了,確實是這麼回事呢。”
隨後,她的聲音又嚴肅起來:“不過就算是這樣,我覺得前輩最好還是去班上看一看,我們這邊倒還好,但如果是高等部那邊……”
“我想知道你們班是誰先傳起來的。”
“嗯,一般這種事情的話,都是曉同學吧。”
曉同學?
曉凪沙!
曉古城!
“混蛋真祖,你死定了!”
掛掉了電話,那月陰沉着臉拿起摺扇,朝着空氣揮了揮,覺得手感不錯之後就出了辦公室一路朝着高等部一年B班的教室而去。
一路上所有看到她的人全都被強大的氣場壓得說不出話來,只有逃離周圍十米,遠遠看着她的背影離去,這纔敢繼續說話。
很快來到了教室外,那月立刻收斂了威壓。
不是關心那些同學,而是想要等到關鍵時刻一口氣發出來,讓那些不好好學習只知道多嘴多舌的傢伙知道學生的天職所在。
將手放在教室門的拉手之上,正想要拉開,裡面傳出了一個聲音:“你們可不要胡說,我和那月醬怎麼可能在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