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已經染紅了天空,就連圍繞它的雲彩也一併被渲染。
站在琴裡所指示的約會勝地,士織和十香一起眺望着遠方,在廣闊無垠的天空之下,是她們走過了四分之一的天宮市。
十香的懷裡抱着兩人一起夾到的麪包抱枕,上面還有兩處咬過的痕跡。
十香用親身體驗,證明了布和棉花並不能吃。
“士織,那個要怎麼變形?”
指着遠處行駛中的電車,十香一臉的興奮與好奇。
“很可惜,電車並不會變形哦。”
“納尼?這麼說那是合體型的嗎?”
十香更驚訝了。
“嘛,如果連結也算的話。”
士織的話讓十香驚呼起來。
本來以爲是會變形的機器人,沒想到是用來合體的嗎。
良久,十香才突然平靜下來。
“士織,今天我真的很開心,”
第一次的交到朋友,第一次的沒有被機器人軍團追殺,第一次的吃到這麼多美味,第一次的……
還有第一次的約會。
“我們今天這樣就是約會了嗎?”
“算是吧。”
看着十香如同水晶一般美麗的眼睛,士織選擇了承認。
約會本來就不是專指男女朋友之間,就算是朋友,也可以叫做約會啊。
這是琴裡跟士織說的話。
雖然加上要讓精靈嬌羞並且接吻這一點之後很奇怪,但是士織也沒有辦法。
“這樣啊。”
十香點了點頭。
既然她和士織的約定已經完成了,那麼也就到了她離開的時候。
雖然能夠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美好,但是就是這樣,十香才越發覺得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
無論在這個世界遇到了什麼,她最終都必須要回到鄰界,回到那個空曠寂寥,沒有任何人煙和樂趣的地方。
“這個世界真的很美好。”
看着夕陽下的天宮市,十香不由輕聲出聲。
“人類也都很溫柔。”
“是啊,根本就沒有人想要殺你對吧。”
“嗯。這個世界竟然這麼溫柔、有趣,而且美麗,”
十香的眼中閃過一絲的釋然。
“我知道爲什麼機器人軍團會想要殺死我了。每當我出現在這個地方,就會破壞掉這麼美好的世界,果然我還是不存在的好。”
想要守護這個美麗的世界,像她這樣的危險因素是必須要排除的存在。
精靈的每一次現界,都會引發空間震,給這個世界造成破壞,這是無法反駁的事實。
甚至就算不是自願的,精靈也有可能會因爲莫名的原因從鄰界出現在這個世界,那纔是真正不可控的災難。
明白這一點的十香越發難受。
“不是的,”
不用琴裡提醒,士織也知道十香的情況不對,而且她所說的話是真的讓她覺得不對。
“你今天不就沒有引發空間震嗎?而且也沒有破壞任何東西,以後也都這樣不就行了嗎!”
“不行,我無法保證每一次現界都是這樣,一旦回到那邊陷入沉睡,我就無法自主控制狀況了。”
十香神色悲傷。
如果每一次都能夠靜穆現界的話,她也不會對這個世界造成這麼多的破壞,也不會被機器人軍團攻擊這麼多次了。
“那就不要回去啊!”
士織下意識地就喊了出來,
“既然知道回到那邊不好,那就不要回去啊!”
“咦?”
“你有試過嗎?一次就好。一直待在這個世界,不要回去。”
“可是我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我來教你!”
“而且還需要住所和食物,說不定還會出現預料之外的情況……”
“全都交給我來處理!”
士織表示,只要十香願意好好待在這個世界,拉塔託斯克的全員能夠幫她處理好一切事情,從住所到**,全都不是問題。
實在不行,住到她家裡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嗎?”
十香眼中閃動着意動和期許。
“我也可以像人類一樣生活在這個世界嗎?”
“嗯!只要你願意,就一定可以的!”
……
“嘖嘖,這是哪國的肥皂劇,士織的臺詞夠可以的啊。”
看着玄光鏡裡面士織和十香就好像打情罵俏一樣的對白,劍燧都忍不住想說一句自家女兒真厲害。
不過是突擊了兩天而已,就這麼會說話了。
這要是過個一年半載的還得了?
不行不行,看來得趕快搞定和那個傢伙的約定,然後趕緊離開,不然時間長了可不好處理。
劍燧默默地在心裡開始盤算起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旁邊的三人組瑟瑟發抖。
本來只是說好一起跟蹤士織同學和那個不知名的同學的,誰知道會遇到這麼一個怪人。
雖然說是自己學校的保健老師,但是她們可沒有聽說過保健老師還要有這麼一手的。
一招手變出一個鏡子一樣的東西,上面還有着至少五百米外的景象和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看電視呢。
不過,她們兩個的臺詞卻是挺像那麼回事的。
三人在發抖的同時都悄悄擡眼看着鏡子裡的畫面,豎起耳朵一句話都不放過。
免費的肥皂劇,不看白不看。
……
“距離512.15,風向40.8,風速0.04,攝氏24.2,rh52.8,周圍沒有異常。”
確定了自己可以一槍將精靈爆頭,摺紙毫不動搖地扣動了扳機。
只要是精靈,就得死。
這是她加入AST由始至終未曾動搖的理念。
那是什麼?
眼睛還沒有離開瞄準鏡的摺紙很清楚地看到,有一條黑色的裂隙出現在半空中,將她打出的子彈吞沒後消失不見。
懷疑自己看錯了,士織又看向了作爲狙擊目標的十香。
沒事!
十香和士織兩個人依舊跟原來一樣在交談,十香完全沒有中彈,甚至兩人都沒有發現有人在進行狙擊。
“這裡是α地點,剛剛發生了什麼?”
耳麥裡傳來負責觀察的日下部燎子的聲音。
一直在用望遠鏡監視十香和士織兩人的她,剛纔餘光看到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
“不清楚。”
摺紙回了一句,又端起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