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的恩賜名爲【威光】,耀的恩賜名爲【生命目錄】,都是相當難以捉摸的恩賜。
然而劍燧和白的恩賜似乎比她們兩個的還要難解一點。
劍燧的恩賜名爲【非生非死之人】,關於這個恩賜的來源,劍燧倒是猜到了,只是飛鳥和耀兩個女孩看他的眼神就有點不對了。
畢竟非生非死的,從她們的世界觀中,只能找到“殭屍”這麼一個物種。
白的恩賜就厲害了。
他的恩賜有三個,【命運之主】、【最強魔王】、【箱庭毀滅者】。
個頂個的不一般,光聽名字就讓人感到超級厲害。
就連得到“稀有品種”的十六夜,也覺得貌似白的恩賜更加厲害。
而且也終於可以理解,爲什麼白會說“命運的指引”這種話了,那個【命運之主】的恩賜,就算不知道具體作用,也一定是超級厲害。
仁君很是羨慕。
如果他也有這麼多厲害的恩賜……不,不需要這麼多,只要有一個【最強魔王】的恩賜,就足夠讓他照顧好共同體的所有人,帶領共同體重塑輝煌。
白夜叉和黑兔則是直勾勾地盯着白的最後一個恩賜名。
【箱庭毀滅者】。
“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恩賜。”
白夜叉不相信,即便是她,也沒有可能成爲箱庭毀滅者,就算是箱庭創造者中的最強者,在多方制衡之下,也不可能憑藉一己之力毀滅箱庭。
沒有那樣的可能,就不存在那樣的恩賜,【箱庭毀滅者】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恩賜。
白卻不覺得怎樣。
因爲他真的毀滅過一個箱庭世界,至少是參與過其中,當時參與到其中的人,隨便來一個,估計都能獲得這個恩賜。
“颯,不管怎麼樣,咱……”
不等手刀過來,白夜叉已經捂着頭跳到一邊,同時改了口:“我已經懶得管了,這些事情就讓其他人來頭疼好了。”
箱庭毀滅不毀滅的,她現在算是無所謂,畢竟被一大羣人羣毆打成重傷,然後又被人趁火打劫,現在的境遇簡直糟得不能再糟,能活着已經很好了,誰還去管閒事。
再說了,管閒事也得有能力才管啊,她又打不過白。
她不管,黑兔自然也不管,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權當沒看見白的第三個恩賜。
拿着恩賜卡就準備離開。
他們回去休息一下,明天還要去和弗雷斯·戈洛比賽呢。
臨走之前,白警告了白夜叉一番:“明天我會再過來,你最好別想着溜,否則遭殃的會是整個箱庭。”
白夜叉緊咬着牙,強忍着一扇子抽他臉上,直接翻臉的衝動,點了點頭。
目送他們遠去,一腳將駐地面前的牌子踹得稀碎:“哪裡來的混蛋,氣死咱了。”
想讓她改口癖,滾一邊玩去吧。
纔不可能改呢。
……
“你今天好像很沉默。”
十六夜已經先出去了,白伸了一個懶腰,看向劍燧。
他記得以前的時候,劍燧沒有這麼沉默的。
“我只是在想,我的存在有什麼意義。”
“意義?思考那種東西做什麼?也只有你們纔會思考這種無聊的東西,像我這種分身,從來不會這麼思考。”
“是嗎?”
白又伸了一個懶腰,將肩膀一下全部泡在水裡,回道:“沒錯,分身就是分身,哪裡有什麼意義,非要說意義的話,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看番,儘可能多地看番,那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看番嗎……”
“對,就是看番,除了看番,我的生涯全無意義……不對,好像還是有那麼一點的。”
他想起了今天遇到的白夜叉,沉思片刻不免振奮起來。
將墮落的白夜叉重新塑造成那個威武英氣的白夜魔王,或許就是他除了看番之外的存在的意義。
“如果我是本體的話就好了,那樣就不會猶豫了。”
本體做事情,只要自己決定了就好,分身的話還得考慮一下會不會給本體帶來麻煩。
這樣就很煩。
“算了,做就做了,了不起砍死我這個分身,有什麼好怕的。”
白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既然分身是爲本體服務的,那麼惹出來的麻煩由本體承擔也是理所當然,他根本不需要糾結這麼多,直接做就是。
他就是看不慣那個墮落的白夜叉。
在白的情緒異常振奮的時候,劍燧將自己整個人沉入水中,對正常人而言十分溫暖,甚至有一些燙的水,在他封閉感知的時候和空氣是一樣的。
劍燧知道自己遇到了心障。
他的情感,是從本體身上斬出來的,加上後來在人類社會當中慢慢養成的,帶上了人類的情感,也破壞了原來的心境。
他慢慢發現自己的情感針對的目標有擴散的趨勢。
無論是最早的雁夜、令音,還是後來的戀次、小白、蕭焱、夏音、普蕾茜亞、格雷姆、葉凡……
他喜歡那種象徵生命傳承的身份關係,但在那種身份關係之外,不斷出現更多和他有所交集的人,有的是朋友,有的是晚輩。
無論那一種,都代表他屬於人類的情感在增加,心性卻越來越差,甚至還出現了心魔和心障。
這對劍燧來說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因爲在他記憶中,燧皇也好,那朵破火和那本破書也好,修行途中都沒有這樣的東西。
他的本體也沒有。
【終究不一樣啊。】劍燧在心裡嘆了一聲。
他不是那把劍,也不是那把劍孕育出的劍靈,純粹只是劍靈斬出的情感,捎帶着一小絲的神魂。
分身就是分身,哪裡有什麼意義。
是的,他根本沒有必要思考這些沒有任何價值的問題,只要記住自己是什麼就夠了。
心障以一種別樣的方式破除,劍燧睜開了眼睛,恢復了這具身體的技能模擬,從熱水裡冒出頭。
將一隻正在游水的貓頂了起來。
“喵!?(嚇死我了!)”
“三毛貓……啊!”
耀被突然出現在水池中的劍燧嚇了一跳,下一刻反應過來連忙遮住自己的要害處,整個人蜷縮起來,就差鑽進水底了。
不對,劍燧現在就在水裡。
“你們不是洗完了嗎?爲什麼會在這裡?”
唯一可以在這個時候鎮定下來的飛鳥問道。
有些時候,緊張過頭之後反而不覺得緊張了,她現在就是這樣。
劍燧當然沒有興趣看三個女孩泡澡,他之前因爲心障封閉了所有感知,自然也收斂了自己的存在感,估計白不注意的情況下都沒有發現他沉到了池子裡。
更別說其他人了。
總之,這只是一場誤會。
反應過來之後,劍燧心念一動,白濛濛的霧氣便充斥了整個澡堂,直到劍燧離開之後才消散。
聽到劍燧離開時候特意弄出來的聲音,等到霧氣散去之後就沒看到他人,黑兔、飛鳥和耀都冷靜下來。
雖然不知道劍燧能不能看穿這霧氣,但是她們在霧氣之中什麼都看不到,至少心理安慰已經有了。
具體的解釋,等到她們泡完澡,到外面的時候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