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宮。
楊帆從仙島歸來後,瞬間就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靈識籠罩而來,在他身上掃描一番後,驟然退去。
這不用想也知道,絕對是那弘垣所爲。
“咦!斬靈境!?”坐在魔皇殿的弘垣面色一愣,之前看對方還是元嬰境初期,可消失了半天時間,居然變成了斬靈境,這晉升速度,堪稱恐怖。
不過他是絕不會相信楊帆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連連提升一大等級的。
“難道他有掩蓋境界的高級法寶?”
法寶,乃是天階靈兵的尊稱,再往上,那就已經脫離凡塵,蛻變爲強大的仙器了。
也唯有這說法才能夠解釋的通。
“聽舞兒說,此子乃是一名煉器宗師,對煉丹、陣道都有所鑽研,不知可否能爲吾所用!”弘垣沉吟着,但下一秒,深邃妖異的眼眸一凝,“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可重用,殺了又可惜,罷了,等成婚過後,將他倆放逐至魔淵,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
另一邊,陰十三還在和幾名魔族大漢吹着牛。
這時,其中一名頭上長角的魔族漢子突然道,“你們聽說了嗎?後天就是吾皇大公主的出閣之日,嘖嘖,我還聽說,所嫁之人竟然是一名人族修士!”
“切,這事已經鬧的整個魔域沸沸揚揚,而你居然問我們聽說了嗎,哈哈,牛二,你不會是剛睡醒吧?”衆人調侃鬨笑着。
“什麼!?魔皇的大公主要嫁人?就是那個天生不能修煉,但長的非常漂亮的那個?”陰十三帶着懵逼,愣聲問道。
“切,姿色再好那有什麼用,到頭了還不是一堆紅粉骷髏,如今有人娶她,那已經算是燒了高香了,而且若我猜想的沒錯的話,等他倆成婚後,吾皇絕對會將其放逐至魔淵!”
“你這不是廢話嗎,但凡是和外族通婚者,哪個不是被放逐魔淵,在規矩面前,哪怕就是吾皇親女兒也不例外,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樣做,也剛好了了吾皇的一樁心願。”
“行了,我說你們幾個是不是活膩了,這事是你們能夠議論的嗎?來,讓陰十三繼續吹會牛皮。”
“吹你大爺!”
……
三天時間,晃眼過去。
今日的魔都非常熱鬧。
魔皇宮。
張燈結綵,紅綢裝飾。
一塊猩紅的地毯接通魔皇殿內。
殿內,兩側坐滿了各大氏族,紛紛帶着怪異的神情等待着婚禮的開始。
殿外,紅地毯的兩側,更是站滿了那些前來觀禮的魔族修士。
人山人海。
陰十三和他那些經常吹牛打屁的魔族朋友也在場。
魔皇宮後山的僻靜小屋。
白慕衫穿着一席華貴鳳袍,靜靜站在小屋窗前眺望着灰色暗淡的天空。
“慕衫姐,我們該走了!”星月嘆息道。
與此同時,楊帆此刻也穿上新郎大紅袍,並且在幾名侍女的帶領下,來至一處巨大建築屋裡等待着。
他此刻非常抓狂,更是無比後悔當初就不該因爲晉升斬靈境而膨脹,實在是太小看僞仙境了。
當初在他出了仙島後,弘垣直接施展大神通封鎖了整個魔皇宮,從而屏蔽了他對仙島的感知,可以說是哪裡都去不了,只能乾等着被安排和人結果。
“難道我特麼的就這麼的結束了鋼鐵直男的光榮稱號?”楊帆嘆息間狠狠的砸了一拳石柱,非常不甘。
這時,星月攙扶着白慕衫走了進來。
“???”
看着眼前身穿鳳袍,頭頂紅紗蓋頭的新娘,楊帆下意識的心頭一跳,猛的往後退了幾步。
“哼!”星月面色不善的瞪了楊帆一眼,攙扶着白慕衫走到一邊坐下。
白慕衫平靜如水的坐着,內心卻是緊張無比,透過紅紗偷偷打量着楊帆。
“額…這位姑娘,此事有些誤會,畢竟兩個人在一起,首先感情是最重要的,而且我這人還有很多壞毛病,吃喝嫖賭樣樣都做,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見對方無動於衷,楊帆深吸口氣,繼續道,“姑娘,說白了就是強扭的瓜不甜,你我沒有感情基礎,強行在一起是沒有幸福的,況且在下一心向道,這些兒女私情從未考慮過,也不會去考慮。”
聽了這話,星月鄒起眉頭,頓時有些不樂意了,“你這人什麼意思?是嫌棄我慕衫姐配不上你嗎?”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和她不合適…”
“哼,不合適?那還不是看不上我們慕衫姐?臭男人!”
越說越糟,楊帆索性不說了,愛咋咋地吧,反正小爺找機會就開溜。
莫得商量。
白慕衫伸手拉了下星月,然後透過紅紗蓋頭,靜靜的看着愛咋咋地的楊帆。
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驟然從魔皇殿的方向傳來。
“吉時已到,有請新人上殿!”
話落,喜慶的奏樂聲突兀響起。
在門外等待三十名侍女走了進來。
楊帆咂了咂嘴,吊兒郎當的走出去。
愛咋咋地!
白慕衫和星月緊跟在後。
他們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往魔皇殿走去,沒有一點新人結婚的樣子,反而像是要去參加某頒獎典禮似的。
這種奇葩的出場,頓時讓那些觀禮的魔族修士紛紛愣聲傻眼,不過緊隨着則是各種喝彩聲。
楊帆聽的最多的就是‘兄弟牛逼’這四個字。
他也沒聽明白是啥意思,總之抱拳回敬就對了。
“呵呵,感謝捧場,感謝捧場……”
很快,來到了紅地毯的終點,魔皇殿。
弘垣皺着眉頭掃了眼一前一後走進來的二人,不耐煩間,揮手示意一名消瘦的魔族老者準備開始婚禮。
魔族的婚禮非常繁瑣,整整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後,這才終於結束。
楊帆和白慕衫被送去了新房。
…
“我成婚了?”白慕衫坐在牀上,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呢道,雖然之前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但真正的經歷過後,還是非常的不願相信,感覺似在做夢。
楊帆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連喝了好幾杯靈酒。
“算了,想這麼多幹嘛!”
很快,半個小時過去,白慕衫看着還在喝酒的楊帆,深吸口氣,擡手將紅紗蓋頭掀開,輕步走了過來。
“夫…君…”她叫的有些害羞,但還是鼓足勇氣叫了出聲。
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尤其對魔族女性來說,不管是否和對方有真感情,只要拜過堂、祭過魔祖,那麼此生就要永遠侍從夫君。
“姑娘,你別這麼叫我,我知道你也很不情願和我成婚,我能夠看的出來,所以你放心,等我找機會離開這裡,那麼我會還你自由的!”楊帆話閉,一口喝完杯裡的酒。
“還我…自由?一切都遲了,都遲了。夫君,我們即將要被父皇放逐至魔淵,我知道他很早就想這麼做了!”白慕衫平靜說着,語氣中夾雜着濃濃的孤獨與落寞。
“魔淵!?”楊帆身影一頓,轉頭看向白慕衫,在看到對方那甜美傾城,且參雜着無盡孤獨滄桑的面容後,心頭突兀的好似被針刺了一下。
“你……”
楊帆正要開口,突然間,一道漆黑裂縫突兀顯現,就好似一張大口,猛的將他與白慕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