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六:神兵出鞘(下)

“千戶大人?”

“千戶大人!”

李不琢氣血震盪,耳朵裡嗡嗡作響,隱約聽到有人呼喊,便努力凝聚起意識,眼前卻一片模糊,彷彿身處井底,看見井口有一羣人探出頭晃悠着,吵吵嚷嚷,心裡莫名煩躁,悶哼一聲,同時微微眯起眼睛,這時十幾個人頭合攏成兩個——不是一羣人在喚他,還是那兩個小旗。

李不琢只覺渾身痠痛,支起身子,便被兩名小旗扶起來,他動作很慢,卻很穩,站定之後,神色還有些虛弱,但雙腳紮根似的釘在地上,深吸一口氣,這時才緩過神來,看見不遠處地上一片碎肉,還夾帶着一些墨綠色的破布片,是那女人的遺體。

李不琢仍心有餘悸,這樣狠辣的女人平生僅見,方纔若稍微倏忽一分,便會身受重傷,還好見機得快,只被震昏了半晌。又見丹青劍典落在身前兩丈外,邊上盡是散落的劍,但顧不上這個,李不琢一瞥眼,見到不遠處蕭山、劉文書和那黃衣男子已經沒了蹤影,問道:“還有一個呢?”

“剛纔亂陣中,被他逃了,總旗大人他們已經追了過去。”一名小旗指着北面。

李不琢皺眉,喉嚨口一股甜腥味道翻涌上來,他氣息一滯,壓了下去,一呲牙,吐出一口帶着紅色的吐沫,舉起袖子一擦,走過去拾起丹青劍典,把散落的劍無論完好與否,都收回劍典中。

身神調動天地元氣是四兩撥千斤的活,若毫無顧忌吸納天地元氣,輕則修爲受損,重則如綠袍女子,這手段用來殺傷,的確威力可怖,但過程比凌遲還痛苦,而且代價也極重,要送出身家性命。

眼下,李不琢的四十多柄劍,被震斷的有九柄,震裂的有十二柄,還有五柄劍崩了口子,損失慘重,大爲肉痛,一轉頭,只見逃開了數百步的吳寒,正愣愣看着這邊,便吩咐一名小旗去護住他,自己調運內炁溫養護持被震得受了輕傷的臟腑,向北面追去。

“可惜,我爲了不讓吳氏師徒的事情張揚出去,帶的人手少了些,不然怎會讓他有機會逃走。但我初到神吒司,雖然是司所長官,並不能調動多少人手和機關。”

那男人實力不差,李不琢只望蕭山和劉文書能截下他,自己趕去支援。

追出半里地,卻見劉文書從東北方向回來,見到李不琢便道:“方纔那人逃到此處,不知使了什麼法子,轉眼沒了蹤影,屬下與蕭總旗分頭尋找,但我追向東南方,一路上沒見着人影。”

劉文書和蕭山都是神吒司精銳,對追蹤自有一套,卻眼睜睜把那人跟丟了,李不琢心頭微嘆,問道:“蕭山去了哪個方向?”

劉文書指向西面,剛擡手,卻見那邊的西山道上蕭山的人影冒了出來。

蕭山見到無功而返的劉文書站在李不琢身邊,也知道二人都跟丟了,不由苦笑着搖搖頭。

李不琢心中念頭一動,以劉文書回來的東北方向,和蕭山回來的西方起了一卦,緊接着,二話不說便往正北面追去,蕭山和劉文書面面相覷,也緊隨其後。

與綠袍女子交手的地方是塊地勢開闊的郊野,眼下已追到山林裡,林木從身邊疾掠而過,李不琢打通了公孫臨泣二脈,身法快得驚人,片刻超過蕭山劉文書二人,突然間,聽見前方林木一陣震動,擡頭順着樹葉縫隙一看,只見前頭一里地處成羣驚鳥高飛。

……………………

黃衣男人氣喘吁吁,面如金紙,往嘴裡塞了一丸藥,倚着樹幹喘息了兩聲,爲擺脫那兩名追擊的神吒軍,他不惜損耗根基,強行催動秘法神足通,總算得到了一絲喘息之機。

向後望了一眼,他低聲自語:“竟會被神吒司埋伏,那少年難道是誘餌?不論如何,一定要告知秦公。”

伸手一摸,黃衣男人從懷裡掏出一張寫滿硃砂符文的紙箋,正要傳信,忽然餘光一動,見到二十步外的一顆岩石上,竟然坐着一人,他膝蓋上放着一具青銅棺材模樣的物事,冷眼看過來,整個人彷彿一座岩石。

正是吳心。

“誰!”黃衣男子低喝一聲,作驚慌狀,手裡卻啪的打出一顆鐵蒺藜,射向那人眉心。那人一拍石棺,石棺豎起,鐺一聲擋下鐵蒺藜,不過,銅棺也因此一震,吳心身子微微一晃。

黃衣男子登時放下心來,雖不知這人有什麼隱匿功夫,竟能在如此近的距離瞞過他的感知,但這一手,便試出了他的修爲至多先天圓滿。

尋常人沒事在這做什麼?多半也是神吒司的人,殺了再說!

正在這時,銅棺棺蓋滑落,一柄模樣莊嚴霸道的劍器鋒芒畢現,劍身散發微微紅光,如同焼融的岩石,隔着數十步,也有逼人熱氣傳來,而令人驚奇的是,吳心把劍柄握在手中,自身卻彷彿絲毫感受不到熱力。

“這等異象,是神兵!”黃衣男子心頭一凜,瞬息間就下決心要動用殺招,雙指併攏從前胸一帶一引,一串紙符倏然射向吳心,比火器擊發的銅丸都不慢,第一道符射出,他低喝一聲:“休!”

“傷!”

“病!”

“衰!”

“死”

如機關弩一般,他口中突突吐出十二言,十二道符咒一道一一道快,所過之處,春草都發黃萎靡,然而吳心一劍,十二道符咒還未接近,便盡數化作火球,燒得灰都不剩。握住那赤線纏緱的劍柄,吳心整個人氣勢陡然強盛起來,一步跨出,便在地上踩出半尺深的腳印,小腿都陷入進去,膝一屈一彈,若大鷂一般縱躍,一劍當頭劈向黃衣男子!

黃衣男子眉發瞬間焦黃,方纔那十二道符咒是他的殺招,輕易不會動用,一時間氣息有些滯澀,來不及躲避,值得拔劍相抗。不由心頭劇震,他分明看出吳心只是先天圓滿,怎有這樣的威勢!雖心中好奇,但擋過這一劍,便不可戀戰,後有追兵,走爲上計。

然而他的劍遇到吳心手中的神兵,卻豆腐似的被一切而斷,斷口處,隱隱化成融化的鐵水,未能阻擋絲毫,電光火石間,黃衣男子人頭落地。

吳心深吸一口氣,臉色泛起病態的潮紅,身子晃了晃,回到身後的岩石上,將劍小心藏入銅棺,復又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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