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九:神劍歸屬(下)

李不琢深吸一口氣,調息平復着翻涌的氣血,瞥了一眼陳閬真的屍身。

那馬蹄聲傳來的地方,離這裡少說有八百步遠,以那三支渾鐵箭的聲勢,射箭的人至少有數千斤臂力。

他一回頭,又看見劍冢前唯一倖存的那位名爲方浦的劍侍不知何時被斬斷了一臂,氣息奄奄。

“入山的時候有九人,眼下死的也是九人,看來陳家的人已經全滅了。”

李不琢縱身掠向陳閬真身死之處,拔出陳閬真眉心肩頭的箭矢,陳閬真屍體落地,李不琢便取下他背後黃布裹覆的長條,展開露出其中的長劍,劍身上鏨刻的果然是“升邪”二字。

急促的馬蹄聲頃刻臨近,李不琢心念一動,左手一展丹青劍典,右手掐出收劍訣,將升邪劍捲入劍典之中。

正在這時,八騎人馬衝出密林。

馬匹臨近,身着輕甲的悍勇驍騎齊齊拉住赤色繮繩,馬匹的嘶鳴聲極其洪亮,一聽就是上等戰馬、

緊接着,着八騎人馬繞着李不琢所在的地方奔了一圈,踱着蹄子緩緩停下。

“這些人雙目神光內斂,至少是先天大成的煉氣士,行止作風卻有軍中風範,是哪家的私兵?”

李不琢心中思量着,不動聲色打量着這羣人馬。

只見爲首之人看模樣約莫三十多歲,面如冠玉,右手提一杆青纓槍,右手提一柄金鐵打造的反曲弓,看來就是剛纔射箭的人。

憑這三箭,便可以斷定射箭的人至少有宗師實力。

姜九成提起槍頭指向陳閬真的屍身。

“此人便是陳閬真?”

李不琢點點頭:“閣下是?”

姜九成腰部微微一動,也不借用馬鐙,便從馬背上躍下,眼睛落在李不琢手中的丹青劍典上,說道:“我乃關原侯,今日在白龍山下游獵,偶遇沂幽山劍侍求援,便率手下先一步過來,正好趕上,索性射殺了這賊人。我見閣下年紀輕輕,便能神魂馭劍,還未請教名姓?”

李不琢聞言心中微微一動,不知爲何,他總覺得關原侯來的時機有些微妙,正好撞在方阿含與陳陽朔同歸於盡,陳閬真逃走的當口,未免太巧。

不過李不琢只是猜測,也不會無的放矢,便和姜九成通了姓名。

姜九成不動聲色打量着李不琢收納升邪劍的丹青劍典,面露驚訝之色,道:“你就是李不琢?當初就聽到你收了邀請來劍冢觀禮。不愧是新科解元,才壓一府英傑,我早就想與你結交。說起來縣試之時,拔擢你爲魁首的姜大學士正是家叔,我早就想結交你,沒想在此處相識,你我真是有緣!”

“原來是恩師的族人。”李不琢聞言,知道姜九成原來是姜家的人。

這時候可不是寒暄的時候,李不琢緊接着便想到劍冢中往希夷山去求援的劍侍是方藏魚,眼下卻不見蹤影,問道:“向你求援的那名劍侍怎麼還未歸山?”

“他的坐騎腳力不足,我帶着手下來早了些,好在趕上了,可惜沒能救下那幾個劍侍。”姜九成大呼可惜。

李不琢聞言,卻是忽然聽出了姜九成話裡的破綻。他既是剛到,又如何知道幾名劍侍的死傷?恐怕是早已來到劍冢旁邊,在劍侍與陳氏族人交手時沒有相幫,只在最後陳閬真逃逸時三箭射殺。

李不琢剛要說話,遠處有馬蹄聲響起,緊接着又有衣袂破風聲傳來。

只見方藏魚棄了坐騎,施展身法須臾來到不遠處,見到陳閬真的屍體,又遠遠望見劍冢前的慘狀,怔了一怔,雖然他恨不得挫骨揚灰的陳閬真此刻便死在眼前,但而今的劍侍卻死傷慘重,不禁心中悲涼,對姜九成拱了拱手:“多謝關原侯出手相助,那升邪劍可曾尋回了?”

“眼下已是塵埃落定,那升邪劍也落到了李兄手裡。”姜九成點點頭,對李不琢道:“快快將升邪劍交予我,那陳氏敢如此行事,難保背後無人指使,我即刻就動身前往希夷山,將此劍交予天宮保管。”

當初方藏魚要去向天宮求援時李不琢就推測即使有援兵,屆時奪回升邪劍後,也不會想着將升邪劍交還劍冢,而今果然不出所料。

李不琢還未說話,方藏魚面色一變,看向姜九成,沉聲道:“侯爺什麼意思?我方氏自會世代守衛此劍,何須勞煩天宮?”

姜九成搖頭:“往日方氏一族劍侍俱在,也沒能防範住外敵,被人奪去神劍,而今劍侍死傷大半,又如何能護住此劍?”頓了頓,他義正言辭道:“況且此劍乃蜇龍真君所留,本就不是方氏獨有之物。”

方藏魚如何不知道升邪劍才逃離狼窟,又入虎口。陳氏一族謀奪升邪劍,還只能暗中奪取,姜九成卻是毫不顧忌,堂而皇之要明搶!不由心中怒意滔天,緊握劍柄:“好一個關原侯,那陳氏是賊,你卻是匪!縱使劍侍只剩我一人,我也不會讓你如願!”

“這劍是死物,方氏爲此劍困守深山不出已是不該,你何必冥頑不化。”姜九成搖搖頭,並不擔心方藏魚的反撲。

此前姜九成早已抵達劍冢,只遠遠旁觀劍冢中的戰鬥,任由劍侍死傷慘重,就是爲了自己再行奪劍時沒有阻力。

眼下他帶來的六名勾常衛配合起來可以當得上數名黃芽境煉氣士,而他自己便是神遊境的煉氣境界,方藏魚若強行動手,無異自尋死路。

“好一張顛倒是非黑白的嘴,不愧是縱橫家的人。”方藏魚拔劍出鞘,環視勾常衛與姜九成,慘笑道:“老祖爲守劍不惜葬送元神法相,我亦敢步其後塵!誰敢妄動升邪劍,我必以神魂飼劍,與你們同葬於此地!”

方藏魚又將目光投向李不琢:“你可是也要幫他們?”

姜九成也一同看向李不琢,道:“你爲此事出力甚巨,我也會向天宮稟明。”

李不琢一抖劍典,升邪劍又落入手中,他握住劍柄,看向姜九成,淡淡道:“我爲這劍生死廝殺,你做了漁翁還想邀頭功,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說着看向方藏魚,道:“我願助你,事後借劍給我觀摩七日。”

“好!”方藏魚一口答應,而今劍侍中他輩分最高,自然能做下這決定,借劍給李不琢觀摩七日與將此劍交予姜九成上呈天宮,當然是選前者。

姜九成看向李不琢,面色沉了下來:“我姜家點你魁首,你就是這麼忘恩負義的?好,好,好!李不琢,你既然做此決定,想必已做好身敗名裂的準備了!”

“姜大學士點我魁首,是他的恩情,與姜家何干?多說無益。”

李不琢側過一步,站到方藏魚身旁。

他起初來劍冢觀禮的打算,便是想借機觀摩升邪劍中劍道意志,進一步推演周天劍宿法。

若此劍落入姜九成手中,被姜九成上交天宮,這打算便要落空。畢竟上面的人行賞不單是論功,更多是論能力的,以他如今還未入仕的解元身份,日後絕不會有接觸升邪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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