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閃耀着光芒的白子

太虛幻境白鷺城,一處乙字號大木牌的擂臺,此時已經被人羣圍了個水泄不通。

今天,這九霄盟在白鷺城中設立的諸多擂臺,就數這一處最爲壯觀,人多不說,而且擂臺的模樣也跟別處不同。

其他擂臺多是岩石磊砌成的高臺,唯有這一處芳草悽悽,巨木成蔭,好似一處沒有了圍牆的小庭院,而在庭院的中央樹蔭的草地上,簡單地放了兩張凳子一張桌子,一方棋盤,兩盒棋子,還有兩杯茶。

如果不是庭院之中那株大榕樹上,掛着一個印有九霄標誌的大木牌,還有一個“乙”字,恐怕沒有人會覺得這是一個擂臺。

“虞老,要是今天……那李白先生,還不來怎麼辦?”

在這擂臺庭院的入口處,一個九霄的侍從忽然湊到一個駝背老者跟前小聲地說道。

“等。”

駝背老頭面色波瀾不驚地吐出了一個字。

“這……不太好吧,我九霄的信譽……”

那侍從皺眉苦臉地說道。

駝背老頭沒有說話,只是轉頭冷冷地看了那侍從一眼,那侍從當即渾身打了個寒顫道:

“我,我先去看看,看看李白先生有沒有來。”

侍從落荒而逃。

看了一眼那離開的侍從,駝背老頭將雙手揣進了袖口之中,然後轉頭掃了一眼結界之外已經漸漸開始有些騷動的圍觀着。

“希望我沒有看錯你。”

駝背老頭收回目光,面無表情淡淡地自言自語了一句。

這駝背老頭名叫虞天干,九霄的人都尊稱他爲虞老,這虞老正是九霄在白鷺城的負責人,當初李雲生初入太虛幻境,參加守擂比試之時遇到的正是他。

當初李雲生在太虛幻境中,連續兩次破境,並且乾淨利落的勝了對手仇老三,讓這駝背老人眼前一亮。

不過那次之後,李雲生便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來參加擂臺這邊的比試,反倒是在爛柯書院那邊鬧出了很大一番動靜。

一直到一個月前,這虞天干再次遇到了李雲生,準確地說是李雲生特意找到了虞天干。

而虞天干,聽到李雲生的來意也是嚇了一跳。

因爲這個化名李白的少年跟他說,他要挑戰全天下下棋的人,然後問他是否能讓九霄爲他設擂臺。

以下棋作爲比試方式的擂臺,九霄並不是沒有做過,但是在白鷺城絕對是第一次。

虞天干當時還記得他問那個叫李白少年的問題:

“你覺得你有幾成勝算?”

而那少年很平靜的告訴他:“九成。”

虞天干被嚇了一跳,他閒暇時也下棋,而下棋的人都知道,面對十州所有下棋的人九成的勝率是一個什麼概念。

他雖然對那個少年頗有好感,但是九成勝率這個回答依舊讓他覺得有些狂妄。

但是同樣的,李雲生這個回答讓他看到了商機,一個少年號稱對戰十州下棋的人有九成的勝算,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好的賣點。

所以儘管覺得李雲生有些狂妄,但是虞天干還是答應了李雲生,以九霄的名義幫他設這個擂臺。

原本虞天干對於這件事情,並沒有過於傷心,但是接下來將近一個月事態的發展,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這名名叫李白的少年,從第一盤棋開始,就一盤沒輸過!

這勝率甚至遠超他所說的九成,儘管爛柯棋院的弟子並未參賽,但是虞天干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得知了這個月來挑戰李雲生的棋手們,至少有十人曾經進過爛柯榜,甚至有一兩人現在還在爛柯榜上。

但是面對這些人,這名叫李白的少年依舊像是碾壓一般的取勝。

而棋癡曹夜明的死,讓這件事情的發展,真正超出虞天干的控制。

原本只是出於一點私情設立的擂臺,忽然之間開始讓整個十州矚目了起來,這一次就連九霄盟的盟主都親自讓人給虞天干帶話,一定要做好這件事情。

這對虞天干來說,原版本算是一場意外之喜,因爲不用想他也知道,只要這件事情做好,九霄的名頭打響,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離開白鷺城這個小地方了。

於是原本那處小小的擂臺,變成了今日這幅有些誇張的模樣。

只是豪華的擂臺搭好了,李白人卻消失了,這讓虞天干只覺得有些苦笑不得。

好在他也不是那麼計較得失的人,甚至他會覺得,這名叫李白的少年不來是對的,如果這李白有些背景還好,要是沒有背景,接下來的事態恐怕他很難收場,畢竟從現在開始來挑戰他的已經不再是原本那些普通人了,對於這些人,輸了贏了都不好收場。

“你們九霄就是這麼讓客人乾等着的嗎?”

“三天了,那李白再不來,你九霄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

終於結界之外,有人等的不耐煩了,開始叫嚷。

虞天干看了人羣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在心裡想道:

“今天要是還不來,便終止了這擂臺吧。”

錢財還在其次,這次九霄的投入並不多,只是可能會壞了名聲,畢竟讓天下人看笑話了。

“虞老!虞老!這邊,這邊!”

忽然結界外看臺的人羣中傳來一個虞天干熟悉的聲音。

他有些驚喜的擡眼一看,發現一個不起眼的少年正在人羣中拼命地朝他揮手,而這人正是這讓他等了許久的李白。

見狀他也沒有多問些什麼,直接走到了結界旁邊,然後穿過擂臺從人羣中將李雲生拉了上來。

“你終於來了。”

將李雲生拉入結界,虞天干帶着一絲欣喜笑道。

“怎麼今天會有這麼多人?”

李雲生摸了摸額頭的汗,一頭霧水地問道。

他來到太虛幻境之後,原本想沿着着熟悉的那條路直接走到擂臺,卻沒有想到,原本簡單的擂臺突然大變樣,而且擂臺的周邊還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擠了敘舊才擠了進來。

“你還不知道?”

虞天干一臉苦笑地問道。

“知道什麼?”

李雲生一臉的不解。

“我這些天家裡有事情,一直沒空過來,也沒有時間去打聽外面的消息。”

他補充了一句。

如果虞天干知道李雲生“家”的頭頂這些天一直懸着一團“登天雲”定會理解李雲生爲何聽不到外面的消息。

“邊走邊說。”

他拉着李雲生來到擂臺棋盤邊上。

“原來那個叫做曹夜明的真是長州的棋癡曹夜明啊。”

聽了虞天干的話,李雲生滿臉訝異地。

“可惜了,他其實很厲害。”

他搖了搖頭一臉可惜道。

見狀虞天干苦笑,心道:“你現在說這話有什麼用。”

“這麼多人等你,你多少說兩句吧,說完我們就開始了。”

他看了李雲生一眼道。

“說兩句啊……”

看了看底下黑壓壓一片的人頭,李雲生一愣。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走到擂臺中央向臺下的衆人躬身道:

“我是李雲……李白!讓諸位久等了。”

底下的衆人許多是沒見過李雲生的,剛剛看李雲生跟虞天干竊竊私語就有些懷疑,此時李雲生站出來證實自己就是李白,臺下立刻一片譁然。

立刻,潛伏在人羣中的各個州府世家的探子們,開始往家裡傳話。

一時間太虛幻境之外十州仙府的許多地方開始熱鬧了起來。

一道道消息傳回到一間間棋院,一間間書院,還有一個個對此事關注的人耳中。

等了三天,那個下棋下死了棋癡曹夜明的李白終於回來了。

長州鹿柴書院的庭院內,許悠悠再次從太虛幻境中出來,她一臉欣喜看着滿臉焦急的爺爺許慎道:“來了,那個叫李白的來了。”

聞言許慎長吁了一口氣,然後手一揮,庭院之內一道流光閃過,一道陣法結界在庭院之中豎起。

“悠悠,我們應該是排在最後一個上場,你先別急着進去,先休息一會兒,等會兒下棋的時候你要切記,一定不要看錯了位置。”

只見許慎一臉嚴肅地坐在棋盤邊上。

“來,我先給你渡一道真元,等會那九霄肯定會佈置結界防止你我傳音,到時候我這道真元會助你破開結界。”

他將一根手指按住了許悠悠的額頭。

“嗯。”

許悠悠乖巧地點了點頭。

爺爺這幅如臨大敵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於此同時,鳳麟洲的一間棋院內,一羣人正神色嚴峻地圍坐在一方棋盤邊上。

“外面沒人吧。”

一箇中年人聲音低沉地問道。

“婁老爺放心,外面除了我佈下的結界,還有至少三重守衛,不會有任何外人進來。”

一個有些艱澀的聲音恭謹地回答道。

“剛剛得到消息,那李白已經重回太虛幻境了,今日擂臺的棋局繼續,我通過九霄的朋友那道了這次挑戰的資格,順序排在第三。”

那被稱爲婁老爺的中年人沉聲道。

“婁老爺放心,我們四人鑽研這李白的棋譜接近半個月,以我四人之力解棋,只要婁少爺能夠將落字的方位準確的告知我們,我們絕無輸棋的可能。”

中年男子旁邊,一個長臉男子嘴角翹起一臉自信道。

聞聲坐在棋盤左右兩側的另外三人紛紛點頭附和。

“固兒。”

中年男子擡頭有些不滿地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少年。

“爹,你就放心吧。”

少年拿了一串桌子上放着的葡萄,直接仰起頭咬了幾顆開始大口嚼了起來。

“那小子,一個人難道下得過我們六個人?”

他滿嘴葡萄地說道。

“你給我認真一點!”

中年男人一把奪過男子手中的葡萄。

“我已經得到消息,爛柯棋院的那些老不死的這次都特地去了太虛幻境,只要你贏了這一盤,今年定可獲邀進入爛柯棋院,爛柯棋院的密藏,我婁家只要能得其一,定會由此發跡!就算拿不到密藏,我婁家在鳳麟洲的聲望定會倍增。”

他對少年警告道。

“知道啦,爹你就放心吧,只要你能搞定九霄的結界,讓我跟你們的傳音暢通無阻,其他的就交給我吧。”

少年拍了拍手一臉諂笑道。

“這個你放心,你這次用的子虛石,是我找人特製的,專門破解九霄那阻止傳音的結界。”

中年男子一臉自信地說道。

“這就好,看我這次怎麼羞辱那小子,居然敢狂妄到要挑戰十州的棋手。”

少年一臉得意地伸了個懶腰道。

“跟他一比我還真的低調啊,對吧,老爹。”

他朝中年男子挑了挑眉。

“別廢話了,進去吧!”

中年男子一臉無語滴白了他一眼。

與外面的紛紛擾擾相比,李雲生顯得異常平靜,跟往日裡沒什麼區別。

只見他說完便神色如常地走回到棋盤邊坐下,安靜地等着第一位挑戰着。

“我好了虞老。”

他看了虞天干一眼。

虞老面帶微笑地對他點了點頭,然後走到擂臺的最前面,衝着臺下喊了一聲道:

“諸位久候了,今日第一位挑戰李白先生的是來自玄州的勾俊譽。”

每日挑戰李雲生的人,都是九霄來定的,這也是當初九霄答應李雲生替他作保做着賭局的條件之一。

對於這一點,李雲生其實完全無所謂,並不是因爲覺得自己不會輸,只不過因爲跟爛柯榜前二十的人下過,心想再怎麼輸也就輸給這一二十個人,而且總不至於天天都碰到這些人。

雖然李雲生聽到這個勾俊譽的名字面色如常,但是看臺之上卻是再次一片譁然。

衆人沒想到,時隔三天,第一場對局就這般刺激。

因爲這勾俊譽在十州也算小有名氣,曾經一度爬進過爛柯榜的前三十,所以對於這個名字不少人都知道。

因爲九霄的侍從們事先溝通過,所以這勾俊譽不像李雲生那樣是從看臺人羣中擠過來的,而是從九霄設置的入口輕鬆地走到棋盤旁邊。

看到走過來的勾俊譽,李雲生剛想站起來迎接,卻被勾俊譽擡手止住了。

“李白先生不必起身。”

這勾俊譽顯得很客氣,而且他略帶輕柔的聲音,跟他那一臉粗獷的兇惡模樣絲毫不相稱。

“先生見笑了,我現實中其實不長這樣。”

似乎是看到了李雲生臉上異樣,他一邊坐下,一邊尷尬地摸了摸臉道。

“哪裡,不會。”

李雲生搖了搖頭。

“我看過先生之前下得棋,非常精彩。”

勾俊譽一敬意道,不過這敬意在他那粗獷兇惡的臉上略顯不協調。

“謝謝。”

李雲生點點頭。

“對局的時間是一個半時辰。”

虞老走到棋盤邊上,然後將兩個沙漏分別放在兩人的旁邊。

這沙漏是爲了計時用的,棋局開始先行黑子一方沙漏先落,直至落子沙漏便會自動停下,然後白字一方的沙漏開始流動,直至白字一方落子纔會停下,而後依次循環。

“我自覺敵不過先生,先生讓我先手如何?”

勾俊譽一副女兒家的姿態,目光流轉,滿臉期盼地問道。

“不了吧。”

這十分違和的模樣讓李雲生心裡咯噔了一下。

“還是猜先吧。”

他從棋盒中抓出了一把子。

“哼……”

那勾俊譽撇了撇嘴,然後一臉“哀怨”地在李雲生手上捏了一把。

李雲生只覺得渾身打了個激靈,趕緊收回了手。

不止是李雲生,就連擂臺下的看客們,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這勾俊譽到底是男是女啊,怎麼這般噁心。”

有人問道。

“有人說他是女的,也有人說他是男的,現實中見過他的人不多。”

有人笑道。

“客人,莫要浪費時間。”

這時候虞老走了過來,一臉嚴肅地看向勾俊譽。

“好了,好了,猜先就猜先,囉嗦……”

勾俊譽埋怨地看了李雲生一眼。

而李雲生則跟虞老相視苦笑。

猜先得結果是李雲生執白,勾俊譽執黑,於是這勾俊譽又是一陣歡呼雀躍,直到虞老再次制止他才停下來。

“嘖嘖,我估計的沒錯,就是個小屁孩。”

看到李雲生眼神中一閃而過的不耐煩,這勾俊譽心裡冷笑了一聲,心想這小子總算是被自己擾亂了心神。

“哎呀,這一步下在這裡好像不太好。”

他繼續着自己擾亂對方心緒的計劃。

“啪!”

就在他滿以爲李雲生接下來會越來越不耐煩的時候,一粒白子像是閃爍着光芒一般啪地一聲落到了棋盤上。

“喲,李白先生嚇得這麼急幹嘛,嚇死我了……”

他語氣“軟糯”地埋怨道。

這一聲聽得場外的衆人又是一陣心驚。

“啪!”

而棋盤對面的李雲生,迴應勾俊譽則依舊是看似不假思索地一子。

“這小子……”

勾俊譽發現面前的李白,非但沒有被他干擾,反而眼神異常的清冽。

“李白先生真是性急呢!”

“啪!”

勾俊譽一面落子一面說道,他的聲音更加的“魅惑”。

可他話才說完,一粒閃耀着光芒的白子,“啪”的一聲再次落到棋盤上。

一時間,他長着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只覺得一股無形的氣勢從對面的李白身上洶涌襲來,壓得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該你了。”

對面久久不落子,李雲生擡起頭,眼神冷冽地看了勾俊譽一眼。

勾俊譽被這眼神看得一怔,然後趕緊從棋盒中捏出了一顆白子放在棋盤上。

而幾乎在他落子的同時,再次“啪”的一聲,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

這一次,勾俊譽徹底說不出話來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像是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光是勾俊譽,就連場外的觀衆,此時都莫名地安靜了下來,他們似乎也感受到了從李雲生身上流露出的那股氣勢。

他們甚至都忘記去看投影在頭頂虛空的大棋盤上的棋局。

而接下來的對弈,則完全變成了一個追擊戰。

無論勾俊譽下得有多快,李雲生的棋總是緊隨其後落下,看起來就像是完全沒有經過思考一樣。

先前一直很多話的勾俊譽,此時幾乎連張嘴的時間都沒有了,額頭一粒粒豆大的汗珠滾落到棋盤上。

“這小子,是在亂下嗎?”

有些不懂棋只是來湊熱鬧的人,看着李雲生那麼快的落子好奇地問道。

“不懂就別亂說。”

他一旁的同伴立刻白了他一眼。

“從頭到尾,這白棋都在壓着黑棋打。”

他一臉欽佩地說道:

“我以前還當這個人在吹牛,沒想到是真的很厲害。”

“下這麼快,肯定會出破綻的,這勾俊譽可不是廢物,時間還長,慢慢看。”

另一個圍觀的人則有些不以爲然。

不過他的話說完沒過多久,勾俊譽便垂下了頭,然後一臉頹然地將手裡的棋子扔到了棋盒之中。

“我輸了。”

他擡起頭,一臉不甘心地說道。

這一次他的聲音跟眼神都很正常。

“你是誰?”

他死死地盯着李雲生問道。

“李白。”

李雲生擡起頭神色淡然地看了那勾俊譽一眼。

“虞老,下一個。”

說完,他轉頭看向虞老道。

勾俊譽輸了。

擂臺下的人羣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們都沒想到這勾俊譽居然連半個時辰都沒支撐住就敗了,那位說李雲生下得這麼快會有破綻的看客此時則灰溜溜地鑽出了人羣。

於此同時,太虛幻境之外,許慎一面聽着孫女許悠悠口述的棋路,一面落下了最後一子。

“怎麼那勾俊譽這麼快就投子了,明明還有好多地可以爭搶。”

許悠悠不解地跟許慎傳音道。

“因爲那勾俊譽本身就下得不錯,他已經判斷出了他的敗局,所以就老老實實的投了。”

許慎一面回味着這局棋一面笑道。

“那爺爺你也覺得他輸了嗎?”

許悠悠繼續問道。

“完敗。”

許慎只是簡單的說了兩個字。

“悠悠你休息一會兒吧,下一局不用給我複述棋譜。”

“爲什麼?”

“因爲那李白下一局的對手很弱。”

“哦,好的。”

於此同時鳳麟洲婁家也已經得知了勾俊譽輸棋的消息。

“沒想到這勾俊譽居然輸得這麼快。”

婁家家主皺起了眉頭。

“我原本還想讓他多消耗些那李白的心神呢。”

他一臉愁色道。

“婁老爺莫急,這勾俊譽最近的棋力已大不如前,而且這盤棋上哪李白下得也就一般,如果是這種棋都不需要我四人聯手對付。”

坐在婁家主旁邊的一名棋師冷笑道。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婁家主鬆了口氣道。

“下一場他的對手是誰?”

他接着問道。

“常莫愁。”

回答他的還是那位棋師。

“這常莫愁我打聽過,棋力遠不如勾俊譽,恐怕他是攔不住那李白了,但是再下一局的那個徐渭,應該不簡單。。”

另一名棋師道。

“是誰?”

婁家主問道。

“長州第一才子,詩狂徐渭。”

那棋師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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