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來而不往非禮也

恰在此時,伏倒草叢的大水牛“哞哞”亂叫,斗然躍起,身上幾個白印子清晰可見,原來是給石塊擊中。坐在牛背上的孩童,猝不及防,翻了個筋斗,跌落在地。大水牛疼痛難忍,亂走一通,躺在地上的孩童隨時有被踩踏的兇險。孩童嚇得哇哇大叫:“爸爸媽媽,快來救我!”那對男女笑道:“寶寶莫怕,爸爸媽媽救你來了。”卻又扔出幾塊石頭,乒乒乓乓,分別擊中大水牛的四肢。葉楓見得他們神操作,不由得驚呆了:“這不是火上澆油,把孩子往絕路推麼?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

大水牛果然徹底被激怒,眼珠子通紅,擡起上半身,兩隻前腳往孩童踩去。孩童竭盡全力喊道:“爸爸媽媽,你們爲什麼不救我啊?”伸出白白嫩嫩的雙手,似乎要托住即將落下牛腳。男人面色蒼白,驚叫道:“孩子他媽,還不去救寶寶?”伸手去推他妻子。女人撥開他的手,冷冷說道:“孩子是跟你姓還是跟我姓?”男子恨恨地道:“你以後死了,難道他不會到你墳前磕頭上香?”倆人相互推諉,爭吵不休。另外幾人勸道:“你們別吵了,乾脆剪刀石頭布,誰輸誰去救寶寶。”

葉楓見得那孩童撲去,危在旦夕,他父母又漠不關心,不禁熱血上衝,撥起身子,往孩童撲去。男人“啊”的一聲,奇道:“他爲什麼要救寶寶?”女人道:“你問我,我問誰?”葉楓伏腰低頭,竄入大水牛肚子下面,運力後背,肩膀頂起落下的牛腳。孩童目不轉睛看着他,眼中猶自淚光瑩瑩,嘴角卻溢出了笑意。葉楓忽然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又不知究竟那個環節出了差錯。大水牛已經狂性大發,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更加怒不可遏,所有力氣都聚在腳下,準備把葉楓踩入泥中。葉楓只須借力反彈,便可教大水牛骨斷筋裂,但是憐憫大水牛身不由已,當下使出巧勁,肩頭微聳。

大水牛倏地騰空飛起,翻了好幾個筋斗,“砰”的一聲,跌入泥濘之中。仰面朝天,四腳亂蹬,一時半會也起不來了。看似兇險至極,實則毫無損傷。孩童拍手笑道:“叔叔,你好棒耶。”伸長脖子,鮮紅的嘴脣“啵”的一聲,在葉楓臉頰親了一下。男人氣得臉色煞白,跺腳叫道:“你看看你兒子和外人的關係,比我做老子的還要親密。”他用力一拍大腿,直勾勾盯着女人,道:“怪不得我怎麼看寶寶,都不像是我的種,原來這小白臉纔是寶寶的親爹,哈哈。”幾塊石頭呼嘯着往葉楓後背射去。

女人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這種軟骨頭,沒擔當的男人,老孃真的看不上!老孃最後和你解釋一次,我性格開朗,交友廣泛,不等於我人品有問題,你若是再污衊中傷我,休怪我翻臉不認人。”雙手揮動,石塊連迭射出。倆人顯然是暗器高手,手法精妙狠毒,葉楓背上十餘處穴道皆是打擊對象。葉楓倒是有辦法應付,雙手抱起孩童,正欲使個就地打滾,就此避過。忽然間懷中的孩童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陰森詭異,聽來毛骨悚然。葉楓心中一凜:“怎麼回事?”低頭望去,不由得打了幾個寒噤。

孩童呲牙咧嘴,眼神兇狠,神色興奮,好像第一次捕獵的野獸。他細皮嫩肉的手掌驀地合緊,短笛“啪”的一聲,登時斷爲數截。一縷縷紫煙從指間嫋嫋升起,直往葉楓口鼻衝去。葉楓只吸入一絲絲煙霧,便覺得胸悶氣短,甚是不適,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屏住呼吸。一雙眼睛瞪得滾圓,難飾憤怒之意。孩童“嘿嘿”笑道:“瞪什麼瞪啊,我會怕你麼?”伸出二根手指,向葉楓眼珠子戳去。葉楓想不到他乳毛未乾,卻兇殘至極,不禁怒火沖天,左掌擡起,對着孩童天靈蓋拍落。孩童又是“嘿嘿”笑道:“大人欺負小孩,算個狗屁英雄!”

葉楓給他擠兌得啞口無言,長嘆一口氣,手指抓住孩童衣領,把他遠遠拋了出去。孩童拍手笑道:“對敵人心慈手軟,便是絕了自己的後路!”身子倒折,翻了幾個筋斗,鞋頭射出一蓬蓬細針,腥不可聞,敢情針上抹了劇毒藥物。葉楓恨得咬牙切齒,右手帶起一股勁風,拂了出去。不但迎面射來的暗器卷得無影無蹤,而且孩童亦被推倒在地,額頭跌破,鼻血長流,也算是對他的懲罰。孩童雙掌拍地,大哭大叫:“爸爸媽媽,你們一定要爲我出氣!”

葉楓哈哈一笑,道:“天真爛漫的小朋友,叔叔就用事實告訴你,不是每個願望都能實現的,不是每個爸爸媽媽都是神通廣大的。”從田埂折了兩片芋荷,猶如蒲扇拍打蚊子,在背後東撩西撥,射來的石頭沒有一個能打到他。倆夫妻冷冷道:“偏偏寶寶的爸爸媽媽,就是神通廣大的人物。”一個舞動鋤頭,一個手持鐮刀,衝了過來。鋤頭當頭搗下,鐮刀直取腰部,兩樣看上來極不起眼的農具,到了他們手中,卻有長短兵器的威力,加上他們配合默契,簡直天衣無縫,無懈可擊。

可是他們要對付的人是葉楓。葉楓本身底子不錯,又有東方一鶴,西門無忌的藥丸加持,無異於如虎添翼,完全對他們構成碾壓之態。他們自以爲的行雲流水,揮灑自如,在葉楓看來,好像穿了件好幾年的舊衣服,線頭脫落,遍佈洞眼,只須指頭一勾,即可四分五裂。葉楓左手芋荷隨意拂出,掃中男人虎口,男人如遭電擊,鋤頭落地。若非後退及時,恐怕已經傷及腳趾頭。幾乎與此同時,葉楓右手芋荷翻轉過來,乘勢在女人背上一推一送。女人立足不定,向前衝出,鐮刀收勢不住,嗤嗤聲中,斬斷了田埂上的好幾株毛豆。

急得男人跺腳叫道:“臭婆娘,你瞎了眼麼?”女人心裡氣苦,又有口難辨,不禁落下淚來。葉楓笑道:“多謝承讓!”提氣縱起,從他們頭頂越過。忽然之間,聽得有人大聲喝道:“哪裡去?”還未見到來人,卻有濃濃的臭氣從四面八方涌來,薰得葉楓頭腦腦漲。葉楓捂住口鼻,定了定神,見得四人各挑着一擔糞水從四個方向往他快速逼近。他們在狹窄坎坷的田埂上如履平地,桶中的污物一點也沒有溢出來,不消說又是身懷絕技的奇人異士。

葉楓陡然間見到此等場景,不禁心下駭異,因爲他從未見過用糞桶作兵器的人,更不知道該如何破解。當下收住腳步,站在一塊相對平坦的地方。四人亦停止奔跑,佔據有利地形,把葉楓圍在中間。臭氣愈發強烈,葉楓咬牙切齒,幾乎無法呼吸。四人仰天大笑,豪氣干雲。葉楓不甘心束手就擒,跟着大笑起來,他後發制人,出其不意,頃刻間將四人的笑聲蓋了下去。四人陰着臉,怒道:“有什麼好笑的?”同時拔起身子,如四隻大鳥臨空擊下。

他們人在空中,一擔糞水穩穩不動,彷彿使了極黏的膠水粘在肩膀上,光是這平衡協調的能力,足以吊打大多數的武林高手了。四人步調一致,齊頭並進,幾乎在同一瞬間接近葉楓,八隻臭烘烘的糞桶猛地蕩起,疾向葉楓撞去,桶裡污穢之物清晰可見,起伏不定,好像隨時會潑到葉楓臉上。葉楓大驚失色,雙腿彎曲,身軀半蹲,兩片荷片由下往上,迎向八隻撞來的糞桶。他本意是想推開糞桶,心中當然有所顧忌,不敢用盡全力,萬一用力過猛,弄破了糞桶,倒黴的豈不是他自己?

四人八隻手臂搭在扁擔上,內力輸送出去,剛被葉楓巧勁推動的糞桶,倏地呼呼的旋轉回來,並且以更快的速度往葉楓撞去。八隻糞桶皆是呈角度傾斜,忽然一道道糞水從桶裡衝出,猶如一支支利劍刺向葉楓,嗤嗤作響,端的有一劍封喉的氣勢。葉楓氣急敗壞,罵道:“他媽的,哪有人用尿屎屁做兵器的?便是三歲小孩也不屑於此,我打心眼裡瞧不起你們。”大罵聲中,芋荷高舉頭頂,轉動不休,好像撐起來的大傘,遮住了他整個人。只聽得噼噼啪啪之聲不絕於耳,宛若下了一場急促的大暴雨。

好在葉楓內力深厚,看似弱不禁風的芋荷經他使出,竟如盾牌一樣堅不可摧,一道道射來的糞水之劍,盡被他隔絕阻殺。葉楓僥倖逃過一劫,心中卻無半點得意,暗地裡直呼好險,好險,只覺得背上溼嗒嗒的,早已是冷汗淋漓。四人挑着糞桶,慢慢逼近。從他們站立的位置來看,他們好像一個極大的“口”字,而身處中間的葉楓,活脫脫就是困在牢籠裡的囚犯。葉楓眼中情不自禁露出懼意,突然發出一聲怪叫,縱身躍起,往東邊一人撲去。

那人嘆了口氣,扁擔擺動,糞桶橫在身前,彷彿一面銅牆鐵壁。葉楓倘若不知深淺,豈止是頭破血流而已?他右腳微微擡起,隱匿在糞桶下面,就等葉楓心神大亂之際,出其不意地伸出,猛地踹得葉楓肚破腸流。葉楓何等精明,如何看不出危機四伏?當下改變方向,朝北面竄出。鎮守北方那人擺動扁擔,兩隻糞桶大開大闔,勢道雄渾,密不透風,潑水難進。葉楓討不到半點便宜,身子上衝。四人喝道:“哪裡走!”跟着上縱。

然而他們畢竟肩挑重物,不及葉楓輕靈敏捷,不過眨眼工夫,已經和葉楓拉開了數丈距離。四人眼看追趕不上,不由得大爲泄氣,破口大罵。忽然間。在地上打滾的紅衣孩童一躍而起,雙手張揚,寒星點點,如飛蝗般向葉楓攢射而至。葉楓想不到居然會節外生枝,急忙穩住身形,揮動芋荷,撲打暗器。四人看到機會,精神大振,加快腳步。紅衣孩童生怕被別人搶了頭功,整個人似流星閃電一般,往葉楓懷裡射去。葉楓正愁沒機會脫身,見得孩童自己送上門來,自是喜出望外,放孩童進來,右手扣住他後頸幾處穴道。

孩童垂頭喪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衆人投鼠忌器,不敢上前,怔怔不動。葉楓提着孩童,走了百餘步,回頭望去,見得衆人仍站在原地,料想追趕不上,左手在孩童屁股上重重打了幾巴掌,冷冷說道:“你信不信我這次打的是你屁股,下次要的是你的命?我不喜歡傷害孩子,但是壞孩子除外。”手腕一翻,將他拋了出去。孩童痛得淚水直流,卻始終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眼光說有多惡毒,便有多惡毒。葉楓不理會他,繼續向前。此時在田間勞作的農夫紛紛挺直腰桿,惡狠狠地盯着他。

葉楓知道他們不是尋常人物,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就算他能擊敗他們又怎樣?四面懸崖絕壁,照樣死路一條。可是他絕不能放棄,哪怕他身子已經埋入黃土大半截,一隻腳已經邁入陰曹地府,他仍然要想辦法自救。因爲他不再是孑然一身,無牽無掛,死了就拉倒的浪子,世上有許多人在等着他替他們爭取明天的陽光。他深吸一口氣,穩定住情緒,眼睛裡又發出了自信的光芒。

雖然命運一直對他很不友好,但是他從未減淡對人間煙火的熱愛。他忽然想起了華陰城東街口那個見人就笑,一笑就露出兩排潔白牙齒的賣豆腐小姑娘,她其實是個說不出話的啞巴。像她那種天生殘疾的人,便是脾氣暴戾陰鬱,大家也是能夠諒解的,她不僅從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反而笑着面對每一天,尤其逢到陰天雨天,她笑得愈發甜美燦爛。她口中吐不出一個字,渾身上下卻散發着令人心動的魅力,她是整條東街未婚男子心中的女神。發自心底的魅力,抵得上千萬句讚美,本來是任何男人不能抵擋的。葉楓邁出腳步,他所踩的是踏實的大地,他的心同樣是充實的。

他會有路走的。

過關斬將,他終於到了懸崖邊緣。

山風在耳畔呼嘯,雲霧在腳下涌動。

他只看到眼前虎視眈眈,步步逼近的敵人,並沒有出現他臆想中那條可以絕處逢生的小徑。衆人哈哈大笑,齊聲喊道:“臭小子,你走投無路了!”說話之間,雙腿叉開,接着說道:“只要你從我們褲襠鑽過去,我們便放你一馬。”葉楓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敲擊着腦袋,微笑道:“我有最強大腦,想脫身還不容易?”衆人笑得合不攏嘴,指着他道:“你準備怎麼脫身,難道有人會駕着七彩雲朵來接你?”葉楓仰頭看着天上的白雲,悠悠道:“恭喜你們答對了,天上有個貌美如花的仙子,已經對我傾心很久了。如今我虎落平陽被犬欺,她會坐視不理麼?”

他一邊大話連篇,一邊往後退去。衆人吃了一驚,叫道:“臭小子,快站住,你不要命了?”幾個心急的人搶了出來,想把他拉住。只可惜葉楓已經翻身跌下山崖。衆人發一聲喊,奔到崖邊,見得雲霧中赫然有隻大鶴在慢慢飛翔,衆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葉楓神氣十足,原來他想借這隻大鶴逃出生天。葉楓整天想七想八,腦子裝滿了奇思異想,隨機應變的辦法實在不要太多。葉楓急速下墜,快速接近大鶴。大鶴歪着脖子,目不轉睛地盯着葉楓,似乎在猜測他的意圖。

葉楓伸出右手,勾住大鶴細長的脖子,右腿擡高,搭在大鶴背上,腰肢扭動,準備騎了上去。忽然間聽到雲無心格格笑道:“西施姑娘,你給我聽好了,這個人是無惡不作的大壞蛋,你若是敢駝載他,我便罰你半個月不得與范蠡見面!”葉楓一聽到雲無心的聲音,禁不住魂飛魄散,毛髮悚立。擡頭望去,雲無心、阿大,阿二各騎一隻大鶴,穿雲破霧,翩翩而來。葉楓怒道:“姓雲的,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凡事做絕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大鶴左右擺動,葉楓怎麼也攀爬不上去。

雲無心拊掌笑道:“我只信奉要麼不做,要麼做絕的道理。”居然拿他說過的話來擠兌他。葉楓氣得臉色發青,道:“抄襲沿用我的套路,和偷人錢財的賊盜有何分別?卿本佳人,奈何做賊?”雲無心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可不是什麼人見人愛的佳人,我是人見人憎的醜八怪。”葉楓怒氣更增,但云無心所說的字字屬實,饒是他足智多謀,一時也無力反駁。正心慌意亂,大鶴回過頭來,長長的鶴嘴在他手背一啄。葉楓“啊”的一聲,攬住大鶴脖子的右手不禁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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