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萬頃很享受這種沐浴在萬千生靈膜拜目光下的感覺,即便這些目光的主人只是普通或者不普通的動物。
森萬頃一直都把自己當做是一個神,所以在他眼中。人和動物是平等的,在他的面前都是同樣的卑賤。
他低頭看着被自己用魂技定在飛毯上的野狼:“小狼狗,你看到了吧。就算沒有你的協助,這些畜生不也都是一樣要拜倒在我的腳下麼?我一句話,就能掌握它們的生死。現在你服氣了麼?”
野狼感覺身體上的壓力一鬆,它發音問道:“如果我服氣的話,你能放過它們麼?”
國王從野狼的語氣中聽出了懇求,這正是他想要聽到的卑微。雖然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但是他還是無情的搖了搖頭。
“不能,爲了我皇的計劃能夠順利實施,這些畜生早已註定了要做出犧牲。”他接下來的話讓野狼更加的絕望:“三階以上的妖獸,會被我進行洗腦,然後充軍進入我衝鋒的妖獸大軍。其餘的那些廢物,它們也會成爲偉大的祭祀品,傳送大陣開啓的那一天。這些祭品的靈魂會成爲樹神重生的盛宴。”
野狼雖然能夠傳音了,但是身體還不能行動:“你這個惡魔,萬樹國怎麼會有你這樣一個可怕的國王。”
國王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仰天狂笑起來:“相比於你們妖王當年殘殺我王朝生靈的罪孽,這又算的了什麼?那個白癡的鳥人,又怎麼可能是我偉大樹神的對手,哈哈哈哈。”
國王的笑聲震懾了整個森林,森林中所有的生靈都爲之顫抖,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果有例外的話,那可能就是暈倒在禿鷲老巢的驚天,以及雖然沒有暈倒但是也神志不清的亞瑟。
森萬頃這無休無止的笑聲很突兀的停止了,他如同自語,也如同對野狼說着:“遊戲結束了,小狼狗,你要好好見證我的神技啊。”
他的雙手高高的聚在頭頂,隨着高空中的疾風,如同樹枝一樣的隨意搖擺。他的口中發出了很有磁性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的動物都覺得腦袋發沉昏昏欲睡。
野狼也開始覺得精神海如同要炸開了一般,全身的魂力失控的在全身亂竄。
“我卑微的婢僕們啊。”國王突然說話了:“你們都是我忠實的部下,爲了我以及我皇的千秋霸業,你們會無怨無悔的做任何事情。現在,你們的主人要求你們。排着整齊的隊伍,向王城進發。在那裡,妖獸大軍的元帥,我的跟隨者香波特會給你們做進一步的指引。”
隨着國王這夢幻般的聲音傳來,森林中的動物果然都整齊的排起了隊伍。野狼趴在飛毯上,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它在森林中生活了一千多年,可它從來沒有見過兔子和狐狸,老鼠與野貓安靜的走在一起。
這由無數天敵組成在一起的隊伍,快速有序的前進着,而它們前進的方向。這是萬樹國我王城。
遠處若隱若現的王城,如同張着大嘴的巨獸,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小狼狗,你感覺怎麼樣?”森萬頃低頭看向震驚不已的野狼。
野狼想回答,但是它虛弱的精神海已經無法傳音了。野狼也想移動一下,可是同樣好不到哪去的丹田,也提供不了絲毫的動力。
國王仁慈的聲音又想起了:“既然你沒有什麼好說的,同時也你失去了任何價值。那麼,你去死吧。”
國王輕描淡寫的一腳將野狼從飛毯上踢了下去,他微笑的看着野狼的身體在空中翻轉兩週半後,大頭衝下的直扎地面。他如同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謀殺,從國王的表情來看。他僅僅是觀看了一場並不精彩的跳水錶演。
飛毯在空中快速的向遠處的巨獸移動,帶走了天邊的一片雲彩,也帶走了一個人面惡魔。
“這就是所放生的一切。”野狼利用帽子的傳音功能,將所發生在它身上的事情講了一遍。
他面前的三個年輕人沉默不語。
驚天第一個開口:“這麼說來,猴王前輩最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野狼點了點頭:“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無痕想了想,也開口問道:“野狼前輩,我想知道。這個森萬頃既然這麼厲害,難道他沒有發現森林中還有兩個暈倒的人麼?而且他應該也知道從高空墜落,不可能完全的摔死你。他爲什麼不乾脆的直接殺了你呢?”
“這……”野狼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在當時的情況下,他想殺我可能只需要動個念頭就可以了,他確實沒有必要給我留下生還的可能。”
驚天揉了揉太陽穴:“我想這個國王是想借着前輩之口,讓我們瞭解動物們奇怪舉動的原因。他這麼做的目的,應該是想引我們上鉤。”
野狼呆了片刻後也點了點頭:“看來確實是如此的,這個卑鄙的人,又開始耍花招了。”
“雖然這是一個圈套。”無痕笑笑說道:“我們還是要自投羅網。我們不能讓他組成妖獸部隊,更不能讓它開啓傳送大陣。”
一直沒有說話的亞瑟突然開口:“國王說的妖獸大元帥,叫什麼名字了?”
野狼回憶了一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叫做香波特。”
驚天猛的擡頭看向亞瑟。他看到現在的亞瑟緊咬的牙關,身上出現了微微的顫抖。驚天在這個時候能夠確認一件事情,這個妖獸大元帥,一定和亞瑟的情敵,那個小白臉是同一個人。
亞瑟猛喘了幾口粗氣:“我們現在就去王城。”
無痕疑惑的看着亞瑟,他不明白爲什麼這個豪爽的刀疤漢子突然怒氣衝衝了起來。
驚天心中當然清楚,他伸手攔住激動的亞瑟:“這個圈套做的太明顯了,此時前去,一定會掉入一個更大的陰謀中的。”
亞瑟紅着眼睛瞪着驚天:“驚天兄弟,太子不明白也就算了,你應該理解我要去的原因。是兄弟的話,你就不要攔着我。”
亞瑟說完一把就推開了驚天,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驚天對着他的背影喊道:“你難道爲了兒女私情,置萬樹國百姓於不顧,置你父親的臨終遺言所不顧了麼?”
前進中的亞瑟聽了下來,從他抖動的後背可以看出,此時他的內心中在做着劇烈的鬥爭。
驚天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將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大哥,我說過會幫你奪回艾瑪的。我魂驚天說過的話,就一定會辦到。國王的這些舉動確實都很可疑,無論是不是圈套,我們也應該去王城探聽一下情況。大哥你身爲起義軍的領袖,絕對不能再次的以身犯險了。兄弟替你去走一趟,你在村子裡面等我的消息。”
亞瑟抓住驚天的手:“兄弟,我剛纔確實是太激動了。可是我怎麼能讓你一而再再而三替我去冒險?”
驚天反手握住亞瑟的大手:“大哥你放心吧,以我的修爲,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太難的事情。咱們就兵行險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婉清的小腦袋終於不暈了,她小跑了過來:“哥,這回你得讓我陪着你去了吧。”
驚天蹲下身子,抱着婉清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好妹妹,這一次你還是要好好呆着村子裡面。”
“爲什麼。”婉清的大眼睛裡面迅速充滿了淚水:“哥哥爲什麼每一次都丟下婉清,是不是覺得婉清是個累贅,只會拖哥哥的後腿。”
驚天看着眼前可愛的妹妹,他也覺得眼睛有點溼潤了。他趕緊深吸了一口氣,抑制住了情緒的迸發:“哥哥怎麼會這樣覺得,婉清要是能留在村子裡邊,可以做很多事情呢。你能幫着你刀疤大哥出謀劃策,你還能跟着太子殿下學習很多有用的知識。哥哥一定會安全回來的,我從來沒有騙過婉清吧。要不,咱們拉鉤?”
婉清搖晃着身體嚎啕大哭起來:“婉清不要拉鉤,婉清知道這次很危險,婉清不要哥哥出事情。”
在外人面前經常面無表情的無痕,看到婉清大哭的樣子,他心中很疼。他走到婉清的身邊,拉起婉清的小手說道:“小公主你要聽話啊,爲了能讓你哥哥安心去行動,你不要任性了。”
“你才任性呢。”婉清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婉清從來不任性,我也知道刀疤大哥確實不方便去。可是我怎麼能看着自己的哥哥去冒險,而獨自呆在安全的村子裡面。你這個小百合,怎麼會理解我的擔心呢。”
被稱作小百合的無痕沒有生氣,他再次拉起了婉清的手:“小公主怎麼知道小百合不懂你的感受呢?小百合的姐姐也經常不在家,小百合也很擔心。但是小百合知道,姐姐和我都有各自的使命,我們誰都不能代替誰。有一些責任,是必須要自己承擔的,誰都不能代勞。”
無痕一口一個小百合,讓婉清感覺到不那麼悲傷了。而且無痕的話也說道了婉清的心裡,她摸了摸兩眼的淚水,對着驚天伸出了小手:“那好吧,咱們拉鉤。”
驚天笑了,他感激的看了一眼無痕。沒想到這個一向走酷雅路線的太子,在哄女孩子方面還挺有一套。
看着驚天和亞瑟之間的拉鉤,無痕又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和姐姐。
“唉,對了。”拉完勾的婉清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個胖嘟嘟的小怪物小獅怎麼不見了?”
驚天晃動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那個小傢伙躲在裡面睡大覺呢。”
婉清揉了揉紅腫的眼睛,擔心的問:“芥子空間中那麼悶,它不會被憋死麼?”
驚天揉着妹妹的小腦袋:“放心吧,現在的小獅可厲害了呢。等到它睡醒了,完全恢復能力的時候。就算是那個壞國王,也不一定能打過它呢。”
“那就好,那就好。希望小怪物早點醒來,婉清也就不用爲哥哥的安全擔心了。”婉清小臉上笑出了酒窩。
無痕笑着說道:“小公主你放心,你哥哥不會有問題的。有小百合陪着他,一定會逢凶化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