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少女重重的甩了一下頭,轉身順着通往二樓的樓梯走去,邊上樓邊生氣的囑咐道:“臭小子,你纔是啞巴呢。本姑娘只不過剛纔不想搭理你而已,別說廢話了。餐廳裡還有點吃的東西,只是有點涼了,你將就吃吧。”
驚天一聽這話也顧不上回答了,一溜煙就衝進了餐廳中。然後餐廳的方向,就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碗碟齊鳴的交響曲。
“臭小子,看來是真的餓了。”少女無奈的搖搖頭,又喊了一句:“吃東西的時候小心點,可別把我的披風弄上油了,很難洗的。”
“噢,我,我知道了。”從這模模糊糊的聲音聽來,魂驚天的嘴中應該已經塞滿了食物,說話很不方便。
少女還想繼續說點什麼,欠了欠身,最終還是作罷。扭着蜂腰,一跳一跳的上樓去了。
餐廳裡面的驚天現在可算是終於逮到吃的東西了,什麼雞腿肘子,什麼奶酪麪包,看都不看,一個勁的往嘴裡扔。
最後他覺得披風太礙事了,索性把它一脫,順手一扔,再次赤膊上陣。
隨後的場面就無需過多描述了,總之怎一個慘字了得。
僅僅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就解決了戰鬥。餐桌上面除了碗碟和筷子,就剩下骨頭,魚刺,和菜根了,驚天的這一場餓鬼大戰食物的戰役,贏的很徹底。
吃飽喝足之後,驚天歪歪斜斜的坐倒在椅子上,後背抵着椅背,明顯隆起的獨子圓滾滾的。
他打了一個飽嗝,隨後才注意到飯桌對面竟然坐着一個人。
這是一個少女,看年紀大概比驚天要大上一兩歲。彎眉皓齒皮膚細膩如絲,俏皮的鼻尖圓潤晶瑩,一頭棕紫色的長髮如瀑布般披在身後。身上穿着一套粉紅色的連衣長裙,做工考究的裙子穿在她身上相得益彰。兩個小酒窩不笑的時候就非常明顯,而當她笑起來的時候,深深兩個小坑更是將人迷到心神搖曳。這個女孩還尚未長成,如果再過兩年,不知要顛倒多少衆生。
驚天目不轉睛的看着少女,那眼神很迷離,她的容貌似乎和睡夢中母后的形象相符。不過他知道,自己的母后不可能這麼年輕的,他收回心神對着少女點了點頭:“謝謝你帶我來到這裡,給我提供了一頓豐富的晚餐。我再次對剛纔對你的貿然出手和剛纔無意的出口不敬而道歉。”
說着他就要強挺着肚子站起來。
少女見狀對他擺了擺手:“快坐下吧。看你吃的那麼多,一定撐得很。這都是舉手之勞,你不必太感謝我。你在那種情況下對我出手也是人之常情。至於你說我是瞎子,我確實有點不高興。可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所以我也不會生氣。我好奇的是,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剛纔的那個黑衣人呢?”
驚天又坐在椅子上,聽到女孩問他這個問題,他用手指蹭了蹭鼻子:“其實我不敢確定你們是同一人的,我是猜的。因爲你們身上有一樣的蘭草香味。”
“香味?”女孩的臉紅了,不好意思的地下了頭,雙手捏着裙襬。
驚天看着女孩嬌美的樣子,忽然想起自己又赤裸上身了。他趕緊費力起身要撿起牆角的那件隨手拋掉黑色披風。
可是他忽然發現剛纔扔披風的那個角落竟然空空如也,披風不見所蹤。
女孩看着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驚天,又淺淺一下。她緩緩的站起身,腰背筆直的向牆角走去。粉紅色的裙子很長,擋住了她的一雙美足,這讓驚天看不見她的雙腳。不過從身高和腿的長度來看,少女應該穿了一雙底跟很高的鞋。這將她的身高襯托的修長,隱然已經超過了驚天。
她走到驚天扔披風的那個角落的地方停了下來,用手指着一個位置,問驚天:“你要找的是它吧?”
驚天睜大了眼睛仔細去看,可是角落裡面什麼都沒有。他擡頭又望了望女孩,女孩淡淡的表情煞有介事。
驚天知道這個女孩雖然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是絕對不簡單。所以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那個角落和女孩站在一處。
十五歲的年紀正是對異性充滿幻想的時期,驚天小時候身處王宮受到的教育就讓他較爲早熟。後來棲身在家主府,接觸更多的是那些幹活的粗人。這些大老粗自然不會注意在孩子面前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有時候幾個人聚在一起,幾碗烈酒下肚,嘴就沒有把門的了,什麼話都隨嘴亂噴。
所以小小年紀的驚天雖然未經人倫,但對男女之間的事情多少有點了解。
少女比驚天大上兩歲,十七歲的年紀讓她的身體已經開始發育,雖然她身上穿的這套長裙不是特別貼身。但是身材的曲線還是毫無遺漏的展現出來。
如今,驚天和眼前的這個身高年齡都和自己相仿美女站在一起,禁不住有點想入非非。
好在他在關鍵時刻想起了少女那深不可測的身手,那躁動的心火才逐漸熄滅下來。
他近距離的望了少女一眼,少女羞紅了臉低垂着頭。赤膊的驚天就站在她的面前,雖然因爲飽食之後腹部微隆,但是胸膛的那兩塊肌肉卻不打折扣。陽剛少年身上那特有的雄性氣息讓少女很矛盾,很想抗拒,但更想靠近。雖然剛纔她在驚天身後抱着他,在夜空中運用輕身術飛躍了良久。那時候雖然緊貼着彼此,但好歹還有衣服和披風之間的阻隔。如今,屋內的天日燈把房間照的如同白晝一般,雖然屋內無人,但是心卻跳的格外的快。
她雖然一身本領,但此時此刻卻如小雞一樣膽小,又像綿羊一樣順從。身體一動不動,但指向地面的手指卻微微顫抖。
本來驚天心中還真產生了片片不潔的想法,但是看到少女的這個樣子,他反而覺得自己有點趁人之危了。雖然面前的女孩明顯要比自己大上幾歲,但是他的心中突然升起想要保護她的慾望。然而又一想到彼此之間的差距,他的豪情徹底消散。
驚天靠着極大的毅力終於把目光從女孩的臉龐上挪開,移動到那片看起來空無一物的地板上。女孩的手指依然指着這個位置,難道這裡真的有什麼東西。
他本來打算彎下腰,用手去摸一摸。可是由於吃的太飽,彎腰真的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
驚天伸出了右腳,向前一探。僅僅就是這一探,他的臉上就出現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站在一邊的女孩看到這個表情,收回指向地面的左手,輕輕的掩住了朱脣。
驚天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腳面上挑起了一個東西,可是眼睛又看不到,似乎挑起的是空氣一般。
驚天顛了顛右腳。這東西很輕,似乎沒有什麼重量。但是又似乎很大,一直罩着自己的腳面。
驚天雖然不敢相信,但是他隱約猜到了答案。右腳猛的向上一踢,右手側身一撈,手中果然抓到了一件東西。從手感來分辨,這就是那件剛纔披在身上的黑色披風。
他把攥着披風的右手挪到了眼前,仔細的打量,可還是什麼都看不到。但是從手掌傳來的感覺告訴他,披風真的存在。
“咯咯咯。”熟悉的銀鈴聲再次響起了,驚天提着右手轉頭看向少女。
他發現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餐桌旁,正扶着椅子笑呢。
女孩笑起來很美,而且全身都在動,不過又不是那種前仰後合的大動特動。她身上的連衣裙抖動着,如同水波一樣,層層盪漾。她那一頭紫色的長髮也在動,髮梢如同精靈一樣時上時下,調皮可愛。
不爭氣的驚天,握着右手的拳頭,傻傻的,又呆了。
女孩本來還沒笑夠,可一看到驚天那傻樣,也忍着不笑了。
“你叫魂驚天是吧?”女孩故意沉聲說着,但這語調聽起來還是那麼的柔和:“我應該會運用玄氣對吧,你試着將玄氣注入到手中的披風上看看。”
注入玄氣?這好辦。
驚天在樹林中砍柴和狩獵的時候,經常把玄氣注入到樹幹或野獸身上。樹幹會應聲而折,野獸會迅速送命。所以,這一招信手拈來。
他將玄氣注入到收手掌中後,眼前突然一陣波動晃得眼睛生疼。他用手揉了揉眼睛,等在看右手的時候,黑色的披風變魔術一般的出現在他的手中。
“好玩吧?”少女忍着笑意解釋着:“這叫隱身披風和我穿的那一身夜行衣是一套,它們有一個共同的命字,叫做無形。只要把魂力或者是玄氣注入其中,穿上之後,就可以隱身了。”
“隱身?有沒有那麼誇張?”聽到這件披風竟然有這種神奇的功效,驚天再次把他披在身上。
還是軟軟的感覺,很舒服。他用雙手抓住披風兩側的雙擺,然後將玄氣注入,隨後用心體會其中的不同。
不得不說,乍一下還真沒什麼感覺。但是如今的驚天已經是煉體第七層的修爲,身體的敏感程度大幅提高。他的每一個汗毛都能提供不同的信息,所以當他寧心感覺的時候,些微的不同點還是被他發現了。
這件無形披風材質極好,又輕薄又透氣,披在身上沒有任何的負擔。但就算極輕的樹葉飄落在皮膚上的時候,還是會產生感覺的。
驚天的上身不掛一絲,所以當披風附着在他的皮膚上的時候,他能夠感覺的到。
可是,當他把玄氣注入其中,閉上眼睛用心感受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感覺不到披風的存在了。
他猛的睜開眼睛,披風沒有消失,依然披在他的身上。可是那種虛無的感覺卻遲遲不肯散去。但不論多麼微妙,驚天依然能夠看到自己裹着披風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