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場上的韋宜年與柳夜天出招都是屬於威猛霸道那一類。
尤其是韋宜年,一個劍道修士,硬是比一個刀宗弟子還要大開大合。
劍氣,刀氣如同狂風,在比武廣場的中央散開。
“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
時不時傳來二人猛喝。
看臺上的觀衆更是各個熱血沸騰。
不斷爲二人的比武叫好。
柳夜天的長刀破浪訣,似乎比傅有領悟的要深,動起手來,那一道一道的刀氣如同洶涌的波濤涌向韋宜年。
而韋宜年廝殺起來,似乎是拼命的打法。
劍道的飄逸完全被他捨棄。
洪林看得也不禁有些激動。
他雖然也看過一次比武,但是對手都比較弱,沒有這般精彩,所以後面每次比完武之後都匆匆離去。
當然其他原因也有。
“你說他們二人誰會最後會勝?”洪林朝薛無凡問道。
薛無凡道:“那刀宗弟子。”
洪林嘿嘿一笑:“我賭東海劍島的韋宜年會勝。”
薛無凡問道:“爲什麼?”
洪林道:“因爲他在裝,從一開始就是裝出來的,讓柳夜天覺得他只會一味猛攻。”
洪林的話剛剛說話,韋宜年身形一變,從猛攻變成躲避遊走。
而柳夜天似乎已經收不了招式。
“刀宗的刀法,一浪高過一浪,越到後面攻擊越猛,韋宜年就是想盡快的逼迫柳夜天發揮到他最厲害的刀法,然後在其刀法老去的時候反擊。”洪林道:“柳夜天的刀道真元肯定跟不上,到時候難免漏出破綻。”
一旁的李集這時也說道:“傅公子說得不錯,韋宜年明顯比柳夜天經歷豐富,知道如何迎敵,恐怕他這幾天也對柳夜天做過詳細的分析。”
做詳細分析?
這時候洪林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散修東郭立,每一場比賽他都觀看,每一場他也分析,是個奇葩,只是不知道現在人去了何處。
很快,柳夜天的敗象已露。
老去的刀法,在真元還沒接上的時候,被韋宜年找了個空擋,擊倒在地。
薛無凡撇撇嘴:“想不到傅公子居然能看得穿韋宜年的意圖。”
洪林搖搖頭:“我只是和一介刀宗的弟子比試過,知道他們這套刀訣的不足之處而已。”
薛無凡也找過一介刀宗的弟子傅有切磋過,只是傅有沒有對他使用刀訣而已,畢竟薛無凡與傅有的關係,沒有洪林與傅有的關係要好。
這也是人之常情,沒人會把自己的老底,隨隨便便的展現在人前。
韋宜年與柳夜天分出勝負之後,立刻就有一位皇宮劍修躍進廣場中央,將二人分開。
“韋宜年勝!”
“請接下來的選手做好準備!”
那位劍修宣佈之後,便帶着二人離開,落到朱正陽的看臺上。
朱正陽笑着對他們講了幾句話之後,便讓賜坐,讓他們坐在自己身後。
看臺上的觀衆都爲韋宜年歡呼。
尤其有些在盤口上押對了人的觀衆,叫得給外賣力。
薛無凡對洪林道:“傅公子,咱們稍後見。”
說着,便獨自朝着比武廣場的中央走去。
其對手胡語海也從另外一側入場。
二人相遇,相互行禮。
那位胡語海,乃是東海之濱一個小劍派藏劍閣的弟子。
修爲是散華巔峰。
比武之初,也遇到過強勁的對手,險些落敗,好在憑藉不俗的經驗支撐到最後,一路走來。
可見不管是比武,還是對敵,不俗的修爲固然是好,但是沒有經驗的話,也往往會敗在比自己修爲稍微低一點人手中。
當然,要是修爲差距太大,就沒有可比性了。
劍魄期,剛剛接觸劍訣,而且也不太熟練,運用起來,難免會有負擔,這樣一來,興許還沒有散華巔峰的劍修發揮的能力多。
但是薛無凡不是那些沒有經驗的劍修,與經驗豐富的胡語海相比,薛無凡更勝一籌。
不出幾十招,胡語海便敗在了薛無凡的手上。
甚至薛無凡都沒有使用劍訣的威力。
這是洪林預測之中的事情,畢竟薛無凡可以說在同輩之中,修爲已然是巔峰。
胡語海雖然一臉不服,但也沒有辦法,他的確不是薛無凡的對手。
分出勝負之後,立刻就有皇宮劍修將他們二人接到朱正陽身後。
朱正陽還是同樣與他們交談幾句。
第三場,元祖劍峰的溫念之對皇宮劍修傅緋。
洪林現在冒充傅緋的名字,除了知道其底細的那幾個人,沒人知道他的真名。
洪林把李集的兵器借了過來,朝比武廣場的中央走去。
李集的兵器雖然不是玄器,但也是精鐵鍛造,鋒利無比。
溫念之年紀與洪林差不多,長得倒也可人,只是冷着臉,有種拒人千里的感覺。
洪林拱手對溫念之道:“溫姑娘,手下留情。”
溫念之撇了眼洪林說道:“傅公子在雙有城頗有聲望,勇戰樓蘭王子,比武大會更是不出招,就三連勝,東海劍島的南宮成相都退避三舍,呵呵,讓人佩服。”
冷言冷語,洪林聽了也不覺有些不爽。
理論上說起來,這場比武應該是好看的,因爲八位選手中溫念之是唯一的一位女性。
可看臺上的觀衆卻屏住呼吸,不敢大喘氣,生怕那位傅公子又不戰而勝。
“南宮成相讓我取勝,那是他佩服我的手段,而非你想的那樣。”洪林冷笑一聲說道。
溫念之“哦”了一聲:“我想的是怎麼樣?你又有什麼手段?”
臉上浮起不屑的表情。
洪林暗罵一聲,這位姑娘恐怕也是和其他人一樣,認定自己收買了對手。
不過不要緊,只要能勝了她,她就無話可說。
“來吧,咱們手底下見真章,讓你知道知道我的手段。”洪林拔出長劍指着溫念之說道。
溫念之道:“與你這樣的人動手,只會髒了我的手,就算你有萬般手段,我也懶得見識。”
說罷,便轉身,朝朱正陽看臺方向,催動修爲,清脆的說道:“我認輸。”
洪林一跳腳,喊道:“老子也認輸!”
這還有什麼意思,連續四場比試,對手都主動認輸,前兩場還說得過去,自己取了巧。
南宮成相那一場洪林也不介意他認輸,畢竟二人認識,洪林知道他的性子。
可這一場,一個毫不相干的對手,居然說怕髒了手,不與他比試,這如何能忍,更何況對手還是位女子。
這下,看臺之上的觀衆立刻咒罵起來。
連那些下賭注在洪林身上的人也不在爲他說話,這時候他們要還未洪林說話,當真是說不過去了。
就算你是宮裡的人,可比武大會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你做做樣子也可以啊,連樣子都不做,你到底是有多懶,到底是有多有恃無恐。
陛下可還在遠處看着呢,你不要面子,難道你連陛下的顏面都不顧嗎?
朱霜兒更是在朱正陽身旁一側,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臺上的文武大臣,也是尷尬不已。
只有朱正陽面帶微笑。
“去吧,既然有人認輸,就已經分出勝負。”
一位劍修領命之後,一個縱躍朝比武廣場中央劃去。
來到洪林,溫念之中央。
“你們誰認輸?”
洪林趕緊說道:“我!”
那劍修搖頭道:“我怎麼聽見是這位溫念之道友先認輸。”
溫念之點頭道:“的確是我先認輸。”
“玄器你都不要?”洪林跺着腳罵道:“你瘋了?”
溫念之頭也不轉,看都不看洪林一眼說道:“玄器?的確是很珍貴,可是師傅說過,哪怕是神器,也只是身外之物。”
溫念之頓了頓繼續說道:“你這樣的人,今後註定沒有多大成就,哪怕給你一件神器。”
洪林惱怒道:“來來來,咱們打一架,看誰厲害,老子不怕實話告訴你,老子快劍魄二層的劍道修爲了。”
真是氣急敗壞,連這樣的大話也說了出來。
溫念之不溫不火的說道:“你就是結神期又如何?與你動手,我之前說過,會髒了我的手。”
洪林頓時仰天長嘯一聲:“老子沒有收買她啊!”
聲音雖然大,可看臺上的觀衆卻不買賬。
居然有道門修士,用修爲朝洪林扔來了幾塊不知從哪裡找來的石頭。
也虧得洪林閃躲及時,才免遭暗算。
“還有沒有王法,那傅緋又不戰而勝,我們不服!”
“就是!我們不服,我可是在那溫念之的身上下了不少銀子的!”
看着洪林成爲了衆矢之的,朱正陽朝那劍修招招手,那劍修也不耽擱,直接將洪林,溫念之帶到了朱正陽看臺之後。
待洪林落地之後,朱正陽哈哈一笑:“傅公子,你這又是拿什麼收買了溫道友啊。”
洪林盯着溫念之道:“這位姑奶奶可把我害慘了,陛下還有心說笑,待會兒我要是被人打死在比武廣場,您得爲我做主。”
溫念之哼了一聲:“我看傅道友多慮了,以你劍魄二層的修爲,誰傷得了你。”
這時候,早已來到這邊的薛無凡偷偷對洪林豎起拇指,一臉陰笑。
朱霜兒也看向洪林這邊,哈哈直笑,似乎洪林在廣場中央被人扔石頭,是她最開心的事情。
就連成憐兒也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畢竟是一場關乎玄器的比武,怎麼對手卻還認輸,難道洪林收買對手的籌碼比一件玄器還重要?
當然,他們不知道,洪林根本就沒有收買任何一個對手。
洪林怒道:“虧我一身修爲,卻連個對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