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林沒有受傷多虧了那一道保命的金光。
蒼沫等人在城牆上雖然看見,但以爲是劍氣。
畢竟除了蒼沫其他人都還不是劍修,哪裡分辨得出其中奧妙。
“先不用管這些,將端木復南殺了!”
洪林動彈不得,要殺端木復南只有指望這些人了,許頭領,羅都尉,那些人還在與敵人拼殺,沒有機會過來,但是端木復南的人卻有些回頭朝他們跑來,來保護端木復南。
蒼沫擦了一下眼眶,起身。
“殺端木復南者,賞黃金萬兩。”
頓時,圍着端木復南的士兵一擁而上。
哪管端木復南是不是劍修,更何況他現在已經身受重傷,看上去也活不了多久。
就在士兵們準備殺過去的時候。
忽然有七八人從遠處飛奔而來。
“誰敢傷我義父,我要誰死!”
原來是端木復南的義子前來救助端木復南了。
這些人一直藏在暗處,作爲一枚棋子來應付不測,他們也沒想到,他們的義父居然會被人重傷,這才顧不得隱藏,衝出來救人。
這些人都有劍魄期的修爲,可謂是一支不弱的力量。
洪林心中懊惱,這個時候端木復南居然還有後手。
“萬萬不能讓端木復南被他們救走,否則咱們以後休想過一天安穩日子。”
洪林對蒼沫說這話,自己掙扎的爬起來。
這些新殺出來的劍魄期高手沒有受創的洪林都對付不了,更何況現在的他。
焚元膏的煙霧已經消散,沒有什麼東西能影響他們的行動。
端木復南見自己的義子們前來,喘着粗氣,披頭散髮,語氣陰狠。
“將這裡的人,全部殺了!”
身受重傷的端木復南不復之前的氣勢。
他恨極了洪林,自己結神期的境界,居然被一個散華期的小劍修如此重創,簡直是奇恥大辱。
怒不可恕的他卻又沒有辦法,要不是自己的義子們趕來,恐怕自己拼了老命才能殺得出去。
胸口的傷勢,讓他不堪重負。
如今還沒倒下,也是因爲渾厚的真元幫他吊着,只要現在一散氣,自己肯定會跌倒,他堂堂加妙國國師,怎麼能如此狼狽。
所以他硬撐着站立不倒。
一邊是趕來的端木復南的義子,一邊是端木復南的價值萬兩的人頭。
不管是蒼興宗的護衛,還是洪林的虎賁之師,都略微猶豫了一下。
“殺端木復南!”
這時候洪林忽然持劍殺來。
直取端木復南項上人頭。
“殺!”
士兵們見洪林殺向端木復南,自己則朝着端木復南的義子們殺去。
端木復南自然是不甘心,瞪着眼,手中的長劍擡起。
爆發出一股強大的真元,彷彿要將周圍的空氣撐開。
“轟!”
洪林與蒼蒼頓時被真元推開。
端木復南伺機而動,面目猙獰。
“死!”
一字脫口,朝着洪林和蒼沫攻來。
洪林挺身而出,催動真元,哇的一下,又是一口鮮血灑出。
手臂上的青筋凸起。
“誰敢傷我王室之人。”
千鈞一髮之際,卻是城牆外頭殺來一道華光。
安靜。
洪林沒有聽到任何聲響,好像喧鬧,嘈雜,廝殺的廣場忽然噤聲。
接着“吱”的一聲,如同一善破舊的木門被人推開。
一柄長劍突破端木復南的真元,刺了進去。
“還不動手!”
長劍並沒有刺到端木復南,被端木復南的真元擋在半空。
洪林聞言,握着寒月,雙腳在地上借力一瞪,靠着慣性,撲向端木復南。
長劍刺穿血肉。
端木復南不可思議的看着長劍的主人洪林,這時候的洪林除了嘴角流血,雙眼也流出了殷紅的鮮血,好似抵禦的惡鬼。
“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高空跌落在洪林身後。
“臭小子,將來你一定能踏上劍道巔峰!”端木復南氣若游絲的對洪林說道:“爲什麼要跟我作對,爲什麼?爲……”
“因爲神器!”洪林要不是扶着插在端木復南身上的劍柄早就倒下:“南疆山的神器是什麼來歷?”
端木復南雙眼一亮,丟下手中長劍,費力的擡起雙手搭在洪林的肩膀上:“神…神器你…得到了?”
“告訴我來歷!”
洪林同樣極爲費力的低聲說道。
“不…不…知道!”
端木復南慘笑一聲,筋脈中的真元頓時散了,雙眼漸漸的變爲灰色,失去生機。
二人同時倒下。
“傅緋。”
蒼沫見二人倒下,急忙跑了過來。
“端木復南死了!端木復南死了!”
不知是誰率先喊道。
頓時整個廣場上安靜下來,只有端木復南召來的糟老頭與蒼興宗埋伏的四位不知來歷的人在打鬥,其他人都停止戰鬥。
劍修之間的打鬥早就將廣場的燈火弄滅,蒼興宗雖然也有劍道修爲,可惜距離太遠,中間還隔着許多士兵,他也分不清真假,不過隨即喊道:“投降者不殺,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這位加妙國的國君直到現在纔有了號令王宮所有人的權利。
“傅大人!”
許頭領等劍修的對手已經放下兵器,而他也懶得去管這些,帶着人朝洪林趕來。
段平等人也是拖着疲憊的身體朝洪林準備奔來。
端木復南的義子們似乎見到大勢已去,在擊殺了圍着他們的士兵之後,紛紛朝王城逃竄。
樹倒猢猻散。
趕來的許頭領,段平等人將端木復南的屍體挪開。
“傅大人?怎麼樣?”
許頭領關切的問道。
現在洪林被蒼沫抱着渾身上下的肌肉不住的顫抖,嘴裡,眼裡的鮮血都被蒼沫擦拭乾淨,搖着頭說道:“死不了。”
許頭領等人在放下心來。
“去幫陛下,不用管我。”洪林對趕來的人說道。
許頭領等人這才又再次散去,開始抓捕那些造反的士兵和禁衛隊劍修。
待他們離去之後洪林看着支離破碎的地面對蒼沫說道:“剛纔救咱們的人是誰?”
蒼沫回頭看了遠處的一具死屍悲傷的說道:“是偏南王。”
抹了一把眼淚:“是父皇的叔叔。”
洪林點點頭,又讓蒼沫將他身體扶正,開始調節內息。
這一調息,洪林才發現,筋脈中的真元流通極爲不暢。
只好閉上雙眼慢慢的開始引導。
洪林再次置身於真元之海當中,還是那一葉孤舟,還是那一座孤島。
這次沒有驚天波浪。
風平浪靜,洪林在孤舟上盤腿坐着,身體隨着波浪起伏。
“嗡”
奇怪的聲音在這真元之海想起,洪林猛然睜開雙眼,閃過一道精光。
真元之海的顏色似乎有了些變化。
原本朦朧的天空這時候好像散開了許多。
“不可能!”
坐在孤舟上的洪林自語道。
這是真元之海,是在他的身體內,或者說在他的意識之中,怎麼可能有日月星辰之變化,怎麼會有風雲散開之徵兆。
劍紋矗立的孤島還可以解釋爲力量的存在,可此刻又能算什麼?難道是一個世界嗎?
“不會是真的吧?”
忽然想到佛家的那句名言:一花一世界。
洪林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變化。
難道真的是一個體內的世界。
真元的眼色的確有些變化,有些蔚藍。
當洪林再次睜開雙眼,廣場中已經安靜下來,士兵們列隊站在大殿之外,蒼興宗沒有看見,蒼沫也不再身邊。
“呼。”洪林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
筋脈還是有些不順暢。
但沒有關係,洪林咧着嘴笑了起來。
因爲他已經鑄就劍魄。
鑄就劍魄正是他在身處真元之海那片體內的世界的時候,顏色的變化,如同他真元之中隱約帶着的雷電之力。
更爲神奇的是他五臟六腑雖然之前受傷不輕,可現在卻是有一層淡藍色的真元附着在上面保護它們,已經恢復到完美的水準。
能夠鑄就劍魄,洪林知道原因,是因爲蒼沫將成憐兒煉製的那枚歸元丹連同其他丹藥一起餵給他吃了。
不知是不幸還幸運,洪林本是不想借助靈藥的力量來鑄就劍魄,可最後事與願違還是依靠靈藥的力量到達了劍魄期。
有了劍魄期的修爲,洪林在也不必擔心使用劍訣的時候真元反噬。
“可惜啊,端木復南死了,最近又沒有對手,白白浪費了一次感悟劍魄期是如何鑄就的機會。”
洪林呼出濁氣之後淡淡的說道。
“傅大哥,你醒了。”
傅雄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與傅陽尋二人正帶着成憐兒,成允從王宮的大門處跑來。
他們四人到了洪林跟前停住腳步。
“蒼興宗怎麼沒來把老子丟在這裡不問不顧。”
洪林還是坐在地上沒好氣的說道。
他可是爲了蒼興宗才落得這幅模樣,心中自然有怨言。
“不是陛下不管你,而是你在調節內息,一動不動,大家都不敢打擾你,陛下讓我們碰都不許碰你一下,清理廣場的時候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驚擾你,你知道你這一座座了多久嗎?”傅雄笑道:“快兩個時辰了。”
“這麼久?蒼沫呢?”
洪林繼續問道。
傅雄指了指大殿的方向:“神龍帝國的四皇子來了。”
“原來如此,對了成大人,您怎麼現在纔來,是不是要等我死了纔給我喂藥吃。”
洪林對成允發脾氣說道。
“瞧傅大人說的,老夫今晚連房門都不敢出一步,要不是他們二人去找我,說你受了重傷,老夫今晚是連陛下都沒打算見的。”
成允指着傅雄,傅陽尋二人對洪林說動啊。
這時在旁邊的成憐兒關切的問道:“傅大人,您身體好些了嗎?現在怎樣?真元穩定了嗎?我這裡還有些丹藥,你吃了吧,能暢通筋脈,梳理氣血。”
說着便拿出兩粒靈藥送到洪林跟前。
洪林擺擺手說道:“已經無妨,就是渾身沒有力氣,傅雄,傅陽尋,把我扶起來。”
傅雄,傅陽尋急忙上前搭住洪林的胳膊,將他緩緩的從地面上拉了起來。
“他孃的,差點死了,連個安穩的人都沒有。”
洪林起身之後罵道。
成憐兒嘟着嘴道:“誰要你將這些事情埋着我的,要是告訴我,我就會早做準備,給你多煉製一些丹藥。”
成憐兒沒有經歷過王宮內的變故,自然是不知道洪林經歷其中的險惡,也好在她不知道,不然怕也是要急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