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吻錯了人!!!

洪莉把鍾正誼和季妍的事情彙報給了秦正南和肖暖,肖暖聽了整個過程,激動得淚花子都蹦了出來,情不自禁地摟住了秦正南的腰,“大叔,成功了!成功了!”

“你大叔什麼成功了?”秦正南瞧着她興奮的樣子,也忍不住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說話說清楚,讓別人還以爲是我成功追到別人了!”

“咳咳——”旁邊的姚準清了清嗓子,滿臉的受傷狀,“我說二位,你們口裡的別人就我吧?這裡還有別人嗎?”

肖暖連忙從秦正南懷裡出來,抹了抹眼淚,對姚準笑道,“姚準,你也老大不小了,真的該考慮考慮你的婚事了。什麼時候你結婚了,你南哥纔會真的放心。”

姚準自嘲地勾了勾脣,“算了,我這人只戀愛不結婚!婚姻太束縛人了,我覺得單身挺自由的!”

“行了,他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別管他!”秦正南怒其不爭地瞥了一眼姚準,對肖暖說。

肖暖同情地對姚準撇撇嘴,小聲道,“你南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趕緊娶個媳婦回來,他才能消氣!”

“暖暖,通知家裡廚房,今晚給姚準接風,給季妍送行,就在家裡聚吧!”秦正南轉移了話題,俊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那幽深的眸子裡有掩飾不住的欣慰。

姚準這些年憑着一副好皮囊和一張油腔滑調的嘴,在女人身上還沒栽過跟頭,如今因爲裴夢生生地把自己折磨成了這幅模樣……即使他真的已經把裴夢翻篇翻過去了,但是恐怕也無法真正地開始他的新戀情。

算了,順其自然吧!

這天,肖暖回家之後,親自爲這個家庭聚會做了幾道菜,還烤了很多的甜點出來。夜裡,一大家人圍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開心的晚餐。

秦正南主位,季妍坐在他的右手邊,挨着鍾正誼,姚準坐在他的左手邊,肖暖和幾個長輩坐在對面。

幾乎很少在人多的場合主動發言的季妍,端起酒杯站了起來,看了看秦正南,又看了看肖暖,眸子裡已經染了猩紅,卻良久沒有說出話來。

秦正南擡手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下,季妍卻搖了搖頭,“先生,有些話我必須說,現在不說的話,恐怕以後都沒勇氣了!”

鍾正誼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給了她鼓勵,“沒事,想說什麼就說,都是秦董的人,老婆你不要緊張。”

季妍點了點頭,將酒杯遞到了秦正南跟前,“先生,第一杯酒,我季妍敬您。這麼多年來,如果沒有您的關心和愛護,我早已經是無家可歸的人……對季妍來說,先生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後不管季妍會去哪裡,只要先生有需要季妍出力的,季妍一定隨叫隨到!”

說完,季妍仰頭一口氣喝掉了高腳杯裡的紅酒,眼淚悄悄地滑落了下來。

其實,還有一些話在心裡她始終說不出來,因爲她知道,那些話,是先生不喜歡聽的。或者說,如果說了,先生會更認爲她把自己當成了外人。所以,關於她因爲鍾正誼而帶給他的傷害和麻煩,她便不提了。

先生,暖暖,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謝謝你們!你們不計較季妍曾經犯下的錯誤,把季妍當成家人一樣對待,季妍永遠記在心裡。你們的寬容,善良,還有積極樂觀的態度,也讓我牢記住了,這以後都將成爲我要去努力學習的方向。你們都是好人,一定要更幸福更幸福哦!

鍾正誼站起來給季妍倒酒的時候,溫柔地爲她擦去了眼角的淚,“這酒很辣啊,看我老婆眼淚都給辣出來了。”

一桌的人都被季妍這真誠的話語感動了,秦正南卻只是淡淡地勾了勾脣,沒有說話。那深邃的眸子盯着桌上自己的酒杯,明顯是在思忖着什麼。

季妍把第二杯酒敬向了肖暖,“暖暖……抱歉,我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就一直叫你暖暖了,太不尊重了。”

“季妍,你忘記了,是我讓你叫我名字的!別叫我太太……”肖暖連忙打斷她,端着酒杯站了起來。

“好!以後還是叫你暖暖。”季妍點點頭,“暖暖,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孩。說實話,一開始我不瞭解你的時候,覺得你能嫁給先生,那一定是你上輩子拯救了整個銀河系的……後來,我發現了你身上的優點,善良,大氣,積極,努力……主要是,心裡從來不會去嫉恨別人,哪怕是對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人,你也會一次次給予他們原諒。我就明白了,先生真是太瞭解他自己想要什麼樣的妻子……

他什麼都有,即使沒有的,只要他想要,都會得到。唯獨缺少的,就是像你這樣能讓他安心的妻子。自從你們結婚之後,先生的笑容多了起來,話也多了起來,不再每天沉溺於工作中,把儘量多的時間都節約出來趕回家來……暖暖,能讓先生做出這樣改變的,也只有你。以後,我會向你學習的,做一個知足上進的女人,經營好治的婚姻和家庭。”

季妍的這番話說得語氣格外堅定,彷彿就是在告訴大家,其實秦正南娶了肖暖,是他上輩子拯救了整個銀河系才換來的好運。

肖暖,已經忍不住哭了起來,不是默默地流淚,而是擡手捂住嘴巴,嚶嚶嚶地哭了起來,可是那蓄滿了淚水的眸子,一直盯在秦正南的身上,似乎在說:“我一直以爲自己一無是處,原來在你的下屬眼裡,我這麼偉大……”

坐在她左右邊的分別是莊立輝和崔承恩,兩位老人一起安慰地拍了拍肖暖的肩膀,“好了,孩子,高興的日子,不興掉眼淚。”

秦正南眸光溫柔地看着她,“秦太太,今兒可不是咱的主場,你悠着點。”

肖暖這才破涕爲笑,擦掉眼淚端起酒杯,“季妍,恭喜你,你一定要幸福!如果鍾正誼敢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忘記告訴你了,其實我還是蠻正義的,誰敢欺負我朋友,我一定加倍欺負他!”

“哈哈——”衆人大笑起來,現場的氣氛終於從煽情轉向了愉快。

都安靜下來之後,秦正南給讓姚準給自己的酒杯裡倒滿了酒,端了起來,眸光平靜地看看姚準,又看向季妍,“姚準,季妍,這麼多年來,你們倆就像我的左右手一樣,一個幫我清掃商場上遇到的各種障礙,一個幫我把生活安置得井井有條,應該說感謝的是我。我們之間,不存在什麼上下屬之間的關係,你們倆,在我心裡,一直都是自己人,自己的弟弟妹妹。所以,不管你們誰結婚成家離開了這裡,這裡永遠都是你們的一個家。”

秦正南的話雖然說得樸實,但是卻是第一次對姚準和季妍說這樣的話,那語氣真的不像是上司或者主子對下屬,而是大哥對弟弟妹妹說的話。

看到季妍在抹淚,姚準端起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嗨!南哥,我終於知道爲什麼你平時總是一副嚴肅冷冰冰的樣子了。不是你不會說什麼調節氣氛的話,而是你一旦煽情起來,我們這些人都招架不住啊!”

秦正南勾了勾脣,“這頓飯是家宴,煽情從我這裡就終結吧,幹!”

言落,仰頭一口喝掉了杯裡的酒,季妍也跟着幹了一杯。

肖暖努力睜了睜眼,讓自己的眼淚不要再流下來。

今夜,可真是一個煽情之夜啊!

這段晚餐,一直從六點鐘持續到了九點鐘,除了因爲要給寶寶餵母乳的肖暖以水代酒沒有喝酒,其他人都多少沾了一些酒,姚準和秦正南、鍾正誼三個人喝得都有些微醺。

秦正南的臉上泛起了紅,招手讓司機小張過來,“去,幫我把鍾先生和鐘太太送回去。”

“好的,先生!”小張恭敬地點點頭,之後又說,“只是,這會雪下得大了點,路況可能不太好。”

“下雪了?”唯一一個最清醒的肖暖,聽到下雪了,立刻雀躍了起來,滿眸的驚喜,“走,去看看今年的第一場雪!”

幾個年輕人都走了出來,在院子裡明晃晃的燈光照耀下,地上的積雪已經足足有三四釐米厚了,天空中仍在下着鵝毛大雪。

肖暖拉着秦正南的手便往雪地裡拉,“兒子都睡了,我們玩會,幫兒子堆個雪人明天給他看好不好?”

秦正南本來喝的有點頭暈,此刻走出來被這寒風大雪一吹,整個人清醒了很多,瞧着肖暖滿臉的期待,他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好!不過,這雪天是留人的,看來今天的新娘子和新郎官要在我們家住一晚了!”

最遲出來的季妍,手裡拿着衆人的外套,先把肖暖的遞給她,又趕緊把秦正南的給他,“好的先生,我和正誼今晚不回去了。不過您快要衣服穿上,別凍着了。”

穿上外套之後,秦正南和肖暖手牽着手向花園那邊走去,一路上都留下了兩個人並排的整齊的腳步,還有肖暖銀鈴般的笑聲。

鍾正誼喝得最多,此刻站在風雪裡有點搖搖晃晃,季妍扶着他回了自己的臥室。

頃刻間,走廊下,只剩下了姚準一個人。手裡拿着季妍送過來的外套,他沒有穿上,轉身看了看溫暖的客廳裡,幾位老人在聊天下棋,而遠處的雪地裡還不時傳來肖暖和秦正南嬉鬧的聲音……姚準嘴角勾起一抹落寞的弧度,擡手推了推眼鏡,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人陪伴,除了他。

回到臥室,洗了個熱水澡,躺在久違的牀上,姚準打開電視機,翻來翻去按了十幾分鍾,也沒找到自己想看的節目。

奇怪了,難道這會是黃金時間的原因,所有的頻道全都播放着肥皂劇,而隨便換到一個臺上,都是男女主角卿卿我我的畫面……真是虐心!大下雪天的,居然到處的情景,都是在虐他這隻單身狗,過分啊!

姚準煩躁地扔掉手裡的遙控器,平躺在牀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酒精的作用下,他竟然很快睡着了。

可是,剛一睡着,耳邊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聲音……

“姚準君?姚準君?”

姚準突然睜大了眼睛,騰地從牀上坐了起來,滿頭大汗,眼睛裡盛滿了恐懼。

居然是汐子!

他居然夢見了汐子在喚他!這是要瘋了的節奏嗎?

姚準立刻翻身下牀,拿了衣服走出了門,踩着大雪,向濃濃夜色裡走去。

……

在這個大雪夜,與姚準的淒涼比起來,在江城市市中心的某一個酒吧裡,卻是熱火朝天。

酒吧,永遠是城市裡最撩人的夜色,也是最容易發生愛情和激情的空間。

而今晚的魅色酒吧,因爲是例行瞎女選夫的日子而座無虛席,人聲鼎沸。混雜的空氣中瀰漫着各種菸酒的味道,五光十色的光線裡充斥着振聾發聵的音樂,耳鬢廝磨的男女間處處涌動着詭譎而浮躁曖昧的情愫。

時鐘馬上就指向午夜12點,舞臺下擁擠的看客早已經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閃爍迷離的燈光也分散不了那些已處於亢奮狀態的男人們灼熱的眼神,一個個趨之若鶩地緊緊盯着舞臺中央的那張水晶鞋造型的椅子。

而今天晚上要在這隻“水晶鞋”旁邊駐足的“灰姑娘”,此刻卻正在焦慮地踱着碎步。

通過珠簾的縫隙,看着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站在後臺的沈冰不禁皺了皺眉,她開始後悔答應好友張冬來應付這種複雜又混亂的場面。

張冬是這家酒吧的老闆,是她在這個城市裡唯一的女性朋友。他們酒吧每個月一次主題活動,今晚便是這瞎女選夫。

顧名思義,就是讓酒吧駐唱的女演員扮成瞎女在衆位來賓裡臨時挑選一個男客,當場上演一出激吻戲碼,然後拎到後臺“入洞房”。

看起來很前衛的遊戲,其實每次被選到的男客人都是提前放下去的“託”。

可是這個月駐唱的兩個女歌手前後都請假回了老家,沈冰這幾天無聊在跟着她在酒吧幫忙,她就想到了讓沈冰來幫她這個忙。

張冬握着沈冰微涼卻已滲出了細汗的手,安慰她:“別緊張,親愛的。等到你戴上眼罩下臺去之後,慢慢往角落處走就行。那邊有個穿襯衣的小夥子就是我們今晚的目標。他領子裡我們粘了一顆圖章,你只要順着每個人的衣領摸一圈,摸到之後拎着他出來就代表你選好了。到時候,你摘掉眼罩帶着他走出酒吧,繞一圈從後面回來就ok了。”

看着張冬投來的信任目光,她只好抿緊脣點了點頭:希望一切都順利吧。

“朋友們,來賓們,尤其是在座的單身兄弟們,現在讓我們倒數十個數,請出我們今晚美豔動人、風情神秘的公主——冰冰。”

隨着主持人激昂鏗鏘的解說,整個酒吧沸騰了。舞臺上,所有的燈光都聚焦到了演員出口處。在場的人都放下了手裡的酒杯,揚起手臂開始倒數:十,九,八……齊刷刷的吶喊聲和着動感的音樂,震耳欲聾。

不負衆望,沈冰手持一支不斷閃爍的夜光玫瑰,一步一步,挪到了舞臺中央的水晶椅子旁。聽着臺下傳來的歡呼聲、口哨聲,她僵硬地扯着嘴角把目光移向了角落處。

還好,果真有穿翻領襯衣的人。

按照張冬之前的交待,她需要在水晶鞋椅子旁稍微扭動扭動身軀,適時向底下獻幾個熱情的微笑之後,就可以被蒙上雙眼下臺“尋夫”。

跳舞,對沈冰來說並不難,而且在濃厚煙燻妝的掩飾下,沒有人可以看到她真正的樣子,就像戴了一張面具一樣。

這個時候的面具對她來說,無疑是唯一能給予她勇氣,讓她稍稍感到心安的演出道具。

儘管如此,第一次上這種舞臺就得表演出勾魂攝魄的味道,過高的難度係數,讓她仍無法全身放開地去嘗試大膽動作,平時柔軟靈活的四肢也因爲緊張而略顯僵硬。可偏偏她羞澀的動作和吝嗇的笑容,對底下那羣在夜店裡見多了豪放女的男人們來說,更具誘惑和挑逗。

臺下的各種歡呼聲來勢愈加兇猛,一波波排山倒海般地衝她襲來。

在現場越來越高漲的氣氛中,沈冰被蒙上眼睛走下了臺。擁擠的人羣讓第一次踩着七釐米高跟鞋的她有點舉步維艱。還好張冬在眼罩上做過手腳,透過朦朧的燈光,隱隱約約終於看到了角落處那個穿着襯衣的男人。

這麼喧鬧的氣氛裡,他卻在悶頭喝酒。嘿嘿,這麼明顯的“特殊”,看來就是他了,希望能很快在他的衣領裡找到圖章。

沈冰暗自腹誹着,在周圍衆人的推搡和吆喝聲中,努力地向角落裡那個沉默的男人走去。

只一會功夫,沈冰已經摸進了位於角落裡的幾張桌子前,正着急地在每名湊過來的男顧客衣領上摸索着,起伏不斷的挑逗聲潮水般在她四周洶涌着。

在摸了幾個衣領仍然沒有找到圖章後,她的額頭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手上的動作和腳下的步子開始慌亂起來,她更加確定那位一直坐在那裡喝酒的男人就是今晚的“託”。

越着急越容易出狀況,邁上臺階朝着她的目標“託”走去的時候,細長的鞋跟一時間沒站穩,腳下一個趔趄就摔了下去。

“啊——”沈冰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在黑暗裡驚呼一聲後,無助地向前面倒去。

咦?怎麼地面上軟綿綿的?驚慌失措的沈冰慌忙爬起來摘掉了眼罩:天呢,竟然倒進了一個滿身肥肉的大胖子身上。

看着面前一臉橫肉的男人,色迷迷的鼠眼正賊溜溜地盯着自己,沈冰當場石化了!正想轉身離開,被胖男人一把按住肩膀扳了過去:“哎呦,我就喜歡扭扭捏捏的姑娘!”

按照規矩,摘掉眼罩就代表她選好了人。周圍早已經想起一片唏噓聲和口哨聲,衆人抱着看熱鬧的姿勢鼓起掌起鬨:熱吻!熱吻!

沈冰嚇呆了,瘦弱的肩頭不停地顫抖,睜大眼睛連忙道歉:“對,對不起,搞錯了,不,不算。”

“媽的,糟了!”吧檯裡的張冬一看情況不妙,狠狠地將還未燃盡的香菸往菸灰缸裡一捻,快速朝鬨鬧的人羣走去。

肥碩的男人一手錮住沈冰的脖子,另一隻手勾起她的下巴,笑得輕浮猥瑣:“怎麼?遊戲規則可是你們酒吧定的,想賴債也得讓老子嚐了你這小櫻脣的滋味再說。”

“熱吻!熱吻!”

衆人的起鬨無疑給了胖男人勇氣,他一使勁把沈冰拉進了懷裡,俯身就衝她那兩片因驚嚇而微微顫慄着的紅脣吻去。

“不要,滾蛋。”沈冰不停地搖頭用力掙扎,委屈的淚水順着臉頰,一路滑到了脣邊。

“哇哦!”

“怎麼回事?”

……

突然,沈冰只覺得胖男人放在自己身上手的力量小了很多,在周圍一片譁然聲中,她緩緩地擡起了頭。

一張酒水單貼在胖男人的臉上,擋在了剛剛還只有幾釐米距離的兩張臉之間,順着酒水單上修長的手指望去是一張冷峻的面孔,如鷹雋般銳利的眸子裡散發着毫不掩飾的嘲諷,剛毅的脣線微微勾着。

竟然是剛纔那個一直坐在角落裡喝酒的男人,沈冰睜大了眼睛,心裡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終於鬆了一口氣。

從人羣裡擠進來的張冬看着突然站出來的男人,踮起腳尖對今晚的dj打了個手勢,現場的音樂聲驟然停止。

張冬故意退後了兩步,饒有興趣地觀看起這場英雄救美來:這廝身上這件可是armani今冬最新款的商務休閒風衣,人也長得有氣場,不錯。

“不好意思,這個女人是我的。”男人驀地鬆開了手裡的酒水單,擡起頭極具挑釁地睨了一眼揩油未遂的胖男人,又緩緩轉過頭把目光落在了沈冰的臉上。

她看着男人瞬間柔了幾分的眼神,更加肯定了他就是張冬今晚安排的“託”,忙不迭地開口附和:“是,是啊,我搞錯了,我是衝他來的。”

眼看到口的小肥羊被橫刀奪了去,胖男人露出一臉兇相,對着壞了他好事的男人惡狠狠地說:“哪個廟裡出來的臭小子,懂不懂遊戲規則?今天來這裡玩的,誰不是衝這免費女人送上門的機會?想攪局是吧?”

說完,揮起拳頭就要掄過去,卻在半空中被另一隻有力的手牢牢鉗住。

“你沒有資格知道他是誰,不過有興趣的話,我可以給你留張我的名片。”旁邊移步上來一個穿着花t恤的男人,秀眉俊目,臉上掛着戲謔的笑,伸出另外一隻手,把一張名片橫在了胖男人眼前。

“方?方……”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嚇得胖男人立刻磕磕巴巴起來,舉起雙臂恭恭敬敬地接過名片,一個勁地點頭哈腰:“原來是趙顯達趙總監的朋友啊,誤會誤會。”

“知道是誤會就好,那,大家都散了吧。”趙顯達開始遣散擁擠的人羣。

“怎麼回事啊,這遊戲就這樣不玩了?”

“是啊,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遵守遊戲規則啊!”

“騙人嘛!今晚的酒錢可虧了!”

……

胖男人被趙顯達驅到旁邊繼續喝酒去了,衆人卻不買賬,一個個意猶未盡地發着牢騷,還有人嚷嚷着要老闆退錢。

沈冰感激地衝兩位氣度不凡的男人點了點頭,正要轉身,手臂被一個人抓起,用力一拉倒進了一個男人的懷抱。來不及弄清是怎麼回事,嘴巴就被兩片溫熱的脣瓣裹了起來。

“唔——”她條件反射地掙扎着,睜着驚恐的大眼睛卻發現原來是剛纔出手相救的男人,是張冬安排的“託”。

怎麼回事,不是說不演這一出麼?

男人發現懷裡的女人受了驚嚇,按着她瘦弱的肩膀,把雙脣移到她耳邊輕聲說:“不想砸了酒吧的招牌,就聽話乖乖地讓我陪你把這戲演下去!”

男人溫熱的氣息在她脖頸間縈繞,沈冰不禁打了個寒顫,餘光看了看周圍抱怨的顧客,閉着眼咬緊了牙:豁出去了,反正是張冬認識的人,以後應該不會覺得尷尬!

男人勾起脣角,幽深的眸子裡劃過一抹得意,修長的手臂攬住她的纖纖蠻腰,俯身再次吻上了那兩片傾倒了現場衆男人的櫻脣。

人羣中立刻爆發出一陣陣驚噓和尖叫,正要散去的顧客全都轉身津津有味地欣賞起這場遲來的激吻戲來。

“哇!”終於有人鼓起掌來,稀稀拉拉的掌聲帶動起了現場所有人的熱情歡呼。dj瞅了一眼滿臉笑意的張冬,揚起嘴角輕輕按了一下手裡的按鈕,動感的音樂再次響起,淹沒了人羣裡傳出來的喧譁。

沈冰緊閉着雙眼放任男人的舌尖在她口裡遊走舔舐,渾身情不自禁地軟了起來,直到感覺到了呼吸困難,才犯起了嘀咕:雖然他口腔裡除了殘留的淡澀酒香,沒有其他異味,可是,吻了這麼久也該停止了吧?

這樣想着,她的手頂在男人寬厚的胸膛前用力推了推,他的動作戛然而止,眸光一閃,冷冷地開了口:“表演完了,跟我走!”

全廠的氣氛嗨翻了天,四周不斷有人尖叫、吹口哨,沒有看夠的人還在喊着“再來一個!”

沈冰懸着的一顆心還在狂跳着,聽見男人這句話如釋重負,低頭掩住溫度越來越高的臉頰,轉身快速向門口走去。

出了酒吧,寒風夾雜着雪花吹過來,沈冰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雪越下越大了。捂着發燙的臉,她小嘴撅起,暗自思付道:丟死人了,這個張冬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靠譜了!

看到旁邊通往後臺的小門開着,沈冰轉身正準備過去,卻撞到了一個人身上。擡頭一看,原來是“託”。

“怎麼搞的?不是說好了不,不接吻嗎。”她低頭略帶抱怨的問,語氣裡卻夾雜着濃濃的嬌羞。

“走,上車。”男人揚起下巴,指了指剛剛停在路邊的一輛車。

微弱的霓虹燈和風雪中,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只覺得他的眸子裡射出了冷冷的光。沈冰突然覺得不對勁,既然是張冬安排的人,就算不認識自己,也應該很客氣。可是,他的語氣怎麼這麼冷?“去哪?張冬說讓我出來之後就回後臺。”

她邊說邊朝那道小門走去,卻被他大跨兩步攔住了去路:“免費幫你演完了這齣戲,你不打算感謝我嗎?”

“幫我?感謝?”男人的話讓沈冰感到莫名其妙,可下一秒又被自己的心裡升騰出來的一個想法嚇了一跳,踮起腳尖伸手摸向了男人的衣領。

“你,你不是‘託’?”確定他的衣領裡什麼也沒有之後,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脫?這麼着急脫嗎?走,要脫也得找個地方吧。”男人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大手抓起她的胳膊就往車邊拽去。

“放開我!你是誰,我憑什麼跟你走?”沈冰嚇得哆嗦起來,可卻無法掙脫男人有力的大手。情急之下,她擡起腳,卯足勁衝他的腳踩了下去。

“嘶——”男人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放開了她。

“沈冰!”

沈冰正要往酒吧裡跑,被身後這一聲怒吼震住了,滯住腳步轉身略帶驚訝地看向他:“你認識我?”

“呵!”男人冷笑一聲,慢慢向她走來:“一起睡過算不算認識?”可能是被沈冰那七釐米高的鞋跟踩痛了的緣故,他走起路來稍微有點跛,可夜色裡卻一點都不影響他氣宇軒昂的氣質。

“什麼?你胡說什麼?”沈冰氣得蹙起了眉:這男人看着人模人樣的,怎麼淨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看來今晚遇到一個痞子了,還是趕緊回酒吧找張冬吧。

趁她怔愣的時候,男人上前攥住她的手腕,大力拉着,直接塞進了車裡。

酒吧裡,dj一臉擔憂地盯着酒吧門口處問張冬:“鼕鼕姐,剛纔那個男人也跟着出去了,冰冰姐沒事吧?”

張冬給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意味深長地莞爾一笑:“你知道那男人是誰嗎?”

“誰啊?”dj收回目光,一臉的好奇。

“方氏企業第一繼承人,商界鉅子——方—宇—翔。”張冬一字一頓地說道。

“方宇翔?就是那個曾經是賽車界的奇葩,後來卻莫名其妙地棄車從商,又成爲了商界奇葩的方宇翔方大boss?”dj瞪大眼睛拔高了聲調,一張白皙的小臉因爲激動漲得通紅。

張冬嗔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說我是讓他把冰冰帶走了放心呢,還是放在這裡被這些人惦記着放心?”

“你要帶我去哪裡?”被強行帶上了車,沈冰知道自己現在掙扎根本沒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他。

方宇翔沒有回到她,把視線看向趙顯達:“達叔,去帝豪。”

“帝豪?”沈冰突然感到心被針刺了一樣,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擡起頭戰戰兢兢地看着旁邊的男人,極力剋制着自己奔下車去的衝動:“你想幹什麼?”

帝豪,那是酒店啊!

方宇翔一雙深幽的眸子直直地注視着前方,對沈冰的話充耳不聞。

一路上,沈冰不停地拍着玻璃,想求助外面,可是這大雪天,任由她在車子裡喊破嗓子也沒人管。

“你到底是誰?憑什麼帶我去酒店?”沈冰大聲質問。

方宇翔眸子裡蘊起一抹不耐來,對開車的趙顯達說,“把車子停在前面停車場,你先下去。”

趙顯達應了一聲,很快將車子在路邊的一個商場的停車場停了下來,自己下車離開。

沈冰想要趁機離開,被方宇翔直接壓在了座位上,嘴角浮起冷笑,“沈冰,你當年拋下我一走了之,現在見了還想逃開嗎?”

沈冰一震,“你神經病啊!我根本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吧!”

“認沒認錯,你試試就知道了!”方宇翔冷冷一笑,揚起手來的時候,沈冰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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