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驚心動魄的驚呼之後,肖暖腦袋裡已經一片空白,奮不顧身地翻身下牀去。
可手腕卻被牀上的人及時抓住,她本能地一邊掙扎一邊再次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啊!救命啊!”
手腕上驟然一鬆,肖暖後退兩步,差點跌坐在地上,爬起來,正要衝出去,藉着窗外清淡的月光,她看到了牀上的,並不是什麼怪物,而是一個人。
“你,你是誰?”她大口喘着氣,強自控制住因爲驚嚇而不斷抖動的身子,可那破口而出的話,卻帶着根本無法控制的顫音。
這別墅裡那麼多人,她剛纔那兩聲,應該會很快把季妍他們招過來,她現在需要做的,是鎮定!
牀上的人慵懶地張開雙臂伸了一個懶腰,語氣淡無情緒,“喊夠了沒?喊夠了過來,再陪我睡會。”
那熟悉的帶着磁性的聲音傳來,肖暖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仔細將那人的輪廓看個仔細。
秦正南?!
沒錯!雖然光線不足,但他那棱角分明的臉在淡淡月色的勾勒下,不僅清晰可見,且顯得愈發清俊。僅僅一個輪廓,也能讓她確認,竟然真的是秦正南!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了?”她不由地鬆了一口氣,擡手擦了擦額頭上嚇出來的汗,走到牀邊,擰開了小夜燈。
秦正南長臂一伸,旋即將燈又關掉,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不悅地重複了一句,“陪我睡會。”
雖然燈只亮了幾秒鐘,但肖暖還是看到了牀上的人。可不就是秦正南嘛,還穿着襯衣西褲,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躺她牀上來了!
他一個雙腿癱瘓的人上牀應該會費一番周折的,怎麼她居然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肖暖好奇地腹誹了一句,卻並沒有上前,站在窗前,看向牀上躺着的人,“秦先生,你去了一趟日本回來,是不是忘記一些東西了?”
“是我忘了還是你忘了?兩天不見,你是什麼身份,是不是還需要我提醒一下?”秦正南側頭看着她,兩個人的視線在黑暗裡交織着。
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臉,但肖暖明顯感覺到了他那眼神透過黑暗傳過來的力量。像是無形的箭一樣射在她臉上,讓她下意識地收回了目光。
“是你說的,我睡這裡,你睡書房的……”她垂眸,聲音不受控制地低了下來。
“我說的那是大部分時間,現在,是大部分時間之外的小部分時間。怎麼,不可以?”
“那……那你睡這裡,我去書房。”肖暖不想再繼續跟他討價還價,轉身就往外走去。
“站住!”秦正南喊住她,一邊伸手打開了燈,一邊說,“扶我下去,晚飯還沒吃。”
肖暖鬆口氣折回來,把他的輪椅推到牀邊,走過去伸手去拉他的胳膊。
雙手剛碰上他的雙臂,秦正南突然伸手反握住她的手,只輕輕一拉,她腳下踉蹌一步,整個人直接向前傾倒下去。
“啊!”又是一聲驚呼,卻不似方纔那樣撕心裂肺,她邊掙扎邊喊道,“秦正南,你幹嘛?”
此時,她已經完全趴在了他身上,臉貼臉,胸貼胸……
“叫我老公!”他腰部以下的部位雖然直挺挺躺那一動不動,但兩隻有力的胳膊就足可以將她擒制住,尤其是那錮在她腰間的手,控制得她一動都不得動彈。
他口裡有淡淡的酒味,直接噴在了肖暖臉上,她忙別過臉去,“你說話不算數!不叫!”
“我怎麼就說話不算數了?”
“你說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的,你現在做什麼?”
“小別勝新婚你沒聽說過嗎?”橘黃色的燈光下,男人瞧着她憋紅的小臉,又急又氣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脣,深邃的眸子裡似乎閃着碎光。
“誰跟你新婚!我們那是假的!”肖暖不放棄任何一次掙脫的機會,但每次用力都被他用更大的力氣禁錮住。
“婚禮是假的,還是結婚證是假的,恩?”秦正南慢條斯理地問。
“都是假的!”她一時氣急,扭頭瞪他一眼,又連忙轉過去,不敢再湊過來。
“老婆是真的就行!乖乖陪我睡會,再動的話,我說不定真要改變主意,把那一年婚期先隨便延長個三年五載的再說。”秦正南抓住她的兩隻手腕,將她拖到自己一側,硬是按在了自己懷裡。
“秦正南,秦大叔,別忘記了,我也是合法公民,我也有起訴離婚的權利!”她氣呼呼地衝他喊,口水直接噴他一臉。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囂張,還真以爲他是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