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 浮出計安
來竟然是乾隆,眼裡含着狠狠的盯着徐清妍,釋出玩味複雜的信號。(千載中文供最新章節閱讀及到看見黛玉,又是一副柔情蜜意的模樣。
麼說是讓你等着朕,一個沒料到,就自己跑了來。”乾隆說是忿忿,不如是溺愛,雙手攬着她,故意嗔怪着。二話不說的坐在主位上,黛玉也被他按在自己身邊。
“回皇上,咱們可是打過招呼的,執掌天下大印的人。真龍天子,這地下凡間的事兒,誰敢招惹你,我不是給自己招災?”
“大正月的,什麼災不災的。閉嘴。就不能說點兒讓朕愛聽的。”
“愛聽的?有啊,那就是阿諛奉承啦。”
“省了,就算朕沒說過啊。”
徐清妍忙上前施禮:“徐清妍見過皇上,皇上吉祥!”
乾隆好似這纔想到她,上下打量一番:“你是皇阿瑪生前的女官,朕想起來了。這一向還好?可有什麼要朕幫忙的?”眼芒流連在人家的整體形象。
徐清妍謹慎的:“謝皇上厚恩,清妍還好。”
“坐下說話。”
“謝皇上。”嘴裡這樣說着,心裡實在傷悲,好好在家裡窩着,怎麼就來了這麼個煞星?兇吉禍福難料,今兒個得小心在意。
“駱吉。拿過來。”乾隆吩咐着。待駱吉呈上來一個千里眼。就遞到黛玉手裡。“朕沒食言吧。”
黛玉一見到千里眼。就明白了。心說乾隆也挺夠意思地。說到做到。是個信人。有趣。就接過來。一看。差點兒沒笑出來。知道咱們要送人。那個什麼象牙地。就悄悄地省略掉。會過r說乾隆敗家?整個兒一個把家虎。忙笑微微地起身。鄭重地雙手呈給徐清妍:“徐姨。玉兒送你地。還望你笑納。”
徐清妍感慨地。看看黛玉。又看看乾隆。心裡暗自納罕。這樣一個妙人。竟然落入弘曆地手裡。倒是不能小看鈕鈷祿氏母子地能耐。看起來還要小心應對。乾隆此次過來。絕不是爲了黛玉而來。其間必有緣故。會是爲着她?心裡一哆嗦。難道又有事情翻了出來?這千里眼又是何意?是黛玉地。還是眼前這個人地?
乾隆耐人尋味地注視着徐清妍地臉惜啊。竟然沒看出什麼破綻。也是。在先皇身邊侍候多年。深浸其理。還有什麼不明白地?怪不得傳聞她是父皇地私密書庫。藏着多少父皇地隱秘。除了她。無人得知。怪不得皇額娘對她念念不忘。始終顧忌她。這次見着此人。倒有幾分興趣。人果然是生得美妙。不是那種驚豔地美。而是那種舒心地美。讓人看了愛不釋手。不忍捨棄。這樣一個女人。被父皇金屋藏嬌。前幾年。才登上大位。明知道她地存在。也不敢過來漁獵。上天對她太厚愛。離開多年也沒讓她變老、變粗俗。還是那副好皮囊。也是。女人嘛。沒了心繫之人。也少了思量。更豁達些。“清妍離了宮裡。倒是越地靚麗。今兒個朕和玉兒去觀燈。晚上跟着一起去吧。”
徐清妍呆住。看着乾隆大惑不解。要說是看在黛玉面上。過來探望自己。倒也說得過去。可邀請自己與他們去觀燈。又有些不對勁兒。忙低了頭:“清妍是何等身份。怎能妄自褻瀆皇家風範。”
“你與過往之事。朕不管。朕只論當今。要是在宮闈中。也會給你個位置。既然你自己選了這樣。朕不會讓你爲難。都是一家子人。”
黛玉笑道:“徐姨,你說的,要讓咱們嚐嚐你這裡的席面。玉兒都饞了。”
徐清妍看向乾隆,見他點點頭,就笑道:“自然比不了宮裡,不過是逗逗玉兒的。既這樣,就過去看看。”帶着他們走進自己就餐的東廂。
不算大的一個房屋,倒是潔淨整齊。一幀鑲嵌在鏡框裡的山水畫,居然是徐清妍地手筆。不過,看上去像是與人合作而就的。與何人合作之筆?放置在就餐的地方,這倒是耐人尋味。別說黛玉,就是乾隆也存了這個心思。他倪視着徐清妍,眼裡滿是不屑。
徐清妍看在眼裡,毫不介意:“仔細看。”
走進了再細打量,現確是模仿地。乾隆心下更是疑惑,徐清妍一介隱居女流,用得着別人如此這樣待她?既是隱居,又怎麼可能接觸到別人。會是耐不住寂寞,另有他人解悶?乾隆心裡不悅,冷哼一聲,看了看黛玉,那意思再明白不過地,人家還用你關照?
黛玉心裡也是一動,說實話,她與徐清妍沒打過多少交道,純是爲着對雍正的許諾。眼下也不好說什麼。不再看乾隆,只當他是空氣罷了。
桌子上地各式菜餚自不必贅敘,就看那一樣樣的湯圓,實在讓人喜愛。甜地有:桂花白糖玫瑰、芝麻、棗泥松仁、山楂、豆沙、果仁、黃桂、核桃仁、什錦、花生等,鹹的有:豬油肉餡等。煮地、蒸的、炸的,讓人看了忍不住食要嘗上一口。
乾隆自是坐在主位,黛玉與徐清妍相對。有了乾隆在座,少了幽默閒談。還是徐清妍開了口:“皇上是頭一次來,嚐嚐也就是了,倒是林姑娘,覺着比當年怎麼樣?”
當年?自然是雍正年間,好個徐清妍,竟在當今面前提往事,黛玉只好笑了笑:“有甜,有鹹,有酸,就差辣的,徐姨可有?”
徐清妍一笑:“當然,怎能缺了這一樣兒?”揚聲道“拿過來吧。”說話間。月眉端過來一碗圓溜溜地蒸元宵。她隨即用湯匙舀給黛玉。
“好像是臘肉的味兒?”黛玉就着湯匙,咬了一口,推測着。
“沒錯,就是臘肉的,剁的碎碎的,用肉皮凍攪在一起,再用糯米麪包上。就成了。”說着話,也給乾隆碗裡放上一個。“皇上也嚐嚐的。”
乾隆依言吃下去,許是感覺不錯,有了笑模樣:“別吃的太多了,晚上咱們去觀燈,再去酒肆裡坐坐地。”
徐清妍遲疑着看了看他,意外至極。按說自己的身份,怎能與他們走在一起?
“怕什麼?就當是侍候咱們吧,和敬格格也去。他。格外開心,笑言和煦的看着徐清妍,眼裡倒是沒有什麼。
有這樣一說,也就不好撒開了往肚子裡裝,都只是略點綴似的,饒是這樣,也撐下不少。而後,乾隆與黛玉淨了面,又灌了些許茶水去膩,就去了安排給黛玉的房屋歇息。
一個雅緻的房屋。有一個水晶似的山洞,滿是各類奇花異鳥。玫瑰sè的帳子,更有着幾分夢幻。黛玉坐在牀上。看着乾隆。“皇上在哪兒安置?”
“朕又不累、不困地。不用了。就看着你睡。”
“我睡不着,那什麼皇上。安娘娘是妙玉的母親吧?”
“你說吶,本想着讓妙玉先去祭祖。回來再讓她們見面,還不都是安貴人的病鬧的。睡不着怎麼行?閉上眼睛。好歹睡一會兒,晚上要熬夜的。你不怕和敬笑話你?”乾隆沉下臉,一想到那些煩心的事兒,就想罵人,如今這母女把咱們一干人害慘了。
黛玉無語,跟一個抓狂的人,有理沒處說。只好和衣躺在牀上。任那人爲她蓋上錦被。
乾隆也不說話,靠在她的身邊眯着。一會兒,竟然睡着。引的黛玉無奈,也只好昏昏睡了過去。這辰光,乾隆悄悄起身,看了看黛玉,輕手輕腳的離了這裡。轉身匆匆進到徐清妍臥房。那徐清妍在炕上正呆呆地尋思着,猛然驚的一聲。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乾隆上前輕佻地一把摟住她,又托起她地臉頰,眼裡泛着你倒是沒變啊,該說你是仙女?還是妖
“放手,皇上,你不能這樣的。”徐清妍紅了臉,抗爭道。
乾隆全然不顧,縱情陶醉下去“那該怎麼辦?收你進朕地後宮?也行。”
“你太放肆了。出去。”
“出去?嘴對心嗎?別來不來的就用那招yù擒故縱,在朕這兒,不靈。這幾年,難爲你是怎麼熬過來地?朕那什麼還就缺個半老徐娘的主位,給你個嬪位,如何?”湊在她地臉上。
外面的人,聽到裡面簌簌的剝衣聲,曖昧的一笑。眼裡着光。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忙走遠一點兒,站在門口處。
裡面的乾隆聽到外面的說話聲,又有離開聲音,這才舒了口氣,鬆開她,連着退開幾步:“姨娘,才弘曆得罪了。”
徐清妍低頭不語,心裡也略略知曉箇中厲害,眼裡盈着珠淚,無語的癱在炕上。啐了一口:“你的身邊還不清靜?”
“水清則無魚,攆了一幫子人,有什麼用,換來的就沒有他們的人?還是把那起子小人放在明面上,看着踏實。她在哪
皇上你?”
“朕全知道,你私藏宮妃,給你個罪名,打你在朕身邊服侍,可就沒這麼安逸啦。”冷酷佈滿,寒着臉。
徐清妍臉sè蒼白,無力的流下淚:“在後宅。皇上,她想住在我這兒。”
過要換個地方。你這兒被人盯上了,朕安排。來人,傳她過來見朕。”覺出她的無奈,放緩聲調。就這樣幾句話,就把徐清妍換了地方,也就是把她牢牢的掌握在他自己手裡。意思是顯然的,也是不能違抗的。
徐清妍明白這點,她點着頭。“玉兒說要跟我住着。”
她散散心,讓安貴人把她攪的夠嗆。這會兒讓她自己看着,好些。不過,別讓她受了屈。”
“你就這樣信我?不怕我把你賣了?”
“賣朕的人,還沒出世。信你?朕信玉兒。”又壞笑着:“朕要是真的要了你,怎樣?”
“我會掐死你。就是做不到,變鬼也不放過你。”徐清妍咬牙切齒的話到一半,看到乾隆沉下的臉,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止住。
“怎的不說了?往下說。”
“清妍只有自縊,或是讓皇上給掐死。”
“算了,你當朕,也就遠觀過過眼癮吧。再說說李貴人。”
“那是個怪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總是在不經意時,來到我的面前。皇上知道的,我又不能跟着她,身邊的人,只是照料我,又不能讓他們涉險。”
乾隆心想也就這樣,點着頭:“好吧,朕想法子。”
門外傳來說話聲:“稟皇上,人來了。”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女人,平常的衣着,掩不住昔rì的模樣,近了,原是安貴人。她看着乾隆,站定,不語。也不膽怯,昂起頭,注視着。
乾隆一揮手,人們忙退下。眼前只有安貴人自己。“坐吧。”
“謝皇上。”不卑不亢,端坐在繡椅上。
“按輩分兒,朕該叫你一聲庶母。”
“不用了,草芥之人,安玉妙就可。”
“過往之事,朕也不大清楚,聽母后說,讓你受了些許委屈。先烏拉母后已然過世,皇阿瑪也不在了。留下咱們幾個人,總要過下去。妹妹她,還活着。”乾隆幽幽的說。
安貴人欣喜的召開手,又沮喪的放下:“皇上,這是真的?她在哪兒?讓我見見她。她長高了沒有?怨恨我不?”
“妹妹她長的很像你,也是這樣出衆,見到她的人,都很喜愛她。只是,你這樣子會讓她傷心的。先養好身子的,別的,朕來安排。咱們家的人口不多,她可是朕最疼愛的妹妹。對了,你說的那個賈敏,還有林如海,也早就不在了,前兒個,你見着的那個,是他們的女兒黛玉,別嚇壞了她,她可是妹妹的好姐妹,有什麼事兒,你問她就行。”
在這兒不?”安貴人憧憬着,笑了,猛然想起什麼,驚懼的:“不要讓李貴人跟我在一起求求你。”
答應你。記住啊,別人讓你喝什麼藥,千萬不要喝。這裡有清妍守着你,還有,朕派太醫專門照顧你。想想妹妹,快些好起來。再有,比照有子女的妃嬪例,朕該升你的份位,也就是嬪位。爲了不引人起了害你的心思,暫不升動。等你好了,見着妹妹再安置。”
“我總是迷迷糊糊的想起一個人來,就是想仔細想一下,就不知道了,再醒了,又不一樣的。”她吞吞吐吐的。
“慢慢想,這事兒不急。想不起來,也別勉強自己。想想你畢竟活下來了,想想妹妹,想想父皇,想想咱們這一家子人,總能好的。”
“我想把他畫下來,就是怕有人不願意。又讓我喝藥,又讓我睡覺。”
“你跟清妍在一起,不怕的,能畫當然好。記住,別讓外人知道這些。跟着你的宮女是朕安排的,有事兒讓她告給朕。”
“謝謝你,給了我尊嚴。”
乾隆有些汗顏,不過意的:“有些事兒,朕也受着掣肘,盡力而爲。你也小心。”又讓人把她送出去,而後,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茶水,試了試,涼了。待要叫人換熱的過來,又一想,算了。起身站在窗前,沉下臉。
駱吉悄悄走進來,低聲說:“皇上,姑娘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