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雪望着前方的數位修行者,冷豔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東臨十二宗的大修士們,你們是想要造反嗎?”
甘將有些疑惑,心中暗自數了一下,問道:“他們才七個人。”
穆雲泊笑了看着他,說道:“要不是你父親,他們怎麼還能剩下七個,要是老夫,當年定要殺光他們,現在看來,當年甘興文還是手下留情了。”
他們聽到了三人的對話,臉色異常難看,對於當年的事情依舊懷恨在心,其中一位年紀稍大的老者走到人羣前,身上散發着強大的氣息,大武師巔峰境界,看着甘將憤恨地說道:“當年殺了我們十二宗那麼多人,絲毫不留情面,今日你父親的債,你來償。”
穆雲泊臉上出現一股肅殺之氣,“你個老不要臉的可真行,修行了這麼多年,竟然還在大武師境界,看來這輩子你都修行不上去了,當年真應該把你們殺光,通敵之罪,可恥。”
老者的臉上神情更加詭異,露出邪魅一般地笑聲,“通敵之罪?現在他的兒子犯了同樣的罪,我們可不會給他活下來的機會。不會像他的父親那樣,留有一絲憐憫之心。”
穆雲泊往面前的地上吐出一口唾沫,“老不要臉的,就憑你們這幾根蔥,還是免了吧,殺他都殺不死,大武師的境界,就連那幾頭狼都能輕易殺了你們。”
許多腳步聲在街上響起,盔甲的聲音不絕於耳,一隊士兵從巷子中跑出。
謝如雪看向自己身邊出現的人們,才知道副將一直在派人保護着自己,士兵們將三人包圍在陣中,手中的寒光對着那七位東臨十二宗的修行者。
老者臉色鐵青,雙眼死死盯着謝如雪,冷笑着說道:“將軍,難道你想包庇通緝犯?”
謝如雪冷豔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微微笑着說道:“大修士沒有經過將軍府的批准,私自出現在東臨城,這裡是幽州的要地,你們難道沒有叛國之意?”
想到這裡,老者久久未能開口,事已至此,也無計可施,許久後他回答道:“交出甘將,我們任憑處置,望將軍能通融一下,我的許多師兄師弟,都是死在他父親的手中。”
謝如雪沒有回答,她拔出腰間的佩劍,已經是作出了迴應。
“既然如此,那別怪我不客氣了,動手。”老者大吼一聲。
酒肆中,許多人都已亮出先前藏好的武器,刀光劍影在街上飄散,相碰,擊開。
甘將身周出現兩把長劍,看到自己身邊的兩柄劍已經凝現,念力操控着飛出,斬向那位老者,自己是大武師境界,他只是大武師境界的巔峰,自己對上他,絲毫不費力氣便可擊殺掉他,自己體內的百獸之心,開始出現躁動,再次散發出源源不斷的真氣元力。
霜狼王的百獸之心,自從進入到自己身體後,自己完全無法感知到他究竟存在於什麼地方,每當散發出真氣元力的時候,自己的心臟就好似火燒一樣,真元數量大幅增加。
一柄劍直接刺向老者,被很輕鬆地躲開了,但是劍並沒有回來,緊接着第二柄劍出,老者拔出腰間的長劍,真氣元力運到其上,兩劍相碰,一聲脆響,便各自分開。
老者感知到身後出現異樣,回身橫劍格擋,第一柄劍直刺到他手中長劍的劍身,“控劍術?”他發出一聲驚呼,隨即手中真元力增強,將劍再次擊飛。
“你的真氣元力怎麼會這麼強,仍是大武師境界,看來你的修行出現了問題。”老者一般躲着前後飛行的念劍,一邊看着甘將說道。
穆雲泊解決完撲上來的十二宗修行者,看向四周的酒肆中,除了幾位客人仍在望着街上,便再無其他人,老闆都已經不知道跑去何處躲藏。
大修士,職位就如紀墨書院中的教習一般,修爲境界可能不是很高,但是一般都是很有威望的宗門中的修行長輩。
酒肆某處,一人仍品着酒,低聲自語道:“看來,當年那件事,真是讓十二宗門的修行者被滅了很多,現在的大修士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已經沒有強者存在。”
他撣下落到衣服上的花生米皮,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向酒肆外,許多道強大的氣息落於街上,看到穆雲泊的臉色大變,他饒有興趣地望向甘將,因爲此刻他的神情依舊平靜,即便是許多位強者出現,他依舊沒有懼意。
“有點意思,這剛多久沒見,就成長大這般地步,修行......”他閉上了嘴,感受着旁邊那張桌子上的幾道犀利的目光,他端起碗一飲而盡,回以微笑說道:“幾位若是不想死,就儘快離開,或者你們就讓同門前來幫你們收屍,我可沒有甘興文那麼好說話。”
那四位站起身,身上的氣息涌動,露出了藏在桌子下面的長劍,向着他走來。
穆雲泊望向出現在街上的三個人,臉色大變,但是依舊強裝鎮定,笑着說:“沒想到東臨十二宗能推出這麼多天下行走,看來你們這些年還真的是發展不錯。”
一位年輕人來到老者面前,一掌便將那兩柄劍擊退,行禮問道:“師叔,我們來晚了。”
老者笑臉相迎,隨後惡狠狠看向甘將,說道:“寒生,就是他,甘興文的兒子,殺了他,我們就能完成你們師祖的遺願,快出手,不要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甘將能感受到這位叫寒生的修行者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息,看來今日自己逃脫不掉這次追殺了,看向身旁的謝如雪,露出歉意的笑容。
“算上今早的那位天下行走,東臨十二宗已經有四位天下行走。”
聽到穆雲泊這麼說,謝如雪接着說道:“他們還有一位已經去往南方,今日不會到此。”
“五位?”穆雲泊大驚的望着那三個人說道。
謝如雪點點頭,望向甘將,聲音很輕,很柔,“今日幫不了你了,我不能讓士兵們白白送了性命,我會盡我所能保住你。”
甘將對着謝如雪行禮,隨即看向前方,那位叫寒生的修行者動了,一道殘影出現在街上,速度奇快,直奔這邊而來,還未到,卻停了下來。
酒肆中,飛出四個身影,倒在甘將面前不遠處的街上,隨後從酒肆中走出一位中年人,身上穿着錦繡長袍,髮束不是周國人的結法,但是甘將見過他。
不僅是甘將,穆雲泊自然也是見過,他來到中年人身前單膝跪倒,“穆雲見過王。”
中年人扶起穆雲泊,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問候道:“辛苦。”
甘將行了大禮,手還未下,便被中年人截停在半空,“不必行禮。”
謝如雪盯着這位中年人,似乎是看出了他是誰,用大周的禮儀行了大禮。
中年人看着街上的那三位修行者,一道眼神便將他們擊退很遠,“若是不想廢了修爲,就趕緊滾,周國的事情我不管,但是甘將是西涼人,不是你們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