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沒有被面紗遮住的輪廓，瞬間讓甘將想起了鼕鼕的畫像，移動地身體停了下來，反而湊到紅姐姐身邊，“姐姐，我改變主意了。”
“哦？想得美，我還改變主意了，除非你幫我一件事情，來交換。”紅姐姐看了一眼臺上的明心笑着對甘將說。
“什麼事情？”甘將心裡也是打鼓，心裡大叫道：鼕鼕，要是我完不成，你可不要怪我，我可真的是盡力了。
紅姐姐拉着他來到一樓的角落中，現在一層的人們注意力都在臺上，哪裡還有人注意到這角落裡有兩個人在竊竊私語。
“何進，幫我殺了何進！”
甘將聽到這句話，急忙把她嘴捂住，“紅姐姐，你可別開玩笑了......”其實甘將看到紅姐姐突變的眼神，知道她並不是在開玩笑，何進雖然在朝中樹敵無數，可是至今沒有人敢動他，至於具體原因，自己也沒有弄清楚，還是先勸勸紅姐姐，“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想殺......我想問問，爲什麼找我？”
他把聲音壓得很低，環顧四周，看到沒有人在注意這裡，自己提着的心漸漸放鬆下來。
紅姐姐眼睛微紅，“我知道你是個好官，是個好人。”
甘將聲音變得更低，“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要殺他？”
看到紅姐姐搖頭，甘將補充道：“既然如此，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猶豫片刻，他繼續說道：“我會幫你的，紅姐姐。”
紅姐姐的情緒稍稍平復，“去樓上等我，有些事情在這裡不方便說。”
“嗯！”甘將點頭看着她離去的背影，自己能答應下來主要還是因爲雷凝風的事情，但是現在自己更有興趣聽聽紅姐姐身上的故事。
在桌邊品着美酒，獨自一人看着下面嘈雜的場面，不禁令自己回想起在北疆時的情形，與現在就是鮮明的對比，繁華與荒蕪。想念起華春將軍與兄弟們，一股酸楚涌上心頭，“我會回去的，兄弟們。”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明心的離開讓樓下的氣氛再一次點燃，不少人高喊着“再來一曲”。
身後的樓梯上響起腳步聲， 甘將閉上眼睛，感覺到了來人，是紅姐姐。
“久等了！”紅姐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甘將起身看向她。紅姐姐示意他跟着自己，走過甘將的身邊，繼續向着裡面而去。
路上感受到很多人的目光，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中意味不一，私下議論着，他們對於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充滿了話題。
“被人一直盯着真不好受。”來到房間中的甘將四下打量着，低聲自語。
紅姐姐笑着坐到桌子旁並示意他坐下，“沒有想到當時羞澀的那位年輕人，現在已經是大理寺少卿了。”
甘將坐到桌邊，接過紅姐姐遞來的茶杯，笑着回答道：“我也沒有想到，就像做夢一樣，但是......”後面的話沒能說出口，對於眼前的這位神秘的女人還是有所保留。
“紅姐姐還是說說自己的事情吧，爲什麼要殺何進？”甘將打量起她，大腦飛快的運轉，最後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的，他根本沒有任何頭緒，關於她的事情。
紅姐姐臉上略帶傷感，眼睛盯着茶杯，“我本不是京城人，我和父母、弟弟生活在幽州的山腳下，生活很是安逸，直到一個男人的到來，打破了一切寧靜......”
聽到這裡，甘將腦海中似乎出現了一幅畫面，心想道：她不會是......
“他叫雷凝風，是一位京城的將軍，我和弟弟發現他的時候，他受了很嚴重的傷。”
看見紅姐姐眼中的傷感，甘將心中很是難受，這個故事自己已經聽過了，不過是從故事的另一個主人公，雷凝風那裡聽說的。
“紅姐姐，我......對不起”甘將打斷了她，眼中滿含歉意。
看到他的神情，紅姐姐有些詫異，急忙問道：“甘大人，怎麼了？”
“其實......”
正準備把事情說給她聽，輕微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語，轉頭看向門口，只聽見紅姐姐說完“進來”以後，一道倩麗的身影出現在甘將眼中，他一眼便認出來人是明心姑娘。
紅姐姐笑着起身迎接過去，“明心妹妹，快來快來。”
她此時帶着面紗，對着紅姐姐行禮後，視線便落到甘將身上，顰眉微蹙。
甘將起身行禮，“見過明心姑娘。”
回禮後，紅姐姐便拉着她坐到桌邊，笑着說：“嗨呀，這可真是郎才女貌，甘大人，你看看我們這位明心姑娘怎麼樣啊？”
甘將一時失了神，眼睛死死盯着明心，心中一股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
見到他都看傻了，紅姐姐急忙拉了他一下，“大人，你怎麼了？”
“啊，哦，沒事，就是感覺除了在這裡，還在什麼地方見過明心姑娘，一時間想不起來了，請姐姐原諒。”甘將尷尬地回道。
甘將想起先前答應鼕鼕的事情，再次說道：“姑娘可否摘下面紗，先前我在皇城中見過一幅畫像，可謂是......呃......栩栩如生，如真人一般，如見見到姑娘，好似那畫中之人，想確認一下，是不是如此。”
紅姐姐有些驚訝，“呃......明心妹妹，你看？”
“既然大人想要見一下奴家的容貌，那答應便是。”明心的聲音很輕柔，但甘將似乎沒有什麼感覺，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摘下面紗的那一刻，甘將猛地起身，“你......黑無常！”
明心聽到甘將這樣說，同樣起身，俊俏的臉上突然遍佈殺機，“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沒有被蠱蟲控制的人。”先前的甘將在四聯幫的港口扛麻包曬得很黑，一時間難以辨認。
紅姐姐有些懵，“你們倆認識？什麼黑無常？”
甘將一把拉過紅姐姐，到自己身後，“紅姐姐，她是天輪教的人，一年前的那件事情鬧得滿城皆知，想必就不用我說了吧。”
紅姐姐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開口，“我......我知道，但是他們是好人。”
甘將眼睛有些發紅，想起那些被蠱蟲控制殺害的人們，怒火衝頭，“他們殘害那麼多無辜的百姓，哪裡有什麼好人。”
明心臉上神情變得黯然，沒有迴應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