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雪望着這個男人的背影,兩年不見,更加成熟,更加強壯。元軍的士兵們此時回過神,紛紛刀劍對向甘將,圍在千山絕的周圍,將他保護住。
千山絕抹掉嘴角的血紅,站起身冷視着這位半路殺出破壞自己好事的人,他從未見過甘將,“你是誰?算了,不管你是誰,破壞我的好事,你得死。”
甘將手中的長槍藍光大盛,出手即是回答,元軍的士兵難以抵擋這來勢洶洶的衝擊,一時間血光四濺,千山絕吃驚於眼前這猛烈的真元爆發,同樣做出了迴應,他的身體爆發出強大的氣息,右手出現一套臂鎧,迎面而來。
轟鳴帶起塵土漸漸消失,千山絕眼神中盡是不甘,不解地看着眼前這位陌生人,他身上的氣息很強大,但是,他剛剛明明發動了念氣場,怎麼會是武師呢?
捂着右臂半跪在地上,周圍的士兵臉色恐懼地看着站在神將面前的那個年輕人,人羣中忽然有人聲音顫抖地說道:“他......他是甘將,寒霜將軍那次回來,沒有能殺掉他。”
這位士兵曾經親眼見過甘將,霜狼羣的叛變正是因爲這個年輕人,淪陷的周國軍營兩年前已經將這件事情傳開了,他們並不知道樹林中真正的發生了什麼。
“原來你就是甘將,寒霜可是我的好兄弟,難怪那次回來以後,鋒芒都被磨滅了,這次就讓我來替他殺掉你,你的人頭我會送給他作爲禮物。”千山絕起身撲上。
甘將冷哼了一聲,未有任何動作,千山絕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硬接下我這拳嗎?”
臂鎧距離自己還有半個手臂的距離時,忽然停了下來,千山絕目光呆滯,臂鎧上的氣息漸漸流失,他望向自己的腹部,一柄巨劍貫穿自己的身體,劍身並沒有實體。
劍身氣流凝聚而成,鮮血如雨灑落在地上。甘將猛然揮動手中的長槍,將他擊飛到遠處的街道上,壓倒許多士兵。
這副場面驚呆了東臨十二宗的衆人,他們自詡修行者的身份再次背叛了周國,如同以前一樣,可是甘將卻和甘興文不一樣......
兩年的時間,他的修行已經恐怖到這種地步,任玄以爲是自己眼睛花了,他的身體中有一道強大的氣息,這氣息用於兩種修行方式。
不到三個回合,二十八神將中排名第十的千山絕已經被打成重傷,元國士兵擡着他已經消失在城門處,城門外的混亂不堪,許多元軍的陣師已經被殺死,身旁有許多翎羽。
甘將的視線轉到東臨十二宗的衆人身上,他們感受到了他的殺氣,不自覺地向後退去。
“你......你究竟是武師還是念師?”任玄身體中的真元開始運行。
“這不重要,要知道的是,你們都得死,他能放過你們,但是我不會。”甘將冷漠地說道,望向酒肆中坐在牆角的謝如雪,眼中殺氣大盛,漂浮在念氣場中的那柄巨劍瞬間化爲數不清的短劍,對準東臨十二宗的修行者們......
烈日當頭,城外的聲音已經消失一陣,天空湛藍,白雲齊聚在遠處的天邊,直到幽州的戰爭結束,纔開始向這邊飄來,濃厚的雲朵伴隨着清風,很快路過了東臨城。
“甘將二哥,你在這裡啊!”甘玄霸憨厚的聲音從街上響起,看到那面倒塌掉的酒肆石牆,他小心翼翼走到裡面,雙手的鮮血還沒有擦乾淨。
甘將此刻陪在謝如雪的身邊,二人沒有說一句話,直到甘玄霸的出現,甘將才開口說道:“玄霸,怎麼就你自己?他們二人呢?”
“他們就在後面,等等就能看到了。”他來到二人身前,好奇地打量起頭髮凌亂的謝如雪,隨即臉色一沉問道:“二哥,她是誰呀?你可是娶了公主了。”
“玄霸......住嘴......過來。”甘玄成的聲音從街上響起。
再次響起的石頭碎裂的聲音吸引二人轉頭望去,玉飛鵬和甘玄成走了進來,她用手一指街那邊,“你乾的?”
甘將默默點頭,隨即轉頭望向坐在身邊的謝如雪,輕聲說道:“我們會留下一部分鐵甲軍鎮守東臨城,還要去解晉州、益州之圍,振作點,如雪姐。”
見到這副場面,甘玄成與玉飛鵬相視,明白了這裡發生了什麼,現在便能明白街上那些千瘡百孔的屍體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甘將的怒火讓二人都感覺到害怕。
接過玉飛鵬遞過來的衣服,甘將穿在身上,臨走時,看了謝如雪一眼,帶領着鐵甲軍向着東邊而去,“我們還剩多少人?”
“三千五百人,傷員也留在了東臨。”玉飛鵬看着前方迴應着。
僅幽州一戰,傷亡狀況比預想的要好,這支鐵甲軍是西涼最精銳的騎兵,後續還會有騎兵增援而來,這支出其不意的鐵甲軍一定會給元軍造成重創。
夜晚的北方晚上的氣溫還是會有些低,晉州城明日便可抵達,據探報送回的消息,晉州狀況遠比幽州要好,元軍已經攻打三天,還沒有能拿下晉州城。
火光映在甘將的臉上,平靜溫和,遠沒有火焰那樣熾熱,甘玄成帶着玄霸巡視着營地,只有玉飛鵬在望着火光發呆。
“想要聊聊嗎?你出了西涼城,就沒怎麼說過話,是因爲什麼事情嗎?”玉飛鵬透過火光望向甘將,輕聲問道。
甘將這是纔回過神,望向這位一副男人打扮的女子,“我的人生,很多事情都是被安排好的,這就好像一個局,我沒法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
“我聽他說過你的事情,在我的家鄉,許多人都會聽從自己的長輩或者族中的長老,而我在所有人的眼中,是一個叛逆的族人,總想着異想天開的事情,如果他們真的來過這裡,那麼肯定不會這麼說了。”
甘將對她的身世充滿了好奇,“你不屬於這裡,李牧前輩曾經在藏書閣提起過你,羽人族,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種族?”
“羽人,羽族,翼族......這些都是中土的修行者對於我們的稱呼,相傳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們也是中土大陸的子民,因爲某些原因,穿越過瀚海的毀滅帶,死了很多族人,纔來到東方大陸,成爲了那片土地的主人。”玉飛鵬望向遠處的黑暗,聲音愈發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