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期,有隕石落於中土大陸西部,數千年的演化,形成的羣山,名爲隕鐵。山體中所含的多種金屬,玄鐵便是後來居於山中的河洛部族所發現。
近在眼前的扎瑪毗鄰隕鐵山,這裡的天氣並不是寒冷無比,但是扎瑪山上的積雪卻始終沒有融化過,很多修行者爲了探明真相而來,幾乎全部葬身於此。
甘將回想起那夜的女人,心底的寒意兀自涌上至心頭,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扎瑪山的陰面,這條路極少有人走,偶爾會有一些工匠會從這裡前往隕鐵山採集鐵石。
部隊行進十分緩慢,這條路只能容下兩馬並行,虎營的士兵兩兩爲伍,並駕而行。扎瑪山、隕鐵羣山以及西涼城後那座沒有名字的山脈將西涼包在其中。
元人曾經想要攻下西涼先帝,亦就是宣伯父王所統領時期的西涼城,損兵折將近萬人,無功而返,西涼守城的士兵損傷不到三千人。
加之少年時期的甘興文率領的最強鐵甲軍,這支如龍似虎一般的鐵騎在城門大開後,一千人的隊伍追殺元軍大部隊,捷報頻傳。
那時的周國已經是硝煙四起,戰火瀰漫,女帝沒有想到平日裡對自己俯首稱臣的幾位重臣,竟然紛紛起兵,反抗起自己的統治。
西涼先帝毅然決然沒有表態,這裡本就是戰火燒不到的地方,即便是元國的軍隊多次進攻,亦沒有能佔到任何便宜。
直到華氏宗族所率領的起義軍出現,前朝就是元,便是現在北疆之地的元國。本就是女帝手下統兵大將軍的先帝率軍起義。
這位女帝的心腹戰將起義令她萬萬沒有驚訝,她的嘴角輕蔑的笑容似乎已經洞悉了一切事情,二十八位神將中有人出手意圖偷襲殺掉這個女人。
可他們沒有料到這個女人的境界深不可測,臨死前眼神中的不甘,沒有人能體會。其餘的神將對女帝甚是忠心,拼死的守護纔沒有讓元國覆滅。
甘興文受到西涼先帝的軍令率軍跟隨華紫兵出西涼,鐵甲軍的弊端也逐漸顯現,鐵匠們所打造的重甲防守堅固,卻不輕便,加之戰馬身上的戰甲,作戰時顯得極爲笨重。
戰馬的挑選培養極爲重要,西涼的鐵騎戰無不勝,其中重要的一點便是戰馬,獨特的培育方式讓後來西涼的鐵騎獨樹一幟。
可笨重的重甲讓戰馬的長途跋涉後,作戰時屢屢受挫,爲此諸位鐵甲軍的將領絞盡腦汁也沒有能想出好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情。
鐵甲軍部隊最突出的便是裝備戰甲後部隊的衝擊廝殺,可長途跋涉後,士兵與戰馬盡是疲憊,戰鬥力大打折扣。
甘興文從一位老修行者的口中得知,深居與隕鐵山中的河洛人能打造上好的玄鐵戰甲,這種鐵的材質極爲輕盈且堅韌無比,若是能裝備上這種戰甲,便能解決現狀。
次日,他率領着一支數人小隊出發,騎行數千裡從戰場來到隕鐵羣山,經過尋找終於是在山中找到了河洛部族的駐地。
不知用了什麼東西作爲交換,甘興文才說服了河洛族長讓他們幫忙打造一千套玄鐵重甲,一人一馬爲一套。
耗時一月有餘,河洛族長便找到正在營地看工匠打造武器的甘興文,告訴他已經全部完工,請他實現自己的諾言。
“這個承諾是什麼?”甘將看向蒲小元問道。
只見他搖了搖頭,“這個故事我還是聽我師傅講給我的,至於承諾的是什麼,有傳言是一種珍奇之物,舉世罕見,據說甘興文便有一個。”
行出數裡,道路蜿蜒崎嶇,頗有蜀道難之感,卻相差極大,甘將看向後方完全見不到隊伍的尾部,只能繼續前行。
這裡是一片森林,行了不知多久,原本道路兩旁的小數已經消失不見,周圍盡是兩人合抱的大叔,森林中漆黑無比,看不到深處。
靜靜閉上眼睛,感知着周圍的一切,只覺得身體中似乎被包裹住,自己的意識與身體隔絕開,自從霜狼護衛注入那道真元進入自己體內,便一直如此,從未好轉。
想要催動體內的真元,已經完全做不到,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出發前問過穆雲前輩後才得知,這是那位護衛封閉了自己的經脈,不知多久才能解除。
樹林中偶爾會傳出枯葉破碎的聲音,聽進耳中,像是某種小動物在踩着樹葉,在樹林中奔跑,踩碎樹葉的聲音。
甘玄成望着樹林中,濃眉緊縮,“大家......快行......此地......不安全。”
此一行從西涼城中出來後,甘將便注意到甘玄紀身旁還跟着兩人,皆是身披重甲,其中一位瘦削白臉,眼睛十分明亮,如是女兒身,定極爲漂亮。
另一位胖嘟嘟地臉上,臉上的肉隨着馬動而抖動。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的一切,全無緊張防備之感,時不時發出傻笑,都會被身旁的甘玄成止住。
即便甘玄成口吃,前方的士兵已經開始加快速度,戰馬小跑,繼續沿着這條窄道前行。
甘將只能感受兩旁樹影閃過,完全看不到前方的情況,這種窄道上,先行去探查道路的騎兵也沒有給出任何情報。
感覺到無數次的樹影閃過後,前方的騎兵漸漸放慢了速度,隨後騎兵們開始兩隊變四隊,四隊變八隊,不一會先鋒隊的騎兵排成標準的十六隊。
甘將這時才注意到道路不知何時已經變寬,看着十六隊士兵列隊完畢,兩側的道路仍有空餘,幾人快馬行至隊伍前方,只見一條寬闊的山道出現在眼前。
隊伍停下的原因,並不是道路突然的變寬,在寬闊道路的前方不遠處,兩個呆呆地臉上忽然變成驚悚,他們的身材僅有常人的三人至二,手中的武器已經掉落在地上。
隨後一人忽然清醒,大叫着拍醒另一個人,二人丟下武器,掉頭便跑......
甘將吃驚地望向甘玄紀,“他們......是不是就是河洛人?”
甘玄紀的臉色比甘將好不到哪裡去,倒是蒲小元很是鎮定,“應該是了,看他們的身材大致與我師父所講相仿。”
甘將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師父也來過這裡?”
蒲小元點頭,“來過,他見過河洛人,方纔我見到他們二人,心中已有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