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芸芸,海棠花下風惡惡。人情憂思春情薄,守定花枝,任憑花零落。輕尊琉璃供誰酌,酒醒一夢愁如昨。那堪待與東風和:莫笑飛花,平生渡愁卻。——《醉落魄》
事情總是出乎意料,武玄霜本以爲這一次隻身一人,趕往西川尋找神醫楊士瀛,卻沒想到途中節外生枝,救了一個絕色少女伯雅蘭,又引出一位翩翩公子白靜軒,更意外的是還有張君策的義兄之女散宜清霜。
於是一行人結伴趕往西川尋人,路上又遇到山賊草寇,話不投機,雙方廝殺,混戰之中,各自離散,武玄霜尋找散宜清霜迷了路途,散宜清霜躲過草寇,不曾想又被一個怪人盯上,怪人慾要散宜清霜跟他走,散宜清霜自然不同意,如此一來雙方就要刀劍相向。
這時候怪人身後出現了一位紅衣女子,散宜清霜倒是一副悠閒自得,反之怪人聞言不由得大驚,心說看來要想帶走這丫頭要有些麻煩
公冶清霜暗自苦悶,自己這一段時間可說運氣不佳,剛剛逃脫了白紫軒的束縛,還沒高興幾天這又遇上了這般事情。
怪人聽到身後果真有人說話,不由得謹慎小心,暗自提防。散宜清霜卻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一道紅影掠過,一位紅衣女子,來至近前,怪人察覺不對,躍身跳開,轉頭看了一眼,這一眼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暗說“怎麼這個魔女也在這裡,沒有想到江湖的暗流如此之深,她都會出來趟這渾水,難道她也是爲了這個女娃娃而來的?”
想到此怪人收了陰冷很客氣的一拱手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舊相識!呵呵……好多年未見近來可好。”
但聽紅衣女子妖豔的一笑說道:“嗯!還不錯,只是有些煩悶而已。這不是出來走走遊山玩水,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老朋友。你這老怪物竟然欺負一個小孩子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
紅衣女子說完看了看散宜清霜,含笑的點點頭,做了一個手勢。散宜清霜無奈的吐了吐舌頭,心說:“唉,一個麻煩接着一個麻煩,我的命怎麼這麼苦。”
紅衣女子聲音不是很大,但是散宜清霜聽得真切,說道:“等我把這個老怪物打發了在收拾你這個不聽話的丫頭。”說着,目光掃視怪人,沒有言語只是看着。
就聽怪人說道,“我是要爲兄弟報仇,不知道你是爲何?”說着掃了一眼周圍似乎害怕再有人出現。
還沒等紅衣女子說話,散宜清霜好奇的問道:“喂,你個妖怪,你兄弟是誰我都不認識何來的仇恨?”說着把眼一立,毫不客氣的質問。
“你還記得白馬川城外的林中,傷了的那個人嗎?”怪人陰沉着臉質問道。
一語點醒夢中人,散宜清霜似乎想起來了。冷哼一聲,說道:“哦,原來你是那個矮矬鬼的兄弟,嗯,看上去挺像的都是一副鬼樣子。可是他是自殘和我可沒有關係,他自己倒黴腦筋不夠靈力而已。”
怪人臉色微變說道:“是嗎?那我也剁了你一條胳膊如何?沒有想到你這小丫頭這般心機實在可惡。”一臉的怒氣好似一頭猛虎。
散宜清霜斷然拒絕,說道“不行,你憑什麼?再者說你覺得我會束手就擒?就算你要我的命也得問問這位姐姐是不是也不會袖手旁觀啊?”
一臉俏皮的看了看紅衣女子,眨着大眼睛套近乎的一笑。紅衣女子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心說:“這個鬼丫頭真是一個惹事的精靈。唉,多虧是有姑姑管束要不然都能反天。”
紅衣女子正想着,怪人聽散宜清霜如此說,嘿嘿一笑說道:“小丫頭你知道她是誰?她可是令江湖聞風喪膽的魔女。”說着冷森森的望了一眼散宜清霜。
散宜清霜一努嘴,眼睛轉動,不慌不忙,淡然地說道:“老怪物你要知道人都會變的。況且我這麼可愛這位姐姐才捨不得呢。”
怪人聽散宜清霜如此幼稚的言語,着實好笑,問道:“我說“瀟湘公主”既然咱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是不是由誰解決了她都是一樣的?”
紅衣女子嫣然一笑,說道:“的確我們的目的都是爲了她,但是目的一樣,本質卻完全不同。我勸你還是離這丫頭遠點,你兄弟只是斷臂還有一條命。你若受傷了他恐怕……你也知道這個女孩是散宜生和長生教三宮主白素柔的女兒。雖然有些調皮,桀驁不馴,會惹出一些亂子。但是你兄弟也是一個作惡多端之輩也算罪有應得。”
紅衣女子如此話語,怪人聽得刺耳,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此時更加難看,說道:“瀟湘公主未免出口不遜吧?”
紅衣女子淡然一笑,說道:“哦,楚元朗你這是何意?不錯你楚元朗江湖人稱“虎爪金妖”也算一位名宿。你兄弟楚元照,江湖人稱“伏地魔”是一個怪人。但我完顏卿舞可從未放在眼中過。”
楚元朗聽完顏卿舞這番說辭,可是氣壞,剛要發作,散宜清霜插話說道:“哦,原來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鳥。嗯,看來我還算爲民除害了。”
楚元朗氣的緊握雙拳,說道:“真是個野蠻的丫頭,小妮子今天我就要砍下你的一隻手臂給我弟弟償還。”說完將那對虎爪握在手中,冷冷的看着散宜清霜。
“老妖怪,今天我就把你的這幾個爪子都剁下來,哈哈,我看你這幾個爪子挺好玩的。哦,對了,還有你的這身皮。”散宜清霜眨眨眼睛不懷好意的看着楚元朗。
楚元朗聞言惱羞成怒,也不搭話,縱身一躍,輪動金剛虎爪帶着風聲落了下來,散宜清霜腳尖一點向後一翻,躲開一丈開外,得意的看着楚元朗,說道:“你這老妖怪下手這麼狠。”說着手中刀在手裡一轉,亮開架勢,準備迎戰楚元朗。
“哼,我要爲我弟弟報仇。對你會心慈手軟嗎?”說着又一次掃向散宜清霜,一旁的完顏卿舞卻沒有出手,而是冷眼旁觀,似乎很期待結果。
但見散宜清霜舞動腰刀接架相還,你來我往戰在一處,散宜清霜雖然年紀不大可的確有一身好本領。和楚元朗打的不可開交,轉眼十幾個回合過去未分勝敗。
散宜清霜加快速度,尋找時機,心裡暗道:“這個楚元朗果然厲害比他那個傻弟弟可是強上百倍。我要多加小心可別被他的狗爪子抓了。”
想着將招式擺開,這一手刀法擺動如飛,不禁讓楚元朗倒吸一口涼氣,不得不說這丫頭有些本事。
突然散宜清霜笑道:“你的虎爪子還真好玩,你可小心點不要劃到自己,那可就是五道小血痕呢”說着飛身一躍,就是數刀、
楚元朗咬牙切齒,手中兵器也是頻繁攻擊,喝道:“死到臨頭還敢油嘴滑舌!今天要把你碎成數段。”
金剛虎爪一振,一招“蒼龍出海”,如一條毒龍,張牙舞爪,向散宜清霜霍地捲來,五支鋼爪帶着風聲壓來,眼見要將散宜清霜勾着。就在間不容髮之際,散宜清霜飛起一刀展翅,從虎爪梢上凌空掠起,
且說袖手旁觀的完顏卿舞見此情不自禁地叫道:“好一個燕雙飛的絕妙輕功!”心裡暗自思付:“看來清霜這丫頭功夫可真是不一般!姑姑派我來找她,也只是這個丫頭太詭詐,一不留神就要闖禍。我要想個法子鎮住她讓她聽我的,不然還指不定惹什麼禍呢。”想着盤算起如何治一治散宜清霜。
再說這一場打鬥“唰”的一聲,楚元朗的第二擊又到,這一擊勢沉力猛,金剛虎爪在空中舞成一個圓圈,將散宜清霜前後左右的退路封住,散宜清霜畢竟經驗不足被圈在當中,卻不能破壁飛去。
盤算對策的完顏卿舞見勢不好,“呀”的一聲驚呼。說時遲,那時快,完顏卿舞出手了,只見一道紅色的影子劃過,就聽幾聲鐵器撞擊的聲音,金剛虎爪離她們頭頂不到三寸之間反彈而出。
楚元朗收招向後一退,凝視着完顏卿舞不爽的說道:““瀟湘公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完顏卿舞沒有回答,而是看着嚇得有些害怕的散宜清霜,臉色蒼白似乎真的害怕了。若是沒有完顏卿舞及時出手,那虎爪劃得體無完膚。
完顏卿舞手中多出了一支長簫,說道:“這個女孩你殺不得,我也不會讓你把她傷了,因爲這個女孩我要帶走。”
楚元朗冷哼一聲,猜測說道:“怎麼你要帶她走。難不成你是要去領賞?我可聽說長生教出了高價。”
完顏卿舞說道:“我們的關係現在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楚元朗我不想和你動手因爲我還有事,但是這個丫頭我要帶走還請你讓開。”
楚元朗嘿嘿一笑,可是臉上不悅之色明顯,說道:“瀟湘公主你這話是不是有點要挾之意?還是說讓我就這樣放棄?”
“怎麼楚元朗你還想和我動手嗎?”完顏卿舞問道。
“哼!怎麼和你動手你認爲我會輸嗎?”楚元朗敲了敲手中的兵器,寒冷的眼眸,殺氣逼人。
完顏卿舞嫣然一笑“那好啊!我還真想領教一下你的本事。”說着,長簫在五指之間轉動一番停在了中指指尖。
散宜清霜在身旁靜靜的平息着心跳,沒有任何言語,她知道完顏卿舞會幫她解決掉麻煩。
完顏卿舞反而看向散宜清霜,說道:“你這丫頭真是一個鬼靈精啊!呵呵,不過你要是敢走出去我這個圈”說着,完顏卿舞閃身一轉,再一看散宜清霜腳下多出一個圓,繼而說道:“你要是走出去,呵呵,我會讓你比楚元朗還慘。”
完顏卿舞說的很平淡,給人一種壓力,散宜清霜呶呶嘴,說道:“好吧!我聽話便是。”
楚元朗一見完顏卿舞要插手這件事,知道一場打鬥在所難免。說道:“既然你要插手那麼我們也只好搏一搏了。”
“我不介意,不過我還是奉勸你這件事作罷算了,你我無冤無仇傷到了不好。”完顏卿舞說道。
楚元朗說道:“你覺得可能嗎?我要是罷手我對得起我的弟弟嗎。久聞“瀟湘公主”的本事非比一般,紅袖添香無與倫比。那就領教一二。”說着擺好架勢準備出手。
完顏卿舞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也只好討教一下楚俠客的本事了。”
楚元朗金剛虎爪一點直奔完顏卿舞,完顏卿舞閃身讓過,用長簫向外一推,腳下一掃,紅裙飛擺,楚元朗縱身而起,在空中將一對金剛虎爪砸了下來,完顏卿舞刷的人影一晃。
楚元朗落地之時耳聞有風來襲,騰空一轉,一條紅袖劃過,楚元朗提起翻轉,避開,喝彩道:“好一招“紅袖添香”。
“哼,楚俠客果然不凡。”完顏卿舞說完,兩個人又一次角鬥在一起。就見完顏卿舞這功夫了得:英英妙舞腰肢軟。章臺柳、昭陽燕。錦衣冠蓋,綺堂筵會,是處千金爭選。顧香砌、絲管初調,倚輕風、佩環微顫。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漸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趨蓮步,進退奇容千變。算何止、傾國傾城,暫回眸、萬人斷腸。
在一旁的散宜清霜都看得有些癡迷,喃喃自語說道:“完顏姐姐好厲害,這哪是什麼搏鬥廝殺分明就是跳舞嘛。香袖飄飄,舞姿曼妙真好看!”
轉眼間兩個人打鬥到了六十合開外,完顏卿舞微微一笑,說道:“楚俠客我就不奉陪了,因爲我還有要事去辦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切磋。”說完,跳出圈外,將長簫吹起,簫聲似乎有一種魔力一般,楚元朗就覺得頭暈目眩,看着眼前事物旋轉眼花繚亂。
“告辭了!”說着已經來到早已經倒下的散宜清霜身邊,紅袖一捲人消失不見。
當楚元朗回過神的時候再找人已經不見,氣哼哼的一跺腳,罵道:“該死的娘們,好你“瀟湘公主”咱們走着瞧。”卻也只有作罷,深知完顏卿舞對自己留情,不然早已經命喪黃泉。
再說完顏卿舞站在一棵樹下,不知道在想什麼,散宜清霜就躺在不遠處,一骨碌身子坐了起來,左右看了看,腦子裡一片漿糊,晃了晃腦袋,自言自語道:“這是在哪裡,剛纔怎麼暈了。”
還在模糊的散宜清霜聽到一聲笑,說道:“你醒了?怎麼樣這首曲子還不錯吧!”
散宜清霜晃了晃頭,站起來一吐舌頭,微微一笑“這什麼曲子,我怎麼從來沒聽你吹過?”
“瀟湘曲而已!”完顏卿舞說着來到近前,然後把臉一沉,散宜清霜頓時變得乖巧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人影從林中穿了出來,然後便叫道:“清霜……。”
散宜清霜聽聲音,扭頭看去,連忙招手,應道:“武姐姐我在這裡。”
武玄霜聽到聲音果真是散宜清霜,幾個箭步,躍身而至,然而當看到完顏卿舞時,武玄霜更是驚訝,完顏卿舞也是倍感意外,二人同時說道。
“武姐姐”
“鶯歌”
兩個人此時心情都是悲喜交加,那是一份情意無以言表,許多話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問起如何說出。
散宜清霜見狀,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說道:“你們兩個認得?”
二人同時點頭,相視一笑,散宜清霜卻是一副歡快的表情。
簡短解說,三人離開這裡,再出現時,已經是夕陽西下,晚霞通紅,山色輪廓清晰。
散宜清霜蹲在樹下玩耍,畢竟還是一個孩子,童心未泯。而完顏卿舞與武玄霜站在旁邊,感慨歲月,臉上浮現各種表情。一時間腦中不知道閃過多少往事,二人的所有交集。
原來武玄霜和完顏卿舞早就相識,完顏卿舞原名鶯歌小字卿舞。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爲了他你值得嗎?”完顏卿舞問道。
武玄霜被如此問得表情極不自然,有些羞澀說道:“他……如果他沒有踏進煙雨樓或許……”欲言又止,心中泛起五味雜陳。
完顏卿舞會意地點點頭,雖然沒有明言卻心裡明白,說道:“我對他的瞭解可比你多哦!呵呵……他的確是一個值得的男人。”
武玄霜的表情微變,雖然剋制但她內心在激動,像被刺傷的小鳥。
完顏卿舞抿嘴一笑,說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看來玄霜姐姐是入情太深。”
完顏卿舞聰明絕頂,如何不明白她的心理,打消武玄霜的顧慮,又說道:“你放心我纔不會和你搶人呢。況且我姑姑也不會同意的。”
“你姑姑?”武玄霜疑惑問道。
完顏卿舞點頭說道:“那年兵荒馬亂你我在戰亂中失散,沒想到這一別就是將近十年。後來遇到了姑姑,哦,也就是江湖人人自危的女神完顏安然。認識伯符兄也就是在姑姑修行的山上,他每年都會去給姑姑問安,自然他的所有事情姑姑都知道。所以你放心姑姑對你還算認可。”
這一番話武玄霜羞紅了臉色,完顏卿舞一笑說道:“我聽說有一種藥可解相思,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蟬蛹一錢煎入隔年雪,可醫世人相思苦。”
武玄霜苦笑說道:“鶯歌妹妹真是打趣我了,雖然不知重樓七葉一枝花,冬至何來蟬蛹,雪又怎能隔年呢,一入情中,萬般皆紅塵,意字相思就算大羅神仙,滿天神佛未必有解?”
完顏卿舞哦了一聲,說道:“看來玄霜姐姐是真的入情太深。爲了一個是否能長相廝守的人如此付出真的佩服你。殊不知,夏枯即爲九重樓,掘地三尺寒蟬現,除夕子時雪,落地已隔年。過了離別時,相思亦可解。你說有沒有可解?”
武玄霜滿臉羞紅,輕嘆一聲,說道:“就算腸已斷,淚難收,我此生錯過很多,餘生而後願意爲他,白首相隨,哪怕是……我都想過他心裡只有沐婉然,但我也願意陪他到老。”一種委曲和希望交織,暗暗嘆息着。
武玄霜俏俊而秀逸的臉龐,那與生俱來的氣質,瀟灑風度,卻難掩惆悵。
完顏卿舞一直注視着武玄霜,在她眼中似乎看見自己的影子,在這一生中誰沒有遇到過真心。自己亦是如此。
“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先找一個落腳的地方畢竟你的事情重要。如果不是清霜私自下山你我姐妹恐怕不知何時能見呢。”完顏卿舞緩緩說着。
武玄霜點頭悵惘的表情,一掃而過說道:“好,我們走吧。”
就這樣三人消失在晚霞之中。
尋了一天,三人沒有找到白靜軒等人下落,於是三人決定趕往西川,或許在路上能夠相遇。定下之後,三人登程趕路,一路西行,兇險萬分,尤其越往西川挺近越知道,李白那句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感慨,而且氣候變化,時而酷熱,時而嚴寒,卻也阻止不了三人的腳步,穿州過府,翻山越嶺,越過江河,來到了蜀地,這裡人煙稀少,山林茂密。流水泠泠,斷橋橫路。春風花下,渾似江南。可謂是白璧青錢,欲買春無價。歸來也,風吹平野,一點香隨馬。
單說這一日,三個人進入了蜀地,這裡風俗不比中原,別具特色,衣着言語截然不同。三人休息一晚,備好食物,繼續前行……
散宜清霜問道:“完顏姐姐,我們要去哪裡?”
完顏卿舞說道:“我們現在是在閬中地界,要去七星洞天。我打聽過這個地方卻無人知曉。”
散宜清霜就是一愣,停住腳步說道:“那我們該怎麼找,不知道在哪裡我們豈不是要浪費很多時間。”
武玄霜說道:“是,也不是,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我們會找到神醫楊士瀛的。”
完顏卿舞點頭說道:“嗯,我們會找到的。”
就見遠處林中黑影穿梭,快如疾馳。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已經近在眼前,突然靜默無聲。
一種不祥的預感讓三人警覺起來。完顏卿舞一把將公冶清霜拉到了身後。武玄霜也防備的將寶劍一握,低聲說道:“清霜不要亂來,我們最好不要惹麻煩。”
散宜清霜應了一聲,將腰刀取出,握在手裡,目視前方,就見三條白影突地撲了上來,三條白影好似利劍直接攻擊三人。
“小心!”完顏卿舞說着,衣袖擺動捲起落葉塵沙,揚起殘葉,形成一道屏障,而後另一枚衣袖好似劍一般劃過三道白影的身子,幾聲哀嚎慘叫,點點血跡,重重的落下之聲。
完顏清霜這纔看到眼前是三隻白狼,雪白的狼,脫口而出叫道:“是狼?”
“沒有想到這裡還會有這般兇獸出現。”原本準備出手的武玄霜說道。
似乎血腥味道蔓延,引來了周圍的狼羣,這些兇獸好似瘋狂一樣,露出獠牙,發出低低的怒吼,殺氣騰騰的眼神令三人有些恐懼。
散宜清霜竟然還在數着,嘴裡低低數道:“一、二、三……媽呀!好多隻,我們怎麼辦?”
“沒事,我不會讓這些畜生傷到你的。”完顏卿舞說道。
武玄霜已經拔出寶劍,眼睛環視四周,三人面對高手都不會怯戰,可是這些畜生非同一般。就在此時,馬褂鑾鈴聲音,由遠而近,幾聲馬嘶,在狼羣外不遠處停住。
但見十三匹快馬,十三個一身皮甲的大漢,每人腿上掛了一把短刀,手裡提着彎刀。都是蒙着面,戴着大帽。
只見爲首二人全身上下罩着一件長袍,頭上戴頂氈帽,露出兩眼,眼露兇光。
其中一人手中短劍發出青綠光華,瑩瑩劍氣,繞着周身,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殺了我的小狼。”
武玄霜把臉一沉說道:“原來這些畜生都是你的,你的畜生要襲擊我們,我們迫不得已只能動手。”
那人聽了嘿嘿一笑,說道:“你們這些外來人殺了我的狼就是不對。”話音未落,那羣狼其中一隻嚎叫一聲,迅捷威猛的撲來,狼爪狠辣地攻向武玄霜。
武玄霜見狼爪劃過,“保護好清霜。”說着,躍身而起,凌厲的劍橫掃,白狼反應極快,凌空翻轉,武玄霜攻勢迅捷,輕靈滑溜,灑脫的身手,毫未顯出呆滯之狀,不由得讓那爲首之人眼前一亮。
武玄霜一連劍氣縱橫,加上輕功佳妙異常,每在危急時腳連踩迷蹤脫困而出。那如芒劍氣,迷迷濛濛一團,隨即一道血光飛濺,白狼落地蹬蹬腿一命嗚呼。
看着眼前的死狼,武玄霜橫在在手,看向那羣人,如此一來激怒了其他白狼,開始呲牙咧嘴,躍躍欲試,鋒利的爪牙,泛着寒光,完顏卿舞見狀心說:“這樣下去可不好辦,看來只能先打發這些畜生在解決這些不速之客。”
一曲瀟湘,神魂顛倒,狼羣頓時四散狂逃,似乎有什麼巨大的恐怖的讓它們害怕。與此同時那來的一衆人裡也有四五個落馬口吐白沫昏死過去。
如此一來,對方反而慌了陣腳,有人叫道:“三爺,這個女魔頭會妖法。”
爲首的另一人,手裡的巨劍一晃,躍身下馬,閃步來至近前。那雙兇惡的目光盯着三人說道:“你們到底是誰來四川做什麼?”
手握長簫的完顏卿舞不屑一笑,說道:“我們來做什麼和你有關嗎?再者說了我們素未相識你們攔阻去路我們還未找你理論反倒怪我們豈有此理。”
手持巨劍的人似乎不理會這些,反而看了看散宜清霜手裡的腰刀,將劍一匝,瑩瑩劍氣陡地大盛,猛喝一聲:“呵呵……我看你們是圖謀不軌,老實說不然休怪我手中劍不客氣。”
散宜清霜翻着白眼,看了看眼前的怪人,說道:“圖謀不軌,我看你們纔是反而倒打一耙。哼,我們又沒惹你們是你們來惹我們。別以爲人多我們就怕了,快點滾,要不然把你鼻子割下來喂狗。”
手持巨劍之人發出陰沉的笑聲,不再說話,而是將巨劍橫斜,平平削出,步伐詭異直逼散宜清霜,武玄霜出劍阻攔,喝道:“休得放肆!”
劍鋒陡地變削爲刺,一股劍氣猛地從巨劍縫隙鑽入,快如電閃,劍芒已貼着巨劍之人肩頭擦過。
巨劍之人反手格擋,同時變招反戈一擊,武玄霜不慌不忙,雙足輕點,輕如柳絮的身軀,竟隨着巨劍的走勢蕩起,手中寶劍一圈一收,又一次破壁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