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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趙石便帶人往別處轉了過去,張鋒聚也上來湊熱鬧,陪着一起就過來了。
大同城外,漫山皆白,這是真正的北地邊塞風光,摻不得半點的假,北風呼嘯間,也是冷的厲害,離滴水成冰也差不到哪裡去。
大同城北,兩處大營,一處在張鋒聚的,一處則是張鈺在統領,這個來自金州的年輕將領,並不算是秦軍將領中最年輕,最耀眼的,但沉穩之處,便是一些宿將也比不了,如今儼然已經可以獨當一面。
連趙幽燕這樣跟隨趙石日久的傢伙,都要屈居於其下,並無多少怨言,可見其人之能。
秦軍輜重大營已經撤回了城內,一半南返,一半留守,整日在爲大軍糧草奔波,這次大軍征戰,輜重營雖說並不算出彩,但大軍能順利的抵達大同城下,並一戰而下,輜重營之功,功不可沒,是個人便心裡有數的。
再者說,輜重營的攻城利器也實在不少,也就是像太原,大同這樣的雄城能擋得住,其他的州府縣城,多數都是一鼓而下,沒有輜重營施展的機會,不然的話,以那投炮恐怖的威力,以及成羣結隊,填挖夠好的輜重營兵卒,小一點的城池,根本禁不住他們折騰。
而杜橓卿一介文人,到了此時,卻已經成爲了秦軍中一員不可或缺的大將,將趙石麾下的輜重營牢牢握在手中,更是梳理的井井有條,而在大同戰後的一段日子裡,費心竭力,大同城能如此快速的平靜下來,杜橓卿居功至偉,趙石是心中有數的。
並未入營,一行人只在營寨旁邊繞過,略略看了看。便欲轉向城西,據張鋒聚說,城西有幾座寺廟道觀,據說很是靈驗,即便是大同戰事過後。紛亂之際。也有人去上香還願,香火很是不錯,不如過去轉轉瞧瞧。
趙石這次出來,也沒有什麼明確的目的。自無不可。
大同周遭的寺廟道觀並不算少,趙石也早有聽聞,這些寺廟道觀大多都是遼人金人所建,也許是這些傢伙殺人殺的多了,心中有鬼所致。所以崇道拜佛,以贖前惡,但哪裡又一刀下去,砍下那顆頭顱來的痛快。
經此一戰,河東之地,也許還有些女真,契丹人在藏匿,但多數已被秦軍清掃一空,秦軍上下忠實的執行了趙石的命令。對女真,契丹人毫不手軟,只大同城下,就有幾萬女真,契丹人人頭落地。這麼殺下去,以女真,契丹兩族的人口,能有幾個萬人?
趙石這裡也是下定了心思。要將北地所過之處的兩族剷除乾淨,這兩族在北地罪惡深重。以他們的鮮血和頭顱,能最快的最大程度的獲取北地人心,這個趙石毫不懷疑,所以,有殺錯無放過,就是這麼簡單。
放轉過營寨邊角,便見大營營門敞開,一行人從中策馬而出。
趙石定睛看過去,不用怎麼細瞧,只瞧那些人的袍服,就知道,是碰到那些羈留於大同的韃靼人首領了。
那一次宴飲之後,趙石便再未曾召見過他們,只是讓木華黎陪着這些傢伙四處轉轉,沒有他的命令,也就沒誰敢放這些韃靼人北歸,至今還逗留在大同城中。
不顏昔班到是隨後又來請罪,估計也是被嚇的不輕,老老實實的,再不提什麼韃靼人如何如何,當初承諾如何如何,只是戰戰兢兢的,絲毫沒了往日那許多想頭。
說實話,趙石看他那個樣子,是有些失望的,但也未嘗沒有點安心,韃靼人在他的盤算當中,佔有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將來必定是他伸向草原的一隻手,這隻手有力一些,是他希望看到的,但如果這隻手擁有了自己的意志,不願再爲他效勞,他也是不答應的。
不顏昔班所表現出來的野心和報仇慾望,都不能讓他滿意,尤其是年輕人,不知道多想多看,耳根子還軟,很容易便會失去控制,可以想見,這麼下去,定要爲自己和族人帶來滅頂之災。
所以他不認爲不顏昔班已經具有了統領部族的能力,這個年輕人對於草原情勢以及自身的處境,好像並不怎麼清楚。
單純的以爲,姑父會幫助他,甚至這種幫助會是無私的,這不是很可笑嗎?
趙石還未曾想好,到底怎麼來處置這些韃靼人,所以暫且將他們留了下來,至於草原上的那些部衆,有秦軍在看管着,還能散了不成?
到了來年春天,也就是下決定的時候了,不顏昔班……還是很讓他頭疼的……
見到是這些韃靼人,張鋒聚在趙石旁邊先就撇起了嘴巴,嘟囔着,“這就是不顏昔班那小子帶回來的韃靼人,看上去和乞丐差不多啊,到是他們送過來的牛羊肉,還稱得上鮮嫩,大哥,這些傢伙留下來真的有用?”
趙石瞅了他一眼,“有用沒用,總歸試過才知道,當初咱們在汾水河畔,看到的那些韃靼人可兇悍的緊呢。”
張鋒聚搖着腦袋,“那會兒也沒看出他們怎麼着來,衝起來就像沒頭的蒼蠅,都是被金狗當刀使的傢伙,不如一起殺光了算了,咱們打仗可用不到這些散兵遊勇,沒的壞了咱們的軍心士氣。”
趙石眯着眼睛,並不在意張鋒聚口中輕蔑的語氣,耐心的道:“刀握在自己手裡總比握在旁人手裡強,你不知道草原現在有多亂,有了這把刀,咱們纔好從草原上切下些肉回來,再說了,西夏人的河套富饒之地,可還等着咱們去取呢,這把刀用好了,取河套豈非易如反掌?”
聽了這話,張鋒聚立馬兩眼放光,接着便是連連點頭,“大哥說什麼是什麼,說不得,以後要對這些傢伙好些,哪怕將來給咱們帶帶路,比什麼都強不是。”
“你到是不貪心……”趙石玩笑了一句。
那邊的韃靼人已經瞅了過來,之後便是幾聲驚呼,頓時一羣人快馬來到近前,離着還有老遠,一羣人便已經翻身下馬,絲毫不顧這裡積雪遍地,立時便跪倒了一地,雜七雜八的說着話,敬畏而又惶恐無比。
當先的正是木華黎和不顏昔班。
木華黎見禮之後,立即站起身來,來到趙石馬前,一把牽住馬繮繩,那種如見神靈的眼神,趙石麾下所有人,都模仿不來。
見趙石身子微動,他立即便俯下身去,趙石也不猶豫,踩着他的肩膀,便下了戰馬,隨後下來的張鋒聚臉上神色有些怪異,心想,這要是放在軍中任何一個將領身上,都將是極大的侮辱,但……胡人可就說不好了,記得也不是誰跟自己說過,見過這等場景,不過今日親眼所見,還真的……不知說什麼好……
見自家大哥神情隨意,滿面威嚴的樣子,心裡雖有些不舒坦,但也是佩服不已,這樣一員上將,他也真的下得去腳,放在其他人身上,榮華富貴,趕緊攏在身邊還來不及,怎會如此作踐。
不過看到木華黎這小子驚喜中帶着與有榮焉的樣子,張鋒聚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草原人的風物,看來真得去見識一番了,這等的忠心,漢人中可是不見一個……
不過到底是有些看不過眼,上去一把將木華黎拉起來,笑道:“木華黎,聽說你小子去了草原,回來也有些日子了吧,怎的不來找我喝酒,難道大帥是你的主人,他的兄弟你就不管了嗎?”
木華黎被踩了一腳,不但未有絲毫屈辱之色流露,反而是歡喜無限,笑的臉上都起了褶子了,給張鋒聚見禮之後,低聲笑着道:“將軍,這次去草原沒把差事辦好,回來可不敢四處亂轉,身上又有大帥的差事,所以還請將軍恕罪。”
張鋒聚熟練的攀上木華黎的肩膀,“你小子這漢話說的是越來越好了,大帥聽了,肯定高興……”
不等他把話說完,木華黎已經瞪着眼睛驚喜道:“真的?”
張鋒聚徹底無語,同情的拍打着木華黎的肩膀,“我說木華黎啊,以後多來向咱討教,大帥是我大哥,他的脾氣,我最清楚,到時候咱們邊喝邊聊,定讓大帥以後離不得你……”
木華黎張開嘴笑了,連連點頭道:“那可就多謝將軍了,過後一定找將軍去喝個痛快……”
那邊廂,趙石已經讓韃靼人都站了起來,叫過不顏昔班,低聲問了兩句,隨後朝衆人招手道:“走,難得清閒,都陪我轉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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