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在這個時代顯得有些另類的軍事會議結束之後,李去,他到沒說自己去了軍營外面一趟,只是含糊說是自己聽那夥長說的,說是大人的未婚妻子已經到了京師,還是一個未來的大舅哥陪着來的,就像看看自己這位大人臉上的精彩神情。
這神情到是出來了,不過好像有些相反,沒什麼欣喜之色,反而好像有些頭疼的樣子,而且這位大人眉毛也立了起來,不會吧,這是要發火兒的徵兆,果然,趙石擡腿就給了他一腳,這位大人的力道在京師那是頭一份兒,就算是隨便一下都重好像鐵錘敲打一般,齜牙咧嘴之餘,覺得這個黴頭觸的好像有些莫名其妙。
他可不知道,趙石聽了他的話,立馬閃現在腦海中的便是那個做鬼臉的小丫頭的形象,要說這個小丫頭長的到也不錯,透着一股靈氣的樣子,但這歲數也太小了些,今年好像纔剛十一二歲的樣子吧?他可沒有什麼籮莉控之類的變態嗜好,一想到這個小丫頭將來便是自己的妻子,這身上立馬起了一溜的雞皮疙瘩,再看李德全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這氣可就真是不打一處來的。
這只是一個插曲罷了,幾天之後,成巒回了長安,軍營中又回覆了往日的樣子,一天到晚都是人聲鼎沸,軍列如流,在這樣的氣氛中,半月時間幾乎眨眼即過,在這期間,京城裡到是再沒出什麼事情。家裡好像也沒了消息,不過還和以前一樣,送到兵部的摺子是沒有不準地,這也表示景王那裡算是整個放心了下來。
不過武學選址卻定在了西山承恩湖畔,和行宮離的極近,人員上也定下了一些人,教授更是已經齊備,不過武學從建立到正式成立,總也得到明年開春的時候了。那兩個半大小子到是跟着成巒走了,按照成巒的話就是得給他們教點規矩,兩個人到都是有良心的,走之前跪在地上給趙石扣了幾個響頭。大一點的孩子還說了什麼報恩的話.+石才顧不上想什麼武學的事情。
年關地前天三天,趙石終於下了汰選的命令,他信奉的永遠都是兵貴精而不貴多,他也不可能將這裡所有的人都變成精銳,裁汰一些體質較弱,吃不得苦地便也在情理之中了。
但他此時也明白,裁汰下去這裡的一個人。便有可能得罪兩個三個甚至十個百個人,這樣說來便也得慎重行事的,所以之前他便下了明令。這次裁汰下來的人如想留下,可入五曹任事,或在軍中做些雜務也可,當然了,不願留下的也可調入他軍。一旦有了出路,或許還有抱怨的,但真正得罪的人便少之又少了。
比試分成三天進行。除了固定的隊列操演之外,花樣繁多,不過說起來大多還都是趙石想出來地體力檢測,不過軍中行事,有罰必然有賞,每項的前三名都可進入騎軍,騎軍以前不算什麼,就是多了匹馬的事情,不管是駐守皇宮,還是其他什麼都輪不到騎軍說話,也便是皇上出行地時候找他們來做做樣子,皇帝出巡能有幾次?便是遊獵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吧?所以騎軍在左衛中的地位頗有些尷尬的。
不過自從趙石執掌左衛之後,騎軍的地位便也水漲船高,漸漸成了許多左衛士卒想往地地方,吃的好住的好不說,出去一次,旁地軍兵都是走的腳都爛了的,可就這些騎軍有馬匹代步,沒受那麼大的罪,看上去還威風十足,騎馬這裡誰不會?憑什麼他們就能當騎軍,旁人就不行?這般想法一經出現,這次的獎勵便也看起來誘人的很了。
閒話少說,三天之後,臘月二十九這一天,左衛終於完成了第一次的汰選,讓趙石有些訝異的是竟然只淘汰了五十九人,這和他之前預想的有些差距,但他也明白其中的緣故,一來這次汰選並不時分嚴格,甚至只能用粗糙來形容,二來標準定的也不是很高,畢竟這些人看上去更像是新兵,還只訓練了不到兩個月,再有就是各軍官長維護手下兵士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這五十九個人還是表現過於拙劣,不然就是五十九人也是沒有的。
趙石也並不着急,年關到了,不讓這些兵士回家過年便已經有些不近人情,沒有鬧出亂子也大多是因爲左衛經歷了前次的清洗,官兵將校從下到上都自覺比別人矮了一頭,這懼怕之心一起,很多人便也沒了之前的威風,讓他準備好的手段也用的少了許多。
但畢竟是年關,漢人必過的一個節日,經過了緊張的汰選,剩下的人估計從肉體到精神都已經繃的太緊,適當的放鬆一下到也是個不錯的主意,於是大年三十這一天,羽林左衛全體官兵就都閒了下來,從早晨開始,酒肉流水價的送上來,除了輪流當值的軍士,其他人儘可取用,肉是管夠,酒卻有些限制,這大冷天的,雖然估計那位太子殿下不會來找麻煩,但謹慎還是要的,趙石可不想一羣醉醺醺的軍士被人一個突然襲擊弄得不可收拾,所以他身旁的親兵便也擔任起了遊哨之責,這都是他從鞏義縣一手帶出來的,在執行命令上不會跟他打半點的折扣,這些人其實才是他如今最放心的人手,這些羽林軍?還都是剛學會走路的孩子,打仗?見了人血估計就得炸營,還得加緊啊,時間可是不等人,京師那裡看似安穩,但憑他的直覺,已經隱約的聞見了濃郁的血腥味兒……
軍士們卻沒有他這麼多的考量,將近兩個月,在他們眼裡已經嚴酷到極點的訓練下來。各人身心確實已經都
了極處地,便是一些領兵官兒也覺這日子有些暗無天盡頭,嘴上雖然不會說出來,但心絃總繃着一股勁兒,疲憊浮躁之餘,這受傷的也是與日俱增,確實需要這麼一個緩衝來修整一下。
那位大人終於開了恩,雖說還是不能離開軍營半步。但卻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這時所有人都是覺得骨子裡都透着一股痠軟勁兒,有的乾脆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纔起來,有的從早上一直吃喝到中午。直到肚皮撐的都成了渾圓形狀才罷休。
不過趙石也不想讓這個年關就這麼在吃喝中過去,立馬組織了一些軍官,什麼摔跤,球,馬球之類凡是能讓人活動筋骨的遊戲都搬了出來,將軍營中弄得更是熱鬧,這些官兵的熱情也被點燃了開來,遊戲也訓練其實更像是一碼事兒。都需要體力,腦力結合才能完成,但說起來兩種東西又是截然不同。參加遊戲明顯能放鬆人們的心情,但訓練卻需要人們心情繃緊。
看到這熱火朝天地場面,各個場地不光周圍被軍士圍的滿滿當當,便是中間的爲了誰人能上場也是爭的不可開交,趙石嘴角一翹。心裡想地卻是這東西到是可以經常的來上幾次,效果看上去可要比正規的訓練好的多了。
軍營中如今沸反盈天,他卻不知道自己那座只去過一次的府邸裡也已經是張燈結綵。熱鬧程度也是不低的。
主宅之中,一羣鶯鶯燕燕圍着坐在中間的石頭娘嘰嘰喳喳,好話自然不斷,石頭娘比之一年前看上去好像年輕了許多,她本來已經是四十歲出頭的人了,因爲生活艱苦地原因,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老些的,但此時身上穿着簇新的對襟綢布短襦,下面罩着曳地褶裙,紅光滿面,怎麼看也不像是到了四十歲地人的。
她懷裡還摟着一個小丫頭,一身紅的跟火似的衣裙,烏黑的頭髮紮成未婚女子地丫髻形狀,烏溜溜的大眼睛四下亂瞧,粉雕玉琢,看上去可愛之極。
如今這座宅子里人數可是不少,除了景王府送過來的僕役,再加上來到京師地二百多人,還有皇上賞下來的宮女,其中還有那二十個形色各異,趙石在武舉中贏來的戰利品,如今惜紅那些人也都搬了過來,這麼算起來,光這後宅裡便已經有百十人出頭的樣子了。
“這麼說,石頭今天不能回來過年了?”石頭娘臉上笑容雖然未曾斷過,但這些天誰都知道,老夫人這心裡是壓着心事的,要說大老遠的來了,便是朝廷律法再是不近人情,但在這個孝道爲先的時代,趙石的舉動雖能得人敬佩,但要拿到明面上來,卻也是易於遭人詬病的,聽老夫人問了這麼一句出來,衆人也不知怎麼安慰是好,所以目光不由都望向了那位出身王府的惜紅姑娘,畢竟話頭是她挑起來的。
惜紅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石頭娘懷裡的小丫頭的身上的,這就是老爺的未婚妻子?和老爺在年齡上到是合適的緊,人也長的分外俊俏,和老爺到是般配,但就是家世上有些缺憾,並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女兒,對老爺今後的前程疏無助力的,老爺也很少在人前提起自己有這麼一位未婚妻,也不知老爺心裡是怎麼個心思,這討好大婦的話兒也就不便張嘴。
老夫人這些天看來到是個好相處的人,對下人們也是極好的,從沒有什麼重話兒下來,不過對於他們這些從王府過來的人不免就透着一種生疏的客氣,不如家鄉帶來的那些人來的隨便,這也便是她今後要努力的地方了。
所以她便也說了些老爺在王府中時的小事兒,老夫人能有這麼一問也在她意料之中,雖然這些天老夫人都極力忍着沒提起這事兒,但早晚要問起的,怎麼說話她也都想的好了。
不過有人卻是比她先開了口,“您老怎麼又忘了,可不敢再這麼石頭石頭的叫了,現如今趙大人已經是朝廷命官,沒準過上些時候您這誥命也就下來了,這以後也就不能用那些小戶子人家的稱呼的,有損趙大人的顏面不是?”
說話的是石頭娘身旁的一個婦人,一邊給石頭娘扒着橘子,一邊笑着道,說話之間也透着一股爽利,石頭娘搓了搓滿是繭子的雙手,也笑了起來,說話的這人是那個傻大黑粗的杜山虎的婆娘,相處有些日子了,說話直爽,幹事麻利,丈夫常年不在家裡,但把孩子拉扯的可真不錯,在石頭娘眼裡那便是個不錯的媳婦,她說出來的話是要聽的。
不過嘴裡還是說道:“什麼大人不大人的,就是個野小子,在家沒多少日子,就把翠兒帶的瘋野了不少,如今官兒越做越大,便家也不顧了,過年都不見人影兒,你們說他這就是當官兒的模樣了?
還是咱家的柔兒給我貼心,哪都不去,真怕那野小子官做的大了,心也變得大了,以後可別虧待了柔兒纔是。”說到這裡,將懷裡的小丫頭又往懷裡緊了緊,順手還拿過了一瓣橘子賽在小丫頭的嘴裡,和懷裡的小丫頭相處時間雖然不長,這一路下來,就已經和自家閨女差不多少了,當年趙石在定親的時候就不太那麼上心,這些她都看在眼裡的,現在來了長安這種大地方,兒子過年都不回個家,可別是把個頂好的媳婦兒弄沒了,那她可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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