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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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告訴江寧他在美國研究講先生的時候,江寧笑了很久,最後,叢奕忽然問他:“你想我嗎?”

叢奕不是會把這種話問出口的男孩,江寧愣了一秒,他回答,“要想瘋了。”

放下電話時,叢奕臉頰發燙,但笑意凝在脣邊,江寧,我就快回去了。

冷教授在廣州有個研討會,作爲亞太研究的專家,這種會議他一定會參加,一直到會議開始前兩天教授才確定了行期,廣州離深圳不遠,叢奕沒告訴江寧,他想給他驚喜。

一路風塵僕僕,南方的天氣在九月中還是悶熱的透不過氣來,會議日程排的沒有一點空隙,他到達那天,卻在溼熱的空氣里長籲一口氣,江寧,我回來了。

拔通江寧的手機,長長的響聲後,無人接聽,叢奕合上電話,電影裡浪漫的驚喜都不會聯繫不上人,一直到傍晚會議再次短歇,他又給江寧拔過去。

聽到他的聲音江寧很意外,這時間舊金山應該是半夜2點多,“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江寧,你猜我在哪裡?”

聽到江寧背後有人向他說話的聲音,江寧處理完,才終於換到一個安靜的背景下,“忙的腳不沾地了,在哪兒呢?”聽得出來江寧極力溫柔微笑的聲音。

可是,好像,驚喜的情緒已經沒有了,“江寧,我回國來了,在廣州,教授來參加一個研討會,我是他的翻譯和助理,陪他一起來的。”

“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行期定下來的晚,而且,我想給你個驚喜的”,叢奕說完自己有點不好意思。

事實證明,不是每個人都適合浪漫,英語裡有個笑話,說妻子想給丈夫辦party的日子往往他打算那晚在家把獵槍從裡到外抹一遍油,丈夫想給妻子驚喜的時刻,妻子偏偏因爲燙壞了頭髮,一天門都不出。

江寧根本沒在深圳。

他出差去了上海,一週,叢奕的會議是五天。

叢奕決定去上海的時候,他臨時有第二天上午半天的假期,冷教授是個很嚴厲的人,趕上最後一班飛機,這次,他不是想給江寧驚喜,而是,他如果說他要過去,江寧會阻攔他,這樣折騰近兩千公里,只爲一晚上的相會,也許任性到不可思議,但他不在乎。

他想江寧才真是想瘋了,他們兩個月沒見,熱戀中的分離,天涯海角刻骨銘心的相思,現在兩千公里算什麼?

江寧再忙,晚上總要回酒店睡覺的,他只要能見到江寧這一面,辛苦奔波也在所不惜。

下飛機已經接近凌晨,正是雨季,雨水敲打在車窗上,恍忽,像他離開前那一夜。

他連去哪裡,都不知道,打江寧的電話,無人接聽,再打,依然。

出租車司機轉頭看了他一眼,“聯繫不上朋友啊,要不然,送你去外灘?晚上那裡風景很漂亮,只是有些可惜,今天下雨了。”

這是他第一次來上海,夜太深了,連最繁華的江邊大道都已經行人寥寥,只剩下霓虹燈五光十色的映在江面,擡頭向上看,雨霧越來越大,已經看不到摩天大樓頂端,像騰雲駕霧。

在便利店買了一把傘,孤身一人,連行李都沒有,雨水打在臉上,叢奕奇怪自己還能幽默得起來,這個樓這樣,是要變形還是要起飛?

再打,依舊無人接聽。

這個時間能暫時棲身的,也只有酒吧了,正是燈紅酒綠衣香鬢影的時間,找到一個角落坐下,不經意擡頭間總能看到飄向他輕淺曖昧的目光,垂下眼睛專心喝他自己的酒,叢奕從來不在乎自己的長相,但不代表他不知道他外貌出衆。

長的帥有什麼,能用臉刷卡?心裡就不會難受?

最後一次看錶,差五分三點,最後一次,拔通江寧的手機。

響了七聲,在他在爲要再次自動掛斷時,那邊,傳來了聲音。

背景依然嘈雜,比他這裡的喧囂更甚,聽不分明,但是他能聽出來那不是江寧,是一個女人的聲音,“hello!”

dinah,縱然隔了這麼久,叢奕依然能聽出來她的聲音。

聽不到回答,dinah在那邊又說了幾句,她的聲音聽起來,也不像清醒的,後面的笑聲和喧鬧聲更大。

酒吧?夜總會?ktv?叢奕合上電話。

酒保正從他身邊經過,叢奕招下手,指了指自己在喝的啤酒,“一打。”

小瓶的科羅那,他剛纔怎麼隨手點了這麼孃的酒,旁邊一個女人回過頭對他笑了下,長髮下是香豔的美色,叢奕也對她笑下,笑的曖昧卻滄涼,他對女人還硬得起來嗎?